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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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我。只给我一记标志性眼神。混杂着冷漠、不屑、以及「你这个连愚蠢的人类也比不上的鬼」的意味。

  你们以为我会揍他吗。呸。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爸是全天候开启监视模式的儿控吗。我只会在看不见的地方趁他被敌人捅刀子时再去补几刀。

  可真当我想实施这个计划,我居然找不到机会了。在我不怎么关注他的那段时间,变强了,起码他一脸镇定用表情刷嘲讽,敌人再气不过也打不到他那张脸了。再后来,他在无形装逼分分钟帅的你合不拢腿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柄荆棘玫瑰之剑,耍的酷炫不已,占尽小队风头,我和小伙伴出场机会越变越少,不爽也没用,搬小凳围观算了,谁让能一鬼住全场。

  这才几年,就从处处挨打的设定一跃成为被众人刷级别的小暴丝。应了他父亲那句话,嘛,虐一虐就健康了。

  可健康卓茁壮了,我和小伙伴阴暗了。长期被视若无物、被用冷暴力强迫,还是个前不久不屑一顾的家伙,这感觉不好。于是我向挑衅,依然沉默。

  当时我和眼神交流如下。

  我不爽你。

  哦。

  我和小伙伴都不爽你。

  嗯。

  我在挑衅!

  看出来了。

  反应呢?反应呢!没什么想说的吗!

  当时掀掀眼皮。不喜欢,可以退出。留下,不爽,也得忍着。

  我当时就震惊了。不因态度,而是我居然可以从的一个眼神里看出这么丰富的意思。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也许很快会达成眼神解读能力十级。

  之后我仍时常和组队。血里来血里去,却极少见他吸血。偶有一回,任务完结,清点人数少他一人,寻味找到,一只半死不活的人族横亘于他面前,鲜血泱泱。我看的清楚,眼中满是对流淌于那具躯体内血液的渴望,可他表情扭曲了好一会,最后头也不回地走离开。

  我和朋友感慨这事。真能忍啊,鲜血当前,竟不下口。

  朋友赞同的说,不错啊,男性耐力强是好事,在某些方面可有用。

  后经四方探听,我终于明白了为何身为贵族,之前却如此弱势的原因。花朵缺水能开艳?一部缺油的车跑的快?长久缺乏食之根本滋养的血族,强的到哪里去。

  近几年实力飞涨,估计是接受了哪位实力强劲的王族血液供养,是用什么代价换取的呢。我恶意猜测着。一时对又起了好奇。

  花了心思观察,我发现不是天生有冷暴力倾向。他只是习惯性竖立与外界隔绝的壁障。虽然平时冷硬生人勿近,但也有软下来的时刻。例如每天写信时。那时候周围会泛出彩色小花,柔和的光。看那模样,我了悟了,八九成这是在写什么羞羞哒的信件。啧啧,背景氛围都快和那些信纸一样粉泡泡了。

  我有偷看过他的信件,说是偷看,不过每次只瞄一两眼封面落款。

  小敬启。一向仅此一句。说一向,是因我在那见过许多封如此的信。无地址无邮戳,都是无法寄出的信。可偏偏每一封都记标号,截止上周,标号凑整一千。

  我奇怪写了咋不寄出去。和朋友提了回这事,朋友一脸淡定,说。那些信八成是写给他那位饲养在人类社会的幼崽的,你以为上面那群不死的老家伙眼瞎吗,他们会在这种时候让王族成员和人族搭上关系?再说了,信让谁送过去?现在这混乱的节骨眼上,放一个血族到人类那去,究竟是让他去送信,还是让他送收信的那家人去死啊。

  我震惊于这番说辞。等、等下!啥?人类幼崽,哪里跑出来的人崽子,你是说写的那些个矫情玩意都是给一个人类的?靠!这都什么毁三观的桥段。

  我问朋友你咋对的事了解这么清楚。朋友睥睨我一眼。关于和他父亲的秘辛早几年就被八烂了好么,我耳朵都听出茧了。说起来你不是最常受无视和白眼的吗,怎么这点事都不知道。

  受冷暴力最多就该知道内幕多吗?!什么狗啃过的逻辑。本大爷不满了,寻了机会套的话。可话刚起头,就出师不利。出于友好,我委婉地询问一句是否有位叫小的朋友,结果「小」还没说完,就被身体暴力了,我被一拳打在脆弱的肚子上,血都吐了好几口。

  我听见揍完还特b范的说了一句,不许用你那张嘴喊小的名字。妈了个蛋我好歹是前辈居然话都不让说完,还打我!麻麻!我竟被个打了!当时我愤怒的无以复加,气急攻心,复读机卡带一般一连脱口而出十几声小。这人什么毛病!不让喊是吧,我就偏喊了。冲你开挂的爸我不敢打你,但过过嘴瘾还不行吗。

  结果告诉我还真不太行。后来对我所作所为,让我一辈子都对小两字避而远之。

  不过从此后,我渐渐知道了小是种怎样的存在,通过的一举一动。那句矫情话怎么说来着。我在他弯起的嘴角,在他流淌着温柔的眼角眉梢,在他绻缱的双眸里,看见了他爱着的人的影子。嘛,差不多类似这感觉。

  说起来我这次经历倒是唯一一回对同僚动手,他平时冷清,别人不招惹他,他也不主动找你麻烦。即使招惹了他,他也稳如泰山,眼睛一撇,就不理你。冷暴力,太冷暴力了!特别是他这次动过手后,越发对我态度冷淡,但却开始把一些麻烦的边角事推给我。处理遗体啦,整归残骸啦,拖棺材啦,打炮灰啦,等等等等。我要是飙起脾气不干活,他也不恼,只摁一摁腰间佩剑,气场冷冻一开。然后,然后我就乖乖该干啥干啥,不是我软弱,是没必要和一位有挂的主角硬战,是不?

  王族内战这几年间我没遇到啥大麻烦,小烦恼却着实不少。比如战争快结束时,和我被由前线划归为王宫近卫队。比之前短暂相处的任务时间,这下几乎可称得上朝夕相对,可对于那种藐视一切、孤到骨子里的性格我一直习惯不了,但再不习惯也得照说的忍着。

  不过有一点真的让我非常受不了。这家伙有时候会画风突变到他妈都认不出来。举个例子说你们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有一年,生日宴会,他父亲操办的盛大,来宾身份都是杠杠的,送的礼那都闪眼,可愣是连鬼带礼一件看不上,只除了到他十三叔叔那。我亲眼看见抢匪似的从他叔手里把礼物掠夺出来,然后宝贝地揣怀里一溜离开了晚宴。

  如果没看错,那件礼物是个布偶,人形的。后来我好几次撞见他抱那布偶睡觉,跟小姑娘抱心爱娃娃似的亲昵的不得了。他要是愿意分哪怕百分之一点抱布偶时的亲乎劲对我们这些同僚,我日子会好过的多。

  除了这例子,还有许多黑历史。他会用怪怪的眼神爱抚一些应该是人类才会使用的器具。他房间里堆满了他叔送与的那件布偶的复制品与仿造物。我还发现过他棺材底铺满了同一个男孩的照片,也以此取笑过他,,你是不是半夜不睡就偷偷对着它们撸呀,这么多张,你应付的过来吗。不出意外我被揍了,的理由可笑,不许你用脑子玷污照片上的人。

  他的如此表现让我觉得他生了什么很严重的病。

  他的状态用我朋友的话形容,叫痴汉癌第四期,癌症没有第五期,他没救了。

  我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最近我一天比一天期待内战彻底结束。虽然我不讨厌血腥的争斗,甚至隐隐有些沉迷,但我对于越发病态的画风真快忍不下去。他近来常说什么快结束了,要去找小。我不过提醒一下,小也许不记得你了,毕竟这么久了。就小小吐下槽,结果揍得我吐不出槽只能吐出血。

  我甚至比他还期盼战争完结。以前是冷暴力,现在是冷热交加,我还打不得他,打不过他,这日子没法过了。

  终于等他离开王城启程那天,他渐远的背影逆着光,刺激我眼泪差点流下来。这个很长时间施加我精神肉体痛苦的,终于要走了,去找他的天使治病去了。我不祝福他,我希望他病愈前别回来,更希望他可以带着他不作不死的父亲一同离开。

  感谢造物主,请让这两位祸害从此远离我、以及王城大众的日常生活,感谢主。

  第13章

  高中是个社会雏形,拉帮结伴各自为营的小团体现象再正常不过,人一多嘴一砸,流言随之而来的几率通常成几何倍数增长。优一郎作为年级中特立独行头一份子,近一星期低年级口耳相传最凶的一条流言,又与「恶」名昭着、久居谣言榜不去的他息息相关。

  “喂,听说了吗,一濑优一郎——就小百合班上那个眼神超凶恶,上次单挑三年级前辈结果还打赢了的那小矮个,死党昨天偷偷和我讲,他好像有个定过婚约还是位外国人的青梅竹马耶。”

  “我知道我知道,班里女生都传疯了。我说一濑这小子怎么平时对谁都瞧不上眼,女生给他递信都不收的,原来是一早找好了媳妇。”

  “又在聊一濑?啊啊,不都说他有个长得特漂亮的青梅竹马么,人在国外,过几年回来就领证结婚。有谁以前和一濑同校的?有见过他那小媳妇啥样的吗?”

  “哈哈,青梅竹马肯定是个大美人,听说脾气也好,弄的一濑天天惦记人家,上课睡觉都不忘喊人名字呢。”

  传言沸沸扬扬,当事者却半点不自知。不怪优一郎驽钝,主因是他太独了,身边唯几的朋友又都不在他面前大嘴巴。旁边人这几天的诡异视奸,优一郎不放心上。早习惯了,这群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不正常。

  优一郎这些年早点亮了‘我装逼你们只要静静看就好’的技能点,附赠效果是生人远离熟人勿近。可偏有人看不惯他独来独往,硬是迎难而上,莫名其妙成他后宫。

  什么毒舌腹黑线,什么外冷内热妹控人妻线,什么爱推主角的软萌骚年线,什么双马尾大胸傲娇线。条条路线通后宫,优一郎这几年的攻略历程,请综合原作借鉴恋爱养成系rp自动脑补三十万字。

  红莲满意优一郎继承了他的风范,常让优一郎请朋友来家中作客。优一郎很少听,倒是他一众朋友听进心里,不时的不请自来。

  临近学期末,考试周不好对付。国文课,优一郎正头疼书本密集的方块字,筱娅从后戳了戳他背脊。

  “部活结束了一起去书店买参考书?”

  优一郎没什么兴趣。“待会有安排。”

  筱娅声调有点哀愁。“又去老地方看信箱?优君,你忍心一个娇弱美少女独自去逛书店?你不担心我这样可爱的高中生被坏人搭讪么。”

  优一郎眼皮都懒得翻。他觉得这个年纪有的女孩总爱想太多。

  岔路口分别前,筱娅望望天色,对优一郎说,要不我陪你去一趟。

  优一郎摇摇头。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筱娅瞄一眼脚踏车后座。你骑,我坐就行,

  优一郎冷看她一眼。

  筱娅笑了笑。天黑了,我这样可爱美丽的淑女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优一郎想筱娅这阵子怎么奇奇怪怪的,倒不是说话方式,而是有意无意总和他搭伙回家,尤其是天色一晚,扒都扒不走。

  不过一路走倒没什么,优一郎刚想答应,筱娅却被一通急电约走,临走前,重复说了几句路上小心。优一郎有点奇怪她的语气,但从她面瘫的脸看不出什么,最后摆摆手招呼一声,蹬车离开。

  几年前的居所一直没搬入新户,这让优一郎有点庆幸,可屡屡见空荡荡的信箱,那点庆幸又很快飘散开了。冬来春来,隔壁院里那棵大树皮上的、印刻下的字迹沾染上了风霜,字形有些扭曲模糊。优一郎摸了摸粗粝的树皮,心想,树都老了好几岁,人怎么还见不回来。

  第二天放学,天际飘下雨珠,冲淡了夏日空气里的浮躁。优一郎没带伞,眼巴巴等雨势收小。君月与一他们不参与社团,早没了影。筱娅今日缺席,剩下小三,他总不好厚脸皮和女孩子同挤一把小伞。

  夕阳彻头彻尾委顿了下去,优一郎冒小雨往家赶。一路上行人匆匆,中途雨势忽地变大,优一郎呆在一家便利店檐廊下避雨。雨珠倾盆下坠,视野里所见物蒙上淡淡的灰影,水滴或急或猛的敲打声传入耳中,似乎还混杂了几许不远处嘈杂的争斗声响。优一郎看看周边,玻璃店门以外,除了自己没其他躲雨的人。

  估计巷子里有什么人在逞凶斗勇。优一郎打了打哈欠,无心去蹚浑水。可有时你越想平安无事,麻烦越会找上门来。

  优一郎经过那条小巷时多看了一眼。巷子狭细,黑幽幽的,隐约可见巷道临出口处杵着一人,黑衣包覆全身,看不清脸,只看见他脚边的地上横躺着另一个人,一动也不动的。

  优一郎心里一凉,不动声色转开视线,加紧了离开的脚步。没看清巷头那人是如何动作的,只往前迈了两步,优一郎被他拦下,捂住嘴拖进那黑暗的小巷。

  速度太快了,不像人类该有的速度。优一郎一时愕然。

  将偶然出现的人类幼崽掐住喉咙顶在墙壁时,黑影下的捕猎者以为他几乎没了还手之力。说几乎,是因优一郎下一秒出其不意地抽刀反击了回去。

  木刀击打肉体发出沉重的闷响,优一郎趁黑衣服吃惊之际,挣脱禁锢,趁胜追击往他要害处劈了几刀,随后转身便逃。

  有变态啊!来人啊!救命啊!

  优一郎边撒蹄子跑边大喊。

  优一郎知道他现在一定超逊,可没办法。身后那人不仅速度,连力量都是变态级别。一个人硬抗绝对会出事。

  最后有人听到呼救赶来了,变态见势不对逃走了,小巷里地上的那另一个人却永远留在那里了。

  警察向优一郎取证,优一郎没答出什么。他没想过电视上播放的虐杀事件会真实在自己身边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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