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腿的手停在半空。

  这种恶劣的游戏是梅菲斯特想出来的。那是在切尔诺伯格之前的一个小村子，那儿消息十分闭塞，还没人知道“整合运动”这个组织。天灾带来无数伤病，在纯朴的居民向整合军队求援的时候，他向所有人分发了源石。

  “想得到医治就加入我们吧？”

  嫌弃感染者对吧？

  不了解感染者对吧？

  向正常社会报仇的执念在这个游戏里得到了淋漓的发泄，被唾弃被排斥的感染者一瞬间找回了强者的感觉。尽管尚且有些还有同理心的小声嘀咕，大多数队员沉浸在支配的感觉里，为他们天生的恶魔领袖欢呼。

  梅菲斯特在护卫围成的保护圈内，欣赏众生百态，在凌虐的扭曲体验里践行着组织的信念。

  这个游戏和梅菲斯特的恶毒一起传播开了，现在想起当时浮士德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失落，不满……为什么自己没能早点读出来。

  “梅菲斯特？”小奶狗的声音把他唤回现实。

  “你们考虑好了吗？现在就死，还是以后病死在矿石病上。”罪恶感让他有些做作地抠着手指，其实入职他也有过传染性测试，自己没认真做，所有的健康实验兔子都感染了源石病。如果自己也有……

  “我们有没有可能返回地面上……叫来临光和大家……”“想都别想！”陷入崩溃的人已经失去正常思考的能力了，梅菲斯特搅乱了他们的心，只知道排外和猜忌。

  “救吧……”垂头丧气的男人挤出这句话。“可是矿石病……！”“我会对他的人生负责的，等他好了，尽管埋怨我吧。”

  二十八、梅菲斯特

  对别人的人生负责？

  我是不是太爱把别人往坏里猜了？

  塔露拉宣扬的感染者高贵论是正确的吗？

  生命的价值是谁来决定的？

  死的方法是谁来决定的？

  在颠簸的汽车上，梅菲斯特思考着。

  就在他施术完成后，房顶被轰破，神兵天降。真讽刺，梅菲斯特想，早来几步啥事儿都解决了。

  更讽刺的是，泰拉世界解药的研制一直迟缓，检测矿石病的手段倒是先进得令人膛目结舌——速效试纸的准确率达到百分之85，感染立判试剂盒的准确率达到百分之98，哪怕你刚确诊矿石病二十秒也能被检测出来，投放到矿场做苦力或者被驱逐。

  那个孩子并未被感染。

  所以梅菲斯特的心情更复杂了，困惑，自责，成就感，从遇见这群人开始就思绪混乱了，统领整合运动这么多年来，早就麻木的心开始有新的情绪融入。

  “你做的很好，记住这种感觉。”不请自来的库兰塔女人做到了白色小苦瓜旁，大尾巴擦过梅菲斯特的手。“你叫临光对吧。”小苦瓜问。

  “你比那个白毛狼姑娘厉害，她记不住我们，再接再厉。”这场救援结束后，梅菲斯特同样紧张地看着速效试纸，在代表健康的蓝色逐渐出现时，他脸上的笑容是真切而轻松的，这点让临光对他的态度有了不小改观。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关于不传染的施术，都可以问我，毕竟是专业的骑士。”

  梅菲斯特捏着下巴，仔细回忆：“膜。那种憋着不让它破的感觉以前我都是全力输出，这次憋着没有破，就不感染。”然后被库兰塔女人和善的灿烂微笑吓得一哆嗦。“你很有天赋，梅菲斯特！就是这种感觉！像吹泡泡一样，但是不能破，要稳住！”“对！就是这个！”找到共同语言的小苦瓜握住白马医生的手，哪怕嗓子沙哑也兴致盎然地聊了起来。

  直到很多年后回顾自己的心路历程，梅菲斯特才发现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是自己开始改变的重要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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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表现梅菲斯特开始践行善恶观，拥有同理心，自己思考的过渡章节。临光代表正义光荣的常人，连这样的人也开始认可梅菲斯特了。

  一，

  下地狱

  浮士德醒来，和梅菲斯特隔着视频见面，精神崩溃的梅菲斯特尖叫着逃离摄像机，不敢面对被自己险些害死的浮士德。

  此时各方态度：，

  浮：作为战俘恐惧着罗德岛，担忧梅菲斯特的安全，并感到抱歉

  梅：精神混乱的行尸走肉，恐惧浮士德

  罗德岛（我们）：窥探浮梅的战斗力和情报价值，对坏小孩改造不抱希望

  二，

  我爱你但我害怕你

  失语的梅菲斯特拒绝了安排见面的邀请。

  “你是否愿意为了继续治疗的费用，向罗德岛提供服务？”

  浮士德选择了否。梅菲斯特选择了否。

  在走廊上蒙着眼也能通过脚步声认出彼此，恐惧的二人一声不吭面对对方。

  梅菲斯特听脚步闻气味没有遭到罗德岛虐待，浮士德因此开始接纳罗德岛。

  3债务4欠款5工资

  博士并不阻拦梅菲斯特自杀，佩枪还给他时补充到：

  子弹很贵啊。希望你一次就能成功。

  子弹有多贵呢，浮士德的人工内脏，每个月维护的费用约等于五颗子弹。

  那是梅菲斯特半年以来眼睛里第一次有光。

  此时各方态度：

  浮：警惕罗德岛，为了保护梅菲斯特同意协助作战

  梅：为了浮士德，加入作战

  罗德岛：易于操控的两个小孩有保留价值

  三

  6，新的朋友——指流星

  浮士德换成轻弩，并不抗拒交流的浮士德开始得到其他干员认可，和梅菲斯特在流星的腿上躺了一会儿。

  7，你所期待的

  博士和阿米娅安排浮梅会面，精神状态奇差的梅菲斯特看到浮士德就想吐，逃离后委托阿米娅交给浮士德字条：“谢谢你还活着。”

  8，死战

  龙门和乌萨斯开战，陈r来岛上借人。

  四

  9，一个人就够了10两个人，一个人

  浮士德和陈密谈，同意以“梅菲斯特破格享受烈士家属待遇”交换整合情报和作战协助。走廊遇到梅菲斯特，浮士德警告他不许参与龙门作战。

  11知识

  梅菲斯特对科学技术的理解让塞雷娅惊讶。不仅仅战争，梅菲斯特有更高的上限。

  12独居13写信

  浮士德做了梅菲斯特的春梦。他对自己的挚友有逃不开的过分想法，比起之前的回避，思念更胜一筹。并决定给梅菲斯特留下足够一年一封看到一百岁的信。

  五

  14，代笔

  浮士德找博士代笔完善自己的信，并和赫拉格交换情报。

  15，棋子——你们都是工具人.p

  浮士德分析塔露拉把其他人当作棋子的战术，为了梅菲斯特以后不再回到她手下卖命，抱着必死觉悟参战。

  16，糖果

  浮士德省下糖果偷偷给梅菲斯特，可惜引起误会被催吐了。两个小孩因为这个契机能正常说话了，因为赫拉格的关怀，两个小孩开始信任罗德岛。

  17，干员

  为了霜星，为了其他战死的人，为了曾经没救下的人，罗德岛尽全力参战。

  六

  18，我会知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讨厌你。”，一句话解开了两个小孩的心结。

  “我发誓没有讨厌你。让你回家的那个晚上也没有，龙门跟你道别的时候也没有，现在也没有。“我想知道你痛不痛。你把我咬疼了我就知道你难受了。”

  【那么明天来了，你如果被打了，就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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