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谢谢啊”
郁泽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走到门口,才回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谢少将,我们不过是信息素导致的强制发情,在此互相解决一下罢了。大战在即,希望你不要向他人提起这件事。”他披上自己的衣服,拉开门之前顿了一下,“你也……赶快忘了吧!”
谢珩看他扬长而去,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看到手背还蹭到一点稀少的郁泽的血味,瞬间就被倾头而下的水流冲走,地板上还慢慢向排水器处渗着他俩交混不明的浊液。忽然平生第一次,射过之后不是感觉到轻松,而是有些失落和疲累。
他仰头在凉水里冲洗良久,突然醒悟!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拔那啥无情”?!
谢珩洗完回去,看到郁泽穿着薄薄一件,开着房间门通风,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他走过去并没有遭到“驱逐”,就直接进去看了两眼。
头发稍上的水滴落下去,碎在衣领上,郁泽颈后被咬的地方已经涂过了快速愈伤药,现在只剩下红红的牙印。谢珩有点说不出来的心疼,想摸一下又不愿惊扰了他,便轻声问道,“在筹划什么?”
郁泽放下笔,揉着眉头说,“我们时间不多了,我刚才调试了一下通讯器,间断听到一些新闻,说军中几名老将军似乎卸任,回各自家乡星养老去了,郁青把他们逼走,定是要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手。级军团一直是郁青在带,我们没办法从这里下手,最好的办法是先联络上级军团,与他们里应外合。可惜图斯被突然逮捕,其他将军怕是也不太乐观……或许我们可以先暗中抵达龙尾星,那里我记得有一位北冕军退役的老将军,应该会助我们一臂之力……还有……”
“你不要歇会吗?”谢珩皱眉,打断道。
“什么?”
谢珩弯腰下去,鼻尖摩挲着他的耳鬓,温柔地说,“刚刚洗完澡又解决了生理问题,这时候不应该先睡一觉么?你有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吧?封齐他俩要度过发情期还有七天,你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郁泽冷不丁站起来,瞪道:“我一在容忍你对我胡作非为,是因为我们能够合作共赢,谢珩,不要太自以为是。此战过后,北冕军依然是你来统领。到时你若是想见皇兄郁青,我自会给你一条通路。”
“为了我们今后愉快的合作,这些甜言蜜语就到此为止吧,少将。”
谢珩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件事,并在这种时候提出来,他略加思考过后,不禁睁大眼睛反问:“你以为我是因为早就知晓你身份,所以故意通过你去接近郁青吗?”
郁泽喉咙发干,抬起下巴:“难道不是?”
谢珩张了张嘴,似乎想骂一句脏话,都涌到舌尖了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他一脚踢开凳子,将它踢到墙上摔得四分五裂,然后揪着郁泽的领子把他按在桌上,一条腿嵌进他双膝之间,霍然低下头去。
郁泽也没有躲,直直盯着他冲下来,几乎就要咬上自己的唇。两人一冷一热对视半晌,谢珩咬了咬牙,强硬笑道,“我是不是,你难道没有感觉?你以为我会因为那种愚蠢的理由,对着一个没有感觉、硬梆梆的不懂风情、还不会生孩子的p硬得起来?你如果真不记得了,需不需要再重新感受一下?”
谢珩威胁式的向下一压,听到郁泽因为紧张而快速起来的呼吸声,才松开他的手。
“好好休息,陛下。希望战场上你不会再因为这种愚蠢的低级错误而让我们北冕军第二次受创。”他说完,拎起衣架上的外套仍在郁泽身上,沉道,“你是指挥官,别冻着。”
然后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
直到封齐和穆尔在禁闭室里滚了七天床单,把发情期度过了,两人神采飞扬的走出来——看到的是一个刷新世界观的基地。
一丝不苟装备齐全的机甲和战斗设备,脸面发冷的指挥官郁泽,和一个……军装整齐、纽扣系到最上面一个,军裤军靴笔挺光亮,头发全部抹到脑后的……北冕军少将,谢珩。
他竟然端端正正的站在郁泽身后,精神抖擞,一改往日叼着烟头吊儿郎当的军痞模样。目光严肃地直视前方,腰间配备着一把防身光子枪,当真是一副护卫做派。
穆尔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封齐打量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两支营养剂,给穆尔递过去一支,边从谢珩身边走过,边怪里怪气的答道,“不知道,大概是吵架了吧……”
“离他们远点宝贝儿,也许会爆炸。”
穆尔一本正经的应了句:“哦。”
“……”谢珩嘴角狠狠一阵抽搐。
第60章非永久标记11
自从上次浴室的“那件事”过后,郁泽和谢珩的状态着实诡异,相互都保持着一种难言的沉默。
封齐将之定义为——“冷战”。
军备整理比意想中要快了许多,封齐两人适应文曲和禄存的时间也留得足够充分。最后愿意追随他们重新踏入那片浩淼星际,干一场成王败寇的战争的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预期。
他们离开母星的时候,几乎每架机甲里都塞满了人,后勤、医护人员一个不落。
郁泽第一次来到这座地下基地的时候,觉得它简陋得就像是一个许多人临时蜗居的废工厂,直到离开这日,谢珩直接用枪托砸开了一块金属墙面,露出里面一个从未给任何人展示过的机械环。
他将枪插回腰间,回头看了下郁泽,道:“我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到它。”
谢珩伸出胳膊,规规矩矩地把郁泽往身边处拽了拽,才动手去拉墙里嵌着的机械环。地面忽然剧烈震荡起来,郁泽摇晃了两下,看到地面从中间裂开,眼前缓慢腾起一座小型军舰。
是早几年就已经被淘汰的型号,但看得出,它经过了精心的修葺和保养。
郁泽走向舰门,打开强制进入口,熟门熟路地走进了驾驶舱,谢珩随后跟了进去,一个响指打亮了舱内的灯光系统。完备的自动巡航设施,流畅的控制输入面板,一尘不染的操作台,郁泽吃惊地环视一圈,满意之余,不禁感叹道:“我真是小看你了,帝国也小看你了!谢珩,你早有打算要攻回帝星了吧?”
谢珩并不多言,按下扩音钮,向所有的内部通讯仪输送口令,语气严肃不容置疑:“全体注意,军队将在半小时后启程,分配有机甲的军士请快速进入驾驶舱,以下点到姓名的军士,请在五分钟内前往基地区集合!注意,这是军令!五分钟内未能到场的,以延误军令处置!”
他话音刚落,收音仪里就已经传出了士兵们紧张的小跑声。
郁泽反靠在驾驶台前,待谢珩将名单念完,才挑眉看了他一眼:“真该庆幸我们是一伙的,谢珩,否则我第一个就会宰了你。”
“就因为一架过气的军舰?”谢珩关闭扩音系统,半边嘴角扬起笑容。
郁泽眯起眼睛,棕色的眸子显得黝深难测,他揪住谢珩的前襟拉到自己面前,沉道:“因为你不声不响就能在母星建造基地,还藏了这么大一架军舰和无数军备物资;因为哪怕北冕军已经覆灭了那么多年,这些人依旧把你当做将军。谢少将,这足够让人忌惮你。”
谢珩咧开嘴一笑:“陛下当然可以杀了我。不过下官认为,陛下您现在比起想杀我,还是爱我多一点吧?哪怕是因为这架可以带您远航的军舰。”
危险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打转,郁泽将他用力一推,“少废话,等战争结束,我们再慢慢算账。”
-
半小时后,北冕军团按时启程。
所有机甲和设备都装上了简易反侦察仪,尽管母星已经荒芜,但他们仍然需要加倍小心。郁泽失踪的消息势必会横在郁青心头,帝星严密的监控下都找不到,他们迟早会把目光转向早就被人遗忘的母星上。
离开母星后,郁泽坐在军舰驾驶舱中,调试着手里的通讯仪,凭借印象调到帝星侦查机专用的波频上,用声音代码发了几个断续的信号。发完,他就将这台通讯仪的芯片取出销毁了。
给郁青留点信息,以防他们搜查到母星基地,基地里还有上百名无辜的人,没必要把他们牵扯进来。
做完这些,郁泽打开军舰横扫的模拟星路图,果不其然,星路中都突然多出了百十架侦查机,来回游走查看,时而停顿片刻,大约是在临时检查过往舰队。
新选出的几位将领已经齐聚在驾驶舱中,他们必须即刻讨论出一个前进方案。
在一片嘈杂声中,郁泽思考中无意识咬着下唇,忽然抬手点在一条大家都不看好的黑暗星域,道:“走碎星暗道。”
“碎星暗道!那里早就是废弃航路,太过于危险!”有人反驳道。
“走碎星,还不如选一条防备力低的星道,一鼓作气闯过去。”
谢珩没有发言,抱着胳膊斜睨郁泽,听他继续说:“碎星的确有不少失事舰骸和小型陨石块,但同样的,那里不会有侦查机,我之前给郁青留下信息时是在风晖星道附近,现在风晖附近的几十条星道恐怕都已经守卫密布,我们要闯无异于自投罗网。”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打回帝星,而是要寻求辅助以联络到帝星级军团。”
谢珩对走碎星暗道并不是十分的赞同,因为那里的确险要重重,即便是目前这架小型军舰,对星道里的残骸陨石来说也足够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一旦遇上陨石潮,将他们卷入黑洞中,那就是最坏的结果。
郁泽道:“某次秘密任务中,我曾驾驶机甲走过碎星暗道,知道一条能够安全通过的路线。碎星暗道通过后,已经趋近于华夏帝国的疆域边缘,那里离龙尾星非常近,还有数颗无人小星,我们可以在无人星上扎营休憩。”
碎星暗道的出口的确是在帝国边缘的龙尾星附近,当时北冕军的老将军也是因为龙尾星位置僻静,无外事骚扰,才决定安居此处,帝星的军事辐射范围不够广阔,至边域附近已是较为稀薄,确实适合隐匿驻扎。
谢珩皱了会眉头,转头看到郁泽毫无动摇、信心百倍的表情,便下定决心,挥手道:“走碎星。”
“少将!”
“谢少将!”
“我相信陛下,也请你们相信自己的指挥官!除非你们能够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谢珩喝道。
众人虽因为郁泽的身份而对皇室心有不甘,但最终也无人想出一条万无一失的航路,只好暂且憋下反对意见,纷纷离开指挥舱,联络各自带领的队伍,调转方向,前往碎星暗道。
郁泽松了一口气,双手撑在指挥台边缘,低声道:“谢了。”
谢珩就站在他身边,一伸手就能揽住郁泽军装包裹下的劲瘦腰肢,可一想到那天两人因为郁青而闹的不愉快,他就心里发堵,恨不得直接冲到皇宫去把代皇帝揪出来扔他面前,当着郁青的面重重地吻郁泽,让他知道自己在意的到底是谁。
真是该死,鬼知道那天他为什么会被郁青的声音迷住!
谢珩盯着郁泽微微翘起一个弧度的臀线,咬了咬牙,向后几步直接栽到驾驶座上,两条腿往驾驶台上一翘,道:“你应该硬气一点,他们这些年跟着我在外面野惯了,各个都不学我好,眼里哪还能装得下皇帝?”
舰队很快抵达了碎星暗道附近。
郁泽取消了自动巡航,亲自操控驾驶,点头道:“你眼里也从没有过皇帝。把你脚拿下去,这是驾驶台,你妨碍我操作了,谢珩,有点军人的样子。”
谢珩无动于衷,直到郁泽忍不住了,伸手握住他的小腿。
白皙修长的手指抓在军绿色的长裤里,五指张开也握不住,像是一块翡白的玉嵌挂在小腿上。若是可能,谢珩巴不得它日日都握在那里,他裤子穿得单薄,甚至能感觉到郁泽指尖的微凉。
“你冷么?”谢珩两唇一抿,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上衣,挡住勒得发紧的裤腰前门。
“什么?”
谢珩真觉得自己魔怔了,大战当即,上千条人命都握在他们俩的手里,他此刻却想着怎么把郁泽的身体暖得火融融的,简直是无耻又下作。
“没什么。”他立即把腿挪开,在窗口看了一会黑漆漆的星域风景,让自己冷静下来,“通过碎星暗道短则两三天,长则半月,我去让他们准备一些营养剂和睡袋,你有想吃的东西吗,军舰上有一个简易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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