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_分节阅读_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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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拉斯把尤里卡关进一间四面石砖的空房间,拎起了之前尤里卡交给他的成套镣铐中的一个铁质玩意,示意他转过身去。

  靳雨青抬眼一瞧,竟是一只铁口笼!

  “不、不,别给他用那个!他不是野兽!”

  “埃米尔。”赫拉斯无奈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是狼。”

  靳雨青就知道了,这也是尤里卡的主张。总之那黑狼早就决定好这些了,世界末日一般地与他疯狂做爱,是早就明白他会终止血祭销毁所有的绿石,所以在面临不确定的未来前,恨不得与他多呆一秒。等着心思细腻的赫拉斯摸回来,旁观者清,有赫拉斯在,总有一个人是中立且理智的。

  他有些气馁,一把抢过口笼:“好吧好吧,你这只算计我的坏狼!”

  尤里卡宠溺地歪头一笑,鼻尖蹭了蹭靳雨青的耳鬓,在他耳边轻轻地“嗷呜”了一声,不似那山原霸主丛林狼,反倒像是奸计得逞的小野猫,明明作了妖,回头却有恃无恐的向主人耀武扬威,仗着宠爱上蹿下跳。

  恶劣,太恶劣了!

  可靳雨青偏生就吃这一套,被尤里卡这么一嗷呜,觉得心脏都被软团团的肉爪给按住了,根本耐不住男人卖萌讨好的把戏。他耸耸鼻子,难过地脸都皱了,只好亲手把口笼绑上去,边系边说:“你难受要说,可别咬自己舌头,饿了渴了跟要我讲。要是想上厕所不方便也叫我,我——”

  “咳咳!”赫拉斯清咳两声,他打量了一下尤里卡,分明是受刑的姿态,却款款含笑地望着那个念念叨叨停不下来的青年,好像被挂上铁链的不是他似的,也是奇了。

  直到靳雨青被拉出房间,他那一大套嘱咐都没讲完。

  赫拉斯把门也锁上,把他拽到食厨区,开火熬起蘑菇汤:“行了,别搞得一副要哭的模样。天也亮了,我给你弄点吃的,体力还耗不耗得住?我刚才离开的时候你们没又在祭台上来一发吧?”

  “……差一点”

  “你们可真行,我以为你要背着他算计点什么,结果他连我都算计进去了。这叫什么?”

  赫拉斯还没说完,靳雨青就接过了话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总是这样,我算计不过他,可又没有办法。”

  “说的你好像认识他很久了似的,”赫拉斯搅动着勺柄,煮沸撒了一些盐和香料,盛出一碗来端到靳雨青的桌前,提醒他说,“你与那狼从见面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时间吧!怎么就沦陷成这样?”

  靳雨青舀起一勺浓汤,粘稠的汤汁顺着碗沿留下去:“他就是沼泽,你一脚陷下去了,就别想拔出来。越挣扎越深,可你不挣扎,他就会一点点、一点点的把你包裹起来……”

  “……别说话了,低头,喝汤!”赫拉斯把他脑袋按下去,摇头叹道,“你这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来了。”

  第97章与狼共舞15

  时光总是荏苒,转眼就到了夏天。靳雨青即便是光着脚板到处乱走,也再也不会感觉到寒冷了,海风吹来新鲜的浪潮咸气,一切都似欣欣向荣,蓬勃发展——除了日渐低迷的尤里卡之外。

  王城那边经常传来好消息,母后听闻他尚在人世,险些激动地昏过去,阿维德王也立即按照信中所说,对王国内的秘密组织进行了大范围的搜查和清剿,并公开宣布岩岛将不再是王国的威胁。

  即使远在千里之外,一封封的传信也将母兄对他的深厚情谊带到这个偏远的海岛,他们都期盼着他早日回到宫廷。

  靳雨青正在厨房里炖制一块牛肉。他将肉切成小块放在一边,土豆胡萝卜和一点点姜末蒜瓣,再淋上靳氏独家调味汁,在锅中煸炒着,很快蔬菜块的表面都翻炒得色泽金黄。然后新鲜肉块倒进锅里,不多时整个房间都腾起肉香来。

  赫拉斯离岛联络猎鹰团成员,回来正赶上饭点儿,一进圣殿就被这浓浓的烟火气给吸引了,循着味就摸到了食厨区里来,瞧见靳雨青正将他从城镇里买来的酒倒了一勺在锅里。

  肉香合着微微酒气,锅里的食物都还没熟呢,就已令人食指大动。

  赫拉斯的胃里不禁咕咕啼鸣:“这是什么?”

  “牛肉汤,哎别动手,还没好呢!”靳雨青斥着打开他的馋手,嘴角微微翘着,得意地说,“这是我给尤里卡炖的,你饿了就先吃那边的。”

  赫拉斯扭头一看,肉馅三明治,配一碗蔬菜沙拉:“……你这是差别待遇。”

  靳雨青搅动着锅里的汤汁,尝了尝味道,回头问道:“城里又有什么消息了吗?”

  赫拉斯这才想起正事,从口袋里摸出一只信笺,单膝跪地以正统的骑士礼奉给青年,故作恭敬地颔首致意,唤他——“埃米尔陛下。”

  “嗬,你这礼节可够重的。”靳雨青打趣他一番,展开手里的信件。

  赫拉斯站起身,说,“阿维德陛下已经恢复您的帝位,只等您回到王宫,与他分治天下。他将英雄骑士团划分给埃米尔陛下您了,从今以后您便是王国至高无上的荣誉骑士。阿维德陛下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盛大的加冕仪式,只等您荣耀而归了。”

  “可我并不想做国王啊。”靳雨青一脸无辜的抖着信。做国王太操心了,一篓一篓的麻烦事,源源不断地找上门来,让你躲也躲不掉,他说,“实权我不想要,让阿维德王兄继续兢兢业业去吧。不过王衔还是挺不错的,能省好多事呢——毕竟特权阶级嘛!”

  他眨眨眼,把信往赫拉斯手里一塞,继续熬他的汤去了。

  “你总能让我大吃一惊。”赫拉斯摇摇头笑道,“唉……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他从信封里抖落出一个金制镶嵌红钻的徽章来,扣在靳雨青胸前的衣襟处,“不过这个你总要收下,骑士徽章。”

  靳雨青低头瞧了瞧,便也没有拒绝,盛出一碗汤来向尤里卡的房间走去。

  起初尤里卡住在那间牢房似的空屋子里,绿石被摧毁后的一周左右,他尚且无事,还能隔着门板与靳雨青聊天说话。但随着阿维德王清理红教的进程渐渐地深入,他的信徒越来越少,血祭活动被制止后,邪灵之力所能得到的信仰也日渐稀薄。嗜血如嗜毒,只是尤里卡将它埋在心里,从不吐露。

  瘾一点点地积压着,终于某日再也憋不住了才爆发出来,嘶吼、摇晃、撞得手脚扭曲红肿,都是那段日子的常态,甚至崩溃之时挠破自己的身体,奢望那一点点流出皮肤的血色能够缓解那种抓耳挠腮的痒。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力和施虐的冲动,若不是赫拉斯提前把圣殿的大门堵死,那群应和着发了疯的狼群就能把他们撕成碎片。

  满月时尤里卡性致高涨,发情般地撞击着门板,低声喑哑地呼唤着靳雨青的名字,渴望能与他共度欲海。赫拉斯紧紧抓着他,生怕他想不开进了去,但靳雨青自己也知道他神志不太清醒,若是心软应了他的求欢,怕是真的能被干死在里头。

  可毕竟懂是一回事,心疼又是一回事,靳雨青那才明白这是种多么痛苦的过程。

  如此反反复复几个月。

  尤里卡慢慢适应了没有血祭的日子,也不再有信徒为他提供信仰力。他情况虽然稳定了下来,可已经对保持人形有心无力,一天当中总有大半的时间是以狼形存在的。

  赫拉斯对他考察数日,见尤里卡真的没有什么危险了,才准许他搬回以前的房间,终于过上了人过的日子。

  靳雨青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一声委软低沉的声音。

  他推开门,一阵清凉的海风从对面的窗口对流进来,窗框上站着几只小小的、黄色脚蹼的鸟儿,尖尖的喙叼啄着自己的羽毛,晃尔抬头看看走进来的是谁。

  一只胆大的白羽鸟儿扑簌簌飞来,从靳雨青的食盘上啄走一块面包屑,环屋掠了一圈大摇大摆地落在窗柩上,叽叽喳喳地与同伴分食。

  窗下传来若有若无的一声低笑,轻得似一阵闪瞬即逝的柔风,轻擦过靳雨青的耳畔。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耳颊,确认那不是个自我陶醉的错觉。

  尤里卡徐徐阖上了手中的书册,靠坐在窗边的地毯上,光影将他的身姿衬得斑斑驳驳。

  “我以为你在睡觉。”靳雨青走过去,将食盘摆在他旁边的地板上,抚了抚他乌发蹂乱的鬓角,“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尤里卡握住他胳膊,将他往怀里一带,青年的身躯纸片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拉扯过来,呈跨坐的姿态坐在自己的腰胯上。尤里卡捏一捏他的腰,忧虑道:“你怎么这样瘦了。”

  “想你想的,实在是太想了。”靳雨青毫不避讳地俯首亲吻他,湿腻搅动的唇舌品到了一股药剂的涩味,那是猎鹰团的药师约瑟夫专门为他配制的,可以降低身体和神经的敏感度,使得瘾症发作时不会那么痛苦,听说大剂量的这玩意可以放倒一头牛——而尤里卡最难受的时候,能一天就干掉这么一瓶,却还能疯狂得锤门砸物。而他仅仅从口中津液的残留里品到了一点点,就已觉得舌头发麻。

  结束一个湿吻,靳雨青溺在他怀里,翻看着他正在阅读的书本:“怎么想起来看书了?”

  “童话而已,挺有趣的。要我讲给你听吗?”尤里卡摸到他放在封面上的手指,团进自己手心里揉搓着。转头看到食盘里超大规格的碗,不禁皱了眉头,“你这是什么,喂猪啊?”

  “啧,”靳雨青挺坐起来,端起碗捧到他嘴边,“我不是怕你现在是狼形嘛。你看,这里头有肉、有土豆,都煮得软软的。还有,这碗口多大,你要是变成了狼,这样舔起来也方便呀!”

  尤里卡忍俊不禁:“舔?你还真把我当宠物狗养了。”他凑过头去,伸出舌头在青年捧着的碗沿舔了一下,擦过对方的指尖,眼睛却向上瞟着,观察到靳雨青哑口无言地红了耳根。

  被禁了将近半年的欲,尤其是在禁欲前毫不节制、玩得花样百出的状况下,任谁也忘不了那时缠绵旖状。仅仅是手指被对方舔了一下,一股浊流就轰地冲向了下腹,后方微微收缩。

  靳雨青赶紧抓起了勺子,认真地喂他喝汤。

  男人足足喝了一大碗,才食饱飨足地眯阖着眼睛,借着靳雨青的手饮了几口水,罢了满足地舔舐起自己的手背来,在手背上留下暧意十足的水痕。

  “……”靳雨青他舌尖一探一探的,把自个儿舔得舒服极了。

  尤里卡忽然反应过来,仓慌藏起手来,半晌也笑出了声:“不小心……习惯了。”

  靳雨青呈捧心状,不行了,这习惯有点萌啊。

  吃饱喝足,两人在房里腻歪了半天,直到天色黑尽,赫拉斯迟迟找不见靳雨青的踪影,才顺着摸到尤里卡的房间里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沿着台阶踩上去,才走到房间门口,就又隔着墙听到一阵拍打声,又激烈又狠猛,还夹杂着没有卸掉的铁链的动静。

  青年张嘴甜腻叫道:“呀……轻、轻一点……”

  “好紧。”尤里卡粗粝地喘息着,房间隔音不太好,重重的肉体撞击都溢出门缝来。

  “……”

  赫拉斯堵住红透了的耳朵,见鬼般的麻溜跑了。待回到房间灌了一大壶凉水,托着腮思念远在城镇里头的好姑娘诺娜时,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忘了!”

  约瑟夫曾经说过,那止瘾的药剂既是降低身体敏感度的,也便有了一个不太羞于启口的副作用——它延时啊!

  赫拉斯刚站起来,又转念一想……

  算了,随他们折腾吧,折腾死谁算谁的!谁叫他们虐待异地情侣来着!?

  -

  尤里卡的身体在靳雨青的调养下渐渐恢复健康,虽然信仰力的减少使他难免显得衰弱,但也足够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他拖着手镣脚铐在圣殿里又晃荡了半个多月,祸害了无数个纯洁又美好的宁静夜晚后……

  赫拉斯终于忍不了这对随时随地都能黏糊在一起的跨种族情侣了,决定启程,带靳雨青回王城去复命。

  尤里卡自然要与青年形影不离。

  ……

  入城时已是天色昏沉,一抹云霞也早已被赫蓝的绸布遮覆,由浅入深地向天边漫去。

  但王城不似边陲小镇,依旧灯火繁盛,街道两旁终日盛开着艳丽的花朵,喧闹歌吟往往能彻夜不止。这里有烁金流银的奢靡生活,也有极致旖美的歌郎舞女。民间歌唱团会在喷泉边演奏新谱的乐曲,若是遇上一两个不吝啬的风雅贵族,一夜之间便可赚的大笔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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