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
他也炸了:“你今天怎么这么讨厌!”
佐助顿了一下,回头怒道:“我就是这么讨厌!”
鸣人哼了一声,也把床铺拉到另外一边,心想不一起睡就不一起睡,谁怕你啊?幼稚鬼!
隔日清晨。
被那吊车尾的气的胃痛结果一夜都没睡好,还做了一堆乱码七糟的梦…佐助睁开眼睛,看到面前要怼到脸上来的门,愣了一下,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和鸣人的吵架,心想真够幼稚的,回头——
鸣人盘着腿就坐在他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佐助吓了一跳:“…”
鸣人:“哼!”
然后站起来走了。
佐助:“…”
这混账吊车尾的,大早上过来就为了气我吗?!
第24章
那个贵族老爷要晚上才能到,佐助本来以为白天应该没什么事情,正好昨天又没有睡好,本来打算养养神,可没过一会儿山吹就来请他们两个了。
虽然没休息好,不过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露出疲态来。
山吹道:“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您,可是有一些细节不得不和您说清楚。”
“什么?”
山吹端着那套啰啰嗦嗦的振袖拿过来,示意佐助伸开双臂:“让我边为您整妆边说吧。”
鸣人哼了一声之后就出门去了,小樱还没有来,卡卡西不知道在哪里,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佐助伸开手臂——他昨天翻过那衣服,啰啰嗦嗦麻麻烦烦,他自己是不会穿的。
山吹为他一层层披上,艳红深紫明黄,樱花飞鹤云雾,最后一条光彩灼灼的腰封收出一截劲瘦来,再披上黑金色的华丽外氅。山吹打量着他:“……”
山吹是半跪在他面前的,佐助眼角往下一扫:“怎么了?”
山吹道:“真是令人惊叹。您不仅有这样的容貌,身为男子,就连身材也如此完美……失礼了。我服侍过很多人穿戴,还很少见您这样的身材呢。”
佐助淡淡道:“体重大影响速度。你去看鸣人和卡卡西也是一样的。”
山吹摇了摇头:“还是有区别的……鸣人大人比您要壮实一些呢。请您闭眼,我为您整妆。”
佐助便闭眼,感觉到山吹好像是拿着一个刷子什么的东西在自己眼尾一笔扫过,微微有点湿润。
大概能想象到,昨天看雪鹤的妆也是这样,眼尾处一笔绯红斜飞出来,虽然是男子也平添
明艳。
佐助睁开眼睛,山吹又去调弄别的东西了。佐助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我有个问题。你一直说雪鹤的计划,可是听你的口气,不像是想和他一起走的样子。”
山吹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良久,山吃叹了口气:“我无法和雪鹤大人一起离开。”
佐助沉默不语的看着他,山吹笑了笑,接着道:“我想您也大概看出来了……但是没想到您会问。”
佐助道:“……有些好奇而已。”
山吹摇摇头:“看您的样子,似乎也有些困惑呢——不必反驳。我们这种人,要说身份最是下贱,也不如您有力量,可我们大概是世上对爱恨最敏感的人了。”
佐助默了默,问道:“雪鹤知道吗?”
山吹垂眸:“大概不知道吧。”
“为什么不说?”
“这么问的话,您又为什么不对鸣人大人说呢?”
佐助怔住了:“你……”
山吃抬眸,目光平静温柔,隐隐带着些悲哀,浮光掠影般的在他眼中一落,又转到别的地方去了:“在看到您的第一眼时,我就明白了。您的目光远比您的年龄苍老,真是什么都藏不住啊。”
佐助默了两秒:“我们状况不同。我随口一问,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世上的这种事都没有什么不同,困扰住所有人的都是同一件事——不过是对方的心意而已。倘或两心相知,情定意坚,再大的困难也能逾越,但哪怕只有一个人心存畏惧或心意不同,那或许连面对困难的勇气也不会有了——我没什么不能说的,您为我做到如此地步,一点心事倘或能解您的困惑是我的荣幸,如果不能,当成闲话听也可以。”山吹又拿了根刷子,蘸了一笔眉黛:“或许我想说这些话也很久了。”
佐助摆出个恭听的架势来。
“但要是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山吹语调淡漠,佐助却觉得自己听出一把隐秘的痛楚来:“无非是雪鹤大人不喜欢男人而已——之前也说过吧,那正是雪鹤大人逃离的理由。雪鹤大人说我是这里唯一对他好的人,我不想让他觉得连我对他好,也只是因为图谋他的容貌身体而已。虽然那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渴求一个人,自然是渴求那个人的全部,不会单单渴求灵魂而不渴求身体,但如果只渴求身体,那就连渴求都不配提了。难道不是这样吗,佐助大人?”
佐助哑然。
因为这没错——他曾经思索过为什么自己一直不敢对鸣人开口,因为不确定对方的心意吗?那么为什么不确定对方的心意呢?因为他总说朋友,还是因为他结婚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或许这都是理由。
但是也因为他不曾在鸣人身上看到他对自己有什么超出性别的渴望——与他对鸣人的渴求完全不同。他们都是成年男人,鸣人也会独自一人时想着他抚慰自己吗?他不敢这么想。因为如果鸣人有过,那么为什么他不明白?如果他明白,那他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因为在村子和自己之间做出了选择吗?他并非不能接受鸣人的选择,但是与这相比,他宁愿相信鸣人只是不明白,相信鸣人没爱过。尽管这么说非常令人难以忍受,但在他和鸣人之间,确实是他渴望鸣人来的更多——
从灵魂到身体。从每一句话,到每一根指尖。
山吹笑了笑。
佐助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我对雪鹤大人的期许和雪鹤大人对我的期许是两种东西啊。”山吹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可以为他做一切事情。但是我不想这样留在他身边,看着他与人恋爱,与人成家,坏一点觉得我恶心,好一点或许会劝我放弃,这样用一生告诉我……什么都不可能。”
佐助喃喃道:“……可是你会是他最好的朋友。哪怕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也会有另一种……”
山吹难看的笑了一下。
“那与凌迟自己有什么分别呢?最好的朋友,始终不是他心中唯一的那个人啊。脱离了歌舞伎町,他会有其他的朋友,会有家人,会有很多人都比我重要。我会变成他身边一个重要,但是并非不可替代的人。我有时也会这么想,如果我和他都不在歌舞伎町,那么在雪鹤大人的心里,我还会这么重要吗?不会的。只有在歌舞伎町的山吹才是雪鹤大人最重要的山吹,在别的地方就不是了。”
佐助长久的静默。
只有在歌舞伎町的山吹才是雪鹤最重要的山吹。
没有被追逐过三年的宇智波佐助,会是漩涡鸣人最在意的人吗?
山吹提起自己的和服,露出被刺上数字的脚踝来:“每个玉菊屋的侍者都会被刺上这个数字,刺青的药水是特制的,永远不能被洗掉,走的时间久了就会很痛,也不能承受稍微强一点的力量。正如您所见,从最开始,我就已经被束缚在这里了。我宁愿去想雪鹤大人离开这里后会如何的怀念我,变成雪鹤大人心中的那个‘在地狱中唯一对我好的人’,也不想跟随他一起离开,最终变成他身边一个面目模糊的人。不愿跟随他离开并非是雪鹤大人不需要我,其实是我的私心。”
“不过是先开始的人,总会被对方的心意拿捏罢了。”
佐助很久都不能说出话来,山吹也静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说出来真是轻松多了……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吧。请您抬头,您容姿端丽,不必再有更多妆饰了——但还需要一步。”
他调出了一小碟红粉色的膏状物,佐助目光有点散的看去——没看明白是什么。
“请恕我失礼。”山吹拿着刷子:“只是一点小小的暗示。玉菊屋不收干净的少年,身上总是有点痕迹的,您介意吗?”
佐助失神道:“……无所谓。”
他微微仰头,感觉到脖子上被随意的挑了两个地方轻轻描了两笔,像是两个圆的形状——他知道那是什么——
“刷啦——”
木门一下子被拉开了,阳光大肆照了进来,佐助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看到鸣人一张脸还是气哼哼的,站在门口,看到他便怔住了。
鸣人愣住了。
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佐助。
面前这个人华服曳地,盘腿坐在地上,堆叠在一起的锦罗下摆里露出来点玉白的小腿,肤光致致。佐助看到他好像有点惊讶似的,这么回头望过来,露出半张线条明晰的脸,凤目绯红,目光这么从下面挑起来看他,好像带着把勾子,一瞬间就勾紧了他的心脏。
……随即他看到佐助脖子上也被描了两笔紫红——这也太色了?!不是吧?佐助吗?!
山吹好像在向谁解释似的:“化妆只是个意思,毕竟不能真的找人在佐助大人脖子上咬两口吧……”
他心想啊你还想咬两口?刚想说话,又意识到自己还在和佐助吵架,把脸往左边一扭:“哼!”
佐助垂眸,把目光移开了:“……”
不来骂我,和我战上一战吗?鸣人没接到回复,有些疑惑,他偷偷回看佐助,发现佐助已经又把头转过去了,又拿一个后脑勺面对着他,和昨晚一模一样的招数——
啊太生气了!他走到房间另一边坐下,等卡卡西回来交代任务。
……
结果到了晚上了都没有和佐助说话。
真奇怪啊。鸣人坐在小樱旁边,偷偷摸摸的去看坐在卡卡西身边的佐助——他们两个这场气生的挺久,他到了下午就把这事想开了,确实是自己不对先挑衅——结果佐助竟然记仇了!一天都在躲着他走不和他说话!往常他们两个都是坐在一起的!要不也会坐对面的!这回佐助坐在卡卡西老师旁边,卡卡西老师稍微把身体直起来就把他挡上了啊我说!只能看到他的和服了!啊果然还是很生气——
卡卡西交代任务细节:“等佐助你见到目标就对他释放幻术,然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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