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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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敬鼓着嘴没反驳,任凭我骂。

  “我看你跟何娜娜就算了吧,你找谁找不到,偏要跟她耗干嘛?你明知道她喜欢的是陆家二公子的身份,你何苦要继续纠缠下去。这次是骨折脑震荡,下次呢,你是想给她半条命吗?我告诉你,她不稀罕!她只会哭,只会闹。至于嘛,你俩是真爱吗?真爱就是这样天天吵不停吗?陆敬,我真是懒得说你了!”

  终于,陆敬不再沉默,“那你呢?”

  “…”

  “顾经年无缘无故消失了四年,你怎么还能不问缘由的跟他继续下去?”

  “…”

  “叶初,你不是也曾为了他,差点去了半条命吗?叶初,我为了她何娜娜,也是愿意的。”

  爱情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指责不了谁是谁非。

  我又何必指责陆敬的愚蠢行为呢?

  当我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寂静无声的夜里只有我一人的脚步。我反思着自己,对于爱情,是否只有我一个人的情有独钟?

  我翻开电话薄,找到那人的号码,逐个逐个地按下数字键,待最后一个键按下后,我听见了右手边房里的铃声在响,是熟悉的《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一点点转头,视线一点点的移开,穿过门上的透明玻璃,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里面那人的动作。

  蓝白相间的病服套在他身上显得特别空落,他的右手挂着点滴,而左手有些不适应的划开通话键,然后再把手机贴在侧脸边。

  “顾经年,你在哪儿呢?”我背靠着门,表情呆呆的看着对面的空白墙壁。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我站在走廊的尽头,又问了一遍,“顾经年,你在哪儿呢?”

  “丫头。”顾经年在电话那头轻轻的唤我。

  “嗯。”

  顾经年又开始说,“你先睡,我要晚些回去,还有点事没处理好,等处理好了我就回去。”

  我盯着走廊另一头的病房,那里的灯还亮着。我不知道是晕黄的灯光在闪烁,还是我的身体在发抖。

  “顾经年,你要早点回来,知道吗?”

  我感觉他在那头迟疑了一会儿,随后才说,“好,我知道了。”

  在挂断之际,我匆匆说了句,“顾经年,我爱你,可是你别骗我行吗?”

  说完这一句,我果断的挂了电话,蹲在走廊的尽头,沉默的哭泣。

  黑夜看不到我哭泣的眼泪,月光也照不进我难受的心底,我抱着自己,在寂静的陌生地方压抑的哭泣。

  哭累了,我也就离开了。身后那一滩泪水,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特别亮,我毫不眷顾,倒映出的影子越离越远。

  次日,在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身边的位置,还是温热的,我躺在床上愣愣的想,顾经年回来了。

  这时,顾经年刚好走进来,“还赖床吗?”

  我瞧着他一声不响,昨晚上哭的太多,眼睛还有点不适。

  他刮刮我的鼻尖,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又把床头的外套给我套上,“发什呆,不用起来上班吗?”

  “几点了?”

  “快八点了。”

  “啊?要迟到了!”我大叫。

  他在我拱着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快起床洗漱,早餐我做好了,等会儿打车时在路上吃就好了。”

  我停下穿衣的动作,不解,“你不送我吗?”

  “我有事,要晚点去公司。”

  “什么事?”我追问。

  顾经年顿了顿,又说,“我可能会要出差几天。”

  我看着他,目色深沉。他看着我,平静无澜。

  “是离开b市吗?”

  “…”

  “这次你会不会又突然消失不见?”

  “丫头…”

  “这次又要离开多久?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

  “丫头…”

  “顾经年!”我恶狠狠的对他,“如果你要离开,你就再也不要回来!”

  顾经年突然使劲的抱着我,“丫头,我不是要离开你。真的,我不会离开你,再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我任由他抱着,心里是说不出的忐忑。

  “嗯,是真的。”

  我抬头,眼神幽幽的望着他,他也在望着我。顷刻后他便吻住了我,我的心在打鼓,在律动,纷争杂乱的。

  亲吻,是顾经年安抚我暴躁脾气最擅长的手段。

  “顾经年,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出差吗?”

  “丫头,你就在家等我可好?我保证一定会回来,我向你保证。”他箍的我很紧,好像他比我还要紧张,比我还害怕似的。

  “我能信你吗,顾经年?”他有了前科,我在心里已经不确定。

  顾经年吻着我,低低的问,“丫头,你要信我,你不信我还要去信谁?”

  我环着他劲瘦的腰身,闭眼不答。其实早在心底,我已给了自己答案。

  顾经年,我不信你了。

  下班后,我收到了顾经年的信息,他说他到了,让我勿念,他承诺会早点回来见我。

  我收好手机,从苏禾大楼出来。

  在门口,我遇到了苏谨年。

  我以为他是要回公司,不料,他向我走来,“叶初,你是要去哪儿么,我送你。”

  “不用了。”

  “跟我还用客气吗?”

  我摇头,“不是客气。”

  他看着我,忽然问,“叶初,你爱经年吗?是那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他的爱吗?”

  我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好奇,你对经年的爱是不是比我想象中的……要深。”他沉吟道。

  过了片刻,我才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顾经年到底去哪里出差了?”

  他面无异色,反问我,“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

  “噢,这是公司的秘密,你不便知道。”

  “是吗?”我冷冷的转身,“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苏谨年看不到我的面色如冰,但我知道他对我的隐瞒。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若要知道答案,去一个地方就行了。

  医院,这是我第二次去看望受伤的陆敬,继第一次的不欢而散后。

  陆敬见到我来很是开心,开心中还有点刻意的讨好。

  “叶初,你来啦?快坐快坐,嘿嘿…”

  我把从路上买的新鲜水果放在边上,声调微微上扬,“陆敬,你是不是找抽呢?”

  “叶初,那晚我是摔糊涂了,才会对你说些不知轻重的话,你就别气了好不好?你看我不也招报应了么?”说着他还小幅度的晃了晃受伤的脚,被包的很厚实,且吊在半空中。

  “腿还疼吗?”我问他。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还有点疼。”

  “脑袋还晕吗?”我记得他也撞了脑袋。

  “这个不晕,没撞坏。”

  我看他摇晃着以示完好无缺的脑袋,有点好笑,可惜我还笑不出来。

  “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再来看你。”

  陆敬见我要走,躺床上嘟囔着抱怨,“那你什么时候再来?我一个人在这儿很无聊啊!”

  由于心里记挂着别的事,我说的很敷衍,“看情况吧。”

  “喂,你不是专程来看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喂!”

  无论陆敬怎么喊,我都听而不觉,我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同楼层的那一间病房里,病房的门口写着p,还写着“闲人勿扰”。

  可惜,这一次病房里没有人。

  我一边庆幸着,一边又在矛盾着。

  我仍旧站在那个走廊的尽头,回想着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服药的情景。

  那是我和他经历了第一次欲望初体验的后半夜,他就着冷水服下药,却对我说只是感冒。

  再然后,是蓝氏竞标那次,我把药瓶扔在他脚边,朝他发脾气,而他依然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药。

  这次,是我亲眼看到他恹恹的躺在病床上与我打电话,电话里仍是只字不提。

  曾经,蒋茜无数次暗示她与顾经年共同经历了什么,我若再猜不到,是不是显得太愚笨了?

  我深吸一口烟,觉得胸口不再那么疼了。事情想多了,我就爱犯烟瘾,这是一种病。

  蓦地,口袋里的铃声响起,嘴边吐出的白烟使我没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喂?”

  “丫头,你在哪儿?”

  这时听到顾经年的声音令我一惊,手边的烟掉在了地上,“呃…我在家里。”

  “我怎么没看到你?”

  “啊?”我懵了。

  突然,顾经年的声音降了五度,“姜叶初,把烟掐了,给我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无论什么时候,顾经年总是漫不经心的,他很少发脾气,待人总是很温和,在公司的口碑也很高。

  像此刻这般的严装肃容,是难得一见的,而我就是那个令他发脾气的始作俑者。

  他不是一身病服,而是早上出门前我给他挑的衬衫和西服。银色的西装,蓝色的衬衫,再搭配上条纹形浅色领带,儒雅是他标志性的特质。

  可惜,全被我破坏了。

  他放下电话,静静的等着我走过去。

  我揣着口袋,一步一步踱到他面前,我们谁也没有开口。

  然而,与他比耐心我总会输。

  “顾经年,你在这儿干什么?你不是应该在外地出差吗?”

  “有点私事,所以又回来了。”

  我皱眉,这明显是睁眼说瞎话。可我不会明着胆问他为什么要骗我。至于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姜叶初,你跟我保证的戒烟呢?”

  顾经年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一生气就爱叫我全名,一叫我全名,我就会“倒霉”。

  这次被他当场抓住,证据确凿,我无可辩驳。

  所以,我顾左右而言他,“我来医院是看望朋友的,他骨折了。哦,他叫陆敬,你应该认识的。”

  顾经年对陆敬有些映像,而对于我一贯逃避问题的方式也很熟悉,“来医院看望朋友需要抽烟吗?”

  “那我下次不抽了还不行吗?”

  “你的下次能算数吗?我能信你吗?”

  现在的我讨厌他的不依不饶,极其讨厌,“那你别信好了!”

  他怔了怔,削瘦的脸绷得紧紧的,我不再给他机会,推开他便跑。

  信任,是相互的。顾经年,你没有令我信服,为什么来要求我?

  当我从大街上晃荡了个把小时后再回到家,家里灯火通明,顾经年站在门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不理他,自顾自的换鞋,放下包,然后向卧室走去。

  黑暗中,我们各睡一边,是四年后的头一次没有挨着睡。即将迈入冬季的夜晚已是很凉很凉,少了专属的怀抱,我的手脚也是一片冰凉。

  我和顾经年的冷战持续到了第二天他再次要离开的时候。

  我替他收拾几件可换洗的衣服,他一开始在边上看着我,后来又忍不住过来默默地抱着我。

  我没有回抱他,仍是沉默的给他弄行李,任由他抱着。

  行李箱不大,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我和他都蹲在床边上,我低着头,他看着我。

  良久,他凑过来亲我,“丫头,我不在家的时候要听话好么?”

  他所谓的听话即指不准背着他抽烟喝酒。在这一方面,他出奇的执着。

  “你总是抽烟对身体不好,这样的话,我会很担心。别让我担心好吗,丫头?”

  在他唤着我“丫头”的时候,我特别想主动做点什么,于是,我主动了。

  我把他压在地板上,双手摁着他的肩,头微微侧着,对着他的唇一阵啃咬。我喜欢搂着他,也喜欢被他抚摸着,我们顺应着心意纠缠在一起。

  冰凉了一夜的四肢渐渐热了,我脑袋眩晕,可也只想留住他,哪怕片刻也是好的。

  我或许能意识到接下来我和他会遭遇到什么?可是,只要他没有离开我的视线,我就能确定,他还是他,他还是我的。

  苏瑾年问我,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不离不弃的爱他?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顾经年是我丢失了四年才终于遇到的,如果再次丢失,我不敢想象。所以,我珍惜每时每刻,我害怕他的离开会变成永远。

  事后,我踮脚站在他鞋子上为他系领带,他稍一低头,我就能碰到他额头。

  “顾经年,你要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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