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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岚适时地接上话茬,还暗指刘舒涵小气。

  “是不是流言某些人心里面明白。”

  吕央小声的嘟囔,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证据是不可能有的,她也只能在口头上说道说道。

  “三弟妹,不是我当大嫂的说你,你这心直口快的毛病得改改了,咱们是一家人,你听信流言蜚语指责我害人,大家只要说开了就没事了,可哪天你要是不小心指责到哪个贵人,害的就不止是你自己了。”

  看一眼赵岚,刘舒涵再次转向吕央,说话间还扫了一眼跟他坐在一起的少女,那是吕央的女儿沈璟,三房唯一的嫡女。

  “大嫂……”

  “老夫人,五少爷来了。”

  伴随着丫鬟的通报,沈凉带着齐越走了进来,一屋子的人全都朝他看了过去,沈凉目不斜视,依然一身洗得泛白的衣服,行走间背脊挺得很直,衣角没有半点波动,如同皇后驾临一般,周身气度看得所有人都暗暗震惊,闹不懂一个在乡下庄子养了五年的人,怎么能培养出如此气度。

  “孙儿拜见祖母。”

  无视众人的震惊,沈凉径直走向老夫人,距离他不远不近的时候弯腰作揖,没等她反应又直身体微笑着道:“五年不见,祖母可安好?”

  如此态度,仿佛祖孙俩感情极好一般,在座的人认识的都是五年前那个胆小怯懦,总是躲在沈达背后的他,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包括搂着孙子坐在榻上的老夫人。

  “按理说孙儿昨日就该来给祖母请安,但昨日孙儿浑身是血,污秽不堪,生怕惊扰了祖母,还请祖母见谅。”

  哪怕没人理会,沈凉依然笑得淡定,略显稚嫩的小脸经过一晚上的昏睡后,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本就绝丽的样貌配上浑然天成的气度,竟美得让人有些舍不得移开眼,同时也刺痛了不少人敏感又善嫉的心就是了。

  “五哥哥身体还好吧?这都快巳时了。”

  沈蔷向来能忍,善伪装,仙子的人设从小装到大,可此时此刻却忍不住夹枪带棍,从昨天开始她就发现了,沈凉不止长得好,气度更是不凡,今日的他洗去了昨日的脏污,气色也好了很多,哪怕粗布麻衣,看上去依然风华绝代,让人嫉妒得发狂。

  “七妹妹是责怪我来晚了?”

  转身,沈凉笑意盈盈,说话间还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老夫人。

  “不敢,妹妹只是担心……”

  “够了!”

  沈蔷话没说完就被垮下脸的老夫人呵斥了,当即笑容就僵在了脸上,闹不懂自己哪里又招惹到老虔婆了,刘舒涵见状无奈的轻叹,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忍住,视线却若有所思的看向神情淡淡的沈凉,一时间也看不出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沈凉眼底快速滑过一抹嘲讽,是嘲讽老夫人,也是嘲讽刘舒涵母女,老夫人当年特意弄了个破落的远房外甥女嫁硬塞给沈睿廷,想用她牵制沈睿廷,最好是毁了他的名声和前途,夺回侯府世子的名份,怕是做梦都没想到,刘舒涵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刘家也因为刘文锦越来越兴旺吧?

  表面上看,刘舒涵的确是老夫人的外甥女,可她也是长房长媳,是她的敌人,他们之间没有矛盾才奇了怪了。

  沈凉刚才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在提醒老夫人,这里是她的暖阁,他虽然来晚了,也周到的做了解释,在她都还没发话的情况下,沈蔷就先跳出来挤兑他,岂不是代表长房已经无所顾忌,不把她这个老夫人放在眼底了?

  事实证明,老夫人也是人精,他们之间的矛盾的确也很深了。

  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操作好了,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凉习惯性的抚了抚左手小指,心里已经计算开了。

  “小五,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呵退了沈蔷,老夫人冲沈凉招招手,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祖母!”

  沈凉依言走过去,老夫人拉着他坐下来:“长得越来越周正了,跟你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想当年你爹可是皇城有名的美人。”

  那也没见你满意我爹啊!

  他要真满意他爹,还有刘舒涵啥事儿?爹爹的死,也有老虔婆一半的功劳。

  沈凉心里极度不屑,面上却笑得温润素雅:“是吗?可惜我从未见过爹爹,连画像都没有。”

  老夫人明摆着只是一句客气话,沈凉却故意当真了,与此同时,他还敏锐的发现,老夫人和刘舒涵的脸上都快速滑过一抹不自然,当他想要看清楚的时候,一切都消失无踪了,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平安回来就好,别提那些伤心事了。”

  摆摆手,老夫人仿佛这才看到他的穿着,皱眉道:“瞧你穿得是什么?庄子上那些狗奴才肯定克扣你的月例了吧,好在你母亲想得周到,一早就派人拿来了布匹,你看看喜欢什么料子,挑出来待会儿交给飞羽阁的人,多做几身合适的衣裳,我侯府嫡子就该有嫡子的样子。”

  早在进门的时候,沈凉就看到了,暖阁中间的八仙桌上摆着不少布匹,各房人身后的丫鬟或小厮也都抱着一匹布,显然他们已经挑选过了,桌上的应该是他们挑剩下的了。

  “小五快挑挑吧,多挑几个颜色,这些年你在乡下庄子上可受苦了。”

  见状,刘舒涵脸上堆满了笑容,眼底也真的很心疼的样子。

  “五哥哥,飞羽阁的人可是母亲为了你特意叫来的,我们也是沾了你的光才能穿上新衣服呢。”

  沈蔷挽着刘舒涵的手臂冲着沈凉甜甜的笑,先前的不爽好像根本不曾发生似的。

  “七妹妹还会缺新衣服?”

  沈凉转头看看她,不出意外的,站在她身后的大丫鬟怀里抱着一匹白色的江南造胭脂锦,前世他就没见过沈蔷穿白色以外的衣服,佩戴的首饰也都不是很奢华,但凡是识货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每一件首饰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不得不说,刘舒涵为沈蔷塑造的人设的确是很成功,男人不就喜欢那种调调吗?

  只是,不知道当仙女的面纱被揭去后,他们是否还会喜欢呢?

  如此想着,沈凉没再搭理沈蔷,抬脚走向八仙桌,细长的手指缓慢的滑过布匹,动作漫不经心,很是闲适!

  第013章压压煞气,你可不是我母亲

  沉闷的青色,阴暗的黑色,明亮的黄色,青翠的绿色,血似的红色,剩下的布匹看着多,来去就这几种颜色,沈凉不过十五岁,如此不是暗沉就明亮的颜色,只怕他根本撑不起来,若是衣服再做得华丽一点,很容易就会给人以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感觉。

  这就是他们先挑布料的原因吧,反正料子都是极好的,以后若真穿得跟跳梁小丑似的,他们也能推说是他自己挑选的吧?

  真是好算计,既赢得了厚待原配嫡子的美名,又能打压他一回,沈凉不禁冷笑,面上始终不露声色。

  见他迟迟没有决定挑哪个颜色的布匹,每个人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眼神,只要是长房的人,二房三房全都不喜,他们不是没看出沈凉的不同,但那又如何?他最好是能看穿刘舒涵母女的用意,直接跟他们开撕,长房越乱,他们就越高兴。

  而刘舒涵母女,这就是他们的诡计,他们能不得意?

  “就红色吧,当年母亲请来的道士不是说我煞星祸胎吗?红色正好能压压我身上的煞气,省得哪天真克到在座的谁。”

  拿起红色的布匹,沈凉不但不忌讳煞星之事,还说得特别坦然,特别意有所指。

  暖阁里所有人闻言都忍不住脸色微变,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煞星祸胎不过是刘舒涵故意栽赃给他的,可万一不巧言重了呢?一群人不禁有些如坐针毡,特别是刘舒涵和老夫人,当年之事,靠刘舒涵一个人可做不到如此完美。

  “瞧你这孩子说得,存心让母亲愧疚吗?当年若不是侯爷始终无子,老夫人担忧,又岂会再请白云观的师父?”

  强忍着满腔不愉,刘书函温婉的笑道。

  “母亲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将布匹交给齐越,沈凉转身,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我可没指责谁,只不过是认命罢了,母亲何必多想,不知道的人指不定以为我不孝继母呢。”

  煞星祸胎之名是他们栽在他头上的,却又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信奉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两头都想好,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这……”

  人家都认命了,她还能说什么?

  刘舒涵突然发现,她竟被沈凉堵得说不出话来了,再说下去,恐怕就真要坐实她暗指他不孝继母的罪名了,这要是传了出去,加上现在外面关于她暗害原配嫡子的流言,那她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小五都回来了,还提那些事干嘛?”

  老夫人适时地瞪了刘舒涵一眼,改而又对沈凉‘慈爱’的说道:“小五,如今你大哥是正三品骠骑将军了,比你父亲也只差一级,你可别给他丢人,改明儿就跟阳儿他们一起去天门学院吧。”

  从前,她从未认真看过这个‘孙子’,今日他却屡屡让她刮目相看,想必是这五年累积了不少怨气吧?也好,有他折腾长房,她还省心了。

  “母亲,小五才刚回来,这几年又没有夫子正经教过他,现在就让他去天门学院,怕是会跟不上,而且他身上还有伤,不如先让他在家养养,顺便请个夫子回来教教他,下年再让他去吧。”

  沈凉还没表态呢,刘舒涵先反对上了,就沈凉瘦得跟竹竿儿一样,风大一点估计都会被吹跑的身体状况,真让他出去见人,不得坐实她虐待原配嫡子的罪名?最少得让他养得胖点才行。

  “母亲多虑了,这几年我在乡下并不是啥都没学,爹爹当年留下不少书籍,我全都看完了,要应付天门学院的课业,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我身上的伤,不过是看着吓人罢了,并不严重。”

  转头,沈凉微笑着道,眸底闪烁着洞穿一切的精芒,想利用他洗白自己?做梦!

  “你自学的哪能跟学院里统一教导的一样?母亲也是为了五哥哥好,莫不是五哥哥心里还在怀恨母亲,故意用这种方式抹黑母亲的名声。”

  恨他至极的沈蔷满脸娇笑,说的话却是一点都不客气,是个人都能闻到其中的火药味,二房三房的人乐得在一旁看戏。

  “学院里统一教出来的人也会分三六九等,七妹妹喜欢以己度人,我也无话可说,只是,难道七妹妹就不怕我迟迟不露面,外面的人又说你们有意关押我?如今大哥声名正盛,关心我这个唯一嫡亲弟弟动向的人应该很多吧。”

  一席话既暗讽沈蔷心思阴暗,又抬出沈达来威胁恐吓他们,刘舒涵母女俩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沈蔷那张美丽的小脸更是有些狰狞。

  “小五说得有道理,改明儿你就去天门学院报道吧,对了,你也十五了,该是嫁人的时候了,要是有喜欢的人记得跟祖母说,祖母帮你考察考察。”

  老夫人有意帮着沈凉,提及他的婚事,却也明显是在敲打他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刘舒涵的例子还血淋淋的摆在眼前呢。

  想用婚事拿捏他?

  哼,就算他真要嫁人,也轮不到她来考察,谁知道她会不会考察到自己的嫡亲孙女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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