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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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弹袋很特别,设在腰部两侧,避开了换弹起身的弊端。

  主要是弹袋不一样,每一个口袋像是松紧带编制的网兜,很光滑,没有弹夹与手榴弹装填的时候紧贴着身体。

  手榴弹也不一样,竹柄十八公分长左右,炸弹头为圆球状,大约有成人的拳头般大小,爆炸延时六秒左右。

  他投掷了几颗手榴弹,感觉像是在投铅球,精准度很高。

  这种手榴弹没有浪费的部分,竹子做的握把在爆炸时就是暗器,威力估计不亚于弹片。

  此刻他的身上套了三层弹袋,十五颗手榴弹的竹柄斜向后上方。

  两条小腿外侧各插着一把弯刀,腰间与肩头都露出了弯刀的刀柄。

  “轰轰”

  三十米外爆炸连环,第二波的五颗手榴弹爆发出烟花。

  “啊啊”

  中弹还没有死透的士兵在草地上嚎叫着翻滚。

  “沙沙”

  真扫兴,王良腹诽,迅速拔出了手榴弹,从竹柄尾端凹槽中拉扯引线。

  “咝咝,咻咻”

  手榴弹斜向士兵群体中坠落。

  “轰轰”

  “啊啊”

  士兵在爆炸连环的弹片中翻飞,嚎叫。

  “咻,夺”

  王良遍体恶寒,低头发现裆部的裤子被一根小指头长的竹签子贯穿了。

  “咕咚”

  他连续吞咽下几口口水,遍体皮肤麻麻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果然,这种手榴弹也太歹毒了吧?王良在心中后怕。

  “咻咻”

  他继续向下投掷手榴弹。

  “他在树上……”

  左前方十米外的士兵持手电发现了手榴弹坠落的轨迹。

  “轰轰”

  手榴弹爆炸了,士兵们的神经线被炸断了,集体趴了窝。

  四颗手榴弹估计炸死了十七八个人,若非树木让他们拥有依托,全部炸死根本没有难度。

  “嗖”

  王良飞身向左前方跳跃。

  “砰砰砰”

  士兵集体向亮光处的树上开枪。

  手电筒的光束全部锁定在了上方,不停的搜索着目标。

  “哗啦啦”

  王良在前一秒逃离了死亡区域,左手抓住左前方的香树树枝向前方游荡。

  这个时候很危险,八米高摔下去不死也得受伤,他若是直线跳下去根本不存在危险。

  斜向飞越,再抓住树枝游荡,其中的变化系数太多了,他知道没有选择的余地。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就是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嘭嘭嘭”

  离开的那棵树上炸起一阵阵的木屑翻飞。

  老兵也不是万能的,他们在手榴弹爆炸的烟雾下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王良在下意识的判断下躲开了一劫。

  正所谓新兵怕炮炸,老兵怕被乱抢打死,他顾忌的也是这一条原则。

  人手一直半自动,根本不用拉枪栓换子弹上膛,子弹可以不间断的冲出枪管,他不敢滞留在那棵树上等死。

  “他在前面的一棵树上,打死他!”

  下坡方向的一名士兵发现了他的踪迹喊道。

  黄家别院是劈开山坡建造的楼阁,山坡的坡度基本上在三十度左右。

  此刻,他发现左前方上坡处有三个敌人,左右两侧各有四人,后方不知道有多少人。

  手榴弹炸起的烟尘还在低空中翻涌,士兵在沙尘中变换着位置,他在松开树枝的时候感应着安全的落点方位。

  “咻咻咻”

  子弹在头顶上飞旋,刚松开的树枝被打得支离破碎。

  不好,十点钟方向,五米远有一个敌人,两点钟方向的敌人就在三米之外,两个人都发现了?王良感觉很敏锐。

  两个人探出了枪口,正在等待最佳的狙杀时机?

  眼看着距离树干不足一米远,他知道一旦撞在树上就死定了。

  “嘭”

  王良紧急的后仰头,收腹曲腿,以双脚蹬踏树干向后空翻翻滚而下。

  “砰砰砰”

  子弹在离身处飞旋,踏足的树干上爆炸出一片木屑。

  “沙沙”

  王良脚踏地面向后滚翻了三周才卸去惯性的冲击力。

  他顾不得遍体酸痛,脑袋晕乎乎的感触,双脚发力向敌人扑了过去。

  “砰砰”

  士兵发现了他,距离不足三米,抬枪就打。

  “嘭嘭”

  子弹在他身后的草地上爆炸,他在地上旋转身形绕到树干的另一侧袭杀敌人。

  “啪嗒”一颗手榴弹坠落在地上冒着青烟。

  ………………………………

  第17章夜幕之战

  “啊,良哥,快躲开!”

  庞辉蹲在六十米处的下坡位置上惊呼出声。

  他半蹲半坐依靠在一颗香树树干上,双手扶持着一副精巧的夜视仪,焦虑的观察着前方的战斗。

  “沙沙”

  香树旁边是一个半人深的坑槽,高过膝盖的草蔓在周边荡漾摇曳着。

  “良哥怎么样了,你快说话?”

  黄睿趴在树干的另一侧焦急的问道。

  阿庞的左脚在他的右肋部颤悸得利害,他感觉得很清楚,双手把持着半自动步枪,颤抖着手指预备扣动扳机。

  可是前方漆黑一片,手电筒在树木后面晃动着,唯独看不清楚敌人的身影,他很沮丧而焦躁不安。

  “良儿,呜呜”

  苏雅婷边哭边向坑槽上方爬行。

  她一身淡蓝色的针织睡衣皱巴巴的黏在身上,齐腰的乌发乱糟糟的披散在后背与前身,湿漉漉的滑落下一颗颗水珠。

  乌发遮掩了半边面颊,掺和在草蔓上,她担心儿子的安危,双手在匆忙间按扯下自己几缕发丝,恍然无觉只想着救回儿子,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姑姑,别动,你们小声点,别惊动了敌人。”

  苏兰玫伸手按住了姑姑的肩头,低声娇吼着提醒了一句。

  瞅着姑姑的脸颊在漆黑的夜里显露出白色,她的心神一阵阵的心疼着,颤悸着身体洒落两行酸楚的泪珠。

  姑姑坚持着要跟着良哥,说要死就死在一起,她实在是劝阻不了。

  这会儿她更担心姑姑惊叫出声引来了敌人,到那个时候局面就不好控制了,还会影响良哥的心神,战场上分神…

  后果她都不敢往下想。

  “玫儿,你放手,让姑姑与良儿…”

  苏雅婷挣扎着向前爬,哽咽着嗓子说道。

  “不要……”

  苏兰玫跪倒在地上伸出左手捂住姑姑的嘴唇说道。

  “轰轰”

  六十米外的那颗手榴弹爆炸了。

  “啊…呜呜…”

  苏雅婷紧绷的神经弦被炸断了,情急之下惊叫了起来。

  这一刻她觉得天塌地陷了。

  曾今的那一段至死不渝的情感被人生生拆散了。

  王朗被人枪毙了,被人枪毙了……

  她浑浑噩噩的念叨着这一句话,不吃不喝,失了魂。

  就这么随爱人去吧!

  她抱着这份执念饿昏了,绝美的容颜只剩下皮包骨头,但她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很纯,很真挚,可以暖化世间万物的笑容。

  追爱,追梦而去……

  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拥梦而生,追爱而去。

  生不能与爱人共枕,死可以与爱人融魂!

  人生有爱,幸福天地间!

  某一刻,她苏醒了,记忆伴随着怒火升腾…升腾…

  “啊……”

  她撕心裂肺的叫着,泪早已流干了,唯剩下沙哑的嗓门,竭力的呐喊着抗争。

  曾今疼爱她的父母变得陌生,不认识了,一心只为家族着想。

  一个偌大的家族凭什么让一个女人去填火坑?

  毫无意义的牺牲,她死也不愿意去承受,不想活了。

  “你是选择害死王泰安、还是选择保住孩子?”

  她记得父亲第一次哭,颤抖着身体撕心裂肺的声音说道。

  惊诧的看着洒满泪珠、颤抖在母亲手上的妊娠单子。

  王泰安才华横溢,英武俊朗,是校园内外的女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如意郎君,笑称良与月相伴,誉为王朗。

  为了我们的爱情结晶,王朗,我的爱人,别了!

  她的心是碎裂的,亦是幸福的。

  母爱的光辉是那么的伟大!

  她踏上了红地毯步入婚礼的殿堂,心神中念着王朗,手捂着小腹,满面散发出母性的光辉。

  那一刻惊艳了礼堂,却刺激了有名无实的丈夫黄坤的心。

  黄坤自始至终都不甘心,无论是讨好还是用强都没有得逞过。

  孩子出生了,却不是黄坤的儿子。

  她记得黄坤忍无可忍抱走了生命寄托的儿子。

  那一刻她预备向全世界揭露黄家的丑闻,以鱼死网破的强势才保住了儿子的性命。

  可是黄坤做得更加绝情,丧尽了天良,灭绝了人性。

  硬生生的隔离了她与儿子,近在咫尺却看不见,摸不着,她的心几乎沉到了十八层地狱。

  可恨的是还要帮助黄坤抚育儿子,她一度的想掐死黄家的种,为甄家,王家报仇雪恨。

  可是她的心地很善良,看着哭泣的孩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还在受苦受难。

  总有拨云见日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心过日子。

  不曾想呵护备至,体贴入微,全心全意,悉心抚育的养子变成了一个白眼狼。

  成天耷拉着一张冷脸,没有几句好言语相待。

  最不想见到的是养子黄良在暗中迫害儿子,那是手持利刃扎她的心,刀刀见血。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被血淋淋的噩梦惊醒了,彻夜彻夜的无眠,她怕儿子出事。

  养子在公共场合下张扬跋扈,在阴暗处又变得阴险狡诈。

  为非作歹只争一己私利,不管他人的死活,十六年来残害了很多的人。

  每每想到那些无辜被害的人,她就担心儿子被养子迫害致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养子惹来了报应,引火烧身,黄家霸道得太久了,该结束了。

  她当时在火中就是抱着这个念头抗争着,想见识一下黄家的下场。

  不过最多的还是想见儿子,惦念着心目中的爱人,为爱而奋斗不止。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为了孩子与爱人、憧憬中的美好家庭也不能死,她竭尽全力的与烈火抗争着。

  某一刻,她惊呆了!

  天可怜见,老天让儿子来营救自己,她怀疑是在做梦。

  温情的梦让周边的烈火失去了温度。

  喜悦的,酸楚的,牵挂的……十七年的情感交汇在那一刻。

  身体颤抖着,手脚失去了自持力。

  心脏高频率的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口腔。

  灵魂思维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没有了主见意识。

  本能而颤悸的哭泣着,她分不清眼前的儿子是真实的还是一个梦?

  当冲出了火海,看见地上死人了,流血了,她的思维才逐渐清醒了过来,极力的要跟着儿子。

  要死就与儿子死在一起,她就没有其他的念想了。

  如今,一颗手榴弹爆炸了,炸死了儿子,十七年的情牵梦绕的期望之梦破碎了。

  愧对爱人王朗,她总认为与別的男人步入婚礼的殿堂就是一种背叛,歉疚了十七年。

  儿子是爱情的结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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