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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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沉两人进来的时候,看到房间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周小篆、徐司白、唠叨……

  小篆正抱起苏慕雪,摇晃着她的身子,想将她唤醒。唠叨蹲在他们旁边,亦是一脸焦急,徐司白则站在另一侧,轻蹙着眉头看着他们,表情莫测。

  冷面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韩沉眸色沉沉,走到窗台前,窗户上的玻璃全部破碎,只留星星点点的碎渣残留在边框。看着床沿上留下明显的玻璃碾压的痕迹,他的心狠狠一跳。

  显然,人是从这里逃走的。

  可是,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是为了什么?

  正在这时,汽车的巨大喇叭鸣声在楼下陡然响起,在一片静谧之中显得十分突兀。

  韩沉朝声音处看去,入目便是强烈的车灯,坐在车上的人赫然便是许柏湳。

  车灯一闪,他便如箭出鞘般地,飞速向外面冲去。

  韩沉一凛,立刻跃上窗台,沿着楼层门户的床沿,跃到地面上。正巧冷面开了车过来,韩沉立即跳上车,又拉上随着他而来的苏眠,便立即追捕前面的车辆。

  许湳柏的车子已经开到了省院的大门,正急速往公路上开去。

  韩沉和冷面交换了位置,掌握着方向盘,急速地追着许湳柏的车子开去。

  ……

  早上五六点钟,天几乎已经大亮,而韩沉的等人已经追击了许湳柏近两个小时。

  经过之前的爆炸和撞击,韩沉驾驶的车辆上盖已经凹陷,而他们前方已然没有了许湳柏却的身影。

  车中的三人正屏着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依照他们的推断,不久后就能够看到许湳柏的车子了。

  果然,再绕过一个拐角,苏眠便看到前方另一个拐弯处,许湳柏的车尾一闪而过。而更远的地方,几辆警车在林间穿梭。

  包围之势已成,他插翅也飞不处去。

  在前方一处绝地悬崖前,众人将许湳柏层层围住。在他的身后,便是悬崖,而悬崖下方则是崩腾着的江水,极为凶险。

  许湳柏从几乎报废了车子之中走了出来。经过刚刚的爆炸,他的脸上、身上也被染上了些许乌黑,短发在风中凌乱着,根本没有平日的温文儒雅,身形颇有些狼狈。但是他的神情却并不像是一个走入绝地的人一般,嘴角依旧噙着嘲讽的笑意,脸色却阴沉着。

  他站在原地,背对着绝地悬崖,抬眼缓缓打量着对面的人。眼神掠过场中的所有人,在看到站在后列的徐司白时,他眼神稍稍一停,嘴角的弧度扩大,又向后看去。

  这里的所有人,是不是都把他当敌人呢?

  “蹲下!”冷面命令道。

  韩沉依旧保持瞄准的姿势,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众目睽睽之下,许湳柏却失笑地摇了摇头,往后慢慢退了两步。背后就是悬崖,他离悬崖已只有一步之遥。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韩沉开口;“站住。”

  许柏湳仿佛是根本听不到他的失神,他的目光渐渐地没有聚光点,涣散着。瞬间的失神后,他的瞳仁重新聚焦,目光落在了韩沉身后的苏眠身上。

  “小师妹,你还记得那句话吗?”

  苏眠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许湳柏已经兀自开口,声音清亮,不急不缓,像是宣言一般响彻了整个山谷。

  “我的人生早已结束,直至遇到他,我的生命才开始真正燃烧。”

  话音未落,他的脸颊泛起奇异的微笑,一缕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

  “他服毒了!”唠叨急忙喊道。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保持着这样的笑容,张开双臂就往后倒去!

  同一时刻,许湳柏脚下的那方土,也神奇般地突然塌陷,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坠了下去。

  嘴角溢出的鲜血随着突然而起的大风漾在空气之中,许柏湳感受着这一瞬间失重的奇妙感觉,心中一片宁静。

  脑海中又闪过了那个女孩的身影,他忍不住扯出一个稍带温馨的笑容来。

  听到这个消息,你肯定会难过吧……

  可是,小樱,你和我们不一样的。当年的决定,他虽然也犹豫过,但却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反对。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省去了韩沉等人追击的片段,内容大致是两车撞车了,之后出现,放了个炸弹,然后逃了,可是没逃走,最后被警方围击了。围住前,韩沉还开枪把的车轮胎都打爆了,让他不得不在悬崖边停了下来……嗯,就这样啦!

  另外,感谢若若的地雷,应你的要求,今天双更哈!不过下一章可能会晚一点啦……

  么么哒,爱你们啦!

  第34章番外——许湳柏(一)

  我的人生早已结束,直到遇到他,我的生命才开始真正燃烧。

  ……

  遇到的之前的二十二年人生之中,许湳柏觉得自己都是灰色的,无光的。

  爱是什么,他从未感受过。

  从小,他的身边只有父亲一人,而他的母亲是谁,或者是否真的有过母亲,他都不曾知晓。

  许慕华,一个受万人尊重敬仰的心里犯罪学教授,他亲自侦破的案件、带出的学生,无一不大有所成,他所获的荣誉奖章也能够挂满一整件屋子。

  然而,他许湳柏是谁,无非是在他身边的一个破败栖身物罢了。

  许湳柏无数次地怀疑,他是否真的是他的亲生儿子?如果是,那为何他这位做父亲的未曾给他施舍过一个微笑,未曾道过他的半点好,无数次的轻嘲、谩骂砸在耳边,让他不想麻木都不行。

  从上学起,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开家长会。因为,那必定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最初,父亲还是会象征性地去几次,但是每一次回来,便是止不住地对他的斥责诅咒,直说得他无地自容、痛苦流涕。是啊,他是比不上别人,永远永远,都比不上别人。

  逐渐地,他在他的骂声之中习惯、麻痹,再到后来,他根本不再让父亲经手他的学习,他的生活。学校的事宜、他自己的事宜,他可以自己承担,就算实在无法承担,他也只是想让父亲最后才知道。

  慢慢地,他成了学校里面所有人都避而远之的对象,所有人都能够在暗地里嚼几句舌根的人,他的身边没有朋友。而最初对老师的害怕也转变为对他们的厌恶。

  然则,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他也学会了转变,学会隐藏。进入新的学校,认识了新的人,他也能够假意与之附和交流,像是真正融入了他们的人群之中一般。

  虽然这样的日子有时候会让他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但是聊胜于无,至少不需要在看到周围一片敌视的眼光。

  可惜,就算这样,父亲的性子却依旧亘古不变,终年的谩骂侮辱依旧存留。

  再后来,他也想通过了。或许,无论他优秀与否,父亲都还是这样吧。毕竟,在他心里自己永远也比不上更优秀的那一个人。

  十八岁高中毕业那一年,填志愿的最后一天,他拿到了自己秘密送去鉴定的亲子报告。然而看到结果的那一瞬间,他却有些怅然若失。

  亲权指数:99。995%,确定为父子关系。

  沉思了半天,他最终选择了公安大学的犯罪心理学科目,延续了父亲的衣钵,这也算是他身为他的亲儿子,还下的最后的债吧。

  更深入地进入心理领域学习之后,他才明白:也许每一位学心理的,心理都住着一只恶魔,不同地,只在于那只恶魔是否被妥帖压制住了。

  而父亲,那个外表一片光华的男人,心中的阴暗和不忿,是否就发泄在他的身上了呢?

  四年的学习,他的心智愈发成熟,承受力和忍耐力增加的同时,对情绪感觉的控制也愈来愈强烈,虽然在有些时候,那些桎梏的锁链还是会短暂松动,但是在父亲的面前,他已经完全能够掩饰住自己。

  他成为了学校中老师学生们都注视的对象,偶尔因为个别的标新立异思维,也能惹的不少相关教授侧目。就连父亲,在他这显见的发展之下,也少了很多以前的叱责。

  但越是如此,他心中的荒凉空落的感觉却越发地深切,即使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面发展,但是事情却还是缺少了激情。

  经常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时,他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心中一片落寞索然:是否人生,便是这样无味?

  直到,遇到了他……

  ,一个字母,一个称号,又是一种信仰。

  而给了他新的称号——。

  在他的团体里面,他感觉到了惺惺相惜,感觉到了相似和相知。所有的不屈、所有的愤懑、所有的仇恨,在这里都有人理解,也都能够得到宽释。

  他在其中,如获重生。

  说,人的手中有了权力,便增加了距离,而这些,原本便不应该存在。

  说,并不是坏人的人性最易遭到泯灭,而正是他们口中的正义人士,在人性的彼端才消磨地最为迅速。

  跟随着的四年时间里面,他学到了很多,变得更为隐忍更为强大。而却一直是最初的清澈淡然,仿佛世间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如尘埃。

  但是从与他相处中,团里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心中有一个执念,他的心中有一个女人,一个叫苏眠的女人。

  只要在京城,便会去找她,看着她的动向,看着她的一切。

  而那个女人,却从来不知道的存在。

  对于对苏眠的感情,许柏湳一直都处于中立的状态,不做任何看法。尽管总是对着她的照片视频,亲切地称呼她为“大嫂”、“姐姐”,他却从不发表任何看法。

  他从来不觉得,那样一个女人,值得去付出真心。而他,也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样的女人,可能会让他感到心疼和怜惜。

  奈何,现实还真的是会轻易掀翻他曾经的桀骜不羁。

  他还是发现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准备一章就结束的番外哒,可是码到快五千字还没有码完,我就毅然决然把它劈成了两章。

  所以,小天使们先凑合着看吧,下一章应该会肥一些~

  第35章番外……许湳柏(二)

  那是他在身边的第二年。

  六月的雨像是浓的化不开的忧愁,前一天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雨,天色终于在第二天放晴,但延面的青石板上,还留着未曾被蒸发散尽的潮湿。

  按照日常的习惯,他每周都会团里核心人员的住所待上两天,一面是为了加深学习,一面又是释放自己的情绪。在这里,他不用隐藏,不用遮盖,没有人会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解和难适。

  才走到大院之中,他就看到迎面走来。提着个电脑包,显然是出去办事。

  ……穆方诚,表面一副正直陈恳的老好人模样,但背地里却一肚子坏水。他自然不愿意和这种人掺和。

  然而,对方这一次却忽略了他的心思,走到他的身侧,停下了脚步。言语轻佻地道:“昨天晚上,带了个小天使回来呢!呐,就在那。”说着,便努了努了下巴,指向洞开的窗户处。

  他的眉头显而易见地皱了下,他一直都不太喜欢的这种语气,恶趣味满满。而他的眼神,却还是朝着指向的地方轻瞥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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