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皑皑甜蜜地把头靠在他身上,心里却想:“要是家里人不反对他们两个的事情,说不定已经结婚了吧?”
“皑皑,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好。”
紫色森林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进入童话色彩浓厚的白色大门,跨过一条清澈的溪流,白色的地板光可鉴人,四处点缀着鲜花,清新的空气中流淌着音量正好,空灵的轻音乐。温暖的灯光,紫色的纱幔和绿色植物把最多只能坐四个人的桌位隔开,让客人的私密性在开放式的空间下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这里是本市年轻人最爱来的地方,响应情人节的号召,这里的座位早就被预定一空。黄深也属于很早就认真准备过好情人节的那一类型,所以,他提前半个月就订了这里最好的座位。牵着廖皑皑的手从门口走到预定的座位前,不到三分钟的距离,廖皑皑已经吸引了很多目光。面对各色目光,黄深既带着些得意,又有些微的不舒服。
精致的银色烛台上点着彩色的蜡烛,菜肴精致美味。黄深变戏法似地从桌子下捧出一大捧怒放的玫瑰:“九十九朵玫瑰,相信我,以后会是九百九十九朵,甚至九千九百九十九朵。”
廖皑皑还没回答,他又捧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情人节怎么能少得了巧克力呢?”又拉过她的手,在她手腕上轻轻戴上一根铂金手链,就着她的手背轻轻一吻,“我爱你,皑皑。”黄深的眼睛透过镜片亮闪闪的。
廖皑皑很感动,她从包里取出一条亲手织的围巾递给黄深,“这是我亲手织的,希望你能喜欢。”
黄深抚着细羊绒线织成的灰蓝色围巾,咧嘴笑了:“你每年送我的礼物总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么细的线,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
廖皑皑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她偷偷摸摸地织了很久,拆了好几次才织好的。黄深太瘦,很怕冷,这样,他应该就没那么冷了吧?
黄深当场就拿了围巾围上,“爱心牌的温暖围巾。谢谢你,皑皑。”
吃完饭,两人手牵手的进了晶华酒店。黄深把她一直带到三十楼的豪华套房,帮她脱了大衣就紧紧拥住她,低声说:“皑皑,我有一句话,一直想跟你说。”
廖皑皑有些紧张,他是不是要向她求婚呢?如果他跟她求婚了,她是该答应还是该让他再等一段时间呢?毕竟,她很希望能得到父母家人的祝福的。
“皑皑,今天是情人节。我特意开了这间房,今晚,你可不可以不要回去了?”黄深拉着她的头发,将她搂在怀里。
“呃?”廖皑皑心跳如鼓。他的意思是要她不要回家?那就是要???她的脸红起来。
“留在这里陪我。我们俩恋爱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你不觉得有点不正常吗?”
“实质性的进展?”廖皑皑觉得她和黄深在一起,亲吻,拥抱,牵手,该做的他们都做了。他要的那种实质性的进展,她也是明白的。他以前也曾经暗示过她,但都让她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了。她不是保守的人,可是,她心里就是很害怕。
黄深把她的手放在他唇上,细细亲吻:“皑皑,你26岁了,不是小女孩了。我是正常的男人,你也是正常的女人。我有这样的想法和要求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前你拒绝我,我可以理解为你的洁身自好和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了解不够深。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恋爱五年,互相了解足够深,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更进一步吗?”
“我想结婚以后。”廖皑皑的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黄深叹口气,“我知道。可是,你看你们家里人的态度,你又不愿意不顾他们的感受。我们要哪天才能结婚呢?一年?两年?三年?你要我等到哪一天?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有一天突然就不要我了。”
廖皑皑安慰他:“我怎么会不要你了呢?你还不知道我吗?除了你,我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的。”
黄深将她搂在怀里,热情的亲吻她,“皑皑,你真傻。你要知道,柏拉图式的爱情是很难在这俗世里存活的。我是一个健康的正常年轻男人,我也会有我的生理需求,我爱你,所以我想和你一起。这是爱情的升华,你懂吗?如果你和我一起,那么我再等多长的时间我都安心。”
廖皑皑当然懂。她也从来没有奢望他会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可是,她真的希望他能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不是不想,也不是生理有问题,可是她很害怕。怕什么呢?只要一到关键时刻,她就会回想起从前,就只想落荒而逃。她的心理有问题。
黄深看见她战兢兢的样子,叹了口气,从袋子里取出一瓶干红,倒了半杯给她,自己也倒了半杯。“皑皑,为我们一起渡过第五个情人节而举杯吧?”
廖皑皑暗暗松了口气,打起精神和他碰了碰杯,“黄深,我祝你的生意越来越火爆,早日成名,拥有自己的工作室。”
黄深是学设计的,毕业后打了一段工,说是不愿意为别人赚钱还要受气,炒了老板的鱿鱼,成了自由职业者。每天都在网上接单,运气好的时候,一单就收入不菲,运气不好的时候,只能勉强维持开支,所以廖皑皑有此一说。
黄深高兴的笑了,“皑皑,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皑皑,祝你工作顺利。”
“皑皑,为我们纯真的爱情干杯。”
“皑皑,祝你永远年轻漂亮。”
“皑皑,祝你——”
一瓶干红很快见了底,大半都进了廖皑皑的肚子里。黄深又从袋子里取出一瓶,廖皑皑按住他的手,“不行了,黄深,再喝下去,我妈不会饶我的。”
“你几岁啊?你妈对你也管得太严了。他们会这样管你姐吗?”
那当然不会。廖莎莎从小无论做什么事,廖爸爸和廖妈妈都是很放心,很支持的,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同样的事情落到她身上,他们就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廖皑皑看出黄深不高兴,可是她还是紧守住那根线:“不行,我明天还要上班。醉了会误事的,你不想我明天一天都难受吧?”
黄深无奈地放好酒瓶,“随你。不过,你要补偿我。”他指了指他的嘴唇。
廖皑皑温柔一笑,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凑上去。才刚碰到他的嘴唇,黄深就热情地拥住她,反守为攻。廖皑皑很快被他压倒在宽大柔软的床上。
他的手从她的腰间慢慢往下爬,伸进了她的裙子里。到这里,黄深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廖皑皑惊慌失措地按住他的手:“等——等——”她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黄深愤怒地捶床,“你到底想要什么?你不正常!我建议你最好去看看!你是石女吗?”
廖皑皑推开他,坐在一旁发呆。她真的是有点不正常,也不知哪里的心理医生更好?她要去看看。
旁边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廖皑皑转动已经半僵的脖子,看向黄深。黄深正扑倒在枕头上,低低的哭泣。肩膀一抽一抽的,很是伤心。
“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戳戳他的肩膀。
第三章情人节记事(中)
黄深不理她,继续低声哭泣。
廖皑皑扳住他的肩头,将他翻过来。黄深静静地躺着不动,捂住眼睛,眼泪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
廖皑皑继续追问他到底怎么了,黄深闷声说:“不要管我。”
出于内疚,廖皑皑绞了一块毛巾递过去。黄深反身背对她:“不要管我,等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廖皑皑失笑,“我怎么会高兴呢?”
“你好重新找一个呀。反正你早就厌烦我了。”
廖皑皑好脾气地绕到他面前,给他擦脸,“为什么这么说?多大的人了,还这样爱哭,也不怕被人嘲笑?”
“你也知道我这么大的人了?”黄深眼睛又红了,起身定定的望着她,看得她胆战心惊,“我30了,因为你的缘故,从来没有过…,我的朋友全都在笑话我。你,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黄深又反身背对着她。
廖皑皑想了好久,才不敢相信的问:“你就是为了这个哭?”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真的那样重要吗?可以让他为了这个而哭?不过,她心里突然很感动,这样的社会,他想要单纯解决生理问题,办法多得很。可是,他却这样的忠实于她,她扔掉毛巾,从后面轻轻拥住了他。
黄深身子僵了僵,片刻之后软下来,反身紧紧搂住她,“皑皑,我不想勉强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任何事情。”
廖皑皑闭上眼睛,坚定的说:“来吧。”她要嫁给他,是迟早的事情,虽然她还没有准备好,可是,也许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能够让她走出从前的阴影,忘掉从前,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黄深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给廖皑皑解开衣服,轻柔地吻她,廖皑皑星眼迷蒙。关键时刻,廖皑皑突然蜷起身子,推黄深,黄深沉浸在他的热情中,“皑皑,不要乱动。”
廖皑皑挣扎起来:“不行,我害怕。等会儿。”黄深根本不理她,越发粗鲁,廖皑皑惊慌失措,感觉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手摸索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不假思索地拿起就朝他的头砸去,黄深吃痛,松手去捂头,廖皑皑趁机落荒而逃。
黄深摸摸头,看看手,还好没有流血,但是头上起了鸡蛋大的包,片刻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拾起廖皑皑的衣物,劈头盖脸地朝她狠狠砸去,气急败坏地骂:“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神经病!你滚!”
廖皑皑狼狈地赤脚站在床边,惊恐地看着黄深扭曲的脸孔,呆住了。
黄深把她的靴子提起来狠狠朝她砸去:“穿上你的遮羞布滚!你还等着我给你竖贞节牌坊吗?滚!”
尖尖的鞋跟砸在廖皑皑的脚上,砸得她的脚背火烧火燎的疼,她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咬着唇,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屈辱的泪水,抱了衣服飞快地钻进卫生间里,抖抖索索地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洗了一把冷水脸,不及梳理她那乱蓬蓬的头发,提着拎包就往外面跑。
黄深在她身后恶毒地诅咒了一句什么,好像是祝她当一辈子的老处女。她也没听清楚,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好不容易等到电梯,她冲进去,电梯里空无一人,她抱着肩膀低声哭泣起来。她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像此刻这样感到羞耻。如同前人所说,滔滔的江水,也无法洗去她的羞愧。
不一会儿,电梯在23楼停了,外面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入时,面容英俊的帅哥,脸上带着些冷漠,淡淡地看了廖皑皑一眼,选了和她相对的角落站好,就不再看她。廖皑皑靠在角落里,强忍住泪水,咬着牙,垂着头,让头发把脸遮住,伤心得全身发抖。
“小姐,你没事吧?”帅哥带着些探究,小心翼翼的问。
廖皑皑吸吸鼻子,很尴尬地低声说:“谢谢,我没事。”心里一酸,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怎么擦都擦不干。
她手忙脚乱地在拎包里找纸巾,却怎么也找不到,想要用袖子擦泪,好像又太不雅观了。帅哥递过一张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清香的白色精致手帕,“给你。”
廖皑皑接过手帕,背过身擦泪。电梯停了,又进来几个人,好奇地看着她。廖皑皑简直不敢抬头,帅哥体贴地用身体替她挡住了那些探究的目光,让她得以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缓过气来。
出了电梯,廖皑皑向帅哥致谢,突然看清楚这帅哥就是她在马路对面看见,赏她一个白眼的帅哥,不由得万分尴尬。看看人家那雪白芳香的手帕,已经被她给蹂躏得不成样子了,根本不可能还人家,她真诚地说:“请问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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