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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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儿给他削苹果,一会儿和他聊天,就是想宽慰他一下。肖如卓落寞的笑着,笑到最后,廖爸爸也觉得怎么从前从来没觉得廖皑皑的心这么狠过。

  肖如卓的手机响起,他笑着站起身:“伯父,阿姨,司机到楼下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走了。以后我会来看二老的。”眼睛幽怨地瞟了廖皑皑一眼。

  廖爸爸看不下去了,发话:“皑皑,送小肖下去!”

  廖皑皑两眼盯着电视看,耳朵一直没漏掉这边发出的任何一个字。听到廖爸爸的命令,她有意拖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说:“他不认识路吗?”

  廖妈妈说:“他的东西那么多,帮他送下楼去。”

  廖皑皑似笑非笑地说:“你们不会认为,我的胳膊比他的还要粗吧?”

  肖如卓说:“不用了,我让司机上来帮我拿。”说着作势要打电话。

  “不用,小肖。”廖爸爸摆摆手,他觉得女儿不听他的话,没面子,生气了,“我的比你的粗,我送下去。”

  廖皑皑迫不得已站起来,“我去,我去!可以了吧?”她随手拖了个箱子,沉着脸往前走,廖妈妈追出来,又塞了个沉沉的口袋在她手里,“多拿点,多拿点你手会断啊?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孩子。”

  廖皑皑家不是电梯房,而是楼梯房,她家住在四楼,意味着她必须硬靠着自己的力量把这东西一步一步地送下楼去。走到三楼时,手里的东西本来就沉重无比,加上心中不甘和愤怒,更是重得让她不想多走一步。肖如卓还在和廖爸爸廖妈妈依依不舍地话别,廖皑皑愤怒地想:“有这样的爹妈吗?胳膊肘往外拐,赶走了大女儿,又让小女儿做苦力。”

  她看了看上面,肖如卓还没影儿,呵呵一笑,将手里的箱子顺着楼梯往下一推,箱子咕噜咕噜滚了下去,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等她兴高采烈地如法炮制,推到二楼时,箱子破了,里面的衣服撒了一地。廖皑皑正蹲在地上把衣服捡起来胡乱往里面塞,楼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肖如卓呼吸急促地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廖皑皑幸灾乐祸地说:“你的箱子破了。下次买东西,记得买质量好点的,不是贵的质量就好。就和人一样,不是有钱的就比没钱的品质高。”拍拍手,转身上楼。

  等她上去好久,肖如卓才慢吞吞地走下去收拾衣服。

  廖皑皑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进自己的房间,把床上的被单通通换了,又擦了一遍家具和地板,打开窗子通风。晚上,她躺在床上睡不着,不管躺在哪边,都会想这里是不是肖如卓睡过的,他睡的时候,是什么姿势等等。

  凌晨两点,她全身都睡疼了,还是没睡着。这是入魔了,她索性坐起来,打开衣柜,从衣柜最深处取出一个小小的藤箱。打开藤箱,粉红色包绸的心型盒子在台灯下散发出朦胧美丽的光,里面静静躺着几件小巧精致的铂金的、黄金的、银的、水晶的饰品,这些饰品都有一个共同点,是心型的。她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细细的看,细细的抚。

  她苦笑了一下,送她这些东西的人,已经魂归西天,再也感受不到她曾经强烈的恨意和悔意了。廖皑皑把首饰盒拿开,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底,脸色顿时变了。猛地跳下床,去拍廖爸爸们的门:“妈,你们翻我房间了?”

  屋里传来廖妈妈恼怒的声音:“你神经病啊?半夜三更敲老娘的门,你是不是嫌我们命长啊?”

  廖皑皑带了哭腔:“妈妈,你到底翻了没有?玮玮哥留给我的东西不见了。”

  廖妈妈打开门:“没有。我很久没碰你东西了。要不,你再好好找找?”

  廖皑皑默了一会,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了,肯定是他!”

  “谁呀?”

  “肖如卓。”廖皑皑磨着牙,“我跟你没完!”

  “不要冤枉好人啊。人家那么有钱,哪里会看上你什么东西?”廖妈妈打了个呵欠。

  “都是你!没事找个不知底细的人来家里做什么?你……”廖皑皑最终叹了口气,步履沉重地走进去,贴着廖妈妈的鼻子关上了门。

  廖妈妈不服气地吼了一声:“老娘不都是为了你吗?是我惹的祸啊?”

  廖皑皑默了半晌,拿起手机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去,仿佛每一个键都和她有深仇大恨。

  电话通了,但迟迟没有人接,在铃声响过很多次,她就要丧失耐心,滔天的怒火也变成小火,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

  第十九章无题

  电话那头传来肖如卓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喂?什么事?”

  廖皑皑咬着牙说:“肖如卓,你马上还我的东西!”

  那边一阵沉默,“我没拿你的东西。”

  “你没拿?那东西还长脚了不成?”廖皑皑气势汹汹地质问。

  “你什么东西不见了?”肖如卓颇有些不耐烦。

  廖皑皑有些心虚,声音也小了下来:“一封信。”

  肖如卓说:“哦,我抱枕头时,倒是在你衣柜里带出了一封信。我给你放在床头柜里了。”

  廖皑皑拉开床头柜,果然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厚厚的信。她拉开信封,里面放着的那根头发还在,说明没有人看过这封信。可她还是不服气:“我明明放在箱子里的,它怎么会被枕头带出来?”

  肖如卓冷笑:“你的意思,是一定要给我坐实了这个罪名了?请问,廖皑皑小姐,你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花心思去翻找的?我还没那么无聊。请你不要总是把自己的错推到别人身上好不好?虽然你是女人,但请你有点担当好不好?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我要睡了,我的时间金贵得很。”

  廖皑皑被他骂得哑口无言,恨恨地挂了电话,开始犯糊涂,难道说,她其实真的忘记了?冤枉了肖如卓?

  她疲惫地揉揉额头,果然和肖如卓相处时间长了,人高度紧张,都神经衰弱了。

  廖皑皑调亮台灯,打开信纸。一封长达几千字的信跃然眼底。“皑皑,我毕生的最爱。”廖皑皑才看到第一句,就忍不住的开始哭。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她继续读下去,“也许你这一辈子最恨的人是我,也许你这一生最不愿意遇见的人是我,可是我,就是为了你才出生的。所以,你不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世界之大,已经没有了我存在下去的意义。”

  廖皑皑再也看不下去,收起信纸,扑倒在床上,把被子盖住了脸,低声喊了一句:“潘玮玮,我恨你。你是这世界上最自私,最卑鄙的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肖如卓仿佛彻底消失了。廖皑皑又恢复到她上班,回家,两点一线的无聊生活中。只是从前常在办公楼下等她的黄深再也不见影踪。很快,她失恋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的人都在很热情地跟她介绍男朋友。其中包括了她的上司和同事,还有廖妈妈的老朋友们。

  她听到了无数关于黄深的坏话,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跟她说,他们早就想告诉她了,黄深根本配不上她。幸好,她悬崖勒马,及时撤退了。廖皑皑很迷茫,他们是凭什么判定一个人配不配的上另一个人呢?是看外貌?还是看身份?还是看品德?说这些话的人,有几人是真正了解黄深的呢?

  她曾经爱过黄深,也许不是最炽热的爱情,但她是真的想过和他过一辈子的。尽管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她的几番退却中,也不乏试探黄深的意思在里面。她曾经幻想过,假如那个下午,她跟黄深讲了事情真相的那个下午,黄深能告诉她他在乎,但他更在乎她这个人,她会怎么办?会不会重新接受他?她该不该重新接受他?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结果,只因,一切都不曾真正发生,她也就无从做那个决定。

  这天是星期五,廖皑皑的顶头上司张主任很殷勤地给她介绍了一个据说是市里某位领导的亲戚,在市委宣传部任职,很有政治前途的英俊有才的帅锅。

  还没到四点钟,张主任就拉着她提前下了班,带着她直奔本市政府机关官员们最爱去的一家,据说消费很高的茶楼,面见这位吴帅锅。

  廖皑皑看着那精致的茶器,恶意地猜想,对方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请她来喝茶,肯定是为了先目测她过不过关,好决定到底晚上请不请她吃饭。这样一想,先就没了兴趣。

  待见到那位吴帅锅的时候,廖皑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身材倒是蛮不错的,个子大概有一米七五以上,不胖不瘦,五官也还端正。就是那穿着和那气质,她受不了。

  花格子西装配白西裤,下面是一双已经发黄了的白皮鞋,梳着西装头。明明很土,偏偏要认为自己很洋气很有品味。吴帅锅一上来,就滔滔不绝地跟廖皑皑讲述他的家庭背景,还有人生理想。

  吴帅锅告诉廖皑皑,他来自农村,但是他们一家几弟兄都很厉害。比如他大哥是市里电视台的台长,叫吴某某的,又问廖皑皑,“经常都能在电视上看到他名字的,你看见过的吧?”廖皑皑对来自农村的童鞋没有任何偏见,廖爸爸和廖妈妈也是来自农村的。她倒是经常看见过吴帅锅大哥这个名字的,点点头认下了。

  吴帅锅继续说他妈很厉害,在村子里是一霸,从来没人吵架能吵赢他妈的,希望他将来的媳妇儿要让着老人几分。廖皑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接着吴帅锅又问:“你工作几年了?上副科了吗?”

  廖皑皑惭愧地说:“工作好几年了,副主任科员也还没解决一个呢。”

  吴帅锅叹了口气,“我已经达到考副处级干部的条件了,今年年底就要去参加考试。你还是该努力一下,女同志嘛,不能解决实职,解决一个待遇也好。你少穿两件衣服,少买的化妆品,逢年过节的走走,不是就万事好说了吗?”买糕的,廖皑皑翻了个白眼,原来是个官迷。怪不得穿这样旧的鞋子出来相亲,感情有半文钱都拿去往那上面努力去了呀?

  喝完那一泡茶,廖皑皑怎么都无法再坐下去。假装接了个电话,借口有事要走,吴帅锅好像对她很满意,恋恋不舍地送她下楼。站在街边,一张红色的千里马从二人面前疾驰过去,吴帅锅兴奋地指着那张车:“你喜欢那车吗?将来我们就买这车好不好?”

  廖皑皑绝倒。她晚饭都不想和他吃了,有说过要和他一起买车吗?

  好不容易摆脱了吴帅锅,廖皑皑花了五元钱买了一只草莓冰糖葫芦安慰她受伤的心灵。她想起好久都没见闺蜜晓晓了,干脆打电话约晓晓,结果再次被拒。

  廖皑皑记得自己约过几次晓晓了,可是晓晓不知为何,竟然一次都没答应她。凭女人的直觉,廖皑皑觉得晓晓在躲避着她。她很的对晓晓说:“晓晓,我发现你这段时间总躲避着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让我猜猜,不会是你和黄深深入发展了吧?”

  晓晓沉默了一会儿,“你真有想象力。不过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为什么会和他深入发展啊?”

  廖皑皑“咔吧”咬下一大口冰糖草莓,怪笑:“他经常来找你诉苦,你同情他,安慰他,然后你们就……就发展了啊。”

  晓晓的声音很冷静:“那好,就算你猜对了。现在,你难过吗?”

  廖皑皑的冰糖草莓含在嘴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只觉得前一秒钟还甜蜜无比的冰糖草莓瞬间变得又苦又涩,晓晓很耐心地等着她,没有催她。

  廖皑皑发了三十秒的呆,吐出了嘴里的冰糖草莓,声音沙哑地说:“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被我猜中了?”

  “是真的。我很抱歉,皑皑。”晓晓的声音有歉意,但更多的是坚定,“我们直到现在才发现彼此是最合适的人。”

  廖皑皑又发了三十秒的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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