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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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别说话。”他食指压在她的唇上,让她噤了声。

  灯光下,她发黑如墨,脸若细腻的白瓷,生的真是精致迷人。他慢慢俯下头去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柔软的唇瓣,耳朵,脖子,肩头,一点点地吸吮着,手也探进了衣摆里摩擦。

  “靳名珩!”眼见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她喘息着急急压住他的手。

  不可以,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

  “小久儿,这是对你的惩罚。”似乎特别享受她无助的样子,他轻咬着她的唇低语。

  惩罚?

  惩罚什么?

  惩罚忘了晚上的约会?

  宋凝久还在想对策的时候,靳名珩突然看到她太阳穴的位置有个红点闪了一下。

  “趴下。”他脸色骤变,厉喝着一下子将她拽下来。

  他抱着她的身子在地上打了滚,宋凝久只感觉到手肘一片火辣辣的痛,就被他压在下面。他的身子真的好重那重地压在后背上。

  宋凝久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紧接着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震,接着闷哼声便从他的薄唇间溢出来。

  宋凝久想抬起头看看情况,头却被他用手扣在怀里,说:“别动。”声音紧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时卧室的门外突然冲进来许多的人,全都是劲装,手里握着装备。紧张地扫过地上的人,然后喊了声:“靳少。”

  “把灯关掉。”靳名珩沉着声音说。

  门口的人啪地一声便将门关了,视线黑暗,虽然看不到人,却犹能感觉到许多人活动的气息,让宋凝久也跟着紧张。靳名珩的身子靠得她太紧,紧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伸手想推推他,手却触到一片粘稠,紧接着耳边响起他急促的低喘,说:“你往哪摸呢。”若不是她掌心里沾着血,他那样的略急的语调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受伤了?”她紧张地问。

  靳名珩唇落在她耳边,问:“你关心啊?”这种时候他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

  宋凝久却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因为他救了自己!如果刚刚不是他奋不顾身将她扑了下来,也许这枪很可能就打在自己身上了。

  想到这儿掌心有些发凉,仿佛可以闻上空间里那散发出来的粘稠血腥味。可是视线之内一片黑暗,她只隐约可以猜测他伤在左侧腹部,却不确定他伤得到底有多重。

  见她不说话,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般,便知道她紧张。

  靳名珩倒不紧张,虽然刚刚在露台上是个失策,因为没想到那些人来得那样快,居然就这样成了目标。可是现在他的人都在庄园里,他还是有些信心可以保障安全的。

  就是这伤口有些疼,真他妈的疼啊,而且他都可以感觉到血水从伤口上流出来。疼得他额角上都是冷汗,但他必须撑一会儿,撑着自己的人将外面的人解决掉。

  “把衣服脱了。”他说,说话都开始有点喘了。

  宋凝久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都伤成这样了,难道?

  “我……”她知道正常的脑袋在这时候都不该往那方面想,可是这时候要她脱衣服干吗?

  “快点。”他催促。

  宋凝久见他急了,并不像是带着情欲的样子,还是听话地脱了衣服。

  靳名珩撑在地上的手臂有些撑不住,身子压下来,他身上一片冰凉。靳名珩拽着她抓衣服的手,直接压在自己的伤口上。

  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流过手背,炙得她手背肌肤发热,下意识地想撤回来,却被靳名珩用力按压住。

  “你如果恨我,想让我死,你就放手。”他说,额角上的那汗滴下来,落在宋凝久的睫毛上,让她感觉有些发疼。

  纵使他平时再嚣张,他也是个人,切切实实的血肉之躯,被挨了这一下,支撑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极限。

  宋凝久纵使害怕,也冷静下来。她知道他是为了止血,便用力压下去。

  死,是个可怕的词。

  她原本该是恨他的,因为他强迫了自己。即便后来她为了姐姐不得不屈从,她也将这种感情划分得清晰。另则,纵使她对靳名珩的感觉因为这一枪而变得有些复杂,但是她的世界里,还没有仇恨到置人与死地的那个地步。

  靳名珩疼的咬牙,说:“小久儿,我不过就是吃了你一点豆腐,你可别趁机报复。”

  明明疼得额角不断滴汗,嘴里还在开着玩笑。

  宋凝久却笑不出来,她说:“你闭嘴吧,省点力气。”

  靳名珩的唇俯下来,喘着粗气吻她,说:“借点氧气。”其实就是想用她嘴里的清甜,转移一下疼痛的注意力。

  他虽然也打小练些拳脚防身,还真没切切实实地挨过枪子。

  宋凝久的手还捂着他的伤口,努力不让自己发抖,更怕血流得更多而不敢动,心里臭骂这个男人,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占她便宜。

  外面的情况她与他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只听到开了两枪之后,便没了动静。

  他的人在暗夜中返回来,报告:“靳少,是两个狙击手,击毙一个,另一个跑了。”

  “嗯。”靳名珩应,声音克制。

  他的人上前将靳名珩扶开,然后转移了房间,宋凝久从地上起来时脸上还是热热的,幸好光线昏暗,她安慰自己别人看不到什么。

  跟着那些人转移到安全的房间,靳名珩已经被安置在床上,医生就在病床前摆弄着那些医学用具,地上扔着她的脱下来的外套,上面染满了鲜血。

  “靳少,要取子弹了,你忍着点。”医生说。

  靳名珩点头,咬住牙。

  宋凝久看着锋利的刀子划开血肉,生生从里面挖出一颗沾了鲜血的子弹。靳名珩的脸都白了,却伸手给她遮住眼睛,说:“傻丫头,眼瞪那么大是没见过吗?下面就该用针缝肉了,那滋味…啧啧,呲——?”

  给他处理伤口的医后闻言唇角含起笑纹,抬眼看了眼疼得满头汗,还一脸痞相的靳名珩。

  这男人是故意的吧?没见宋凝久已经吓得揪紧自己的衣服,小脸儿比他的都白。

  宋凝久也是听到那低笑声,才明白过来他的坏心眼。赌气地拽下他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样子好像要亲眼看着那一针一线穿松他的肉皮才解恨似的。

  不过这场面也是真吓人,除了那年她在酒吧里,那个护着她的同学被酒瓶开了头,她就没见过这么多血。

  手脚冰凉地撑着,直到医生给他上了药,将伤口包好。然后拿医生拿了两瓶药液出来,准备给靳名珩扎针,她身体都没有回暖。

  “晚上可能会发烧,要注意护理。”医生去宋凝久说,然后出了房门。

  靳名珩示意,其它人也都出去,只留了两个有阳台站着,其余都在门口,房间里便剩下她与靳名珩。

  “楞那做什么,给本少倒杯水。”他颐指气使地看着她。

  宋凝久压下心头的沉重,赶紧去给他倒了杯水。只不过他伤得太重,一动便会牵扯到刚缝合的伤口。

  “要不你用嘴喂我吧。”靳名珩特厚颜无耻地说。

  宋凝久是真佩服他,这时候还可以开玩笑,她可笑不出来。根本没理他这茬,转头拿了只汤匙,舀了一小勺喂给他。

  “小没良心的,本少为了你可是差点丢了命,就这么对我。”他不满地抱怨。

  “你能不能正经点。”她有些气恼地说。

  如果他不是想在那个地方对她……或许也不可能被人当成目标。

  “小久儿。”他突然很正经地看着她,喊。

  宋凝久以为他有什么事,转过头等待他说下去。

  他勾了勾手指,宋凝久看了眼站在阳台的两个,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便俯耳过去。靳名珩咬着她的耳朵说:“看到你,正经的都不是男人。”

  “哎哟——”话没说完,就被她推开,他捂着自己的伤口低喘了下。

  宋凝久红着脸儿,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流氓。

  “你谋杀亲夫啊。”靳名珩叫。

  宋凝久干脆生气地将水杯往床头柜上地放,转身便出去了。

  “宋凝久,本少要喝水。”靳名珩在房间里得瑟地叫。

  他门口守着两个人,阳台那里也有两个,宋凝久才不担心他喝不上水。不过她放松下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姐姐,她刚刚说要出去走走的。

  想到刚刚那个惊险的场面,她害怕姐姐出事,这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便快步往楼下跑下去,刚下了几级台阶拐角,迎面就撞上宋一瞬。

  两人及时收住脚,宋凝久问:“姐,你没事吧?”

  宋一瞬拢了下遮住眼睛的发丝,才看到她身上沾满了血,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啊!”她手抓住宋凝久的手臂,她才感觉到疼地缩了一下。

  宋一瞬低头看到妹妹的手肘上蹭掉了皮,紧张问:“怎么搞的?”

  “我没事,靳名……靳少受了伤。”宋凝久回答。

  “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宋一瞬拉着她回到房间,门里门外也照样站了人。

  整个庄园里因为这次枪杀事件而变得紧张,宋一瞬拿了医药箱给妹妹处理了下手肘,也了解下事情的始末。她倒是没想到靳名珩会为了妹妹受伤,所以有些意外。

  “你们怎么会在一个房间的?”宋一瞬找了件衣服给妹妹披上,问。

  宋凝久紧张地攥着衣服的下摆看着她,发慌。

  是啊,深更半夜,她怎么会与靳名珩在一起。

  扬了扬唇,只感觉到嗓子艰涩,有时慌也不是那么好撒的。

  宋一瞬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问,处理好伤口后,两姐妹重新返回靳名珩的房间。

  “宋小姐。”站在门口的两人恭敬地喊着。

  两姐妹长得一样,若非最亲的人,都极少有人辨得清。但是不管哪一个,他们都是该礼遇的。

  两人颔首走进去,看到靳名珩已经睡了,那张总是带着勾魂笑意的脸,此时脸色有些白,仿佛精致的五官都失了些神采,却看上去安静许多。

  两人待了一会儿,宋一瞬转头对妹妹:“你脚还没有好呢,回去休息吧。”

  宋凝久点头,两人出门,临走前她还是转头看了靳名珩一眼。那担心的神色,还是被宋一瞬收在眼底。

  宋凝久代替自己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只是靳名珩注定不是个良人,她还是不太愿意妹妹与他纠缠不清。

  夜已经深了,现在三人都在同一楼层,被集中保护起来。庄园死寂死寂的,她却睡不着。

  宋一瞬担心她是吓着了,一直抱着她。

  宋凝久看她这样,自己不睡,姐姐是没法安心的。便喝了杯牛奶,强迫自己睡着了。只是一直在做梦,梦里都是子弹划过耳际的声音,连带着脖子都冷嗖嗖的。然后画面里都是靳名珩流的血,满身都血,那种鲜红的颜色带着浓重血腥味,吓得她揪着心一直哭一直哭。

  抖着身子睁开眸子,直到天花板映进眼眸中,才终于从梦里挣脱出来,转头看到整张床上只有自己,而姐姐并不在。抚着额头坐起身子,陡然想起医生说靳名珩晚上会发烧的话,便掀开被子下床,朝着靳名珩的房间走去。

  意外发现房间外的人都撤了,房间的门是虚掩的,里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难道是姐姐?

  她疑惑地走近,慢慢推开门,正看到靳名珩扣着姐姐的头,两人唇瓣粘在一起……

  ------题外话------

  更晚了,抱歉哈。

  从上周我家宝宝就不舒服,一直高烧,这几天都在医院来来回回地输液,最近时间上有些紧,榴会尽量早更的,亲爱滴们见谅哈,么么哒!

  逼婚进行式006病号都不放过,就那么饥渴难耐?

  她疑惑地走近,慢慢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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