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个擎少过生日时,秦朝也是在场的。见识过周松死的惨状,所以不自觉地对他也露出恐惧。
卓越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看着秦朝,一条腿看似随意地跷起,搭在他原本要坐的咖咖椅扶手上,笑着说:“很荣幸,秦少居然认识我。”
得,姿势够嚣张。
而且有些人不笑还好,越笑越透着危险似的,让人心里发毛。秦朝倒是希望自己永远都没有认识他的机会。毕竟自己家是正当商人,还是不喜欢、也畏惧暴力,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惹麻烦上身不是?所以他只是尴尬地站在那里陪笑,讷讷地说:“曾有幸远远见过卓少一次。”
卓越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反而沉吟了半晌,突然问:“你跟秦三是叔侄?”
秦朝闻言,脸色白了白,然后连忙否认,说:“不不不,秦三他只是我爷爷的私生子,我们秦家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更没有往来。”
现在昕丰市都知道,卓越父亲的死是因为秦三的背叛,卓越回来后不但收复了青龙帮,更是将秦三赶出了昕丰市,他是疯了才会承认与秦三有血缘关糸。
刚刚还副自认帅气逼人的模样,如今脸上只剩下慌张,无措地扫了眼宋凝久,赶紧又说:“宋小姐,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先走了。”
现在可顾不得英雄救美,更无暇去想卓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最要紧的保命,所以转眼便只看到他落荒而逃的身影。
卓越鄙夷看着秦朝的背影,然后掐断了烟头,目光落在桌上的首饰盒上,问:“你喜欢这样的男人?”
不管爱与不爱,也不管他们的交情如何。自己害怕,就把一个女人丢在这里,还真不算是个男人。
宋凝久却没有回答,因为秦朝那样的男人,一个不相干的人,她又何必与他做无谓的争论。只看着他问:“卓少有事?”
她可不认为,他只是凑巧路过这里。
也怪,除了最初看到他时心底下意识的害怕之后,这会儿反而镇定下来。
卓越看着她,就那样瞧着,觉得这个女孩好像改变了一些。从前虽然柔弱的模样,却又奇怪地带着一股倔劲,而且灵动,而今那张脸上流露出来的只有漠然。
卓越也没有回答,只是将身上的一张报纸拿过来,然后拍在她的面前的桌面上。向上的版面内容依然是靳名珩与宋一瞬,结婚的日子都宣布了。
宋凝久将目光落在两人接受某采访的照片,姐姐笑得很美,明艳照人地站在靳名珩身边,看起来十分般配。她抬头看着卓越,实在还是有些捉摸不明白,他这时候来找她是什么意思,为了姐姐?
“自己的男人都要另娶了,你倒是很淡定。”卓越沉沉目光与她并无波澜的眸色相对,说。
宋凝久唇角弯了下,干脆坐下来,目光落在面前的咖啡上,端起啜了口,问:“他们本就有婚约,结婚是迟早的事。还有,靳名珩从不是我的男人。”最后一句重申,仿佛字字坚定。
那个男人从前和以后都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在她退出时就已经决定,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交际。她爱姐姐,就应该站在自己应该站的位置,祝福他们。
目前重要也不是他们有多恩爱,而是姐姐平安,不再被眼前这个男人骚扰,不会再发生国外那样的事。
“看不出,你倒是很伟大。”肯为了她的姐姐,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过卓越的口吻,那是讽刺的。
宋凝久她并不在意,她说:“卓少,我姐姐现在靳家的媳妇,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她。”
她也不管姐姐从前与卓越的牵扯有多深,但都已经过去了,她只希望姐姐能够幸福。虽然靳名珩那个花花公子并非良人,但也绝对比跟着卓越强。
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相信靳家能保护姐姐。不然卓越就不会看到结婚的消息来找自己,而是直接冲进靳家了。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她?或者靳名珩就真的会保护她?”卓越问。
宋凝久闻言,似乎话里有话,可是也一时不能领会其意。不过她认为这话大部分是卓越故弄玄虚,可是她也没有强硬地说随便他。
毕竟姐姐现在是靳家的媳妇,一个媳妇与黑社会闹出什么,总是不好看的,何况靳家那样复杂的家庭并不好立足。于是她认真地看着他,说:“卓少,当年那个得罪人,应该被迫与你有交际的人是我,而不是姐姐。”姐姐已经够无辜了,所以:“请你放过她,让她幸福好吗?”
她知道她没有什么本钱说这句话,只是出于对姐姐的维护。
卓越听了则玩味地看着他,说:“宋凝久,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替你的姐姐偿还?”偿还两个字在他的唇里打了个卷似的,带着别样的暧昧。
宋凝久则站起身,她说:“卓越,我姐姐并不欠你的。”她更没有欠,所以根本就没有偿还一说。然后从包里拿出钱来压在咖啡杯下,挪开自己坐的咖啡椅,绕过他便打算离去。
卓越也不知怎么了,就看着她那凌然的小脸陷入沉思,半晌才回过神。
“卓少?”跟着他的手下请示。
卓越起身,迈着大步有条不紊地往外追出去。
宋凝久出了咖啡馆,本打算回学校的。手臂被人抓住,她转头看到卓越,有些不耐烦地问:“卓少,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她就不明白了,这些人怎么都这么自大,是不是任何人或东西认定是他们的,就真的是他们的了?她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行不行?
卓越掀唇想要回答,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街边有一辆黑色的车子从街边失控地撞过来。
“小心。”
宋凝久只注意到他眼中渐起的变化,转头,还来不及细想是什么,只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头在瞳孔里放大。然后身子被他抱着动作迅速地在地上打了个滚,那辆车险险地擦过他们身边。
吱地一声,车子越过他们原本待的位置收势不及,在地面擦出火花。
宋凝久吓得脸色刹白,而卓越的手臂擦过地面,袖子划开,落下一道伤。浅色的衣袖上沾满鲜红的血,极为刺目。两人不及再次反应,就见那辆车又突然调头朝他们冲过来。
显然,这是谋杀。
逼婚进行式034你小姨子与卓越在一起
卓越毕竟是几经生死的人,这种事对他来说已属平常,所以脸上除了阴霾,眸色是波澜不惊的。从地上拽起宋凝久后便狂奔,躲避。那辆车也疯了一般地紧追不舍。中间撞伤了几个躲闪不及的路人,仍朝着他们直直冲过来。
宋凝久从卓越拽着往前跑,此时也没了别的念头,只感到风呼呼地从耳边掠过,依着他牵引的方向。因为运动的关糸,心跳快的几乎要跳出咽喉。
吱!
轮胎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在耳边划过,一辆深蓝色的车子横在两人面前。
只见卓越连犹豫都没犹豫,拉开车门,拽着宋凝久说:“上车。”
这种情况也容不得她多想,宋凝久上了车,卓越紧随其后。几乎是车门刚刚关上,车子便已经窜出去。
后面的车似乎犹不甘心,一直穷追不舍。
卓越这边开车的人,就是刚刚跟着他的人,车技很好,车子在他的驾驶下灵活地穿棱,将那辆车子远远甩在后面。而后面的人则只凭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头,中途不知擦了多少辆车,死咬不放。
所有人都紧张地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那辆车,卓越的人一边开车一边还有通讯:“大哥在昕南路遇到意外,马上调人过来。”
卓越的脸上表情虽然冷峻,可是出奇镇定。一只手扶着受伤的手,说:“不必紧张,看来不是杀手。”这人连车都开得乱七八糟,手法这么菜,倒不像是有组织的秘密暗杀。
他虽然这样说,可是他的手下却是半点也不敢松懈。
宋凝久怕是最无辜的,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卷进这样的追杀里。卓越转头,居然还笑得出来,说:“又连累你了。”
宋凝久目光对上他含笑的眸子,什么都没有说。
她倒是不想被连累,可是这情况似乎也容不得她选择,那么目前还是想办法脱险来得实际一些。低眸,注意到他还在淌血的手臂,被划开的衣袖间露出长长的口子,她抓了条毛巾帮他压住伤口。
这个举动令卓越诧异。
因为犹记得杀史密斯时,她吓得整个脸毫无血色,浑身发抖的模样。不过也有坚强的一面,那就是拿刀片威胁自己的无畏。可是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想过她会关心自己的伤口。
说到底,宋凝久是善良的。他虽然是坏人,可是他的伤也是刚刚因为救自己而伤的,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这时的车厢外面,因为两辆车子的狂奔而混乱起来,必经之处的街面交通已经陷入瘫痪,拐过一个路口,突然有许多车子冲出来。就在宋凝久心不自觉地紧张的时候,那些车子与他们的车子擦身而过,将后面那辆穷追不舍的车子包围在中间,制衡的再也动弹不得。
他们的车子也慢慢速度减下来,又拐过条街便停了下来。宋凝久往外看了一眼,似乎昕丰市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而他们停的位置就是某个夜总会的门前。这地方平日里鱼龙混杂,应该就是昕丰市所谓的灰色地带
“下车。”卓越说。
宋凝久犹豫,但是也别无选择,因为还没弄懂那个追杀他的人是什么人,自己如果就此离开,似乎也不太现实,便随着卓越的脚步迈进夜总会。
“靳少。”里面的人迎出来叫着,全部严阵以待。
所有人都注意到他手臂,宋凝久一只帮他按着伤口,血已经浸过了那条毛巾。他挑了张平时坐的台子坐下,马上就有人提着医药箱来给他处理伤口。
“可以松开了。”那人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打算消毒,抬头看了眼宋凝久。
看清她那张脸时,不由有点发楞。
“她是宋一瞬的妹妹。”卓越解释。
这时宋凝久已经松开他的伤口,手因为用力太久都有些发僵。其实伤口也不算深,只是皮肉外翻,流得血多,所以看起来吓人。接下来只有那人熟练地帮卓越处理伤口的声音。
或许是这卓越的事闹的,白天的夜总会,并没有那种纸醉金迷的气氛,反而因为站了许多五大三粗,又光着膀子,身上带纹身,满脸煞气的男人,让人真实地感觉到那种黑社会的气氛,而且带着压抑。
卓越的伤口很快就被处理好,简单的包扎过后,这些等着的人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一阵噪动。宋凝久与其它人一样,都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年纪极轻的男生被押了过来。
他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身材瘦弱,倒像是个学生,还未褪去脸上的青涩。他的头被人按在桌子上,脸都变了形,可是即便这样,他仍瞪着卓越,那眸子是赤红的,带着仇恨。
“他妈的,你个小杂种还敢瞪,反了你了。”脸上带着疤的男人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台子上砸。顿时便有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来,甚至血水四溅。
宋凝久看不得这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卓越的余光注意到她动了下,然后看到她凝重的脸,便沉着声音,喊:“老四。”
那个刀疤男这才住手,嘴里还在骂着:“他妈的,就凭你这么个毛都还没长全的小杂种,居然就敢对我们卓少下手,以为爷爷们是吃素的。”又给他的腿踹了两脚。
他本来就长得魁梧,又使了十足的力气,宋凝久甚至都听到骨头折了的声音。咬着唇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卓少,查清楚了,这是周松那个老王八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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