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东西交出来。”卓越扯着她的腕子说。
“好,我交,我交。”宋一瞬答应。
她今天这么痛快,反而令卓越感到意外。
“我们宋氏现在没了,我爸也坐了牢。我就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我倒宁愿死了。我把东西交出来后,只求你一件事。这件事与我的家人无关,求你放过她们,不要去骚扰我的妈妈和姑姑。”她反抓着他的手,恳求。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把东西交出来。”卓越说。
宋一瞬忙不迭地点头,卓越松开她,她身子就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其实说到不堪,宋一瞬身上的发生的不堪多了去了,只是一些艳照而已,对她在美国经历的那些时光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不过这个女人虚荣心强,她可在背后干尽龌龊的事,却要求表面风光。又喜欢物质生活,宋氏没了,这两样的确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卓越喊了人过来,几个人在他示意下将宋一瞬从地上架起来,然后拖着进了接她来时的那辆车,卓越就在坐车跟在后面。
车子再次穿越大半城赶回去,这时已经是晚上。卓越跟着宋一瞬的车来到某个社区,停在院子外,看到他的人跟着宋一瞬下车。
这院子不是普通的院子,而是个某个机关干部的家属院,他看宋一瞬站在门外按门铃的身影,便知道她犹没有死心,放弃挣扎。盯着她的眸子渐渐沉下来,不过却并没有动声色。
这家很快便有人过来应门,看着门外的宋一瞬问:“你们找谁?”
“请问,陈厅长在家吗?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宋一瞬问。
保姆面色狐疑地瞧着她正想回答,陈厅长的老婆便听到动静跟出来,问:“阿姨,是谁呀?”
保姆赶紧转过头应了声:“说是先生的朋友。”
一般求人办事的都说是朋友,尤其是陈厅长这个位置,上门送礼什么的人多的事,保姆也见得惯了。
陈厅长的老婆听到回答便走过来,本来脸上是扬着笑的,只是目光落在宋一瞬的脸上时便变了,脸一下子沉下来,上手就去抓宋一瞬的头发,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狐狸精,我没去找你,你还敢找上门来。就会勾引别人老公的狐媚子,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宋一瞬的头发被她抓的很疼,伸手去推她也推不着。卓越派着跟着宋一瞬的人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没有命令也不上手帮忙。
只急得陈家的小保姆在那里劝架,说:“太太,太太你松开吧,别伤着你自己。”
宋一瞬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又比陈厅长的老婆年轻,头发被她扯下缕后,就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指着她肥胖的脸,骂:“你*少在这里泼,以为你老公那个恶心的样儿谁都愿意伺候。”
“*若不是有事求他,本小姐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骂着骂着就想起自己被骗的事。这陈厅长不止是个老流氓,而且还言而无信,抄起他们门口摆的花瓶就朝着陈厅长老婆的脑袋砸过去。
哐地一声,血花四溅……
联姻变奏曲(二)002我是他的女人,你动下试试
哐地一声,血花四溅,陈厅长的太太当即便晕死在地上。
“啊!”小保姆看到这情况,早就吓得失声尖叫起来。蹲在地上着急地查看陈太太的情况,一边推着她的手臂一边喊:“陈太太?陈太太?”
卓越派来跟在宋一瞬身边的人,看到情况有些失控,一把拽过宋一瞬,贴近她的耳朵,警告:“你别耍花样。”
那画面落在小保姆眼里,像两人凑在一起像在商量什么事似的。她便起身上前,一把拽住宋一瞬的手臂,喊:“你别想逃跑。”
她拽得宋一瞬有些疼,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小保姆便以为她真的想跑,便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小保姆似是乡下人,普通话不标准,可是声音尖又亮,这一喊便引来许多的人。邻居看到地上的陈太太都吃了一惊,纷纷拿出电话,喊急救车的喊急救车,报警的报警,不过大多都是看热闹的,陈家门外转眼就围了一圈的人,对着宋一瞬和晕去的陈太太指指点点。
两个人头凑着小声议论的,无不知道这个陈厅长是个出了名的色老头子。陈太太的心眼儿又小,平时稍微有个年轻点或有点姿色的跟陈厅长搭话,她都不会给人好脸色看。
又见宋一瞬长得漂亮,尤其是那张脸前段日子在网上疯传过一阵,几乎百分之七十的人都知道她,这下等着看好戏的更加多起来。
很快,便有警笛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响起。
宋一瞬被那小保姆扯着,只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并没有真的使力挣扎。她瞧着眼前那些围着她们指指点点的人,更可以看到她们眼中对自己露出的鄙视。
其实,她宋一瞬这辈子最看中面子,也最受不了这种目光。可是比起在卓越那里过生不如死的日子,或者直接去死,她倒宁愿以现在这样的方式脱身。
卓越派在她身边的人见那些人围上来,已经下意识地与她离开距离。他毕竟是黑社会,这样惊动警方的事他还是觉得不参与为好。
卓越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来,露出那张俊美的脸。两人远远对望了一眼,他只是微微地摇头,那人便可以得到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的信息,只沉默地站在人群里。
很快,警方已经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道上前来。他们看了下陈太太的情况,她被接着赶来的急救车抬走,而宋一瞬被警方弄上警车。
她坐在警笛轰鸣的车内,隔着看热闹的人群远远与卓越相望。他脸上并没有被她脱离掌控后的愤怒,摘下太阳镜后的脸,笑得十分悠然自得。那样淬笑的眼眸,仿佛将她的伎俩都看在眼里,并且愿意奉陪到底。
而宋一瞬脸上也没有成功脱身后的喜悦,初冬的风尖利地刮过脸颊,只余留下热辣的疼痛。
宋凝久看到新闻的时候,电视画面上露出的就是宋一瞬坐在警车里,目光眺望着远方的神情。
啪地一声,摇控器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保姆张嫂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先看到的是地上的电视摇控器,然后抬头就看到宋凝久一脸呆楞地盯着电视。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宋一瞬的脸。
“一瞬这是怎么了?”张嫂失声喊着,然后又快速捂住嘴。
这时靳名珩恰巧从楼上下来,觉得两人的表情都不对,便看了眼电视。他眼中并无意外的神色,因为那本来就与他无关,可是他还是看到这则新闻结束,才转过头来看宋凝久的反应。
只见宋凝久此时已经恢复正常的神色,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迎上靳名珩的目光,问:“你要出去?”
很平静很平静的一句话,令靳名珩有些意外挑眉。因为这若搁平时,她怕是早就急得夺门而出了吧?
靳名珩点头。
宋凝久便没有别的话,只站起身来,上了楼。
靳名珩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身影,总觉得现在的宋凝久怪怪的。
“靳少?”直到张嫂喊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失神。便对张嫂吩咐:“如果她要出去,你陪着她。”
“是。”张嫂应。
靳名珩知道,宋家的事宋凝久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只要她像现在这样,他倒不会限制她的自由。他吩咐完便走了,因为最近真的很忙,宋氏那个项目要启动需要说服股东,而他为保证顺利推行,还需要做很多的准备工作。
彼时,宋凝久上楼后,背倚在卧室的门板上捂着胸口,安慰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下来。然后找了台电脑,输入宋一瞬的名字去察看当时的新闻。
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最便利的便是信息数据传输。好多都是网友自己拍的照片发上来的,她在新闻内容里找着事情的起因。
不过大多都是猜测与宋氏被拍卖有关,有人甚至指出陈厅长曾与宋一瞬勾搭成奸,陈厅长必是答应了宋家女儿什么却并没有兑现承诺,又遭陈太太辱骂,所以才会惹怒宋一瞬,导致她以此泄愤。
反正猜测很多,众说纷芸。不管哪个是真的还是哪个假的,每个原因都可以说得头头是道,有头有尾,仿佛亲见一般。但是真假又有什么关糸?如今的新闻不过是为了娱乐大众,有销量才是保障。
宋凝久浏览了所有的现场的图片一遍,终于在角落里瞧到卓越的照片。他就坐在车里,摘下太阳镜,车外的阳光仿佛全都洒进他的眼眸里。如果不曾亲见他的残忍,谁也不会相信这个男人可以杀人不长眼。
他为什么会在肇事现场?姐姐砸陈厅长的太太又与他有什么样的关糸?
宋凝久想不通,干脆换了衣服,拎起包便下了楼。
“凝久,你要出去?”张嫂听到她下楼的声音便迎上来,问。
宋凝久点头,她要先去看看姐姐的情况。
“要不我和你去吧?”张嫂问。
她脚这几天好了些,可是行动总是不那么方便,而且靳名珩走时吩咐过了。
宋凝久有些意外地瞧着她,还是点了头。
她以为她不会轻易出得去,却没遇到阻拦,其中一个安保还取了车充当司机,直接将她送到了警局门外。据说陈厅长的老婆还没有醒,现在不允许探监,她就先去了趟医院。
陈太太现在已经出了急救室,安排在特护病房里。她在张嫂的陪同下找到那间病房,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咒骂声。
“姓陈的,都是你惹的风流债,你这个贱男人,玩女人都连累我。”女人尖刻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老婆,这真不是我的错。她家的案子在我手上,她主动贴过来的,我什么都没答应,也跟她没有关糸,你别听报纸上乱讲。”
陈厅长最近也有些焦头烂额,他毕竟是公职人员,这些事对他的形象很受影响。形象受影响,那仕途肯定也会受影响的。再加上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仗着岳父家的势,这事出了,他在岳父家里就更没地位了。
“你听着,我要让那个骚女人坐牢,不坐十年八年的,你这个厅长就别做了。就算省里不把你弄下来,我也让我爸把你弄下来。”陈太太又说。
陈厅长为难地看着她,不过还是点头。
他老婆再不好,他还是靠着她们家,所以她不管多么不讲理,他都受着。
尽管姓陈的对她百依百顺,可是想到宋一瞬那张脸,想到她跟自己老公有过见不得人的关糸,她就恨得牙痒痒,又哭又闹地打着陈厅长,说:“都是你的错,都不是你害得,你说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嫁给你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老公有多龌龊她不是不知道,可是这毕竟是她老公不是?家里扶持他到这个地位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会让刀子离婚的,想想就觉得委屈。
陈厅长在床边陪着笑,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赶紧躺下,别再伤着了,头还晕不晕?”
陈太太闻言赶紧躺下,手摸着缠了纱布的头,嘴里又哼哼起来,吩咐小保姆说:“我饿了,去给我弄碗粥来。”
小保姆赶紧应了,开门出去。她开得太急,宋凝久与张嫂也躲避不及,正好在门口撞上。
“你怎么出来的?”小保姆看着门口的宋凝久,一副撞到鬼的表情。
宋凝久脸上有些尴尬,解释说:“我是宋一瞬的双胞胎妹妹,我来看看陈太太。”
陈厅长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宋凝久的脸时也是怔了下,不过听到她的解释,很快也放松下来。
他说:“宋小姐,我太太被你姐伤得很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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