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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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行,你这马上就要和靳少结婚了。要养好身体才能生个健康的宝宝,可不能凑和。”元妈妈说着,模样仍是那种溢于言表的高兴。

  宋凝久看了靳名珩一眼,意思是问:你告诉她的?

  靳名珩拽拽地根本没理她,对元妈妈说:“举行婚礼的时候,我派车来接你。”

  “好好好,我一定去。”元妈妈高兴地拍着他的手,眼睛里突然有蓄满泪水,说:“太太如果在天有知,也一定非常高兴。”

  她伺候过靳名珩的母亲,所以知道那个女人的命有多苦。她苦就连累的靳名珩小时候也苦,没少受罪。虽然靳名珩的身份与她不一样,可是她还是真心疼着他,这感情是诉说不明白的。

  提到靳名珩的妈,靳名珩的表情也暗了暗,说:“元妈妈,我一会儿想去看看她。”

  “暧,好,我帮你准备东西,是应该去看看,让太太高兴高兴。”元妈妈说着,转过头去偷偷抹了抹眼泪,转头对宋凝久,说:“让你见笑了。”

  “说什么呢,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宋凝久说。

  “是啊,一家人。”元妈妈唇角带着笑,眼泪又滴下来。

  宋凝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只能安慰着,转头看着靳名珩,他并没有看元妈妈。而是目光望着远处的山,模样像在出神。

  上午还太阳还好好的,下午天色就有些暗。加上山里带着些雾气,所以更显得阴冷。

  靳名珩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倒是将宋凝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将车子开到镇里唯一的一家花店,挑了一束百合,然后才开车上山。

  他这一路都没有说话,将车子停了,推门下车后也没管她,手里捧着束白色的百合走在前面。

  冬天的山间很冷,风尖利地刮着脸颊,冻得发痛。她跟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往前走,地下都是黄黄的干草,踩上去会发出一些轻微脆裂的声音。

  前面他的背影在冬天这样的山里显得有些清冷,甚至有些寂寥。那种感觉她很难讲得清,总之气息很压抑,一点儿也不像刚刚那元妈妈家里嘻皮笑脸的模样。

  其实下了车也不远,走了四五百米的样子,就看到一处刷成白色的木篱笆,像个庭园似的。里面夏天的时候应该种着许多的花草,只是这时候都已经变得枯黄。唯有铺着鹅卵石的路边种着松柏带着绿色,只是那绿看起来也是黑绿。

  在这样的环境下不但没有增添生机,反而衬得愈加沉重。

  突然,他的脚步就停了。

  远处的山,映眼前的一座孤坟的。这里周围修葺得都很好,可是再好,那里也只有一座孤坟,就那样孤零零地伫在那里,一座坟包前竖着石碑。

  靳名珩走过去,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百合放到墓前,指尖轻轻摩擦着墓碑上那张照片,说:“妈,我来看你了。”低低沉沉的声音,绝对区别于平时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看不到他的表情,今天的靳名珩总有种让她不顾一切去拥抱的冲动。放在兜里的手紧了紧,她终究忍着没有。

  也不知站了多久,才听到他突然又说:“我还带来你的儿媳妇给你认识。”说这句话的声音明显要明朗一些,说完转头,看着宋凝久,说:“过来。”

  宋凝久犹豫,没有动,大概还是在赌气。凭什么他说上坟就上坟,凭什么他说过去就过去?可是不过去吧,她心里又不舒服,总觉得今天的他身上好像散发着难过的气息。

  靳名珩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在她半推半就之下重新走到墓碑前,站定。

  他说:“妈,她就是我给你找的儿媳妇宋凝久。”他顿了下,唇角扬着很沉静的笑,说:“我们圣诞过后就要结婚了,从前儿子荒唐,总觉得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因为亲眼看到母亲的痛苦,所以他没有那个勇气和把握,更不想去背负那样一份债。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要这样一个女人,想好好好呵护,爱惜,并发誓绝不会让她像母亲一样。

  “妈,我答应您,我以后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从今以后只会亲她一个人,晚上也只抱着她一个人睡。吻过她的嘴绝对不会吻别人,脱过她衣服的手,绝不会再去碰别的女人。妈,你说找这样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她,好吗?”

  这段话听起来很语无伦次,可是好像又是在告白。可是告白吗?不是应该对着她说?为什么会是他妈?还是他企图在她妈面前,给她一个这样的承诺?

  当然,除了承诺之外,她还听到一种沉重或是心痛的东西。让她隐隐觉得,靳名珩的母亲,曾经婚姻不幸。这种不幸,大概也给靳名珩造成过影响,所以他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墓碑上那个漂亮女人。靳名珩几乎继续了她所有的优点,照片的光线很明亮,可是比光线更明亮的是她的笑容。

  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她永远无法知道,一个这样美丽自信的女人,如何变成最后那个模样。

  心痛,令靳名珩说不出母亲的故事,就当给她这个做婆婆的留一点尊严。

  ——分隔线——

  两人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在古镇里多住几天,而是从墓地回来便直接回了城里。婚礼在即,公司里总有许多的事需要处理。

  靳名珩在宋凝久去靳宅,受了那记下马尾之后,也很雷厉风行,直拉向靳远摊牌。不管他承不承认,这个老婆他是娶定了。

  两人不知是怎么谈的,最后是靳远妥协,没有再插手他的婚事,持不闻不问的态度。而李家的合作案,也因此交给了靳名璞负责。

  接下来乐视环球里,不知何时起,明凯儿所有的广告都被悄然撤消,等到人们发现时,才惊觉到这个艺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在银屏上出现了。

  靳名珠更是被强行送去了国外,靳名珠被押上私人飞机送走的那天,靳名璞闯进了靳名珩的办公室。

  “哥,你要把靳名珠送去哪里?”

  靳名璞关心靳名珠,所以他知道靳名珠惹了靳名珩,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紧张。

  因为靳名珩的心太狠,以前对靳名珠算好,那都是表面的,花点钱,在顺便的时候哄哄她而已。如今有了宋凝久,他绝对不会把精力放在靳名珠身上,只会用最快最简洁的方式处理。

  “法国,那边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好了,不会亏了她的。”只是不准她再回来而已。

  做到这一步,也完全是看她那个被母亲连累而死的父亲。当时车子自燃,连尸骨都没留下。

  “哥,可不可以——”靳名璞试着求情。

  “要么你保证她安分一点,要么你就去法国陪她。”靳名珩打断他,直视他的眼眸里显示着不容置啄。

  靳名璞看着他,不再劝,不再求情。

  因为他无法保证靳名珠对哥不再肖想,如果能,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不能做到去法国陪靳名珠,因为母亲根本就不会允许。

  靳名珩当然知道,可是在他心里,靳名璞从来都不是他的兄弟。他与唐媛一样,不过是外来的入侵者,所以他更不会为他分忧。

  圣诞节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便是他们婚礼,婚礼过后就是新年。因为他在母亲面前起了那样郑重的承诺,宋凝久愿意将那件事不了了之下去,或者说她心底,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下意识里还是愿意相信靳名珩的。

  误会因为节日的到来而冲淡,节日之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婚礼。离婚礼还有三天的日子,她看着手里印着自己与靳名珩名字的婚贴犹豫了。

  “是不是想送去宋家?”靳名珩戳中她的心事。

  “算了吧,送了她们也未必来,可能还要受一番奚落。”想到那个姑姑,她也很无力。

  可是结婚了,身边没有家人的祝福,那种心里总是怪怪的吧。靳家那边,可能也不会出席。

  靳名珩是无所谓,在他眼里这是见证他们爱情的仪式,只要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但是他的思想并不能加注给宋凝久,他将请柬从她指间抽出来,然后牵着她的手起身,说:“既然这样,就别犹豫了。”

  “去哪?”宋凝久他拽出门外,问。

  “送请柬。”靳名珩回答。

  红色的兰博基尼驶出别墅区,一路朝着宋家的旧楼进发。破败褪色的社区,这辆线条流畅,外形炫酷的车子极为醒目,一直停在宋家的楼下。

  “与其在家里举棋不定,不如我陪你上去吧。”他解开安全带说。

  “你确定我们不会被赶出来吗?”宋凝久抓着自己身前的安全带扣,看起来还是没有勇气。

  靳名珩倾身,伸手摸着她的脸颊说:“我原本是最不愿意让你和他们来往的,但是转念想想,纵使他们再不好,你还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我想我应该感谢他们,感谢他们没有将你掐死,而是好好地长到与我相遇。”

  宋凝久听了皱皱鼻子,觉得这真是一段奇怪的话。他到底是鼓励自己呢?还是在挑拨?

  靳名珩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她越来越像一个小女孩,而不是一个准妈妈。忍不住亲亲她的鼻尖,说:“丑死了。”

  “既然那么丑,你还娶来干什么?”她不服气地说。

  “没办法,美的看多了,就喜欢你这个丑的。”靳名珩变得越来越不要脸。

  他以前是痞,感觉现在越来越赖,尤其是在她面前。好像从前认识的那个霸道、狠绝的男子,那些锋利的棱角越来越平滑。

  当然,其实不是,只是因为在乎,所以在爱的人面前不自觉地收敛。

  “嘴真臭!”宋凝久骂,打开安全扣,下车。

  她决定与其任他在这里欺负自己,还是上去一趟吧。想到姑姑和妈妈,不管她们去不去,反正她把请柬给她们。理不理解,到不到场的她都已经尽力了。

  低首叹了口气,还没有吐出来,下巴就被人捏住,属于靳名珩的气息便压过来,柔软的唇瓣被含住,细细描绘,舌与舌死死纠缠了一阵才被放开。

  “臭吗?”他问。对面楼角的阳光照进来,映得他那双眸子满眼碎光。

  宋凝久不好意思地朝四周望了望,红着脸跺着脚说:“你收敛一点。”然后快速进了楼梯口。

  靳名珩唇角勾着弧度,耸肩,他才无所谓。

  四楼阳台的位置窗口有个人坐在那里,看着红色的兰博基尼停在楼下,阳光在奢华的车身上折射闪亮的光点。而上面下来的年轻男女一直在打情骂俏……

  婚礼进行时041那我就不等了

  宋凝久沿着旧楼光线昏暗的楼梯踩上台阶,本来躲着靳名珩,所以脚步轻快。可是随着越来越往上,脚步却渐渐减缓下来。

  靳名珩的步子倒是不疾不徐,看着她前面越来越慢的背影唇角渐渐露出了然的笑。脚下的软底皮鞋落在满是灰尘的台阶上,步子迈大了一点,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单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拥住她的肩,

  宋凝久侧头,正对上他安抚的笑。

  两人有默契的什么的都没说,只是这样上了楼。站在宋家的门口,宋凝久仿佛已经调适好,伸手按了门铃。来应门的是宋恬,看到门外的他们时显然很惊讶。

  宋凝久也微微有些惊讶,因为宋恬此时穿着一套皱巴巴的家居服,头发虽然还算整齐,但看得出应该很久没有打理了,所以有些乱。

  她以前虽然泼,可是光鲜亮丽,如今这个模样还是多少让人不适应。

  “哟,这不是靳家大少和大少奶奶吗?真是稀客。”唇角带着嘲讽的扬起,果然还是从前那个宋恬。

  靳名珩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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