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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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退开一步,说:“这是从你那里出来的?”

  他点点头。

  我又说:“那你收好吧,送你了。”

  他看着我,又皱起了眉,但他没有强把戒指塞给我,而是走进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纸盒子,把戒指放了进去,再交给我。

  我正想说点什么,就见他愣愣的看着床。

  他问:“床单和枕巾呢?”

  我说:“在外面。”

  他的视线调转到□的窗户上,又问:“窗帘呢?”

  我说:“在外面。”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走到客厅,又问:“沙发罩呢?”

  我说:“它们都在那儿!还有桌布、椅垫、靠垫,我正打算帮你进行大扫除。”

  他深呼吸三次,才开口对我说:“你随便吧,我要睡了。”

  我说:“你睡卧室吧,我不困。”

  他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走了进去,关上门。

  第二天,黎先生起来得很晚。在我把那包东西放在楼下垃圾桶边上以后,又买了一份快餐后,他还是没起,我敲门,他也不应。我拧开门把,打开门,看到他睡的像一只死猪,于是走过去推了推他,他不理,我又推,他还是不理,我伸脚踹他,他仍扮演死猪。

  我开始意识到不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真烫。我连忙打了急救电话,对急救人员简单陈述了案发经过,又和他一起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

  医院说,黎先生是肠胃炎引起的发烧,打了点滴再住院几天,问题不大。

  我松了口气,但我仍建议医生给他照个片子,看看里面有没有被钻戒划破。

  趁着黎先生住院的那两天,我抽空回了一趟家,接受了我妈的审问,又抽空见了一次,和她分享我的传奇故事。她们都很震惊,一致认为我是个女英雄。

  最后,我见了张力,带着那个纸盒子。

  张力拉长了脸,接过纸盒子,打开的瞬间,他喜出望外,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我。

  他说:“若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爱财如命的女人,我真是错了。”

  我说:“现在你知道我是个拾金不昧的女人了,我原谅你的错。”

  张力拿出戒指,在阳光下欣赏着,激动地凑上前亲了它一口,然后捧在手心里激动莫名。

  我一脸善意看着他的举动,头一次感谢他对我提出分手的决定,也头一次不再记恨林若了,更没有提起这枚婚戒曾在一个男人的胃壁和肠道做过巡礼的过往。

  我在黎先生的家里逗留了四天,照顾他的同时也探讨了无数个话题,其中一个就是关于电话号码的。

  我说:“我想再换个号码。”

  他问为什么。

  我说:“我不想用前男友的太太的旧号。”

  他不说话。

  我又说:“我连你的一起帮你换了吧。”

  他又问为什么。

  我说:“我想你和我一样,也不想用前女友帮你办理的旧号。”

  他又不说话。

  我继续说:“为什么你要用两个手机号?”

  他说:“一个是工作的,一个是私人的。”

  我说:“对,很多男人都这样,一个女人放在厨房,一个女人放在床上。”

  他斜了我一眼,却没阻止我,我继续说:“张力有两个手机号,一个是和男人联系的,一个是和女人联系的。”

  他说:“他不是个好男人。”

  黎先生这句话把我感动了,他看透了张力的本质,也看懂了我。

  我说:“对啊,我以前问过他,他的初恋是不是我。我当然知道不是了,可我还是想听他说是。结果他说不是,还说是谁连他自己也忘记了。我们女人一定会记得自己的初恋的,男人为什么可以忘得这么快?”

  他说:“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的。”

  我说:“那你呢,你记得你的初恋么?”

  他说,记得。

  我说,那你给我讲讲吧。

  黎先生果然讲了,他把一个故事讲得很生动,我听哭了。

  他说,在他上学的时候很喜欢一个高个子的女生,那女生学习很好,长得很漂亮,制服裙永远被烫的有版有型,头发又长又黑,还会吹长笛,所有男生都对她着迷。他以为他永远得不到那女生的青睐,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出交往。所有人都说他们不配,他从不在意,只是把漫画里最喜欢的女主角和那女生重叠,幻想他们结婚、生子。直到他有一次回家,亲眼看到女生从他邻居哥哥的家里走出来……

  我插嘴道:“你幻想的女生被你邻居哥哥捷足先登了?”

  他说:“是啊,她说她接近就是为了能多来见他几次。”

  我说:“哦,那你最喜欢的漫画是什么?”

  他说:“是多啦梦。”

  我说:“可是世界上没有多啦梦,如果有的话,我会希望他带我穿越回过去。”

  他问我回到过去,会去哪里。

  我说:“我会赶在你认识林若之前先认识她。”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那样我就可以把张力介绍给她了,只要他们在一起,咱们都不会被伤害了。”

  他笑了,笑的贼好看。

  黎先生身体好了以后,我们一起逛商场,一起买了床单、枕巾、沙发套、靠垫、桌布、椅垫。他总说我很有品位,我也夸他随和,他问为什么,我说因为买的都是我喜欢的东西,却是他付钱。

  第二天,我们又一起换了厨房用品,以及门垫。

  第三天,是牙刷、牙膏、毛巾、浴巾。

  第四天,是窗帘。

  等我们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我也终于有暇思考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喜欢我的?

  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愿意整日陪一个女人泡在商场里,还为了她的所有品位买单?为什么愿意在这个女人的支配下把自己的家改头换面?

  我想了很久,只得出一个答案,但我还需要求证。

  那天晚上,在我们一起看电视剧的时候,我问出了我的问题。

  他说:“因为我喜欢你。”

  他说的那样直接、自然,完全不给我一个思想准备。

  我结巴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我问你才说?”

  他说他本来想说的,但被我抢先了。

  我又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我?我给你带了很多麻烦。”

  他说他很会处理麻烦,不介意。

  我说:“那你喜欢一个人总有原因吧?”

  他想了很久,把我急坏了。

  一个喜欢人的原因,需要绞尽脑汁么?

  最后,他说:“没有原因,喜欢就是喜欢。”

  我仍在垂死挣扎,说:“那你也早就知道我喜欢你?”

  他点头,把我惹得不好意思。

  我好半天不说话,蜷缩在沙发里,双手抱着双膝,下巴靠在膝盖上。他也靠了过来,一手搭着我的肩膀,一手撩开我的头发,看着我。

  我抬眼看他:“那现在怎么办?”

  他笑了:“做我女朋友吧。”

  我又一次扑倒了他,还把另一件东西送到他嘴边,我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或者下下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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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男+女婚04。。。

  我爸进了警察局。

  当我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时,黎先生正在对我腻歪,衣服也被扒了一半,可想而知,它来得多不是时候。

  我们赶到的时候,我爸正站在警察局门口,鼻青脸肿。

  我瞪向旁边的民警,说:“你们打人?”

  民警说:“是他打的,要不是我们介入,这位同志的伤会更严重。”

  我顺着民警的指向,瞪向凶手:“你打人?”

  一说完,我就意识到问题,那凶手不但比我爸伤的还严重,还有点眼熟,好像就是那天在我妈住的单元楼里见到的小辫先生。

  我说:“这位同志,您看我爸多大岁数了,您怎么下得去手?”

  然后,我转身,一边忙活着把黎先生的袖子挽起来,一边说:“就算你要打,也要和他打。居然和老人家打架,胜之不武。”

  小辫先生推了推塞在鼻孔里的手纸,说:“不是我先动手的。”

  我问,难道是我爸?

  我爸站到我们中间,说:“是我们同时动手的。”

  我惊了,看到我爸把胳膊搭在小辫先生的肩膀上,听他说:“我们不打不相识。”

  我问:“那你叫我来干嘛?”

  我爸说,他的后车厢里放了一箱海鲜和一箱海鱼,叫我拿回家给我妈。

  我说:“是给那个女人的吧?”

  他仍坚持是买给我妈和我的,他永远记不住我妈不吃鱼。

  我爸叫韦原,今年五十二岁,和我妈正处于分居状态,预备离婚。分居原因来自一个女人,一个我和我妈素未蒙面的第三者。

  我爸说,打他并且被他打的小辫先生叫邹之明,二十六岁。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三天前的晚上,我爸喝醉了,开着别克晃晃悠悠在三环路上,不小心别了一辆帕萨特,那辆帕萨特咽不下这口气,一踩油门超了过去,很快又别了回来。我爸急了,又追赶上去,存心和对方耗上了。对方也不是善茬儿,非要和我爸一较高下,一来一往,较量了半个小时,平手收场。

  今天,我爸没喝酒,买了海鲜和鱼准备拿给我妈,开上了三环路没多久,突然从后面杀上来一辆帕萨特,别了他一下就超到前面去了。我爸一看,正是那天晚上的对手,二话不说就加速超了过去,想要别回来。

  两人又一次较上劲儿,谁也不让谁。奇怪的是,最后走的那一段三环路额外的畅通,完全见不到别的车挡路,两人也顾不上别的,一路开直到开到戒严的路标前,一起停下车,走下来,见了面就挥拳头,很快就扭打成一团。

  打了没多久,他们就被赶到现场的警察架开了。

  警察怀疑他们是黑社会械斗,一来,他们没有进行口头争吵就动手,不像一般的交通事故,二来,这一段的三环路正在戒严,他们居然闯过了戒严路标超速行驶,就为了打一架,很像是黑社会的作风。

  经过几个小时的调查得知是误会一场,警察对他们进行了口头教育,我爸也透露道他和这个派出所里的副所长认识,于是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我皱着眉看着我爸,只说了一句:“你真丢人。”

  我爸很不好意思,一脸尴尬,然后看向黎先生,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说:“这位是……你男朋友?”

  我没理他,看着那个邹之明,说:“以后你注意点,要让着点老人家。”

  邹之明一边道歉一边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看,惊了,一把上前抓住他的手,说:“原来您就是和老师!我妈特喜欢您,您的书她都看过了!哦,还有,我崇拜的人也姓和!”

  邹之明就是和睦,虽然他的行为一点都不和睦。

  黎先生在我旁边轻咳了两声,我看着他,又看着我爸,收回自己的手,对邹之明说:“和老师,我能问您要签名书么,我是帮我妈要的,她要是知道是您打了我爸,一定不会追究责任的……”

  我爸也轻咳了一声,瞪着我。

  我没理他,继续说:“我还记得您的书里提到过男人都很冲动,用嘴巴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用钱解决,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就要用拳头解决,之前我还不信,可现在我认同您的看法了。”

  一直到离开前,我都没再和我爸说上一句话,知道他脸上的伤不碍事,我又恢复了以往的态度:当他已经死了。

  黎先生把那两箱海货搬上了车,又和我爸客套了几句。

  我坐在副驾驶座看着他们虚伪,默默拨通了我妈家的电话,告诉她和睦是个有为青年。

  我妈说:“那是肯定的,我的眼光从没看错过人。”

  我说:“那您怎么会错看我爸?”

  我妈说,我爸不能算是人,还叫我以后一定要找个人结婚。

  回到我租的套间里,黎先生没来得及参观,就和我一起忙着把海货放进冰箱里。

  蹲在冰箱前,我突发奇想,拿起一条冰冻鱼,对着他的嘴巴,请他发表对我家这种混乱伦理关系的感想。

  他说:“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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