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箫声,箫……白**箫!
是那个魔族的撒谎精!
花辞一把拉住了清作的袖子,激动的整个身体差点扑过来。
“撒谎精!凶手是那个撒谎精!他也来榆槐村了,难怪今天中午还有刚才都听到了箫声,我才想起来,就是他那只白**箫吹出的,连曲子都跟那次听到的一样。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们来这了,难道在望城他根本就没离开,而是一直在跟踪我们?”
清作看着花刺目色幽幽,也不知在想什么。
花辞滔滔不绝的给他分析了一大堆,虽然靠谱的没有几句,但想象力还是颇为丰富的。见对方一声都没有回应,好像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不免有些尴尬。
难道自己推断的太过精彩,抢了恩人的风头,他不高兴了?
花辞悄悄瞥了清作一眼,嘿嘿干笑一声,“你说你说。”
“你对白**箫的音色很熟悉?”
“还好吧,可能是那箫的音质十分特别,当时我一听就记住了。”说完之后花辞也觉察到了哪里奇怪,抓了抓头咦了声,“我脑子一向不好使的,为何这次却记住了呢。”
反常,实在反常的很呀。
清作看着花辞,藏在袖子里的手指都一根根缩紧了,喉咙间一阵刺痛,“你可能唱出那曲子的旋律?”
“能啊。不过他当时吹的不完整,只有一小段,你要听吗?”
见清作沉沉的望着自己,花辞被他看得有些害羞起来,干嘛突然这么盯着他呀。
他根据回忆慢悠悠的哼唱出来,细软的嗓音充斥着狭窄阴暗的茅屋,好像再烦躁的心都会被这柔美恬静的歌声安抚。
花辞一开始被清作盯着,还是有些拘谨的,可是哼着哼着,他好像自己在沉浸在这旋律中难以自拔。
不知不觉歌声结束之时,他竟然把整首曲子都哼唱完了,不禁有些吃惊,当时那箫声只有一小段,听着不像开头也不似结尾,可他却把前后都编了出来,而且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难不成他竟意外的有作曲天赋?
花辞不好意思的看向清作,“后面是我一时兴起,随便胡编……”
话还没说完,花辞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在怀里,花辞看着对方靠在他肩膀上的头楞住了。
恩人还是第一次这么抱他。不是站立着,也不是直接将自己的身体整个托起来。而且蹲下身,与自己保持齐平的高度拥抱。
花辞感觉胸口都有些喘不上气了,这种骨肉相嵌的感觉让他有些支撑不住,只能将身体的重心尽可能倚靠在清作上。
恩人有些奇怪啊,到底怎么了?
花辞刚想开口寻问,耳畔的声音像海面骤然升起的潮水,带着滚滚而来的湿意。
“你终于回来了。”他说。
第35章花辞被他抱得浑身发疼,脑子更是一团浆糊。什么回来不回来的?他不一直都在么,恩人怎么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心一惊,赶紧掰着清作的脖子检查眼睛,见还是淡淡的琉璃色并未出现发红的迹象,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被心魔入侵。
不过眼前这情况究竟怎么回事啊?
对方注视的目光让花辞莫名惶恐,他伸手碰了碰清作的眼睫,依旧一眨不眨,跟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由一潭平静的水凝结成了一块坚固的冰。不过视线却会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起起伏伏,把花辞弄得芒刺在背不知所措。
以前都是他目不转睛的偷看清作,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换成自己被看,简直惊悚的不行。
他伸手在清作眼前晃了晃,“你到底怎么了呀?”
花辞连问了两遍,清作也不回应,只是按在他脸颊上的手指在缓缓移动,像是在碰一件易碎品,微凉的指尖在细嫩的皮脂上滑动,把他弄得又痒又不敢笑,只能绷着脸往后躲。
“杀人凶手还没找到呢,你,你别摸我呀,哈哈好痒……”
不一会村长也被花辞的笑声招了进来,还以为是妖怪没走,正躲在这间屋子,进来的时候手里特意抄了一把院子里放的大扫帚。
结果一脚踹开门却见清作正蹲在地上摸着小公子的脸,那模样实在……暧昧了些。而且两人的脸离那么近,从侧面看就好像要亲嘴了似的。
不过老村长却没往那方面想,毕竟在乡村僻壤的,还真没听说过男子之间也有那种关系的。
花辞被突然闯进来的老村长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将清作一把推开,按着发红的脸颊往后退了几步,“村,村长。”
“二位公子没事吧?方才我听到屋内一阵诡异的笑声,还以为那妖物故地重返又来害人性命。”
诡异的笑声?花辞挠了挠自己的下巴,他刚才笑得难道很奇怪吗?
老村长目光下落,看到地上的尸体立即捂着嘴巴别开了眼,见花辞他们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得劝道:“我看着这屋子阴嗖嗖的,不然咱们还是速速离开。有勇气尝试是好事,可螳臂挡车就不甚明智了。我们还是等白公子回来再做探查吧。”
听老村长的语气,显然把白伶当成了真正的世外高人,而眼前这两人,却是远远不及白公子的。
若是白伶知道定要笑死,原来帝君也有被小瞧的时候。
花辞在旁边听的也是愤愤不平。他们已经找到了凶手,就是那个撒谎精,剩下的只要把他抓住就可以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花辞刚想辩驳,却被清作止住,他点点头,“您所言极是,我们去祠堂吧,也借贵地避避险。”
“对嘛,听人劝才能吃饱饭。”老村长也很满意清作识时务。
花辞却不解了,明明就找到真凶了,为何却知情不报呢?而且要是放任不管的话,那撒谎精再来村子里作祟怎么办,岂不是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惨遭涂炭。
他站在原地寸步不移,俨然耍了小脾气,清作也没强行拉他,而且直接将他揽在怀里凌空抱起来。把花辞吓得一声惊呼,赶紧搂住了清作的脖子。
老村长看的一愣,望着花辞,“这是……”
“下山时崴了脚,不便行走。”
“哦哦。我这老糊涂光顾着赶路,竟没注意到公子的脚受伤,赶紧去祠堂吧,那里有村医正好让他给小公子看看。”
老村长在前面引路,清作抱着花辞静静跟在后方,一路无话。花辞羞愧的把脸埋在花辞肩膀上,咬着清作的耳朵气呼呼道:“你怎么能撒谎呢!我的脚根本没受伤。”
清作用心音回应:那我说你有孕在身不便久行?
“不行!”
花辞紧抓着清作的衣领,真想使劲薅一把头发让他疼一疼,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恩人如此霸道不讲理呢,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做什么之前都要顾及他的感受再三询问,怎么突然间就独裁专制起来。
真是个善变的男人。
花辞蔫蔫的趴在清作身上,语气带着哀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清作并没回答,只是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许多。花辞搂着他脖子感觉整个身体都暖烘烘的,这才发觉清作又给他灌入了不少灵力。
白伶说因为自己有了小娃娃的缘故,这副身体已经变成一个消耗灵力的无底洞了,若是不回仙界,就要靠灵药支撑下去。现在白伶他们找灵药还没回来,清作就要每天都渡灵力给他,长此以往恩人的身体肯定也会亏损的。
花辞抓着清作的手腕晃了晃,“你不要再渡了,我不需要那么多的。”
话音刚落,花辞就感觉丹田处袭来一股巨大的暖流,沿着七经八络直冲天灵穴,他被烫得浑身发颤,差点控制不住把头顶的藤蔓显露出来。
越说不要就越要做。他说话就这么无足轻重吗,他还有没有妖权了!
花辞伸手使劲捏了把清作的下巴,想以示惩戒,没想到这下巴摸起来冰雕玉砌的,手感颇好,捏了几下竟有些爱不释手了。要不是村长提醒他们已经到了祠堂,花辞还在那上下其手呢。
进了祠堂后,发现里面乌压压挤了上百口人,老村长带着他们站在门口,挤都挤不进去。
而且里面不止是人,还有鸡鸭鹅狗的牲畜家禽,大概是怕家里没人,这些牲畜跑出去或者被妖怪吃掉吧,都拴着绳子一起带到了祠堂里,加上如今正值夏季,人一天不洗澡味道都大得很,何况还有则么多牲畜呢。
花辞拉着清作的手把脸埋进他的衣袖里,大口大口吸了半天的冷香,才算止住了想吐的欲望。
“小公子进来吧,我让村医给你看看脚。”
花辞赶忙摆手,“不必了,就是崴了一下而已,刚才已经休息好了,现在一点都不疼。”说完赶紧走了几圈,表示自己真的没问题。
清作站在门口,望着祠堂里挤在一起的人群,一张张脸仔细看过去后,又看了遍那些牲畜家禽。最后问村长:“所有人都在这?”
“对啊,除了几个去城里做生意、考科举的,所有人都在这了。”
“确定无一疏漏?”
“确定!”
见老村长讲的信誓旦旦,清作垂眸手中捏出一道灵诀,将整个榆槐村的外围罩住。
偌大的圣光浮现在村落上空,宛如万道流星平地而起,坠入云端燃起璀璨的光芒,一道道光线彼此交错连接成网,将榆槐村团团包裹。进此等盛景当真空前绝后,把躲在祠堂里的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有些人也顾不得危险了,纷纷跑出祠堂看热闹。
“真漂亮,这是什么仙术啊?”
“就是,不会是真的是神仙下凡吧。”
……
老村长也是被惊的目瞪口呆,本以为这两位年纪轻轻应该不是什么得到高人,尤其是年纪稍小的那位,看起来还有些呆傻,没想到竟能使得如此高超的仙术,竟是他有眼不识金仙了。
赶忙换上一副姿态,跪在地上对清作他们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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