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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若是镇珠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夜东篱见他没发脾气,才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轻描淡写道:“丢了再找呗,反正魔界就这么大地方。”

  清作看着夜东篱的侧脸,眼中的光芒闪了闪,又缓缓垂下。

  他不知道夜东篱为何要说谎,也不知道他的那位弟弟为何明知夜东篱在说谎还要装作一副相信的模样。

  夜无拘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扯出一声嗤笑。

  “你说的轻巧,魔界这么大地方,现在你手下没有一兵一卒,就靠我们仨跟家里那群饭都不会自己吃的小孩得找到哪辈子去?等你找到镇珠六界早就覆灭了。而且因为当年的宫变,整个魔界都知道镇珠是能一统六界的宝物,镇珠流落民间的消息一旦传出,整个半泽荒还不得乱了套。”

  夜东篱嘶一声,点点头。表面震惊,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麻。

  这可怎么收场。镇珠就在他身体里,今天若是只有清作在场,他把这件事坦白倒也无妨,要命的是夜无拘也在,这就不好办了。

  夜东篱紧紧扣着两只手,两个手背都被他的指甲划得一片通红也毫无察觉,一旁的清作上前不动声色的按住他左右乱颤的手腕。

  “不然我回天界调兵来半泽荒一起找。”

  夜东篱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清作:“啊?这事就不用惊动天界了吧。”

  要是能回到那天,夜东篱一巴掌打死自己也不会再把那颗珠子吞下。这倒好,想死没死成,现在落得个比死更难受的下场。

  清作看出他慌乱的心境,语气缓了缓。

  “正好我也要回天界,你若不愿就算了,我回去拿些东西再来找你。”

  三个人一起离开了地下,往外走时就见魔宫入口围了一圈人,堵得水泄不通,吵闹的声音特别大。

  夜东篱走过去问了一位老者:“这是什么情况?”

  “禀荒主,刚才我正在墙边下棋,就听门外的河沟里传来扑通一声巨响,打着灯笼走近一看,水面上竟飘着一具白晃晃的尸体,吓得老朽差点魂飞天外。我用渔网把那尸体捞上来一看,这人竟然还是活的,就不知年纪轻轻为何要投河寻短见了。”

  “还有这事?”

  夜东篱拉着清作跟夜无拘挤进人堆,就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郎正坐在地上,面容稚嫩清俊,只是一身青衫湿了个彻底,略显狼狈。他茫然的环顾四周,却在瞄向这边时呆滞的双眼突然泛起了光。

  当即瞪着眼睛大喊:“清作!你赔我娘子啊!”

  看对方站起来就奔向清作,拉着他的袖子,又是说又是手舞足蹈的比划清作却不大打理他,只是神色淡漠的听着,也不做回应。但青衫少年仿佛习以为常,丝毫不被他的不配合所打扰,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大有一口气说上个三天三夜的架势。

  夜东篱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哪位?”

  青衣少年看着他不悦的哼了声,拉着清作往远离的他方向走了两步,可是被拉的人却纹丝不动。

  “你这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有本事就正大光明的跟天界打一仗,偷偷摸摸放出什么疯魔病为祸人间,实乃鼠辈之举!”

  夜东篱只是笑了笑,旁边的夜无拘瞬间就被他的话激怒,站出来怒视着他:“你说什么!”

  夜东篱跟清作赶紧一人拉着一个,叫他们俩都冷静点。

  虽然当面被骂鼠辈有点尴尬,但他多少也预料到了,若是他们魔族出了半泽荒外界的人指不定要比这骂的再难听数倍呢。谁让魔族的名声从上古以来就臭,一直臭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改观。

  说到底还是他们做的不够。

  以前是做坏事,专门祸乱六界,现在则是干脆不作为,反正就是人人口中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做错了被骂成事不足,做对了被骂别有居心,既然如此索性就老老实实待在窝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就因为他们世世代代都抱着这种想法,才导致这数万年来,他们只能做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而不能像天族一样成为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祥瑞。

  所以此刻被骂,夜东篱也不生气,拉着夜无拘跟青衣少年道歉:“这是舍弟,说话都不经脑子,得罪这位仙友还望海涵。”

  青衣少年嘟着嘴,刚想说他才不稀罕,就被清作按住头,往下举了个躬。

  “非闲,道歉。”

  青衣少年委屈的想哭,可对上清作毫无人性的冷冽目光,只能哆嗦着照他说的办。

  “对不起……”

  夜东篱看刚才还有些飞扬跋扈的小孩被他欺负成了这样,不免嘴角含笑,摆了摆手。

  “差不多得了,别欺负你弟弟了。”

  被欺负的少年听到这话一下抬起了头,看向夜东篱的目光又添上几分嫌弃,“你什么眼神,我是他哥!”然后挺直了腰板站在清作旁边,“谁大谁小还看不出来?”

  夜东篱扑哧一笑,问清作,“这位是你哥?”

  “表兄。”

  非闲觉得清作解释的不具体,赶紧补充:“我可比他长了一千三百岁,中间还隔着两个小表妹呢。”

  夜东篱捏着下巴,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忙问:“敢问非闲仙君今年多大?”

  “三万六千岁啊。”

  夜东篱看着脸色稍沉的清作,拉长音哦了声,“原来我比你们都大啊,想不到帝君竟然是我们中最小的。”

  然后装模做样的走到清作面前,曲着手指搔了搔对方脸颊,“清作弟弟,是不是该叫我一声东篱哥哥?”

  “无聊。”

  清作面无表情的别开脸,径自往前走了。

  非闲在夜东篱家喝茶的功夫,又拉着清作的胳膊哭诉起来,说自己下凡渡劫,找到了一位如何称心如意的如花美眷,结果被窝还没捂热呢,飞升的时候就听到他来半泽荒的消息,都没来得及跟他娘子告别就一路飞奔而来,回去肯定是黄花菜都凉了。

  夜无拘在对面被他哭哭啼啼吵得心烦,手下发力,把茶盏摔在桌面上。

  “为了一个女人哭成这样,你还是男人么!”

  非闲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桌面上洒出来的茶水,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谁说我娘子是女人了!”

  夜东篱跟夜无拘同时转过头来,都一副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听错的表情,只有清作淡定依旧。

  “你娘子莫不成是……”

  非闲提及自己的娘子时非但没有一丝尴尬怯然,然而一脸骄傲,恨不得大张旗鼓的把此事昭告全天下。

  两腮笑出浅浅的酒窝。

  “我娘子可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说到这两人更是齐齐的看向清作,非闲摆了摆手,“当然比起我这表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其实也不能说差,应该说是各有千秋。我就感觉我娘子笑的时候要更美些。”

  “……”

  看非闲笑得一脸开心,好像完全沉醉在他娘子的美貌里无法自拔,夜东篱默默的饮完最后一口茶,跟一脸见了鬼似的夜无拘对视一眼,不由得弯起嘴角。

  笑起来要比清作好看,这个他信,因为他就从来没见清作那家伙笑过。

  快到午饭时间,夜东篱准备带他们去外面吃些好的,却被非闲一口回绝。说他已经休息好,要跟清作赶紧回天界了。

  夜东篱却泼了盆冷水。

  “这个恐怕是不大行了。”

  非闲见他一口回绝顿时急了。

  “你什么意思?”接着,突然抓住了身旁的清作,一脸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想扣押清作来要挟天界!”

  夜东篱笑了,“我本来是没那个打算,不过仙君这么一提醒,我倒绝对这个提议或许不错。”

  非闲呜呜的抱着清作,一副吾命休矣的模样。

  “你这傻小子,没事闲得瞎跑什么,半泽荒这贼窝是你能乱闯的么,这下怎么办,咱们俩又用不了法力,只能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任这些刀俎宰割了!我还没见我娘子最后一面,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清作就想块不会融化的冰一样被他抱着。看向夜东篱:“为何不行?”

  夜东篱看着嚎啕的非闲,也是颇为无奈。

  “这半泽荒的出口每三日才能开启一次,若是有人强行闯入,就会用掉一次机会,本来今晚过了午时你就能走的,可非闲仙君突然闯入,再次开启入口就要等到三天之后了。”

  突然变成罪魁祸首的非闲丝毫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反而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举着三根手指在清作面前晃了晃。

  “三天,我们竟然还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三天!”当即坐在地上撒起泼来,“这怎么待得下去啊!都怨你清作,你得赔我!”

  清作把自己的腿从他怀里**,带着一身沁人的幽香走到了门口,看着外面黑暗的半泽荒,眸中却亮得宛如星辰般闪烁。

  “只让你待三天就待不下去,你有没有想过,魔族子民世代居住在半泽荒,他们是如何待下去的。”

  身后的三个人顿时都沉默了。

  尤其是夜东篱,看着清作修直挺拔的背影缓缓放下了抱在肩膀上的手,好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一样震惊。

  不同的是,那次是被他盖世无双的美貌所折服,如今是为他普度众生的悲悯之心感到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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