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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好说,”工作人员悄然松了口气:“小区门口监控录像绝对清晰,甭说看车牌号,车里坐着谁都能拍得清清楚楚,您稍等,我马上给您调监控!”

  然而话音刚落,严峫便伸手牢牢按住了他握在鼠标上的手。工作人员不明所以,抬头一脸懵批看向严峫,严峫眼含威吓回视过去,愣把人吓得不敢动作。随后严峫缓缓直起上身转身看向曾翠:“妈,不用调监控也不用找了。”

  曾翠女士:“啊?”

  严峫轻轻吐出一口气:“是熟人带走的,您儿媳妇。”

  曾翠女士睁大双眼,怔愣几秒后喜上眉梢,把丢猫之痛抛诸九霄云外,一堆问题跟着就来了:

  “儿媳妇?你什么时候处的对象?她是做什么的?她家里是做什么的?你们都住在一起了这进度会不会太快了?我看这孩子是短发,又高又瘦的倒是个利落人,性格怎么样?”

  严峫轻咳一声打断了他母上大人的激\情发言:“待会儿再说,妈,现在不合适。”

  曾翠女士转头正对上工作人员八卦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忙笑着点了点头:“好,回家再说。”随后还是没抑制住雀跃的心情,又拉着儿子小声问道:“我回去,能见着我儿媳妇儿吗?”

  严峫垂眸,俄顷勾唇,露出一个带着些微寒意的笑容:“您没见着刚才他都拎着行李箱上\车了么,八成是逃跑了。”

  曾翠女士听见好容易盼来的儿媳要跑,皱着眉一脸急切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给人追回来啊!”

  严峫舌尖抵着下牙缓缓转过一圈:

  “这就得靠您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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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出自原文

  第十章10

  *本章:严峫向父母坦白“恋情”,母子同心其利断金(),养猫日常,隔\间亲吻

  “你躲我干什么,敢跑路不敢面对我?”

  【一】

  “你快说啊,到底想让妈怎么帮你?”

  从物业回去的一路上,曾翠翠女士一直不停询问,然而严峫愣是如同锯嘴的葫芦只字不语,司机透过后视镜不断打量母子俩。直到只余他二人双双进入单元门内,严峫一手扶着他母上大人一手按下向上按钮,曾翠女士掰开儿子的手:

  “我不用你扶,你先给我说说人是怎么让你起跑的?个傻缺儿子,老严家好容易骗……不是,得来个儿媳妇又让你给气跑了,是不是就因为你不回来继承家产,非要当那一个月开不了几千块钱的体育老师?你就说吧,想让妈怎么帮你,支\票还是现\金?再不行我就……”

  “哎妈,妈!”幸而此时电梯门打开从中走出几名住户,严峫连扶带抱地把老母亲弄了进去。几秒后无人进入又自动阖上,轿厢缓缓上升时严峫才无奈道:“他也是老师,在我们学校教数学。”

  曾翠女士先是惊讶地看着他:“是你同事啊。”随后又颇为满意地补充道:“公立学校老师,那可真是个铁饭碗。”

  严峫:“……?”

  严老师还没从曾翠女士突变的画风里回过味儿来,就只见他母上大人一挑修得极精致的眉毛又问:“数学老师,是不是工资待遇比你好,你高攀了吧?”那话音里的审视和怀疑仿佛不是在问她儿子是否“高攀”,而是试图确定严峫有没有被潜。

  严峫感觉自己跟他老妈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并且自己尚且处在思想陈旧亟待更新的那一端。少顷严老师木着一张俊脸凝视曾翠,沉声问:“妈,你希望我在四十岁以前结婚么?”

  “废话!”曾翠女士说着打开了自己的包,从中拿出一本白皮书,先是卷成筒在儿子后背毫不留情拍了两下。严峫生挨了这两下,转头笑着从曾翠手里接过书,摊开来露出封皮下意识就跟着读:“《同(怕被屏手动微笑)婚姻法律问题研究》……”

  下一秒严老师倏而抬头看向曾翠翠,一时说不上惊喜还是惊吓,声音都隐约变了调:“妈?”

  曾翠女士幽幽道:“看我干嘛,我和你爸都已经开始自学这个了,我们还能要求什么?不过好歹你也算处到一个对象,这书我也就没什么必要留着了……”

  她话音未落被严峫忙不迭打断了,他把书重新塞到母上大人包里:“有必要,怎么没有必要呢,我没想到您二老都已经准备得这么充分了!”

  曾翠翠脸上一片茫然:“……啊?”

  电梯门在家门口缓缓打开。

  严峫一边安抚他妈“回家再说”,一边按下指纹。

  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严峫跟在曾翠身后进了家门,把东西搁在玄关低头给她找好拖鞋。起身时望向客厅沙发周围,果然只见茶几上原本搁着江停电脑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就连平时盖着的毯子也不见踪影。严峫想某人大概已经给叠好了重新放回自己卧室,客卧就更不用想了,该拿走的肯定一件也不剩。

  “这他妈也太无情了……”

  “谁妈?”曾翠换着拖鞋随口问道。

  严峫摇了摇头:“没事,您喝茶么,我去泡点茶回来再说。”

  曾翠一摆手,拎着包包自顾自走到沙发前坐下面向他:“别忙活了,你赶紧过来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曾女士纵横商场多年善于看人,听人说话只听前半句就能判断后半句。此刻虽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对于即将砸下的重磅炸弹仍心存忐忑。老两口三十多年来对儿子实行放养教育,小时候几进派\出\所没直接把他丢进寄宿学校,长大后非要当体育老师也没真去插手他的职业规划,现下儿子终于宣布告别单身,对象却基本可以确定是个男的,一时之间不能不感到震惊。但震惊之余却发觉自己其实并不排斥反感,想了想拿出手机:

  “你等会儿,我先开个视频把你爸叫来。”

  严峫也觉得非常有必要,遂一点头:“成。”

  视频通话少顷被接通,严父坐在自家花园秋千长椅上惬意地晃着,朝对面老伴儿挥了挥手:“你怎么还不回家?都等着你开饭呢。”

  “爸,”严峫扶着曾翠肩膀探过头去:“妈等会儿再回家,我有件事要和你们说。”

  严父听出儿子话音里的严肃认真,跟着坐直身体,把手机凑近了些:“什么事,你说吧。”

  严峫在父母注视下沉默片刻,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组织好语言,开口道:

  “我恋爱了,对象名叫江停,是我们学校教数学的男老师。这段感情从最开始就是我主动,他脸皮薄,还没打算和我正式确立同爱人关系。昨天我们因为这个问题起了点小冲突,他心理压力比较大,说想先搬回自己家静静。”

  一席话毕四下沉默,屏幕前的严父怔愣着摸了摸鼻梁,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少顷只听严峫又道:

  “这些年来我相过无数次亲,从没有谁让我生出想与之共度余生的念头,直到我遇见他。”

  “啊……”严父缓缓向后靠在了秋千长椅上:“所以说白了就是人家没看上你?”

  这什么关注点,严峫揉着自己发疼的眉心,虚弱地反驳道:“不是,没有!他只是一时没法接受太快的进度……”

  然而话音未落被曾翠翠截口打断:“你就说吧,想让妈怎么帮你。”

  严峫:“?这就同意了?”

  曾翠翠睨他一眼:“你都想跟人家共度余生了,做父母的还能怎么办,难道棒打鸳……棒打鸳鸳,眼瞅着你四十多岁讨不到媳妇儿孤独终老么?”

  严父:“哎等会儿,我还有两句话……”

  曾翠翠女士悍然怒道:“别说话!”

  严父:“哦,好……”

  严峫一整衣襟坐直了:“他明天会带着猫去物业让工作人员帮忙找失主,我提前给他们留了妈的号码,打过来的时候就跟他说,‘猫是去看望朋友的时候走失的,本人最近有事在外地,周日才能回建宁。又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是可否麻烦他帮忙照顾一段时间再给送到家里来。’他这人非常聪明,不过心肠很好。只要理由足够充分,态度足够恳切,就一定会答应的。”

  曾翠翠将信将疑:“你确定他会把猫带回来?”

  严峫勾唇一笑缓缓点头:“我确定。”

  而此时福源路街道两侧路灯亮起,别墅区近旁宠物店内走出一长相精致文秀的青年。他左手拖24寸黑色小行李箱和一大袋包括猫粮猫砂在内的养猫必需品,右手拎一个蜷着赛级金吉拉的崭新粉顶猫别墅,就这样静静站在路边,虽然两手满满但毫不焦急狼狈,少顷低头和猫咪对视一眼:“小花园,你冷么?”

  小猫“喵”了声似乎表示自己还可以,江停把猫别墅放在行李箱上端,略微弯腰把手指伸进去拨了拨金吉拉柔软的肉\垫,少顷淡淡道:

  “你主人肯定很着急,我不会一直养着你的。今天搬行李没有时间,等明天下班前我去一趟他家小区物业,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马上就能回家了。”

  他就像给自己吃下一颗定心丸,为今天所有举动画上一个确定而完满的句号。说完再次提起猫别墅,抽出行李箱拉杆与路过车辆逆向而行,迎着路灯朝不远处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二】

  翌日清早

  一夜失眠加上低血糖致使江停早上起床头痛加剧,光着脚两手撑在床沿,闭目养神半晌才缓过来。然而起来刚往浴室走两步,就感觉踢到了一小团毛茸茸暖乎乎的东西,白皙的脚背上传来奇异的触感。他心下蓦地一惊,垂眸去看才发现是小花园正围着自己居家服裤腿蹭来蹭去。

  江停看它半晌,终于无奈地弯腰抱起来往客厅走:“你是饿了么?”

  小花园凑到江停领口,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他锁骨。江停觉得有点痒却束手无策,只能一面顺着毛一面走到猫食盆旁边蹲下,给它倒了足量的猫粮又开了个罐头。小花园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自己从江停怀里钻出来埋头吃粮。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小猫的咀嚼声,江停伸手轻轻拨了拨它耳朵:

  “我待会儿去上班,下午提前回来接你,如果今天顺利见到你的主人,这些猫粮都装起来送给你,带回家慢慢吃。”

  他就像跟朋友报备行程,随后站起身去浴室洗漱。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才觉得清醒不少,江停单手撑在洗漱台,身体略微前倾看向镜中那张湿漉漉的脸,这才发现自己眼底泛青,在白皙面庞上尤为明显。心中无端溢出几许讥诮,自嘲的是在别人家里能一夜无梦到天明,回到自己家反而失眠。少顷扯下毛巾擦干走出去,换好衣服带上教案,临出门前回头正好瞥见乖巧蹲在门口歪着头看他的小花园,才露出一丝笑意:

  “或许我以后会考虑养只猫的,你真的很可爱。”

  乘地铁自然不比搭某人灵魂小老婆来得快,幸而江停出发早,从偏门进入校园时学生也正陆续往里进。他手拎厚厚一叠试卷和教案,跟在众多学生后面正欲上台阶,却只见不远处正门赫然是严峫和秦川有说有笑朝这边走来,但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江停脚步微顿两人就走到了前面,他唯一低头,跟在后面上了楼。再抬头时发现前面两人已然不见,他环视对面教室门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上到三楼去了。

  江老师轻吐出一口气,觉得空闲时非常有必要写一份自我检讨。正要下楼时,身后忽而伸出一只手将他重新拽了回去,顺势带进楼梯拐角。江停悬在半空的脚还没来得及收回,骤然失去平衡毫无防备跌入温暖结实的怀抱,旋即那股熟悉的深林与瀚海气味萦绕鼻息。他下意识要挣扎,这时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男声:

  “你躲我干什么,敢跑路不敢面对我?”

  江停觉得自己心跳声如擂鼓,只要开口就会露怯。于是他紧抿双唇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抬起左臂赏了后面那人毫不留情一记肘击。

  严峫见他抬起手臂就知道要干什么,硬是生受了江停这一击,尖锐疼痛直窜而上的同时,心底仍感叹级草可真他妈是铿锵玫瑰。他喉结上下猝然滑动,紧接着一不做二不休,握紧江停手腕把他往走廊尽头教工用洗手间带去。

  江停被他拽得不由踉跄两步,两个男老师结伴上厕\所已经很奇怪了,他实在不想引人围观,无奈只能跟上他的步伐。

  正值早自习,高三年级空旷无人的教工洗手间内传来交错杂乱的脚步声,俄顷脚步声停下,“咚”一声隔间门被一股大力阖上,紧接着里面传来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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