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翠翠:“这么巧,原来你们是同事!”
严父笑着摆手解释道:“不是,你妈之前不是丢猫了吗,就是这位江老师捡到了还帮着养了几天,真是个好人呐!”
严峫凝视着江老师:“对,他心肠特别好。”
江停:“……”
吃饭前严峫自告奋勇把人引到洗手台,挤洗手液的时候江停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其实你们早就说好了吧?”
“嗯?”严峫亲昵地凑近了,揉开了他手上那点洗手液:“想什么呢,我又不能操控我家猫奔向你的怀抱,再说要能想出这招我还当什么体育老师,我还能被你抢课?”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人身攻击其他体育老师……严峫!你说话别靠这么近,你爸妈还在……”眼看着对方含笑越靠越近,江停只能不断向后退去,没料想被严峫一把揽着腰,就势吻了上去。江停怕被发现不敢出声,只能任由他就这么亲了会儿。
少顷严峫慢慢放开他,凑在耳边小声说:“什么我爸妈,不也是你爸妈,哎你不要不好意思嘛……”
他话音未落,江停便用力挣开桎梏落荒而逃。
严峫看着他背影,慢慢笑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完全轮不到严老师布菜,因为严母一面提问一面顾着江停营养均衡不断用公筷给他夹菜。严峫觑着江停神态,知道他是有点困了,不由得勾唇一笑。
江停这个人是这样,因为天生畏寒,冬天要把身体大部分的能量转化为热量供给,就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其他功能的滞缓。如果跟他讲话的人抓不住重点,说的也不是他感兴趣的主题,那么时长超过半小时,江老师必定开始犯困。
再加上手边还有一杯入口清甜实则度数极高的果酒……
严峫觑着江停明明已经困到极点还强撑着认真回答的样子,越来越觉得这人真是可爱。
饭后江老师还礼貌地要帮忙收拾碗筷,被曾翠翠一把拉住:“停停不用,你跟妈到客厅坐坐。”
江停几杯果酒下肚,喝得越发晕乎乎,此刻双颊微红,眸光却益发清亮仿若含着湾水。他就这样看着曾翠女士点了点头应声“好”,丝毫没发现对方已将称呼暗换。
曾翠带着江停坐到沙发上,忽然想起准备好的一对腕表还没拿出来,随即借着这个由头让严峫帮忙照看客人,自己拖着严父回到屋里。
严峫知道母上大人想给自己一个主动承认错误的机会,然而他非常清楚江老师已经在将睡未睡的边缘游离已久。于是稍微凑近一些,也不说话,只是保持略微低着头的动作凝视垂眸放空的江停。
他开始在心底默默倒数:
五、四、三、二——
一.
果然倒数到“一”的同时,江老师就像被按动了某个按钮,无声地歪倒在了沙发上。
严峫难掩雀跃地勾唇一笑,下一刻起身,将他整个人轻松抱起:
“妈,我们先回家了。”
第十二章最终章
周末下午商业大街上人头攒动,汽车川流不息。严峫开着他的大甫一出父母家那片闹中取静的别墅区,便更是堵得寸步难行。此刻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在等待前面车流疏散开来的间歇偏过头去看副驾驶上双眸微闭的江停。他大抵睡得不沉,因为不适应外间刺目的光照还抬起手臂遮在眼前。顺着被遮盖的美目而下,严峫的目光自然过渡到那截挺秀的鼻梁,再往下是因燥热口渴无意识张开的双唇,侧颊绯红与手臂内侧嫩肉的白皙形成对比。
严峫就这样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伸出手,以覆着薄茧的指腹轻蹭江停湿润的双唇,却没想到刚一碰上下唇,江停悄然阖上双唇,半截拇指就这样被含进嘴里。那瞬间犹如细微电流顺着神经末梢一路向上,带着脉管奔涌的血流直冲脑顶。突然被纳入潮湿温热的口腔令严峫大脑空白,心底隐秘的渴望一时无从遮掩,在车内沉默的氛围中无声膨胀爆裂。虚空中流动的空气不断升温,配合着充足暖气竟令他在寒冬腊月里出了一层薄汗。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严峫喉结上下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轻声唤道:“江停。”
然而他方才唤出这名字,却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鸣笛。严峫几乎是下意识慌忙抽回手,开动车子填补上前面那一大段空缺。
江停也被惊动,移开手臂缓缓睁开眼。因为刚睡了一会儿意识已经比刚出来时清醒不少,但目光仍显得有些迷茫,遥望前方半晌没说话,不知道是尚在状况外,抑或千头万绪缠绕不知从何谈起。
他感觉自己双颊仍然发红发烫,然而心底却回归一片冷寂。目之所及是前方仿若一望无际的车流,然而却没有聚焦,仿佛什么也没看到。
这沉默让严峫觉得简直难以忍受,他从手边抽出那瓶曾翠女士给灌的温蜂蜜水递给江停:“醒酒的,喝一点吧。”
江停垂眸,只见他手中赫然是自己那只深蓝保温杯。
之前到处找不见还以为被小花园藏起来了,原来是又被落在了那人家里。他嘴唇动了动,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无声接过水杯拧开仰头喝了口,意外的尝到满口清甜。这点甜味莫名地拨动了一下他心底那根弦,他顿了顿终于轻声说:“谢谢你。”
严峫一脚油门开出去,毫不犹豫追问:“谢什么,谢我给你装蜂蜜水?那你不用谢我,谢我妈就行。不过比起这声谢谢,她应该更想听另外一句话……不,是另外一个称呼。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江停,嗯?”
江停没说话,舌根苦涩逐渐蔓延上来,连蜂蜜也盖不住。
“江停……”
“别说了。”江停长出一口气,轻轻打断了他。但严峫并不顺他的意,而是在不断加快的速度中低声道:“你知道,江停,你一直都知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知道我不想让你离开,就像我知道你其实也喜欢我一样!”
此话一出江停眉心猝然一跳,他很清楚说到这里已经无可遮掩,严峫生拉硬拽把两个人一起拖向尴尬的境地,而他无所适从之余只能以更为冷硬的语气回答说:
“然后呢,严峫?然后要怎么做呢?就算你父母已经同意了,那学校呢?你怎么回去上课,你愿意为了一场毫无定数的恋爱抛弃你已有的一切吗?”
那声声发问在密闭车厢内尤为清晰,严峫开着\车目视前方,少顷轻声道:
“所以你是真的喜欢我,对吗?”
“……”江停干脆把头偏向窗外,不再说话了。
一股比方才更甚的兴奋和震惊令严峫几乎有些颤栗,那种隐约被肯定了的愉悦令他生心理异乎寻常的统一,好像只待某个隐藏心底多时的愿望达成,就能一同飙升至濒临破表的极限。
他几乎是一石更着开回家的,与之相对的是江停脸上潮红慢慢褪去。
等到车子终于在楼下车库停稳,严峫先一步下车,绕过车前打开副驾驶车门,直接把江停抱了出来。“砰”一声门被关上,随之而来的是江停强烈的挣扎和压低声音的斥责:“你快放我下来,严峫!有人来了!”
严峫勾唇一笑:“你再大点声,来的人就更多了。”他说着大步迈进单元楼,没坐电梯,而是选择直接从侧面楼梯上去。即或怀里抱着个一米八的成年人,步伐仍然稳健迅速。也亏得他家楼层低,还没觉出累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他把江停放下后,托起那人的手按在门锁上,指纹识别成功防盗门应声而开。
江停只觉一股大力将他推入玄关,紧接着大门砰地关上,正欲转身被严峫握着手腕拉回来,猝不及防撞了满怀。他试图挣开严峫的钳制,那手腕却纹丝未动,束手无策之下只能低声斥道:“严峫,松手!”
严峫后槽牙咬得死紧,他喘着粗气脱下两人外套,下一秒把江停整个人按在墙面上,一手箍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伸向裤腰一把扯下江停皮带,“当啷”一声皮带头坠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清晰声响,江停只觉得严峫下半身坚硬如铁的物什已经忍无可忍般隔着衣料不断撞击着自己大腿嫩肉。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下巴已经被对方钳住。继而严峫双唇不由分说贴了上来,趁着口腔微张舌头长驱直入,让江停不能不在他勾缠下被动地做出回应,感受他模仿下身顶送的动作频率在自己口中肆意妄为。
在这个荒唐到极点的亲吻中,严峫隐约察觉到江停不能自控的轻颤。良晌他放开手,但仍然把江停紧紧搂在怀里,粗喘着去咬他的耳垂:“我们等一会儿再去卧室好吗?”
江停的嘴唇,耳廓乃至亲吻中挣开纽扣裸露的脖颈都是热的,但唯独双手仍是一片冰冷,他雪白牙关紧咬,握住严峫掀了外套露出的结实手腕,艰难地转过头去:“……你现在停下还来得及。”
严峫握住他那只手,似给他温暖又似抚慰,强压下心底汹涌澎湃的预防低声道:
“你这么怕我停不下来,但其实或许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已经停不下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喜欢你,江停。
难道你就不喜欢我吗?”
江停嘴唇抿成一线,在理智崩塌的边缘选择缄口不言,继而听见严峫又贴在他耳边不依不饶地问着:“你给我个回应,说句你也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他已经没有办法做出回应了,耳边血液奔涌隆隆作响,带动两边耳廓泛起红来。严峫下身硬得发疼已经濒临忍耐的极限,他将大手伸进江停裤子里,几乎可说是急切地插入一根手指。但其实已然十分艰难,未经人事的隐秘部位在突如其来的刺激中急剧缩紧,穴口温热的嫩肉包裹着粗糙的手指。江停只觉得肠壁仿佛被砂纸刮过,没等反应过来严峫又插进来一根手指,扩张中撕裂般的痛楚令他咬紧的牙关中逸出一丝隐忍的呻吟。
严峫听闻这一声动作倏而顿住,因为也是第一次这样做,他束手无策地愣了愣,仿佛雄兽般轻轻啃咬舔吻江停白皙后颈以作抚慰,然而对方下意识蜷缩的身体昭示这抚慰并无太大作用。严峫太阳穴猛地跳了两下,随即抽出手指,俯身勾起江停膝窝,干脆将褪至脚踝的裤子丢在地上,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直直向主卧走去。
虚掩的房门被一脚踢开,江停被放在那张柔软大床上。严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什么也没说,起身拉开与主卧相连那间浴室的门,片刻后拿着一瓶全新刚拆封的男士面霜去而复返。他抠出许多沾上手指,随即握住江停脚踝,将其修长白皙的左腿架在自己肩上。
遮光良好的窗帘使得午后光线没漏进来一缕,但床头灯却不知道何时被严峫打开了,调至最暗一档。昏黄灯光下,隐约可见那私密的部位在空气中瑟缩着,而前端的器官仍然温顺地伏在腿间。江停黑发铺陈在枕头上,一只手已经紧紧盖在眼前,嘴唇微微发着抖。但他没有态度强硬的拒绝也没有发自内心的躲闪,比起对未知的恐惧,严峫觉得那姿态似乎更像是……紧张。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在严峫心中引起惊涛骇浪般的巨大冲击。
那个不管教书,待人都透着股子淡定从容,因为懒得控制面部肌肉甚至少有多余表情的江老师,现在却因为他而感到紧张。
“你真好看。”严峫俯身去亲吻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说着。
这时江停迟疑地稍微抬起手臂,严峫就势抓着他手腕拿开,两人因之相对少顷。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江停眉间忽而皱起,因为下体尖锐的痛楚惊呼出声:“啊!……”下一刻被严峫再度吻了上来,借此吞下这一声如泣痛呼。但下身一分一寸挺进的动作却毫不放松,湿热内壁紧紧包裹柱身的舒服就像一管致\幻针剂打进脉管,令他在得到极致快感的同时根本无法脱身,也不愿脱身。
等到性器缓缓插到最深处时触碰到内里最敏感的那个点,江停下意识抓紧了身下床单,内部不可抑制地缩紧。痛楚之外,一丝莫可名状的感觉顺着尾椎一路向上。
严峫被他绞得又胀大一圈,随即再也忍不住,缓慢而深重地律动起来,每一次都进入到最深处再整根拔出,卧室内逐渐响起黏腻水声。他喘着粗气去亲那泛红的眼尾和汗湿的鬓发,扳过江停尖削的下巴迫使那含着水的双眸和自己对视:
“你真好看,江停。”
“你的学生这样称赞过你吗,江老师?”
他每说一句,硬物就深深抵入江停的敏感点,抽出时就会发出难舍难分的呜咽。
江停双眸紧闭,鸦翅般黑长浓密的眼睫剧烈震颤,与之相对的是牙关咬的死紧,自始至终是一种纹丝不动的紧绷。严峫眼底略微闪动,在灭顶的欲望之下,眷恋和爱怜自心底油然而生,他揉捏着江停大腿内侧嫩肉,不由再度发问:“你在怕什么,嗯?”
江停仍是不答。
严峫舔了舔唇角,稍微退出一些距离,只在入口给予一点刺激,然而这刺激就像隔靴搔痒,江停无意识地往前送却不得法,被牢牢箍着臂膀不能动作。恍惚间只听见严峫又问了一次:
“告诉我你在怕什么,江停,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适应痛楚后刚刚从亲密性爱中得趣又被收走,巨大的空虚随之而来且难以言喻。江停睁开眼略微动了动,牵扯内部的刺激令他双眸仿若泫然欲泣。严峫望进他眼底,那瞬间对方长久以来的隐忍纠结都被洞悉,接着只听江停动了动嘴唇,以轻微而沙哑的声音回答说:
“我怕你害怕。”
我怕有一天你失去一起,后悔没早点抽离。
最后一句并没有说出口,但毫无疑问严峫已经听懂了。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俯身抱住江停,那力道紧得仿佛要把对方揉进骨血合而为一,柱身藉由此动作再度深深插了进去,江停在对方严丝合缝的拥抱中难耐地蜷缩起脚趾,紧接着疾风骤雨式的抽插毫无征兆而来。与此同时严峫低头去咬他肩窝红痣,仿佛是宣泄某种隐匿于心底的情感。但这还不够,他一定要无数次地说出那句话,以补齐之前的亏空:
“我爱你,江停,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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