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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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起来,别喝了!”

  青岚睁开眼,浅笑着:“凉成,你还给我,不喝酒,怎么能看见你呢?”她柔软的身子栽倒在他的身上,双手揽过他的脖子,不管不顾的吻上去,眼泪却跟着簌簌的淌下来。

  原来是马西楚发现她连续好几天没出门,心里担心才要了宿管的钥匙,进来看个究竟,可没想到她竟然喝的烂醉,嘴里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被她深深吻着,马西楚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大半,也不管她,揽过她的头迎合上去,霸道的不留余地,青岚警觉睁开眼一把推开他,用力的擦了擦她的嘴唇:“你不是凉成。”

  “是,我不是凉成,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论他是谁,你都不能糟蹋自己!”西楚上前一步拖她入怀。

  她靠在他的怀里,慵懒的说:“你干嘛管我。”

  西楚的身子一震:“我也想不管你,可我…做不到啊。”

  青岚痴痴的笑着,瞥了一眼,金字塔正和寿司卷窝在一起,饭盒满满的都是狗粮,她转过头,双手抚*的脸:“谢谢你,可你不是凉成啊。”

  西楚顶讨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子,凉成,凉成,好像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她的地。

  青岚抬头看着他的轮廓,她依稀记得凉成也有同样俊美的侧脸,心里的血液翻腾,竟勾过他的脖子,要吻上去。

  西楚一把推开她:“我是马西楚!”

  青岚愣了,松开手,蹲下来嘤嘤哭了起来:“你干嘛告诉我,你骗一骗我好不好,你是丁凉成,你告诉我你还活着。”

  西楚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最后扶起她,帮她擦干净满是泪痕的脸,猛吸一口气道:“好,我是丁凉成。”

  青岚听了心花怒放,满眼桃花看着他:“我爱你。”

  西楚不知道她这句我爱你是对谁说的,是丁凉成,还是他。他偏过头,不忍心看她,他看着寿司卷追着金字塔跑来跑去,狂躁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他转过头抱紧她,在她耳边说:“如果你能为我做一辈子的饭,那我死而无憾。”

  青岚只是笑,咯咯的声音像铜铃一样,西楚知道她是醉了,醉的把他当成那个人了,那他就更加无所顾忌了,他早都有满肚子地情话想要告诉她,就让他委曲求全代替那个人全部说出来吧。

  “其实,你的身边还有一个马西楚,尝试着去爱他,好不好?”

  他不知道,等她酒醒了能想起多少他们今晚的对话,可是他知道,她对他说过那么多话,唯一甜入心扉的,就是那句——‘我爱你’。

  番外3紫荆花开,你已不在

  “陌寒,带我去奎德琳堡好不好?你不是说那是你最喜爱的小城吗?带我去一次吧。”

  我缠着他,胳膊如藤蔓绕上他的脖颈。

  “叶子,我好累。”

  他说着,掰开我的手站起了身。

  我依旧笑着,可心里却翻滚着难以言语的嫉妒心。我知道,他是找借口,他不会带我去的,他说过奎德琳堡这个地方,他只带最爱的人去。

  我是许梵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可我偏偏不听许梵的话,哪怕我是他的女儿。我从没有承认过和许梵的关系,我知道他疼爱我,他为我安排的房间是我最喜欢的紫色,衣橱里满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套装,可我却毫不领情。只因为,我不愿陌寒讨厌我,可陌寒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只是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

  茱蒂稍稍打了玥儿的心思,他就派肖勇狠狠教训了一顿,而我,把林悦靓逼的半疯半傻去威胁韩玥儿,他却半句话都没说。

  所以,我认定,他待我不一样。

  我拿起手袋,什么话都没说,笑着走了出去。

  夜里,前方的车子换了方向,我立马跟了上去,安丰那小子到底是过不了韩玥儿这关,我在心里冷笑,她是多有魅力,那么多人愿意为她出生入死。

  韩玥儿,我同母异父的妹妹,也是我爱的男人最爱的女人,她凭什么拥有那么多东西,她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她一身华衣被绑在仓库里,我此刻的笑容一定很鬼魅,我讨厌她,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要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讨人怜惜,可我不吃这套。

  我想看着她在我面前死掉,没有她,一切就没有那么麻烦,我可以顺理成章的让许梵拿出所有证据,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控制于陌寒,让他不得不娶我。我命令茱蒂给她静脉注射,心里痛快的很,祈祷她快些离开人世才好,可我终究是女人,即便不怕,我也从来不碰这些临死的人,晦气!

  “叶子姐,你终于来了。”

  原来,她早都知道了!

  我站在原地,蓦然转头,走出阴影,平静的说:“你倒不算笨,也好,省了我的功夫,外头于陌寒找你都要找翻天了,他现在没时间管公司里的事,等我们的人把证据找到了,留着你也就没什么用了。”

  “是吗?你们真是要赶尽杀绝啊,这么多年,安插在我们身边这么多人,他那么精明的人竟然没有察觉?”

  “你下去。”我挥了下手,茱蒂便退了出去。

  整间空洞的仓库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早都知道许梵藏在旁边的隔间,这场阴谋是他事先跟我商量过的,拿韩玥儿威胁于陌寒,只要不伤害陌寒怎么做我都没意见,而他对韩玥儿假装的慈爱让我恍惚,曾经他对我的父女之情是不是也是戏一场?

  我不知道许梵要拿她怎么办,趁着慌乱偷偷回了于家,他坐在茶几旁,烟蒂凌乱洒满地毯,零星的火光燃起羊毛毯的一角,我心疼的想去安抚他,他却抬起头,筋疲力尽的对我说:“叶子,你放了她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真讽刺,于陌寒,你那么不服软的人竟然恳求我,我是多么荣幸。

  什么都给?我要你爱我,你给的起吗?

  原来,我输的一败涂地。

  “陌寒,你知道我也是爱你的。”

  他却连连摇头,再一次看着我的眼睛问:“放过她吧。”

  我的牙齿在口腔里打颤,高跟鞋发出颤颤巍巍的声音,强扯出一丝笑容,问:“我和她,你选一个吧。”

  真是不自量力的问题,亲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就是要让自己铭记,被心爱的人忽视是多疼的事,我要让他记住有一个女孩子决绝热烈的爱过她,义无反顾。

  “叶紫,你知道的。何必来问。”

  于陌寒,如果我成全了你们,你会不会记得我久一点,你会不会在睡梦里梦到我的容颜?如果会,那么我成全。

  “好,我答应你。”

  于陌寒你知不知道,这一个转身你便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在许梵的地下室搜寻着有关于陌寒不利的一切证据,那些足足要了人命的文件一摞一摞的叠放在墙角,我拿起打火机毫不犹豫的点燃,火焰生腾卷起层层巨浪,我看着,妖冶的身影投在白色的墙壁上。

  许梵冲进来,企图挽救一切,我看着他徒劳无功的神情竟然那么满足,就是那种求之不得的心情,生生割断人的血脉。

  “叶紫,你疯了吗?”

  “是啊,我是疯了,我既不姓许,也不姓慕,我凭什么听命于你?我不要你拿这些东西去揭发他!”我大喊着,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一个巴掌甩来:“畜生,真是畜生,你知不知道这些证据对于毁了他是多么重要,我要毁了他们于家,连根骨头都不剩!拦我的人一概不留!”

  “好啊,你不要留啊,正好,我还不想活了呢。”我点燃手里的文件,火光一点点蔓延,他一步上前抢我手里的东西,我却拿火燎他的头发,他眼疾手快躲的远远地,我笑他胆小怕死,他却收敛了眼底的怒气,低声下气的说:“把东西拿过来,咱们出来谈,你放下手里的打火器。”

  我不管他,伸手让火苗肆意散了出去,他退至门口,满脸的慌张和不安,我畅快的大笑,他竟然也那么怕死。

  眼见着人潮涌动,院子里的狗吠声愈来愈大,我知道于陌寒派人来接应她了,看着面前许梵神色匆匆的样子心下爽的很,他想动于陌寒?我不会让他得逞!

  反手,关紧地下室的门,手里的打火器丢在一旁,任凭什么烧起来都不管不顾,我坐在纸箱旁边,静默的看着一切,外面慌作一团,一盆又一盆水从窗户和门缝中渗入,许梵命人找钥匙,我知道他心乱如麻,他一边派人拦住正在逃脱的韩玥儿,一边指挥扑灭这场看似虚张声势的大火。我一点都不担心韩玥儿能否安全无事,我早早放了安丰,他若惦记她必定会助她一臂之力,而我只要拖住许梵就够了。

  门锁咔嚓打开,满屋呛鼻的味道,他身影朦胧的走进来,而我嘴角的笑愈来愈深,腰间的银色手枪慢慢抵上额角,我横扫了一眼满屋子残骸,这样就够了吧,我只能帮到这份上了,只要这些文件的底案消失,再怎么陷害他也会有办法解决的。

  他仍在满是烟气的房间里苦苦寻找着我的身影,我的眼泪涌入眼眶,甜甜的唤了一声:“爸,我在这儿。”

  他的身影一愣,慌忙奔赴我的方向:“叶紫,你等爸爸,待在那里别动。”

  “好!”

  他的身影一点一点接近,拨开阵阵烟雾,重新看到我的他如获至宝,而我在他的笑容还未浮上眼角的时候举起了抢,满院子响彻苍穹的枪声从我身上传来,嘴角鲜红的血液缓缓流下,他睁大双眼跪坐在地,而眼睛里除了深深的创伤再无其他。

  我好累,我活不下去了。

  爸,你知不知道报复是很渗人的东西,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爸,我想要的不过是平稳的生活,没有野心勃勃的算计,哪怕无钱无权无势也不要紧,只要活的快乐,只要爱着的人也同样快乐。

  可是,我爱的人不快乐,我也不快乐。

  停下吧,复仇这口井太深,不要走下去了。

  因为我的突然离开,世界仿佛不再喧嚣。

  陌寒,你看,我成全了你,我知道,你不会记得我,可我,不后悔。

  遥遥似乎回到了许久之前,紫荆花开,你为我采摘一朵,随意挂在我的头发上,你说,紫色配你,真美。

  下一次,紫荆花开的季节,你还会想起我吗?我希望,想起我的时候,你可以难过,哪怕一点点,我便满足。

  番外4两个人相互偎依

  安丰由茱蒂推着进了诊疗室,主治医师检查后吩咐了一些琐碎的小事,笑哈哈的对茱蒂打趣道:“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去喝喜酒。”说着轻捶了一下安丰的肩膀:“你小子,傻人有傻福。”

  他在监狱里表现出色,又帮助狱警抓住一伙逃狱的杀人犯,立功次数颇多,刑期也慢慢减了下来,今年年初便释放出狱了。一晃,多年过去,他的双腿旧伤未好,在狱中又添了新伤,到如今走起路来很不稳当,索性坐起了轮椅,时间久了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残废,一切都依靠着轮椅。

  他出狱的那天,是茱蒂来接的他,蒙蒙细雨,茱蒂打着伞,穿了一件水橙色的外套,站在围墙外等他,他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走出来,只拎着一个简单的行囊,他与她,没有半句多余的话,也并不像许久未见的朋友因为重逢而惊喜,雀跃。

  只不过寥寥数语,简单的几个字:

  “我们走吧。”

  “恩。”

  他们在雨中,安丰接过茱蒂手中的雨伞,走了一段,他的衣服就晕湿了,茱蒂看在眼里虽然疼惜,心里却暖烘烘的,像是放在烤架上的薄片面包,她等这一刻等了这么久,从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等到年华老去。

  他们相识的那年那月那天,恰是夜色晕染的除夕夜,她无处可去,路过立交桥的桥洞底下,竟然好想跳下去,那样冰冷寒凉的河水到底有没有人心寒凉?

  她很好奇,这世上,到底有谁是真的疼惜自己。

  天不遂人愿,夜色里走出来手拎校服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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