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乖巧好媳妇的童小祸水紧张不已,“祸害恐惧症”顿时翻上心头。小心的瞄到席氏婆婆一旁笑里暗藏关切的眼神,无奈只好堆起笑脸,贤良淑德的说道:“夫君回来了,一路辛苦。”
霍大少只是盯着小祸水不语,眼神在不知不觉中转为幽深。
对儿子的反应,席氏婆婆显然有些好笑有些得意,这媳妇为人端庄拘谨,素日的衣装打扮也都是清水芙蓉一般,为了说服她穿上这缤纷艳丽的襦裙自己还费了不少口舌呢,现在看儿子的眼神,这口舌值得。看来改天拿出那件不着中衣风姿隐约的纱衣,还不地震了?哎呀,金孙孙啊!
席氏婆婆打定主意,笑的满脸诡异的对小夫妻说道:“亥儿怕是一路风尘也累了,媳妇就陪他回房去吧。”
童宁囧了囧,这……这席氏婆婆难不成是算计好的?这一去还不是羊入狼口啊?
今天席氏婆婆拿出从京城带来的流行衣衫,童大小姐一看大惊,哎呀,我的妈呀,想不到这时空的女子这样强悍,着装这样开放。
那件几件衫裙大胆、艳丽,且袒胸露背,极为时尚,那件纱罗更是中空,不穿内衣,仅以轻纱蔽体,更是震撼。连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熟女也甘拜下风呢,还是席氏婆婆好说歹说,为了不拂老人家的面子才换了这身略为低胸的襦裙。
瞧瞧自己现在的模样,明摆着是狼眼里的羔羊,露出细嫩美味的诱惑!哎呀,看来是着了席氏婆婆的道儿了!
再看看祸害眼里闪烁的绿光,童大小姐慌忙低头闪避开与祸害不小心相撞的视线,脸上飞起一抹晕红,清清嗓子,一只手不自在的拉了拉胸口的衣领。
看着老娘把小羊梳洗打扮的美丽诱人,还亲口送进狼口,霍大少露出了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容。看着小祸水娇羞不胜惊慌失措的表情,不由绽开唇角,轻笑出声,对小祸水说道:“老娘有令,娘子还不遵从?走吧。”
童大小姐满心不自在的给婆婆行了个礼,跟在祸害身后磨磨蹭蹭。
席氏婆婆看着媳妇尴尬羞涩的样子暗暗点头,不愧是诗书人家教出来的孩子,既不轻佻也不妖冶,端庄高雅,的确不俗……金孙孙啊!
席氏婆婆想孙孙,哪里知道童大小姐心里的算盘?
第六十六章
童大小姐一步三挪的跟在祸害身后走到半路,偷偷扭头看看,已经出了席氏婆婆的视线。于是再抬头看看前面的祸害,紧走几步跟在他身后,声音低而快的说道:“夫君赶路辛苦,我……我去厨房给夫君取点心……”话没说完,人已经转身快步去了。
“……”霍大少睁着眼睛,有些诧异的看着小祸水逃一般疾走的背影,不由低笑出声,这小蚂蚱在躲呢!可是你能躲到哪旮旯去?又能躲到几时?霍大少忍不住再次轻笑出声,也不拦阻,径自摇摇摆摆回了房。
原以为去取个点心,再磨蹭大不了也就一会儿功夫,可是霍大少等到肚子真的饿的哭爹叫娘的时候,也没见小祸水回来,等着等着睡着了,小祸水还没看见影子。怕是霍大少梦里都在纳闷,这小蚂蚱取个糕点,咋那么难?
帘幕轻垂,窗户帘栊玲珑间透进斑驳的日影光线,仿佛竟已是黄昏。
鸳鸯枕,轻纱帐,淡淡的光晕里,卧房一片宁静。长途跋涉后的祸害没有沐浴更衣,便躺在床榻上安静入眠。
白皙的肌肤,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短短胡须,神情安然,长眉微蹙。
一只春葱般的柔荑轻轻放下罗帐,床柱上挂着的丝绦轻轻晃了几晃,童大小姐站在床前驻足凝视,目光直直盯着眼前这个沉睡的男子,一场狗血的穿越,竟和他结下这难解难诉的尘缘,不管是留是走,怕是心里都不会没有痕迹了。良久,低低叹息,轻轻飘散。
“娘子……娘子……”一声模糊的呢喃,好象梦里呓语,童大小姐做贼心虚,不由一惊,急忙走在旁边。
祸害翻了个身依旧睡去,原来刚才只是一声梦中的轻唤。
坐在软榻上,童宁安抚下悸动的心跳,无声无息想了半天,眼帘轻阖两下,睡意袭来,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梦里温暖舒适,一觉香甜,待童宁睡醒,悠悠睁开眼睛,却发现纱帐织锦,银钩轻垂,不知何时自己竟也睡到了床上!
心里立时想起祸害,暗道不妙。猛一转身,却发现祸害正以手撑头,侧躺在自己身侧,一双桃花眼正双目灼灼,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你?……”童大小姐又是一阵心惊,不由身体一动就要起身。
见小祸水睡醒,看到自己便要躲开,霍大少痞痞一笑,长臂轻舒,一把把小祸水揽到了怀里,轻笑着问道:“娘子又要去哪里?”
“点……点心……”童大小姐低头结结巴巴的说着,明显的毫无诚意。
“点心?”霍大少看着小祸水缩在自己怀里不敢乱动,而脸上已晕起浅浅桃红,便戏谑的问道:“说到点心,娘子早些时候拿的点心可是亲手制作的?要不就是家里没了粮米,等米行送来?为夫的肚子都饿得瘪了,还看不见点心的影子呢。”
童大小姐尴尬的转了头,这人饿了就不会让丫环催催?自己有心躲避,他久候不至不是饿坏了肚子?想着一丝愧疚一丝尴尬,童大小姐低低声问:“那,那你可是饿坏了?我马上拿给你……”
霍大少两声轻笑,低了头看着小祸水低垂的眼帘,低低的说道:“娘子终于开始关心为夫了?有娘子的关心,为夫就是饿死也值得了。”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什么叫饿死?饿死谁了恐怕也饿不死霍家大少,童大小姐抬头,横了他一眼,刚准备起身去拿点心,冷不防祸害手臂一紧,紧紧地把童宁搂在了胸前,嚷道:“娘子哪里也不许去!哪里都不许!”
语中有霸道、还似乎有害怕、夹杂着一丝撒娇,想到自己计划中的南诏之行,童宁心里一沉,无语。
被搂在祸害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身上男子的汗味里还有隐约的脂粉香,童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闪过一丝怪异而不快的感觉,再闻下去,那脂粉香味越来越明显,心里的感觉也似乎越来越别扭,终于隐忍不住,童宁低低“哼”笑出声道:“夫君可是又去孝敬丈母娘了?”
小祸水突如其来的话令霍大少一愣,低头看了看小祸水,问道:“丈母娘?为夫的丈母娘不就是娘子的娘亲?她老人家远在泉州,我派人按时去关照的,请娘子放心。”说着笑了一笑,又道:“看丈母娘一定是和娘子夫妻双双携手而去,为夫怎么会独自行动呢?娘子此话从何说起?”
童宁斜睨了他一眼,口气颇冲的说:“我娘亲哪里算得上大少的亲亲丈母娘?那欢门之内,楚馆之中的,才是大少的至亲泰水呢。”话说出口,小祸水自己还没有意识到那浓浓的酸味,反而向好奇含笑的祸害翻了个白眼,鼻子里再次发出一声“哼!”
这下听的明白,霍大少顿时欣喜万分,急急的试探着问道:“娘子可是在吃醋?”
正奇怪于祸害挨了自己排头,却惊喜不已的反应,听到他的问话,童大小姐才恍然大悟,这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吃醋?!自己吃祸害的醋?!可能吗?
有些不可置信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回头细思自己话里的意思,童大小姐不由“腾”的红了一张俏脸,自己居然吃醋?!
心里骤然翻起浪波,再也受不了祸害柔情似水、欣喜若狂的眼神,童宁使劲一挣,爬出了他的怀抱,急忙爬下床榻,低声道:“谁……谁吃醋?……天色不早,我……我去准备晚饭……”话未说完便急急走开。
“娘子好不乖,已经连续两次拿饭餐当借口了。娘子,但愿这次能在为夫没睡着前吃到嘴里才好。”身后传来祸害带着笑意的低语,童大小姐不由又红了脸。
花厅里,几个丫环正在摆放晚饭,席氏婆婆看着童宁晕红未退的俏脸,笑得得意而狡猾,看来祸害儿子倒是挺卖力的,但愿金风玉露一相逢,金孙孙早日来报到才好。
席氏婆婆笑的老奸巨猾又暧昧异常,童大小姐是面红耳赤又无地自容。
想想一对小夫妻在房里待到晚饭时分才冒头,小媳妇又是粉面嫣红羞涩万分,任谁看了也不能没有香艳的联想,祸害果然是祸害,自己真是给他害惨了。
晚饭后,没有理会童小蚂蚱心里无声的抗议,席氏婆婆又派出了服务周到细致的秋月,把他们双双送回房,沐浴更衣、上了床、熄了烛火,关上房门才离去。
尴尬的躺在床上,能快快睡去也好,无奈下午的小睡两个人都睁着眼睛没有入眠。
暗暗的光晕里,看着小祸水僵硬的躺在身边,霍大少轻轻叹了口气,忽然出声道:“为夫在京城,市井流传皇上的御妹持盈所有的玉闲的说道:“为夫困了,想睡觉,娘子也早点休息才是,晚安……”
囧了囧,再翻个白眼,哼,死祸害,又拿乔作怪,童小祸水收起满心不悦,讨好的往前凑了凑叫道:“夫君……”
“娘子还有什么事吗?天色不早,早些安歇了吧。”霍大少闭着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呃……童小祸水咽了咽口水,垂头细想了一下,伸手挤了挤自己的面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脸来,语气继续讨好的说道:“我,我得了一阕词,请夫君鉴赏!”
“天色已晚,娘子有词就下次再念吧……”霍大少这会儿跩的很,压根就不看小祸水了。
“夫君还是现在听听吧,”童小祸水不管不顾的凑过去,不等祸害反驳,低声念道:“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难得有情郎。”祸害低声重复了两遍,低低笑着对童宁道:“那为夫算不算得有情郎?”
算,当然算!你大少情多,像观音菩萨的仙露到处洒呢,童小祸水不由恨恨的想,一个大男人身上有脂粉香也不觉得害臊!还不知去了哪个花魁的闺房,那丈母娘也不知道到底有几个呢!
小祸水心里腹谤,脸上却依然笑得谄媚,语气讨好的说道:“夫君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少年英俊、身家豪富……”
不知小祸水是马屁拍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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