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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岛大大咧咧说:“为了帮太宰说话啊,一个人肯定不够吧,12个说不定能派上点用场。”

  他的做法其实很扯淡,但同学们一个个好像获得了什么启发一样,都准备去建立账号了,这群想要成为英雄的学生,年轻、热情、富有同情心,他们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太宰不想当英雄,却都能认同他的决定。

  [太宰同学想要成为作家,那就当作家好了。]

  [被误解是件糟糕的事。]

  [啊,是不是应该跟太宰道歉啊,我之前也发帖了。]

  [建新账号,建新账号。]

  总之,大家都是不错的年轻人。

  班上只有两人是沉默的,绿谷出久与爆豪胜己,他们知道得更多,所以想得也更多些。

  [民众的愤怒……吗……]

  绿谷出久的心情有些沉重,然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胸口会闷闷的。

  沉闷的,就像是山雨欲来前平静的湖水。

  ……

  “轰隆——”

  波澈健工作室的房门被毫无征兆地撞开了,他十分不满地看了歌利亚一眼,后者像是头气喘吁吁的公牛,愤怒地睁大了眼睛:“你安静点。”他说,“我这里都是精密仪器,搞坏了你赔得了吗?”

  “第二阶段计划的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歌利亚才不理会他的不满,执着地上前询问,“太宰想要做英雄,这言论是不是你引导的?”

  “谁引了。”波澈健说,“我只是在后面推了一把,然后就让它们狂野生长。”

  “很正常的吧,救了人就要当英雄,不是现代社会的共识吗?”他转头又说,“而且第二阶段的计划,你不知道具体内容?”

  他不得不咬牙承认:“我只知道有四个阶段。”

  波澈健耸肩:“那你就别知道了,太宰先生不愿意告诉你,还不能说明原因吗?”他居高临下的,嘲讽地看了歌利亚一眼,“肯定是觉得你不够值得信任,不够能干,会坏了先生的事,否则干嘛不告诉你。”

  歌利亚更生气了,偏偏他不能反驳,只得咬牙将满肚子的怒气吞回去:“我自己去问太宰君。”又气冲冲地走了。

  波澈健贱兮兮地遥遥喊话:“记得关门。”回应他的,是比刚才更加沉重的,摔门的声音。

  等门关上后波澈健回头,他面上哪里有一点表情,冷得像故都的雪,冰到人心里。

  “这就是第二阶段计划,波澈君。”记忆中的太宰用在轻巧不过的语气说着对自己而言残酷至极的话,“找个机会让民众认识我,拥趸我,觉得是下一位英雄,是行善之人。”

  “然后,死柄木君那里应该会做出回应。”他的声音很轻,“等到名声攀升至顶点的时候,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地放出来。”

  “变善为恶,从英雄跌落到敌人,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他扭头,看向窗外的景,这楼层很高,能望见蓝天与白云,向下眺望,可见众生苦相。

  “然后,他们会把愤怒倾注在我的身上。”他用再冷静不过的语气为自己宣判人格上的死刑,“我会成为人世间极恶的代名词。”

  “这是第三阶段的计划。”

  “是。”波澈健低下了头,他的声音中含着深深的敬畏,但同时,又觉得十分难过。

  [为什么非得这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问太宰治还是在叩问自己的内心。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形象塑造成这样,为什么要招至仇恨?]

  [明明您不是个坏人。]

  从那时候,他就深深地、深深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太宰,把自己钉在了绞刑架上。

  [身体:太宰治]

  [同步率:95%]

  第88章

  夏天来了。

  窗外的蝉“知了——”“知了——”地叫着,暖风裹挟着阵阵鸣叫,传入教室里,风吹在太宰治的脸上,没有凉意,却也不觉得很热。

  雄英的设备很好,每个教室都有崭新的清理过的空调,但除非温度高过28摄氏度,一般是不开的,东京今夏还算凉爽,总不至于跟京都一样,那里已经陷入了日日35度的高温地狱。

  这节课是国文课,持书讲课的是相泽消太,他的国文素养确实在一般人之上,不至于能够教导太宰,给高中生打基础却绰绰有余。

  这几日天很怪,忽晴忽雨,相泽消太刚翻过一页书,准备讲《万叶集》中的短歌,天就忽然变了。远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把正在看课本的学生们吸引过去后,脑袋向左转,看玻璃窗外的世界,只觉刚才还晴空万里,正午的阳光灿烂得过分,现在就乌云蔽日,一派雨前之景。

  “轰隆隆——”

  “轰隆隆——”

  乌云压低了天空,闪电藏在云后,光照亮了乌云,骤雨初落,雨丝细如针,没过几秒,那些雨丝越来越粗越来越粗,到头来就不可称为雨丝,倒成了钢珠大小的落点,打在树叶上,发出清脆响亮的撞击声。

  雨水的潮湿气顷刻间从窗外涌进来,至于那雨声,哗啦啦哗啦啦的,几乎盖过相泽消太不那么高的嗓音。

  他把书悠悠翻过一页:“各位同学把书翻到128页。”说话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保证每个人都能听见。

  丽日御茶子听老师的话,将书翻页,看见这首短和歌的名字,还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窗外,太宰坐在她的左边,最靠窗的位置,只要看那个方向,就一定能够看见他的侧脸,而现在,太宰只留给丽日御茶子一个后脑勺,他盯着外面的雨看,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

  相泽消太知道,纵使太宰治没有翻书,他也一定明了课堂的内容,说不定连整本书都看过一遍,过目不忘,于是直接点名:“你来读,太宰。”

  太宰没说废话,起来就直接读了:“雷神小动,刺云雨零耶,君将留?雷神小动,虽不零,吾将留妹留者。”他读短歌的语调与常人不同,节奏也亦然,日本古代和歌与中国诗词有异曲同工之妙,常人只是阅读,往上了看却成吟诵,吟的调子不比读,有音律之美。

  这种独特的调子在当今基本上失传了,也就历史悠久的大家族会把将其口耳相传,还有就是些民俗学者,一家一家地拜访,一家一家地学习,最后也掌握了吟诵法。

  从国中时代起,国文老师就格外喜欢让太宰阅读,到了相泽消太也不能免俗。

  读完之后太宰就说:“国文课本的编者中有新海诚的粉丝吗?把这首短歌选进去,在《言叶之庭》前《雷神小动》明明一点也不火吧。”

  相泽消太说:“这你要问国文课本的编者。”说完就挥挥手让太宰坐下了。

  “现在的天气很适合讲这首和歌,嘛,虽然要是雨没下下来就更合适了。”相泽消太说,“夏天的雷雨,就是人们口中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估计过不了两分钟就要停了,然后还会接着下。”在他说话的时候,雨丝已经变细了,几缕阳光在云层后探头探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来。

  相泽消太说:“我来解释一下这几句的意思。”他讲,“隐隐约约听见雷鸣的声音,天空中布满乌云,希望风雨快点来啊,这样的话就能把你留在这里。”

  “这是第一段的意思,一般来说我们把它解读为男女之间的情歌,也有说法是讲友情,总之第一句是问话,第二句是回答:就算没有风雨,我也会留在这里。”

  “风雨说到底只是借口,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个人意志,如果回应的人想要留下,无论天气如何都会留在那里,如果他不想留下,无论用多少手段挽留,他也会潇洒地离开。”

  窗外的雨,停了。

  来去匆匆,像是小动的鸣雷闪电。

  ……

  时间过得很快,太宰复课没有多久,期末考试就要开始了,同学们都投入了紧张的复习之中,只有他还天天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要不是雄英的校规严明,太宰说不定就会把游戏机带到课堂上,坐在无人烟的角落打游戏了。

  可惜的是,从上学第一天开始,相泽消太就跟他三令五申雄英的校规,课堂上绝对不允许出现电子产品,手机不可以,游戏机就更不可以了。

  他只能晃荡着手臂同意了,转手带点或者高深或者浅薄的书过来,课上打发时间看,有的时候也盯着窗外看风景,一看就是一个下午,或者做点在课本上涂鸦之类的事。

  总之,都是些“不那么好学生”会做的事,似乎很有趣,却也很平凡。

  平凡到不像太宰会做的。

  无论是期中排名好的同学,还是期中排名不好的同学都在用功读书,就连下课时间也不放松了,争分夺秒地学习。然而紧绷几天后,多的是学生撑不住,上鸣电气是最早不行的那个,他趴在课桌上,嘴里几乎吐出灵魂。

  “不行!不能这样!再学下去还没有考试我就要不行了!”他在短暂的崩溃之后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头发,那头立起来的金灿灿的皮卡丘似的发型给他扒拉得塌了下去。

  当处于考前焦虑状态时,个人的精神很容易影响其他人,峰田实坐在上鸣电气边上,两人又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看他如此,自己也撑不住了,笔一丢,两只手抱着脑门上的葡萄,几乎在飙泪:“混蛋你不行了也不要说出来啊,这样的话我还怎么学习!”

  成绩好的同学倒是更从容些,八百万紧张是紧张,也不至于畏惧考试,她有点慌乱地调节同学间的矛盾,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这是副班长应该做的事。

  “如果学得太难受,想点高兴的事情怎么样?”她伸出一根手指,出谋划策说:“比如林间合宿之前不还有段时间吗,听说我们合宿的地点是在山里,夏天避暑就两个地方,大海与深山,趁着那段时间我们一起去海边怎么样,我家里正好有片私人……”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班都被惊动了,不仅仅是俩垂头丧气的男生,剩下在学习的人,女孩子们眼中也冒出了星星眼:“海滩!去!一定要去!”

  “哇,那我要去买泳衣了。”

  “我不会游泳,怎么办。”

  “等等!”峰田实又发表高见了,“私人海滩旁边有没有公共海滩?”

  有男生说:“喂喂,公共海滩的话人应该会很多吧,既然能去私人的……”

  “闭嘴!”峰田的眼球快要从眼眶中突出来了,眼白部分挤满了血丝,“你懂什么!去海滩就是要看漂亮的小姐姐还有欧派啊欧派!抛弃公共沙滩的话只能看见班上的人,虽然也很有意思但绝对是身材火辣的成年人更有看头吧!”

  上鸣电气一副受教了的模样,竖起大拇指:“哦!真有你的峰田,太聪明了!”

  切岛锐儿郎扒拉自己的头发:“不是,就算你们有什么想法,这个场合也不太方便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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