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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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阳就算是发脾气,下一秒就能雨过天情,他想著不禁笑了,却也有一点心疼,或许自己正是在利用男孩这一点投机。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啦。」听了就觉得别扭,还夹杂著一点不安。让人家跟自己说『对不起』,好像那个人就对自己做了什麽可恶的、可怕的、糟糕透顶的事情,基本上他不想听,下意识不喜欢这种话由卫的口里说出来。

  反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仰头吻上,唇与舌缠绵著,搅动著浓香的蜜液,满满是爱人的气息,不用说也知道的传达……『全部都原谅你』,况且。。。他根本也没有计较。

  转身面对著男人,鼻尖磨蹭鼻尖,俏皮的笑了。

  「以後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要说就说我爱你吧!」

  「会不会太肉麻了一点?」卫也笑了,宠爱地揉揉阳阳软软的头发。

  「你也可以说别的阿~例如:你好帅、身材好到不行之类的~~~~」躺回卫的怀里,背贴著男人的胸膛,和以往同样的亲腻距离,却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感觉,两颗心靠得那麽近。

  「身材的确是不错。」汪嘉卫笑著说,手也顺势探进薄被里,抚摸男孩平坦滑嫩的腰腹,在下滑到腿间,摸著男孩嫩嫩暖暖的大腿内侧。

  「变态色情狂!你还摸!再摸要收钱喔!」扭动著逃开男人的魔爪,气呼呼的拍开男人简直像装有卫星导航的大掌,性急而焦躁,手刀架在男人脖子上,威胁:「卫卫卫~~~快点跟我讲啦~现在是抢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後面那两句话,根本是强盗跟官兵的台词~,不应该一起用吧?」完全就是一个乱来,可爱得令人发噱。

  阳阳白了他一眼,他知道,虽然从这个角度并看不见,还是忍不住笑了,不是他想扯开话题,而是因为阳阳什麽时候反应都很有趣。

  「昨天躺在医院里的是我爸和她老婆。」汪嘉卫也不拖泥带水,一切入,就是正题:「因为他老婆在酒里下了药,想和他同归於尽。」

  「这麽说你可能听不懂,我妈。。。她不是我爸的老婆,硬要算的话,可以说是情妇吧。」

  「那。。。就是。」他总算是有一点明白了,可是却不知道要怎麽开口,怕伤害到自尊强烈又高傲的男人。

  「嗯,所以我一开始才会认不出她。」像是知道阳阳的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卫很快的接口,一句一句地娓娓道来。

  「小时候我以为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虽然我妈是一个很冷淡的女人,我几乎很少看见她笑,或是主动说什麽话,可是我爸很疼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户籍誊本上根本没有我爸,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妈根本没有结过婚,後来我偷偷的从我爸的皮夹找出他的身分证,配偶栏上,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卫说著,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会儿,像是在想,接著该怎麽叙述。

  黄力阳全神投入的专注听著,手握住了薄被下男人的手,给予他温暖的力量。

  「从那天起我就变得很讨厌他们,我根本搞不懂他们为什麽要在一起?我妈的条件其实很好,如果要找一个好男人结婚根本不是问题,也不需要为了钱跟我爸在一起,所以我想。。。我妈也许是爱我爸的,虽然她好像对什麽事情都很冷漠,包括我。至於我爸,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在他心里只承认我和我妈,但是我一点都不能相信他,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麽不离婚?只跟我妈在一起就好?这麽多年来,他始终在两个家庭里徘徊,也伤害了两个家庭,我没有办法原谅他。」所以他最恨的,就是欺骗与背叛,不忠诚的人,只会伤害别人。

  卫的眼中翻腾著冷火般的情绪,是冲破冰点却还能燃烧的火焰。

  「我唯一可以相信我会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理由,是因为我妈爱著我爸,所以她才会生下我,仅管她根本是一个没有母爱的女人,也从来没有认真意识到她是一个母亲。我一直这麽以为。,但昨天,我接到的电话以後,就马上通知我妈,她却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一整夜,她都没有出现在医院里,也没有再打电话来确认我爸的情况。」

  那个时候他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躺在里头灌肠洗胃的人,虽然讨厌仍是自己的父亲,他不可能不担心,但是母亲的反应,却完全打击了他自以为是的论点。

  他,究竟是为了什麽而存在?

  他和姊姊一同在病房外等待了一整个晚上,像是在看一场荒唐的闹剧,如果这是简编出来的剧本,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告诉简:「重写」。

  可是,这是他的人生,再荒诞可笑,都不可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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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很迷惘。。。对於我妈的态度,我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麽?她不爱我,我可以理解,但,那是因为,我以为她是为了我爸才生下我,如果她一点也不在乎我爸的死活,那。。。她到底是为了什麽?」卫说著,脸上也确实露出了少见的迷惘,宛如一个走不出雾中森林的,迷路的孩子。

  「她的人生到底有什麽意义?而我呢?我又是为了什麽成为他们的孩子?说起来,这些问题也不是很重要,我已经够大了,不需要靠他们也能够自己生活,我之所以想走拍电影这条路,也是因为我想证明,我不需要靠我爸为我铺设将来,那不是我要的,我比他们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麽,我是这麽以为。。。只是,我偶尔还是会这麽想,我没有办法不去想。」

  「我觉得。。。那并不是一个问题。」黄力阳稍稍侧过身子,侧躺在男人的怀里,双手揽在男人腰上。

  汪嘉卫听了,顿了顿,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不解。

  「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释。。。可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并不一定都需要解释和原因,就算有,也不一定要去探究,每件事情都要搞得很清楚,那样不是会活得很辛苦吗?」男孩思索著,努力地想表达自己的想法,说完了,又抬起眼睛看他,问。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天真了?像个什麽都不会想的傻瓜?」

  「不,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好。你说得也许没错,是我自己想不透。」抚摸著男孩柔软如水草的短发,卫总算露出了笑容。

  「从高中开始,我就经常去外面打工,偷偷地,替自己存钱,如果我爸不让我念大传,我就自己缴学费,不过。。。他虽然反对,却没有硬性的阻止我,也许。。。他以为我只是玩玩吧。他到现在还是没有放弃送我去国外念企业管理和行销,想让我以後进他的公司工作。嗯。。。我有一点混乱,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说,你还想知道什麽,是我没有提起的,你问吧。」

  尽管汪嘉卫已经决定对阳阳不再隐瞒,只是从不向谁吐露心事的他,很不擅长怎麽向另一个人坦承自己的过去,该说什麽?从哪里开始?他尽力的说,却还是觉得心头一阵无力,不知该如何继续,既然如此,不如让阳阳自己问。

  「我想知道。。。你对我和姊姊。。。是怎麽想的?」他知道这很难以启齿,但还是决定要问,有些事情最好不要知道,有些事情则是不能不知道,他总不能每次都弄不清男人对自己忽冷忽热是什麽原因。

  卫真的喜欢他吗?是否到现在,他们之间仍只有自己一头哉入感情的漩涡里,浑然不知,另一个人只踏出了一条腿,随时准备抽身离去。

  爱这种东西,总是叫人捉摸不定,摸不透也看不清,猜来猜去,只是折磨自己,渲染了误解,然後糊里糊涂的结束爱情。

  他是傻,可是他一点也不想这样告终爱情,问,是最直接的,前提是,对彼此能够深信不疑。

  「你好直接。」男人笑了,真正地笑了,是因为心里觉得男孩坦率得可爱,愉悦地笑了,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在。

  「我就是喜欢直球,不可以吗?」可是男孩不知道,他有一点气恼,感觉男人好像不是很理解他的直接,只是因为不管男人说什麽他都可以相信,他会懂,所以他不猜。

  「没,虽然很难招架,可是我很喜欢你有话直说,或许。。。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你,所以我才会喜欢你。」卫低头吻吻男孩因恼怒而潮红的面颊,男孩闪躲著,唇好死不死的擦过他的唇边,倏地,更加懊恼的涨红了脸,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记。

  要怎麽样才能说明白呢?喜欢这种复杂却又单纯的感情,就好像是化学元素一样,明明是相同的元素,却可以组合成不同的东西,那生成的产物被赋予意义,就成了独一无二的东西。

  他对男孩的感情也是这样的,因为种种独特的因素,生成了独一无二的爱情。

  「你听过pp伊底帕斯情节吗?」卫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

  「什麽?」还在想著,恼著男人回避他的问题,突然被这麽一问,黄力阳反而有一些愣住了。

  「说简单一点,就是恋母情节;从小我就羡慕其他同学的妈妈会做便当给他们吃,在雨天的时候带著伞,脸上挂著温柔的微笑来接他们回家,可是我的母亲完全不是这样子的女人,她对於我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当然,该做的事情,她会做,不过有佣人在,大部分的时候,反而佣人还比较像我的母亲,只是。。。那毕竟是不同的,。。。你懂吗?」

  「嗯。。。我懂。」知道是知道,可是那跟他的问题有什麽关系阿?

  「对我来说,或许就像是我理想中母亲的原型,所以我才会对她一见锺情,不可自拔。这是一种潜意识,代表著心里某部分受到压抑後,产生的情结,嗯。。。要解释的话,有一点复杂,这是我後来修过几堂心理学的课,才稍微了解的。」

  「那个时候的我,当然不可能知道那麽多事情,我以为我爱她,全世界的女人就非她莫属,你可以想像,我知道她是我的亲姊姊的时候,心里有多麽的震惊,我恨她竟然什麽也不告诉我,可是我又不想失去她,所以我以为我无所谓,就算。。。我们是姐弟。不过,拒绝了我,那时候我不能谅解她,现在,我庆幸她没有让我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不然我们一辈子都会活在乱伦的阴影之下。」

  「那。。。现在呢?你还喜欢她吗?」眼前的雾好像渐渐散去,只是还不够清晰。卫这麽说,是什麽意思呢?他好想听懂,却仍是疑惑,庆幸。。。是指他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吗?

  轻轻地勾起唇角,卫淡淡地摇了摇头。

  「我想我对她,也许从来不是真正的爱情。」

  「听不懂。」男孩的眉心打结成一条麻花辫,嘟起嘴来,像看见黑板上老师出了一到难解的数学习题。

  「我以为我爱她,但我只是爱上那时候的我自己,那种不顾一切追求爱情的疯狂叛逆,爱上她呈现在我面前的,关於女性应该有的温柔可人,所产生的美好憧憬。就像。。。是一场海市蜃楼,醒了,就消失了,不再有强烈的感觉,只是看见的时候,不免以为是真的而已。」

  「你讲话复杂的要死。。。有没有简单一点的说法阿?不管她了啦!那我呢、那我呢?」天阿。。。比国文老师上课教的课外选读『老子』还要难懂,什麽『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都没有男人讲的这麽难以理解。

  明明是自己想知道一切事情,不过听了几句就完全没有耐性再听,标准的三分钟热度。

  「你阿~是pprpr——意外之喜。」说著,手轻轻在男孩脸上一划,逗弄。

  「什麽玩意儿阿?那不是你上次调给我喝的酒名吗?」就是他摔得很惨的那次。。。,想来就有气。

  「是阿,你就是那样的东西。」男人笑了,很开心,也不管黄力阳脸上三条斜线,嘴角抽动,眉间十字架哔啵跳的表情。

  「到底是什麽意思啦?」恨恨地斜眼瞪著男人,心里真是超不爽的,对就拉里拉杂的说了一堆他有听没有懂得东西,对自己却想用一杯酒就打发掉,这家伙。。。欠是吧?

  「既然你问,那我就不客气的直说了,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想过我会真的和你在一起。」

  男人一开口,黄力阳感觉他的世界突然一阵晕眩,果然。

  他不喜欢他,他对自己,跟自己对他的感情完全不一样,难道真的只是玩玩?不是认真的吗?

  心里。。。一阵难受,可是男人没有发现的样子,自顾自地继续道。

  「我不否认你很有趣,当初在论坛上我就是这样被你吸引,原本只是想约出来见见是什麽样的人而已,後来。。。呵~全部都好像是意外的闹剧,可是很有趣,真的。。。很有趣。」男人嘴角的纹路变得更深刻,笑意更加分明,而黄力阳的脸却愈来愈黑,像是深海的大漩涡,隐隐酝酿。

  「你根本就不是我平常喜欢的那一型,做事完全欠考虑,说话也不经大脑,动作粗鲁,又爱骂脏话,也不会看我的脸色,老是做出让我不知所措的事情。」他愈说,就见男孩的脸色愈难看,明知道自己说的话很伤人,不过汪嘉卫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要再说了!」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完全没有道理的。。。喜欢你。」

  同时地,两人抢著帮那伤人的话语做总结;住嘴,以及最终的结论——毫无理由地喜欢。

  「生气了?对不起啦~是你要我说的阿。」男人脸上是藏不住的恶德笑容,温柔的吻去男孩不自觉落下的几滴眼泪。唔。。。好像是做得太过分了一点。

  「你死定了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真的被惹毛了,气的要死,全身无法克制的发抖,居然敢这样讲他,说得他一无是处的样子。

  明明很生气,可是却不是像电影里的大怪兽哥吉拉一样,从嘴巴里吐出愤怒的火焰,反而眼泪一直不受控制的掉出来,觉得自己委屈,而且加倍的丢脸,双手左右开工,在脸上抹来抹去,却跟雨天汽车上的雨刷一样,擦乾了又湿,一点用都没有。

  「阳阳~跟你开玩笑的啦!不要哭了,唉。。。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不管怎麽说,我已经喜欢你啦,我早就死在你手上了,不是吗?」轻轻抹去男孩脸上的泪水,感觉自己可恶得很,连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著急而心疼。

  「最好是!你这个死变态!欠杀的大混蛋!我讨厌。。。呜嗯。。。讨厌你!!」愈想愈生气,愈气就愈不受控的哭泣,拳头愈握愈紧,边哭边想该从哪个部位重重地打下去。

  很好玩吗?敢这样耍他。。。这小子,没见过坏人是吧?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可以发泄怒气!教练说不可以乱打人的话,由现在起他决定通通忘记!

  「不要这样嘛,是我的错,你说你想要我怎麽样,我都答应你。」以前只听说过女人哭男人会不舍,不过他从来不这麽认为,反而觉得烦人,只是当男孩在他面前落泪的时候,他才能够体会那种著急和心疼的感觉。

  要不是不可能,不然连摘星星、捧月亮,这种肉麻恶心的八股说辞,他都想要拿出来安抚嚎啕大哭的小孩。

  「你说到做到——那就让我上你!」原地开始动作,扑倒!黄力阳一边吸著鼻子掉眼泪,一边把卫压在身下,开始他的复国大梦,男而当自强,总算轮到他出头天啦!上!

  「你怎麽在这种时候。。。还。。。想这种事情?」双手抓住男孩的手,死命挣扎,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攫了一个坑,逼自己往下跳。

  「嗷——你有种就让我上你!不然你就死定了你!」

  摔角游戏开始,所有的悲伤、愤怒、疑惑、犹豫。,通通抛到脑後,现在姿势才是问题,其他都可以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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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哈~阿。不要。。。嗯呵呵。。。碰我那里啦!」咬著唇别过脸,黄力阳相信自己此刻的表情绝对比片演员还要精采,倒不是说有多麽撩人还是煽情,真的是只能用『精采』来形容。

  一种介於痛苦和愉悦间呻吟,却又忍笑不住的诡异表情。

  「呼。。。哈。我也可以松手阿~可是你自己又没力气动,到时候不要又求我帮你唷~」

  看在男孩眼里,男人佯装不在乎的模样只能用『欠扁』两个字来形容,要不是。。。要不是他现在真的『进退不得』,连转身就走的力气都没有,他一定会马上离开男人身上,然後一脚把这该死的、嚣张的、不知死活的讨厌鬼踹到床底下,再狠狠补他两脚。

  无奈,情势逼人,他只能无言的攀附著男人的肩膀,忍耐男人的大掌掐在他的腰上,扶著他上下摇动。

  「你。。。呵阿~居然敢『框』我。。。嗯。慢一点你会死喔!」

  「我哪时候『框』你了?是你自己说要在上面,喏!这不是让你在、我、上、面了吗?」随著顿音,男人顶入的动作,也一次比一次更加地深入,彻底。

  「哈阿!阿嗯。。。你。。。你根本是。」气——气死人了!哪有人家这样解释的啦!重点不是姿势问题,是动作问题!可是在这种时候争吵,是非常无意义而且无可奈何的行为,黄力阳心里明白,却又不甘心的要死。

  「呵呵,难道你不舒服吗?」双手扶著男孩纤瘦的腰肢,韵律的摆动,如鱼舞水,汪嘉卫一边啃咬著男孩喉间的小凹槽,吮上优雅的颈线,一路游移至耳後的敏感带,轻轻含住那红通通的小巧耳垂,圆润诱人。

  「嗯~」怎麽可能。。。不舒服!?去你的!也不想想他这世纪末无敌纯情美少年,哪会是他这身经百战杀人无数大色魔的敌手阿!

  !现在不要说没力气动了,他连身子都在发抖。颤抖的大腿牵动著两人相连的私处,像电流一样的快感刺激著全身四通八达的感官神经,他甚至禁不住男人在他耳朵里的恶意探弄。

  「怎麽样?」男人的唇贴在他的耳廓边,用醇厚诱惑的声音挑逗他,一手不知何时握住了抵在两人腹间,男孩颤动的欲望,技巧性的磨搓、玩弄。

  「很舒服吧?」

  恶魔的颤音,炫耀著属於男人华丽的胜利,可恶却又无理地攫著他的灵魂堕入无限深渊之中。

  「嗯~阿嗯!唔呜。」不是他喜欢怪声怪叫,没事学片子里面的淫声浪语。

  实际的情形是这样的,他原本是想骂『』、『去你的』、『欠扁阿你』,但是每一句话刚要开口说第一个字,就被男人破釜沉舟的撞击力道,化成了情色至极的呻吟。

  「呵。。。不知道为什麽,我就觉得你这时候的声音。。。会让我更加地欲罢不能。」口里这麽说著,卫却减缓了律动的速度,改以一种极缓慢却又确实的速度,抽出,再直入至底。

  简直,像是世界上最要命的折磨。把一尾鱼活生生的丢在沙漠里,都还比这要乾脆的多。

  时间立刻伸缩,被拉长成一条绵延的长廊,所有细微的情欲刻度,全部被放到显微镜下彻底剖析,宛如洒盐在伤口上的加倍效果,只是痛楚换成了磨人的快感。

  明明是电光石火的瞬间美好,却一下子慢动作放映,就显得无比的可恶,既求生不得,更求死不能。

  「呜嗯。。。呜。。。呜呜。」这讨厌的家伙!就不要有一天栽到他手上!

  心里愤愤不平,但是脸上却出现了相违背的欢愉表情,只是那欢愉太过痛苦,令人分不清血肉模糊的交界。哭笑不得间,眼眶里滚动著不明意义泪花的泣吟。

  「卫。。。卫~~」男孩眼帘半卷露出半壁星光,摇晃著脑袋,咬唇哀哀低吟,投降了。已经不能再忍受的凌迟,只求一个痛快。

  手轻柔的滑过男孩赤裸的背脊,顺著那优美的凹痕,轻轻一带,两人便在蓬松的软被上一滚,换回了侵略者的惯性姿态,也唤醒了野兽的慓悍侵袭,另一方面,带著抚慰的吻,也轻重不依的在高高昂起的颈上留下印记,追寻著甜蜜的活水源头。

  「嗯。。。唔。」相贴的唇,辗转又分离,藕断丝连,牵连不清,徒留下暧昧似蚊声的低吟。

  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喜欢你?

  我一直在等你对我说,可是我却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否曾经告诉过你。

  是否你还不知道;是否你仍不明白?

  「我喜欢你。」眼底亿万光年的遥遥星光在闪烁,男孩的声音是空气中振动的低频,几不可闻地唇语,无声却清晰过任何音波。

  因为喜欢,所以甘愿,所以不会觉得委屈,就算对你闹脾气,也只是说说而已。

  「我知道。。。因为我也一样,喜欢你。」低头轻轻吮吻男孩红肿如玫瑰绽放的唇瓣,似乎总是不懂得厌倦,尽管觉得无辜的双唇是那麽可怜,却还是受不了自己心头欲念的强烈诱惑。

  是因为自己先动了心,所以才会觉得男孩所有的行为都带著诱惑的意味,带著甜香的肢体宛如取之不尽的飨宴,忍不住一再品嚐。

  是因为自己先动了心,所以才会认同男孩所有的行为都能带来就赎的奇迹,就算自己漫不经心,欲迎还拒,却已经被深深牵动了埋藏的爱意。

  怎麽会不知道呢?

  像是金角银角的葫芦一样,没有回应就不会拥有魔法的效力。

  明明一来一往打著回力球,却还满天的寻找著球的身影,眼花花的瞪著天上的星星。

  怎麽会那麽傻?

  可是现在知道也不算太迟吧?

  不是在浪费时间,只是慢慢酝酿会更深刻一点,你知道的,对吗?

  时间转眼很快就过去了,当属於艳阳的夏日来临的时候,黄力阳简直高兴的快要发狂。

  放、假、了。

  哈哈哈哈哈。。。。(如果不是怕太占版面,小太阳可能会笑三千字以上)

  「!放假了放假了,放假了放假罗!!」最後一科考完,钟声还没打完,考卷也才刚交上去,黄力阳就手舞足蹈的又唱又跳。

  「阿力。。。你是全部都会写喔?笑的那麽高兴。」死党阿垒用狐疑的眼神盯著黄力阳看,怎麽看阿力都不像会认真书考试的那型。

  「哈哈哈~那个不重要啦!不会被当就好啦~那掰掰罗!开学见阿~」没错!他小太阳秉持的原则就是得过且过,科科六十的p奇迹,这才是他的王道,永远不败的低分传奇阿~

  想想,全部一百分可以『欧趴』,全部六十分还不是也会『欧趴』,干麻要那麽拼命嘛~简直是「要五毛,给一块,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过这不是他开心的真正原因,能让他爽成这副德性的,当然一定跟某人脱不了干系啦~(杀人魔:谁在叫我?)

  哈哈哈哈哈。

  想著想著,黄力阳又忍不住要含蓄地偷笑。

  咳咳。。。笑得这麽大声,是哪里有含蓄到啦?

  略过旁人惊异的眼光不谈,重点是——他、放、暑、假、啦!

  放暑假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能让恋爱中的小太阳能量满满、活力四射的秘密,当然是因为可以天天和恋人厮混啦~

  说到厮混,可还不完全是没营养的吃喝玩乐喔~

  先前答应要帮忙拍戏的事情,除了男人小小的不情愿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没有忘记,有空就会和他联络一下,给他一点准备,留个底。

  哈哈。。。当然也包括和他建立交情,套套他和男人之间到底是什麽关系。

  老实说嘛。。。,在那票不正常的怪物里,大家眼睛都雪亮的可以当光机,虽然不觉得bp;因为在枯燥乏味的生活里,总是需要有人带来一点乐趣,当然,目前被锁定的乐子提供者,无疑就是热恋中的盲目情侣,甜蜜的氛围让人起鸡皮疙瘩,却又很爱拿他们当话题来调剂身心。

  其中,最爱道听涂说,没事探问东家长、西家短的,正是以黄力阳为狩猎目标的bb。

  所有人,也只有他够无聊、够有种、够不知死活。

 &的辩驳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所以阿bp;以上,一半在台面上进行,一半当然是在台面底下,以免那善妒的男人化身奥赛罗(),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踏出教室黄力阳刚打开手机,就马上收到两封简讯。

  一封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下课没?我去接你。」——是卫的留言。

  一封批哩啪啦一大串,但是看得人很好笑也很窝心,不用说,当然是来自bb的慰问攻势。不过想当然尔,小太阳压根儿不知道简讯那头的人,在对自己打什麽主意。

  回覆的标题仍旧亲热地打著:「亲爱的bb哥~」

  有一点不伦不类,不过两个小家伙玩得高兴,其他人也莫可奈何,包括有气没处发的奥赛罗。

  先解决掉来自bb哥的好意关心,接下来,当然就是要打电话,好好和男人抱怨一下,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各忙各的,太少联络啦!顺便计划一下,悠悠长假里,两个人还可以做哪些健康又开心的事情,哈。。。想哪里去,不用说,当然是上回没去成的海边之行啦!

  放假啦!哈哈。。。要干什麽不行?念书。。。咳咳,暂且先丢到一边去吧!他很不巧的不是那种努力型。

  正要拨手机给男人,身後却突然传来了由远而进的呼唤声。

  回头一看,咦?不正是柔道社的学弟大龙、小虫吗?

  「学长。。。呼呼。。。你。。。你先不要走阿!」大龙边喘气,还很激动的抓住他两边衣袖,就怕他跑掉。

  「你们要干麻阿?我已经退社了唷~」歪著头微笑问道,黄力阳倒也没什麽特殊含意,只是觉得大龙紧张兮兮的样子看起来很有趣,这个平常就很热血爱找他切磋的学弟,应该不是想要叫自己现在过去跟他一起练习吧?

  升上高三就不能玩社团是学校的硬性规定,以免学生不专心念书,不过效果嘛。。。做安心而已;想玩的人,才不会鸟你。

  只是黄力阳练是练,练得时候认真,却也不是非常执著,不能够放弃;只是想著,有閒暇,可以偷偷去找学弟们玩玩,其他倒也没有多在意。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阿!就是。。。就是因为学长要离开了,大家才想帮你。。。和其他学长办一个饯别大会嘛!」一边说,大龙的眼眶似乎也开始泛红,心里是这个那个的万分不舍阿~~~~差点忘记还有其他学长的存在。

  (其他学长:你是把我们放那儿去啦。。。)

  一旁被大龙死拖著用音速飙来,如今还在顺气的小虫,看了不禁凝眉嘴角抽动。

  这家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饯别?阿?不用了吧~我又不是离开学校了,有空我会去社团找你们玩一下的啦!」拍拍大龙的肩膀,看来人的拳头还在眼睛旁转花花,黄力阳差点没笑出来。

  有那麽严重吗?

  「不行啦!这是大家的一番心意,学长你一定要来啦!大家已经集合好等你一起去吃饭了!」果然派大龙来完成任务准没错!大龙简直比强力推销员还要死缠烂打,说什麽也不肯放黄力阳力离开。

  「学长,我看你就答应吧,不然他不会放过你的。」小虫在旁边淡淡地插话,倒不是在威胁谁,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没帮桑尼学长饯行,这个家伙是死都不会甘心的。。。更不用说那一票已经在筹备等待的後援会成员了。

  俗语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肥。」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阿?不是吧。」不过看大龙闪著泪花的眼睛,满腔热血的模样,黄力阳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人家的美意。

  「好吧。。。,那你们等我打的电话说一声,我就跟你们大家去吃饭吧。」

  「嗯嗯嗯!」大龙一听桑尼学长答应了,点头如捣蒜,整个人高兴的想要跳芭蕾。(发音:八累)

  黄力阳心里好笑,忍不住对两人大大弯了弯嘴角,看得大龙整个人又是五体投地,崇拜你阿~~~学长!

  『喂~』

  「是我。」男人那里一出声,黄力阳就马上接口,熟稔的不用再多说,就知道在彼端地不做他人想。

  「我社团的学弟说要帮我和其他升三年级的学长饯别,你不用来接我了,你看看要不要去我家跟我妈吃饭,她说她很久没看到你,很想念你喔~」

  边讲,黄力阳自己就先笑出来了,他那宝贝老妈,比他还想念卫勒。没事就会问他:「今天你那帅学长要不要来家里吃饭阿?」

  有几次,还问:「儿子阿~是不是你妈的手艺退步了?还是菜色不够丰盛?不然你学长怎麽这麽久都不来?」

  吓得他赶忙回答:「妈!你以为你在养神猪喔?还不够丰盛勒~卫很忙啦!我又在考试期间,考完我就叫他来我们家吃饭可以了吧?你不要再给我加菜罗!吃不完我可不管你。」

  虽然他是不容易胖的体质,不过他也不想每次都吃到饱到喉咙好不好,很撑耶。

  『笑得这麽贼。。。你有阴谋阿?』

  「才没有勒!你要不要去吃饭啦~我等等顺便打回去跟我妈讲。」搞清楚好不好?谁才是那个心机重爱耍阴谋的家伙阿?

  『好阿~我会去。早点回来,我开车带你去夜游。』

  「呵呵。。。好阿~」不知道为什麽,听见男人这麽说,他就笑了,心底满满的甜蜜,最近好像过得太幸福了一点,很怕遭天谴。

  就好像唐三藏师徒去西天取经後,归途才发现还有那麽最後一关,未完成的考验。

 &>
  回家的时候,星星已经占领了整片天空。

  黄力阳仰头看著天上的星星,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今晚的夜色真美,非常适合”夜游”阿~~

  尽管夜色的美丽等同於浪漫的代名词,不过男人的浪漫在某些定义上,存在著体认上的差别。也就是说,罗曼蒂克的星光,只是方便进行某些行为时有加分效果而已。

  在美丽的夜色下谈情说爱,说穿了其实有一点无奈,感情培养到了这个地步,对於两个雄性生物来说已经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在应酬的对白上,光说不练绝对是划地自限,把原文的「说」改成「做」,就是爱情最好的体验。

  带著欢快的心情,一路哼著歌回家,站在自家门前,还忍不住先偷笑两下,才按门铃。

  「回来啦,不错阿你,知道叫帅学长来帮你妈吃饭,下次不回来吃要先讲,不然菜吃不完你娘我会很不爽,听到没?」一打开门,马上对儿子疲劳轰炸,这大概是每个做娘的例行公事,倒也不完全是不高兴,随便念念也好。

  「又不是我故意不回来吃,事出突然嘛!你自己还不是很高兴可以看帅哥、吃晚餐,以为我不知道阿?」飞快地把球鞋踢掉,拎著书包进门,做儿子的皮皮地把老妈子的碎碎念给堵回去。

  喔~千万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顶嘴这种大逆不道的不孝行为。只不过是温馨家庭的亲子沟通戏码而已,虽然对话内容绝对是儿童不宜学习。

  「也对~是还满下饭的。」自从结婚生子以後,家庭主妇的确很难有机会再跟单身的美男子一同共进晚餐,虽然不过是大饱眼福而已,倒也不失为往来菜市场和厨房的枯燥主妇生活,增添一点美丽的好心情。

  「哼哼~是吧是吧~咦?老妈,卫人呢?」和老妈三八兮兮的拌嘴後,左顾右盼竟然都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黄力阳不禁感到奇怪。不是说好要去夜游的吗?该不会已经回去了吧?

  「喔,他说他有事要先回去。」讲到这里,黄妈妈突然间掏出一条手帕,对著儿子问:「这手帕你跟谁借的阿?我还以为是你学长的,结果他说不是。我还真不记得我儿子是会随身携带手帕卫生纸的好小孩,这应该不是你自己的吧?」

  每天和洗衣机一同携手清洁家庭衣物的家庭主妇,不敢说百分之一百了解自己的儿子,但绝对知道自己的儿子穿哪个牌子什麽花色的内裤。

  莫名其妙多出一条来自外太空的不明手帕,当然免不了要问一下。

  「喔,学弟的啦~他说不用还他。」原来是老妈发现以後收起来了,他那天带回家後就忘记这它的存在了,没想到老妈会误以为是卫的东西。

  好奇怪喔,不是说要带他去夜游的吗?为什麽又回去了呢?

  回房间整理一下东西,洗了个澡後,黄力阳想想,还是觉得打个电话问一下比较好。明明都说好了嘛~好扫兴喔,一定要叫男人改天补偿他才可以。

  『您所拨的用户,目前无法接听,如要留言……』

  耶?无法接听?这种事情还真少发生。黄力阳看著手机,突然间楞了一下。

  该不会……被误会了吧!?

  由於自己一向是少一根筋的家伙,所以经常在不知不觉中误触男人的地雷,照这个情形推论的话……

  黄力阳把自己带入男人思考行为的公式,开始演算可能的答案。

  「嘉卫阿~这是不是你的手帕呀?」黄力阳模仿起自己的老母,用热情的师奶目光,向左注视空无一人的床尾。

  「不,阿姨,这不是我的东西。」转身向左,扳起脸,右手食指竖起左右摇摆表示否定,学著男人的模样和低沉的嗓音回答。

  「奇怪,不是我也不是阳阳的,那麽这条男用手帕是谁的东西呢?这个死小孩,一定是背著我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我才没有阿~~~~~~~」演得正入戏,一想到男人遭误会的可怕後果,黄力阳不禁抱头惨叫。

  死了死了!一定要赶快向男人解释才可以!

  马上从已拨电话里,按下拨出键,得到的依然是相同的公式化答铃。

  您所拨的用户,目前无法接听,如要留言……您所拨的…您所拨…您……

  「阿~~~~~~怎麽会这样!」晴天霹雳阿!黄力阳顿时觉得美好的一天变成地狱,好残酷阿……

  呜……拜托不要误会阿~他这次,不,他一直都是清白的阿~~~~

  一走入餐厅,马上有侍者上前询问是否有订位,在侍者的带领下,汪嘉卫看见了那个丝毫不比夜景逊色的美丽女人。

  「妈。」这麽称呼的时候,其实心里觉得有一丝怪异。眼前的女人年过四十却保养有方,加以天生丽质,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会有一个像他这麽大的儿子。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这个女人都不像是一个母亲。

  「嗯,要先点吗?还是等你爸来了再一餐?」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喝个东西就好。」

  话说完了,俩人之间好像就再也无话可说。

  沉默,居然会发生在两个血浓於水的亲子之间,疏离得彷佛理所当然,从小到大,母亲对他而言,永远都是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存在。

  就像是单字卡上的图案,只是象徵真实里的物件,却不是实品一样。

  「我有件事,想问你。」

  「问吧。」诧异地抬眼,没有想过这个静默的儿子会主动询问她任何问题。她也知道自己是个多麽冷漠的母亲,只是她没有办法要自己去做任何的改变,也许她本来就是一个淡漠的女人,只除了对那个人,才会有连自己都惊讶的执著认真。

  「为什麽那天……你不到医院来看爸?」其实他想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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