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大祭司的能力,还不足以制伏月神,击败其余六大祭司。”
“那绳金塔高僧是谁?”
“不知道。”老王叹息了一声,接着说,“不过,我知道绳金塔下有个年轻的僧人,名夷大师,有通天彻力之能,想必是绳金塔高僧的传人。”
吴小倩笑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去找他帮忙?”
老王摇头:“谈何容易。他们的宗旨和我们不同。我们想消灭蛊毒祭司,他们却仅仅是想制衡月神族。否则,他们完全可以把握祭坛之乱的机会,一举消灭月神族。他们所追求的,是至高无上的佛法,摆脱凡人生老病死的‘大道’。而我们,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稍微有点奇异的凡夫俗子。我们和蛊毒祭司的恩恩怨怨,和争夺一粒米而大打出手的两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吴小倩无语。
老王关切地说:“小主人,你也别想得太多。你现在还年轻,不如先随老朽回寨子去,暂时避避蛊毒祭司。等时机成熟,再和他宣战也不迟。”
吴小倩苦笑:“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如果现在不动手,待其羽翼渐丰,能熟练运用金蚕蛊时,怕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全寨子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好了,老王,你别说了,快给我上菜!我要好好地吃上一顿正宗的家乡菜。”
老王蹒跚着脚步走进厨房。
过了一会,他捧上了热气腾腾的酸汤鱼和血酱鸭。
吴小倩一边吃,一边问:“老王,附近有没有一个懂得蛊毒的苗族老婆婆?”
老王摇头:“我没有看到过。懂得放蛊的不仅仅是我们一个寨子,说不定是其它寨子出来的。据我所和,其它寨子即使有懂得放蛊的人,水平也有限的紧,你找她们帮不了什么忙的。”
“我知道。”吴小倩宛尔一笑,“我妈妈说,我是草鬼婆中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所以,我一定能战胜金蚕蛊的!”
“但愿如此!”老王喃喃自语。
吴小倩吃得很饱,以至于走出老王饭馆时脚步都有点凌乱。烈日下看不到什么人影,偶尔经过的女生们都打着伞,唯恐晒黑了她们的皮肤。
吴小倩让自己曝晒在阳光下,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她的身体有点奇怪,无论怎么吃也吃不胖,无论怎么晒也晒不黑。
回到441女生寝室,里面空无一人。吴小倩仰面躺到床上,张着嘴呼气。
一条青色的小蛇从她的嘴里钻了出来,竖起了身子,吐着舌信好奇地东张西望。
“倩儿,回来!”吴小倩怕它被其她女生撞见。
然而,一向唯命是从的倩儿这次却违抗了命令,没有回去,而是围着吴小倩不安地游动。
吴小倩大怒,刚要喝叱倩儿,却发现,墙壁上匆匆爬过一头蝎子。
这不是普通的蝎子,背上的颜色五彩斑斓,足有三寸长。对于毒物来说,色彩越艳丽,体形越大,毒性就越强。
吴小倩记得很清楚,这只五彩蝎子,是她早上用毒庐在小树林里擒获的。
毒庐是用特制的药草炼制的,能散发出醉人的香气。毒物闻到这股香气,如同人类吸食海洛因般,会沉醉在梦幻般的幻觉中,不能自拔,即使是交配也没兴趣。
可是,这只五彩蝎子,居然放弃毒庐里的享受,慌慌张张地赶路,仿佛在逃命般。
吴小倩的心悬了起来。
对于毒物来说,只有一件事,比享受毒庐里的香气还重要,那就是死亡!
441女生寝室里肯定出现了比这些毒物还要恐怖的东西!
怪不得倩儿如此不安!
吴小倩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紧张地搜索。
五彩蝎子向窗户方向爬去,显然,它想从这里逃出去。
忽然,一个金黄色、拇指大小的物体沿着墙壁迅速游动,一下子就趴到了五彩蝎子的背上。
吴小倩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金黄色的物体。
椭圆形,闪烁着黄金般的光泽,纤细的足,微微蠕动的触角,赫然是一只金黄色的蚕!
42、
2006年10月6日,中午12点05分。苏舒寝室。
“姐姐!”翩翩起舞的苏舒看到了苏雅,停下了舞姿,仿佛一只小鸟般欢快地蹦了过来。她的脸,通红通红的,挂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衣服上显露出一块块被汗水浸湿的印迹。
苏雅拿出手绢,怜爱地抹去她脸上的汗水:“这么热的天,跳什么舞?”
“我跳得好看吗?”
“很好看。”
苏舒骄傲地说:“当然好看,我的舞蹈,是妈妈亲自教的。”
苏雅问:“妈妈亲自教的?”
“是啊。妈妈过世之前,每天都要教我跳舞。她说,舞蹈能让人快乐,忘记痛苦。我记得,她经常愁眉苦脸,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教我跳舞的时候,是她笑得最多的时候。”
苏雅隐隐心痛。爱是一把双刃剑,很容易伤到自己。父亲的爱情是如此,母亲的爱情亦是如此。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的真空,每一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会影响身边的人。无论多么纯洁的爱情,都不能脱离社会和家庭独自存在。
“妹妹,你能不能放弃这次歌舞剧?”苏雅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
“可是,我真的是很喜欢跳舞啊!”苏舒的眼神黯淡下来,“为了妈妈,我也应该好好地表现一次,不是吗?姐,你是我最亲的人,难道也理解不了?”
苏雅笑了:“好了好了,别用妈妈来压我!只要你喜欢,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她很清楚,对于苏舒来说,这次表演,并不仅仅是赚取名声那么简单。她需要一个舞台来充分展示自己,增强自信,从自卑和自闭的阴影中走出来。
苏雅望了望寝室,问:“她们呢?”
“她们?”苏舒哼了一声,“没一个好东西!星星只知道和她的秦渔卿卿我我,人影都看不到。小妖刚才还在这里,接到了一个男生电话,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还说什么好姐妹,一个个全是见色忘义!姐,晚上,你去看我排练,好吗?”
“好啊。”苏雅摸了摸苏舒的头,“还没吃饭吧,走,我请客,让你开开眼界。”
“我就知道,姐最疼我了!”苏舒眉开眼笑,“来,亲一个!”
“去去去!”苏雅苦笑不得,“别闹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同性恋。”
苏舒一脸痛苦状:“这可是我的初吻啊……”
“我才不稀罕呢!”苏雅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还是把你宝贵的初吻留给你未来爱人吧。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人要啊。”
“姐……”
“好了好了,不说了。”苏雅推了推苏舒,“收拾一下,换件衣服,我们去吃饭。”
苏舒冲了个冷水澡,换了件淡黄色的裙子,长发随意地挽在一起,显得清雅脱俗。
两姐妹走在校园里,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眼光。苏雅仿佛粉雕玉琢般,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魅力四射。苏舒虽然不是很漂亮,却给人一种温柔清新的感觉。
已是午时,烈日如火,热潮席卷了医学院的各个角落。苏雅和苏舒撑着小伞,沿着树荫慢慢行走。
树悠地爬行,仿佛漫不经心般。
狡猾的蜈蚣。吴小倩心想。如果不是察觉到危险,蜈蚣是不会爬出毒庐的。尽管如此,它还是摆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看似散步其实是想逃跑。
金蚕没被蜈蚣的假象迷住,它也仿佛路过一般,看也不看蜈蚣,却在两者靠近时突然袭击,陡然间加速游了过去。
蜈蚣早有准备,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地绕住金蚕,几十只蜈蚣脚缠在金蚕身上。
金蚕的身体被缠得动弹不得,它的头却神奇地180度转弯,伸出尖锐的牙齿,一顿狂咬,蜈蚣脚纷纷被咬断,掉了一地。
蜈蚣痛极,接连几个跟头。等它重新站稳后,腹部一阵钻心的痛——它的身体,断成了两截。
蜈蚣的生命力非常强悍,它竟然拖着半截身体顽强地爬行。金蚕舍弃了后面半截,疾步赶上,倾刻间就将蜈蚣的脑子吞食殆尽。
接着,金蚕开始围着毒庐转圈。
吴小倩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金蚕能钻进毒庐后不出来。她宁可陪上毒庐,也不想和金蚕正面对抗。
可惜,金蚕的智商明显高于其它毒物,虽然被毒庐的香气吸引,却始终不肯进去。此时,毒庐里只剩下一条毒蛇,正慵懒地躺在里面,被金蚕骚扰,很是恼怒,愤愤地爬出来,蛇头闪电般伸了一下,竟然将金蚕吞了下去。
可仅仅过了两秒钟,毒蛇就开始痛苦起来,发狂般翻滚。它的腹中,喷出殷红的鲜血,金蚕正悠闲地从里面钻出来。
显然,金蚕对毒蛇没有胃口,咬了几口就不愿再看一眼了。它的兴趣在另一个毒物身上。
那是一只蟾蜍,呈现诡异的红褐色,,躲在角落里,背靠着墙壁,一直没有作声。
吴小倩心中暗叹,这只红蟾蜍果然是毒庐中最聪明的,既不寻路逃跑,也不盲目进攻。它的速度肯定不如金蚕,盲目进攻的话更是死路一条。此时,它躲在角落里,后面和左面、右面都有墙壁帮它防守,只需要正面防守就行了。金蚕速度虽然快,但在正面作战中这优势却发挥不了多少作用。
金蚕显然没将红蟾蜍放在眼中。它一口气击败五彩蝎子、千足蜈蚣、剧毒长蛇,毫不费力气,颇为得意。它围着红蟾蜍转了几圈,找不到破绽,竟然直接游过去,想要硬拼。
红蟾蜍怪叫一声,吐出一口红雾,刹那间包裹了金蚕。
也不知红雾是什么东西,一向强悍的金蚕居然也受不了,返身退了回来,浑身直打颤。
红蟾蜍比较稳健,没有趁机进攻,仍然守在那里,盯着金蚕。
金蚕打了几个滚,抖了抖身体,才一会就没事了。然后,它围着红蟾蜍,从不同的方向试图攻进去,却屡屡被红雾退回来。
吴小倩摇了摇头。红蟾蜍不是金蚕的对手,它的红雾不能有效伤害金蚕。这样下去,它的毒性很快就会消耗掉。
果然,喷了十几次后,红雾越来越稀薄。金蚕试了试,身体没什么异样,于是堂而皇之地攻进去,跳上红蟾蜍的头上,轻而易举地将它咬死。
最后,441寝室中只剩下倩儿一个毒物了。严格的说,倩儿不属于普通毒物,它是另一种更强悍的生命体——蛊。可是,这恰恰是金蚕最喜欢的食物。
据说,高级蛊虫喜欢噬食低级蛊虫,尤其是金蚕,能通过噬食较低级的蛊虫增加其毒性和生命力。
如果不是碍于吴小倩在场,它早就和倩儿斗成一团了。刚才的连续打斗,让它信心十足,蠢蠢欲动。
倩儿也不示弱,竖起蛇身,吐着腥红的舌信,“嗤嗤”怪叫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金蚕再次抖了抖身子,慢慢地游到倩儿面前,在大约半米的距离停住了。
两个蛊虫仿佛古代剑客般对峙着。只不过,金蚕是静止的,一动也不动,倩儿却是在动的,蛇身古怪地摆动,似左似右,飘忽不定。
吴小倩紧张地望着金蚕,不安地搓着手掌。她手上的金丝手套用药草浸过,摩擦后能够散发出醉人的迷香。这种迷香,对付一般毒物和蛊虫绰绰有余,对金蚕却没有一点效果。
金蚕没有足够的耐心,没过多久,它开始慢慢游动,靠近倩儿。
倩儿果然害怕了,一点一点地后退。
金蚕加快了移动速度。
这时,倩儿的上半身却突然向前探出去,疾如闪电。两只蛊虫在极短的时间内相互接触了一下,接着立即分开。
倩儿的脖子上被咬掉了一块肉,蛇血喷了出来。
显然,倩儿吃了亏。刚才,它本想诱敌深入,突然袭击,却不料金蚕早有防备。倩儿的身体虽然灵巧,毕竟比不上金蚕鬼魅般的移动速度,脖子被咬了一口,蛊毒渗进身体,精神极为委顿。
金蚕得势不饶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吴小倩厉喝一声,左手拍中空中飞行的金蚕,准确判断金蚕的运行轨迹,伸出右手掐住金蚕,暗自用力,想要活活掐死金蚕。
坚硬如铁的金蚕竟然吃力不住,痛得蚕足乱舞。情急之中,它的头伸得老长,狠狠地咬向吴小倩的手指。
吴小倩心中一惊,用力甩掉金蚕。再看右手,手指上的金丝手套竟然被金蚕咬了个小口子,差点被它咬到手指。
好险!吴小倩浑身直出冷汗。它可不比倩儿,如果被金蚕咬到,中了金蚕蛊毒,即使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只能等死。
金蚕摔落下来,还没来得及翻身,一个青色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它尾部咬了一口,倏忽又缩回去。
是倩儿!它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狠狠地咬了金蚕一口。
金蚕的尾部,出现了两点青色的印迹。
那是倩儿牙齿的毒液!渗进了它的身体中。
金蚕不敢恋战,往地缝时一钻,眨眼间就没影了。
吴小倩松了口气,忽忙去察看倩儿的伤势。
倩儿连站都站不住了,软软地伏在那儿,直喘粗气。
吴小倩找出几棵黑乎乎的药草,放在嘴嚼烂了,喷在倩儿的伤口。
等倩儿稍微恢复点精神后,吴小倩再度将它吞进口里。对于倩儿来说,吴小倩的肚子,就是它的窝。
做完这些,吴小倩也累了,疲惫不堪,脸色益发苍白了。她匆匆打扫完,一头栽在床铺上,浑身发冷。
她知道,这是因为倩儿受了重伤。从小,她的生命,就已经和倩儿联系在一起了。她能清楚地感知倩儿的喜怒哀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倩儿就是她自己的另一个化身。所以,她的脸色,一直这么苍白,因为,她始终只有半条命。
另半条命,在倩儿身上。
45、
2006年10月6日,中午13点30分。
秦雪曼浑身不自在。
雅丽的衣裙并不是很合身,穿在身上绷得紧紧的,让她有种被绑缚住的感觉。
她没有去追高佳。对她来说,高佳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
她甚至没有追问高佳的动机。其实,不用问,她也能隐隐猜到高佳和思婷间的关系。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时候,恨和爱都仿佛一对孪生兄弟般,形影不离。有爱的地方就有恨。有人幸福,就有人不幸。幸福的背面往往是别人的不幸。
秦雪曼并不想将高佳交到公安部门,相反,她甚至还为高佳感到难受。像她这样偏激的女生,在未来的生活是肯定会遇到很多不幸,她的人生也必将充满痛苦和孤独。
但现在,秦雪曼却没时间去挽救她。
她要和时间赛跑,在有限的时间里改变自己的宿命。她渴望能开开心心地庆祝自己二十岁的生日,痛痛快快地去爱去恨。
秦雪曼慢慢地往回走,“哒哒”的脚步声在招待所长廊里幽幽地回荡着。
打开房门,进去,关好门,顺手脱下雅丽的衣裙,换上自己的衣服。
对着镜子照了照,扣好衣服上的钮扣,用手干洗下脸部,轻轻梳理有些凌乱的长发。
然而,她的脊背上却有种异样的感觉,莫名地紧张起来,仿佛有种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般。
秦雪曼霍然转身,仔细观察房间里地动静。
她终于发现,已经被摄魂的香草、雅丽、芳芳正瞪着眼睛怔怔地望着她。
秦雪曼记得很清楚,香草、雅丽、芳芳都是面朝下俯睡床上的,此刻却变成了仰卧,原本闭着的眼睛却一个个睁得滚圆,幽幽地望着她。
秦雪曼打了个寒蝉。
被摄魂的人,没有她的指令,哪怕是被火烧着了,也不会动一下。
房间里除了她们四人,还有其他的人?
刚才,高佳逃得那么快,就是被这个人吓到了?
秦雪曼屏住了呼吸,用目光紧张地搜索。
房间很小,除了两张床和一个衣柜外,根本就没有能躲藏人的空间。
她走了过去,面对着芳芳,轻轻地说:“芳芳,你现在慢慢站起来,围着床打转。”
秦雪曼的声音特别好听,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磁性。
芳芳果然慢慢地站起来,按照秦雪曼地吩咐围着床绕圈子。一圈、两圈、三圈……
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一点表情。她的动作,依然缓慢而僵硬。看上去就像是——就像是僵尸。
这种动作,正常人很难模仿出来的。
秦雪曼稍稍放心,转脸对雅丽说:“雅丽,你站起来,面对着窗户,不要动。”
雅丽顺从地站到了窗户边,仿佛一座雕像般,一动也不动。
忽然,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将灯泡吹得摇摇晃晃。雅丽和芳芳的影子在地上不规则地扭曲着,仿佛两个被禁锢的鬼魂,想要挣扎着跳出来。
秦雪曼的脸上透着一股子邪气,眼神中闪烁出几丝残酷的光芒。
她从身上拿出女生常用的修眉刀,扔在地上,冷冷地对香草说:“捡起小刀,在自己脸蛋上画个十字。”
香草是三个女生中最漂亮的,也是最机灵的。
秦雪曼嫉妒她?否则,怎么逼她毁容?
香草却仿佛恭顺的奴仆般,缓慢而僵硬地捡起地上的小刀,慢慢地戳向自己的脸蛋。
修眉小刀上闪烁着冷冷的寒光。
秦雪曼抿着嘴微笑,饶有兴趣地望着香草。
修眉小刀戳进了香草的脸蛋,刀尖上冒出殷红的血珠。
秦雪曼伸手拂去眼前的长发。然后,她看到,香草居然直视着她,诡谲地眨了眨眼睛。
秦雪曼吃了一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香草的嘴凑近她的耳朵,念了一些古怪的咒语。
仿佛有一些东西顺着她的耳膜传到大脑中枢神经。
心脏的跳动突然间缓慢了许多,呼吸也变得困难,头颅似乎被什么包住了,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秦雪曼站都站不住,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香草用舌头舔了舔修眉小刀上的血珠,对着秦雪曼冷笑:“你就是当年摄魂祭司的传人?不过如此。”
秦雪曼剧烈地咳嗽,断断续续地说:“巫咒,你对我……用了巫咒!”
“不错,我就是月神族的巫咒祭司。”香草骄傲地说。
“什么巫咒祭司,装神弄鬼!”秦雪曼强撑着爬起来。
“是吗?”香草嘲笑着说,“既然是装神弄鬼,你为什么站都站不住?”
“我不信,世上真有巫咒之术。”
“你嘴上说不信,心里却是相信的。”香草蹲下来,得意地说,“你出自月神族的名门,难道会没听说过七大神秘力量之一的巫咒力量?你以为,嘴上说不相信,就能减弱巫咒的效果?你以为,你现在没死,是你在竭力抵抗的原因?你错了,你之所以还能和我说话,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现在死。”
“你什么意思?”秦雪曼勉强站起来,脸色发白,四肢无力。
“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小敏她们,而是你!”香草摇头叹息着说,“我没想到,摄魂祭司身为七大祭司之首,他的后人道行却这么浅,连这点都没看出来。”
原来,一切都是陷阱!
思婷的自杀,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割脉自杀,原本很就难成功,没有几个人能忍受得了割脉时长时间的痛苦。她的真正死因是另一种——香草的巫咒。
等思婷死后,香草再在寝室的墙上写上女生们的名字,并且诅咒她们。香草本来就特意模仿,血写的字迹又有些潦草,又有谁能分辨出来呢?
小敏打给秦雪曼的电话并非偶然,很可能是香草建议或劝说的。她早已将秦雪曼的性格和为人调查得清清楚楚,知道秦雪曼不会坐视不理。
高佳假扮思婷自然也是她的主意。巫咒之术虽然神秘,却也要靠近对方才能施展,尤其是对方心神不宁时效果最佳。刚才,高佳惊慌失措地逃跑,就是因为看到了秦雪曼身后的香草。
“目标是我?”秦雪曼恍然大悟,喃喃自语,“你们真的布下了七星夺魂阵?”
“答对了。”
“就在今晚?”
“嗯。”
秦雪曼鄙夷地笑了笑:“不可能的,凭你这种能力,就算布下了七星夺魂阵,也没有能力发动。”
“主阵人当然不是我。”
“是谁?”
“是……”香草突然笑了,“好险,差点被你骗了。主阵人是谁,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我当然能见到他。”秦雪曼苦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就是七星夺魂阵中被祭祀的第一魂。”
“也许,不是第一魂呢?”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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