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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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头揍近永相随那张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的脸,很轻、很轻的在他的唇瓣上印下一吻,虽然是轻吻,却让人感到他是投注一生的感情在这一吻上。

  他深情的望进永相随那神秘漆黑如黑洞的眼眸,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眸时,他的感情便被吸进去,再也不能脱离。

  爱他的心永远也不会改变,然而,却不能和他相守……“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你,用尽我所有心力去爱你,但是虚假的幸福背后,却是彼此的伤害…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的心也早已疲累不堪……”他的手指留恋地勾描着那如神只般的俊美,咬着牙,强逼自己说出心底里的说话。“所以…我们……是时候结束了……”

  ……是时候……结束了……永相随压住在脸上游走的手,却没有将之拿开,只是手迭手的,让洛煌微冷的大手紧贴住自己的脸颊。

  洛煌看不出也想不透他在想什么,但那已经不重要,了解他的想法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默默凝视住他,将那张世人疯狂追逐的脸庞深深地刻划在心脏里,俯身,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深吻着他,纠缠他的唇舌。

  是最后的了……“永,我爱你…还有……”在他的嘴边,他哀愁地轻语道∶“保重。”

  他站起身,带着强烈心痛与不舍,越过永相随。

  就在他们擦身的瞬间,永相随的右手却拿着一把小刀,玩弄在五指的指缝间,犹似无意识的动作,却又像算谋什么似的。

  “我将钥匙放在桌上……”洛煌忍着不转头看向永相随,害怕只要看多一眼也会摧毁自己好不容易才定下的决心。

  两行泪水悄然无声地滑落,踏着沉重悲伤的脚步离开这个充满着他独有气味的小窝。

  洛煌离开的那一刻,永相随轻轻叹息,放弃似的放下小刀,来到阳台前,透过落地窗望向在街道上那个孤独落寞的身影。

  伸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

  为什么会感到怅然若失?刚刚他不是还打算将他……他放下手,摇摇头。

  算了,或许他离开反而更好,最少他已学会了不再需要他……精神病院“爸爸,你看!晴朗的天空很美喔。”永相印挂着一张纯纯的笑脸,从精神病院中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来到只属于他们永家的草地。

  “哎呀,人家可爱的三哥耶,看那什么也没有的天空做啥?倒不如看人家身上这套今年最新款的人妖套装吧!”永相依在空洞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娃娃的男人面前摆弄着姿势。“人家英俊的老爸,你看,人家这身装扮是不是比天空更美呢?”

  “可是,小弟啊,我觉得天空好象比你的衣服还要美耶。”傻乎乎的永相印毫不知道人是需要'赞美'这回事,坦言地道。

  “三哥!”永相依大受打击地坐在男人的双腿上,偎进男人冰冷的怀里。“呜…人家实在太伤心了,老爸给人家一点安慰吧!”

  “小弟,你快些下来啦,你的体重一点也不轻啊!爸爸会被你压烂的。”永相印惊慌万分地将永相依从男人的腿上扯下来,然后帮男人的双腿按摩,任由永相依伤心地瘫在草地上。

  “呜…可恶的三哥,竟然这样说人家那'纤细轻盈'的身材,呜……人家最讨厌三哥了!”

  “咦?为什么啊?”永相印傻傻地问,还是不懂自己哪里得罪了小弟。

  另一边比较年长的俩兄弟同样慵懒地坐在草地上,看着弟弟的闹剧。

  永相恋拥着自己的大哥,这是他烦脑时才出现的习惯。

  “相随,你和洛煌……。”永相恋欲言又止的。

  “嗯?”

  “洛煌走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将他……”永相恋跳过某个字眼,说∶“他知道你不少事。”

  “有,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动手,”永相随缓缓张开闭着的眸子,云淡风轻的说∶“毕竟他是真心待我好。”

  永相恋开了开口,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问∶“为什么不挽留他,难道你不爱他吗?”

  “爱?”他有些迷茫。“我以为自己是爱他,最少这几个月来我努力让自己去爱上他,而我已经认为自己做到的时候,他们却又说我不爱他。我不懂,难道爱不就是想对他好的心情吗?煌不是因为想对我好,所以他爱我?难道你们不是这样子的吗?”

  “相随……”

  永相恋略微惊讶地看着他,从没想到聪明如他,却会有不懂的事。

  不过他对爱的定义好象有点……永相随望向一片慰蓝的天空。“我真的不懂……”

  永相恋没再说话,只是脑海里回忆起那天在公园里看到的笑容。

  那抹笑容是为洛煌掟放的,洛煌现在走了,相随还会再掟放出那么纯真的笑容吗?可是既然未常说相随不爱洛煌,那相随是真的不爱洛煌!只是,为什么相随又会为洛煌展露那抹早已失去了的笑容呢?

  究竟相随是不是真的爱上洛煌?

  永相恋发觉连自己也搞不懂了。

  第十章~~~彼此沐浴在朝阳下的他侧头趴睡在床上,那两片完美得让人恨不得割下来作收藏的眼睑轻颤着,然后徐徐地张开。

  映入眼眸中的是客厅的落地窗,灿耀的阳光隔着纤薄的窗帘射进来,剌眼得几乎使他再度闭上如大石沉重的眼睑。

  眨了眨眼,双眸慢慢适应了阳光,他稍微移动身躯,却蓦然发现身体比平时轻了许多。

  好象…少了些什么……对了……好象……颈侧没有了温热的气息吹拂着;肩窝也没有被男人的下巴亲密地压住;也没有了一双结实的手臂有力地圈住自己的腰身;更没有一双修长的腿与他的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没有了肌肤的相贴……他翻过来,坐起身,望向身旁空出来、能容纳一个人的床位。“煌?”

  疑惑的声音回荡在小窝里,然,却没有其它的人声回应他。

  不在吗?

  他揪开被子,欲下床像惯常那样拿起散落在四周的衣服,可是视线所触及的地方并没有任何衣服,只因它们依然完好无缺、有些凌乱却还是整齐的套在他身上。

  奇了,只要他们睡在一起,醒来时身上的衣服必定会不翼而飞的啊!

  怎么今天却……“啊……”他轻叫出声,两手轻揉着太阳穴,干涩地笑道∶“对啊!竟然忘记了…他走了嘛……”

  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原来真的很容易。

  他摇摇头,起身走进浴室,开了水龙头,两手成兜的盛了些水,弯身拍打在脸上。

  再次站直身子时,洗手盆上的镜子反映着他的脸。

  镜中那个俊美无刚强的男人笑了,完美的唇型弯成漂亮的小弧,唇角微微向上勾起,笑得不在乎、笑得洒脱、笑得毫不眷恋……若有别人在旁的话,最少他们是这么认为。

  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其实是想苦笑出来,想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因为他现在的心情确实有些苦、有些不舒服。然,当苦笑来到嘴边,却自动转变成洒脱的笑容,就像别人伤心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流泪;烦脑的时候会禁不住的皱眉;开心的时候会泄漏出笑声;愤怒的时候脸上会有掩饰不住的怒意……一切是恁地自然反应着,而他的苦也就像这些感情反应般自然地转换成笑容。

  不是故意去掩饰、也不是在做戏,只是他习惯了,也是他的性格使然吧……对,这就是他,洒脱、没有眷恋才是真正的他。相反,他的面具却是喜怒哀乐的表情,倘若那段时间是需要笑,他会笑;假如别人觉得他应该怒,他会怒;如果是需要恼脑的表情,他会表现得很烦躁。

  煌知道他无时无刻在演戏,亦知道他总是带着面具,但他却以为洒脱是他的面具,可是煌错了,其实任何一个'正常'的表情才是他的面具,他是在'应该'的时候扮演着喜怒哀乐的表情。

  未常将之归纳为他其中一项心理病态之一,因为他…与其它正常的人相反了……这么怪异的人,也难怪煌会受不了。不过,煌离开了也无妨,只是他失去了一只能够利用的棋子,及投注在煌身上的数个月也白白浪费掉而已。

  他擦干脸上的水珠,完成每早的清洁后,他来到客厅,瞥眼看到餐桌上再也没有热呼呼的早餐在等着他,他又笑了。

  仍是洒脱的笑脸,然,就算别人看到这抹笑脸也看不透他的想法,因为,连他也不懂自己为何而笑。

  假如你知道的话,你可以告诉他吗?

  是一间很普通的异性酒吧,男男女女也很喜欢在这里找寻对象,大多数人也是为了找寻异性才来到br。

  但是,要进br对普通人来说不是一件易事,只因br有一个奇怪的限制∶凡是样貌有一定程度者才能进入br。

  亦即是说,不是俊男美女者,除非去整容,否则任你多多钱也不用指意能进入br的门口。

  所以'普通人'的意思,其实就是说样貌普通、甚至乎丑恶的人。

  所以俊男美女非来这里不可,因为br能找到与他们匹配的对象。

  然而,今夜有一个人是例外。

  这个人拥有的样貌让他轻易的便能进入br,教普通人羡慕不已。可是他来,却不是为了找寻对象,他来,只是为了喝酒,一醉解千愁。

  “很想要求你…恶…会三更半夜…陪着我……然而…恶……我怕…我的声音你已……听得太多……怎么可能…要你每次开心…快乐全为我…。还怪你…你跟知己也见得比我多……恶……”男人上半身趴在吧台上,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打着酒嗝的断断续续地唱着歌。“……傻得我晚上过份期求…明天…以为你会在眼前……为何还没有吵架…恶…便怕与你开战…。每日…面临你考验……头一次顾虑我没动人条件…怀疑全是…恶…我问题……”

  他低声的唱,也大声的唱,俊雅的脸上早已泛红,双眸迷迷蒙蒙,很显现的,他已醉。

  但他还在唱,唱完一首又一首,终使唱得走音、终使他只是像渲泄悲愁似的,他还是在唱,唱出自己的心情。“孤单的…一天……吃喝工作渡过…孤单的一宵……恶……连日剧亦闭幕…平淡沉闷都可……用心的等待过…。我说过我很快乐……”

  “你怎么看也不快乐啊!”一边调着酒,一边听着男人唱歌的调酒师听到他唱到这,不禁嘀咕地道。

  其实他不是特别想留意这个已醉了的男人,想一想,在酒吧内喝醉酒的人真是多如繁星,所以喝醉的人没什么值得令人惊讶。然,这个男人确是特别的,只因这男人竟然来br只为了喝酒!

  如果是在其它酒吧喝醉便算了,可是br是所有俊男美女的天堂,来这里的人全是为了找寻对象,却第一次听到会有人来这里只为了喝酒。

  所以,他不得不对眼前这个醉如烂泥的男人'另眼相看'。

  男人像没听到调酒师的说话,续唱∶“不想这一刻…送你一个幻觉…不想当一起……连动静亦冷漠…恶……遗憾…强烈感觉…错失都…不自觉……怕看见你不快乐…恶……等千忆分钟…连憧憬也幻破…刚转身一刻…流星却闪过…每夜镜里…我看我……一天简单又过…恶……这世界愉快得多……”

  调酒师摇了摇头,叹道∶“不用说,又是一个被情所困的傻子,唉!问世间情为何物?”

  “咦?你不就是洛煌吗?”一把男性嗓音突地响起,然后声音的主人没等待他人的回应,便问也不问的就坐在男人身旁。

  “煌,很久没见了,两年了吧,自从你突然辞职后,我们就没再见面了,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呢。”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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