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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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那个人死了,只留下一个天地会总舵主……”

  “窝窝你听我说!那日的事是个误会!我没打算丢下你!”茅十八一急,抓住窝窝的手,将那日留她做诱饵的事急急的解释了一番。

  窝窝静静的听着,一边听,眼泪一边落下。

  “我原谅你。”她努力保持平静的说,“可是之后呢?”

  “你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带我走。第一次是在庄家,我事后想了想,杀了鳌拜的英雄并不是我,以天地会的手段,他们必定会将这事套在你身上,那么庄三少奶奶口中的恩人必定是你。你那时带领天地会的人,始终不肯将真实身份示于我,这也就算了。”

  “后来,到了平西王府,你要布置杀龟大会的事,便几日没了踪影。好不容易现身,一边救那被吴三桂抓住的独臂神尼,天地会,沐王府中人,一边救我,你仁义双全,我却走不了啦。”

  “再来是神龙岛。你终于成功了,烧掉了吴家的战船,把他们困在了岛上……”

  窝窝话音未落,茅十八已经捏紧了她的手,血红着眼睛吼道:“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没有天地会,我一个人怎么斗得过皇帝,我怎么找得到你?”

  “那这一次呢?”窝窝看着他,笑道,“解药已经到手了啊,我身边再也没有朝廷的人了,天南海北,何处不可去,可你却要帮罗刹人打仗,你想要他们的军队和火器,你敢说这也是为了我么?”

  茅十八沉默半晌,才沉沉的说:“……这是我的责任。我借了天地会的力量,得了独臂神尼等大师的恩惠,不能不报。既然这次有这机会,能得到罗刹的火器和军队,我怎么能放弃?而且,窝窝……师傅他说了,再也不会反对我们的事了,只此一次,等我打赢这一场仗……”

  “够了。”窝窝蜷缩在洪龙怀里,再也不肯看他。

  茅十八愣愣的看着她,悲哀的说:“我只是想不负天地会……亦,不负你。”

  一个人只能背负一个宿命,一样东西,一个人。

  十八哥,你……放下了我,背负了你的责任。这一刻起,我是不是该叫你,总舵主了呢?

  笑看求婚

  这其实是配后半段的音乐,从逃亡开始=。=

  窝窝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装在杯子里的鱼,当她将杯子交到茅十八手里的时候,她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松手,会双手捧着她,小心翼翼的。

  也许那个了无牵挂的江洋大盗,会。

  但是现在的十八哥,得到的实在是太多了……他能选择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不再小心翼翼,他的双手挂满了他名之为责任的东西,于是他已经握不住她的杯子了。

  窝窝觉得,她赖以生存的水被他一波一波的洒掉……

  也许有一天,他握着杯子的手会松开……杯碎,水干,鱼死。

  “我只是想不负天地会……亦,不负你。”茅十八悲哀的说。

  “……说的好像天地会是你的大老婆,我是你的小老婆似的。”窝窝转过头,对他弱弱的笑道,“十八哥啊,如果我说,我不想负皇帝,亦不想负你,你会怎么想?”

  茅十八蹙眉道:“这如何能比,皇帝与我势不两立,而你和天地会却无血海深仇。”

  窝窝叹了口气道:“和皇帝势不两立的是天地会,什么时候成了你?……十八哥,天地会对你真的很重要。”

  茅十八愣住了。

  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掌权握势的时间太久了,连他自己也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万事以大局为重,习惯了总舵主的称呼,习惯了权衡利弊。

  于是,他已经不是当年英烈夫人庙里的茅十八了。

  “听明白没有?”一旁斜倚在床榻上的洪龙伸出手来,将窝窝揽入怀中,对茅十八抬了抬下巴,笑道,“不懂我就替她说,你该走了,总舵主……”

  门外,索菲亚公主派来的传令官急促的唤着茅十八:“伊凡王子,公主在找您!”

  “呵。”洪龙眯起眼睛,话锋一转,对握紧拳头站在原地的茅十八笑道,“还是说,你很希望我现在走出来,告诉外面的人……其实我才是神龙岛的少主人,我才是他们的伊凡王子?”

  茅十八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一下,低喝一声:“我知道了,马上到。”待门外之人退下后,才沉默的注视着洪龙。

  洪龙看着他直笑,半晌才缓缓道:“别让我说第二遍,你该走了,总舵主,或者伊凡王子。在下江湖浪子,洪龙恭送殿下。”

  这算是妥协,还是分庭抗扎?抑或是划分国土,以后你替我做王子,我替你做浪子,你爱你的江山,我爱我的美人。

  窝窝握紧了拳,抬起头看着茅十八。

  而茅十八,却缓缓的低下头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权衡利弊,做出选择了。

  每一次,命运都给予他更多,权利,势力,武功,身份……窝窝时常会觉得,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就在他脑袋上闪耀着,相比之下,窝窝就像他身边的配角,也像一切小说里的配角一样,义无反顾的爱着他,帮助他,却在每一次的权衡中,被放弃。

  是的,选择很多,但是每次的结果都一样。

  茅十八退出了房间。

  那一刻,他就是罗刹国的伊凡王子了。

  那一刻,窝窝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觉得一直以来摇曳在她心头的那朵灯火黯然熄灭,永远魂牵梦萦的英烈夫人庙,瞬间被黑暗淹没。

  佛前红烛,点在手心,十指交缠,轻许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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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茅十八发誓,皇天后土作证,明日定会向伯母提亲,娶你为妻!此生不负!”

  茅十八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放开那只与他十指交缠的手。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人走茶凉,手心里热腾腾的烛滴已经冷却。

  如同飞蛾扑冷焰。如同真心换凉薄。

  他从一开始,就没料到会是这个结局。因为一开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变,也不认为窝窝会变。

  他太相信自己了,而窝窝也是。

  门吱呀一声关上,从此以后,窝窝是窝窝,茅十八是茅十八。

  大厅之内,索菲亚公主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茅十八出现,赶紧带上翻译官一阵急语,原来她派出去刺探王后军队的人全部失踪,好不容易逃回来的一名却带来了可怕的讯息。

  “魔鬼!不……是魔王!”垂死的骑士瞠目结舌,颤抖的抓住索菲亚公主的手,“魔王把我们的军队……”

  话未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而索菲亚的军队一阵恐慌。

  毕竟见识过“沙皇”附体的伊凡王子,他们有信仰的坚定信仰,没信仰的一夜之间也成了虔诚的教徒。

  而现在面对来自地狱的队伍,所有人都认为,只有同样来自地狱的沙皇才能对付他们。

  茅十八也清楚这点,不过盘算一下,觉得这的确是树立威信的好时刻,于是思虑一番,让翻译官派了助手和一些手下迅速回中原,去天地会分舵调人,一边对索菲亚建议,与其派遣本来就不多的人生出去刺探,不如固守城寨,打一场守城战。毕竟皇后的部队远离本土,补给肯定不足,只能劫掠本地人。他们可以趁机将被他们夺走粮食的男子征集为士兵等等……

  索菲亚听从了这些建议。

  而众火枪手和骑士则一同称赞着伊凡王子的威名。

  手握生杀大权,茅十八冷静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冲动起来,可一柄单刀,追杀仇敌于千里的江洋大盗了……

  计划一定,此地沦为战场,茅十八便让人准备车马,载着窝窝和洪龙赶紧避一避。

  窝窝也不知再怎么面对他,便爽快的应了,两人一起乘了马车,马车边护卫着两名哥萨克骑兵,趁夜逃亡。

  路上一片兵荒马乱后的残局。孩子的尸体倒在烧毁的房屋边上,鲜血染红了雪地。男人和女人如果没有被杀死,就已经被征召,虽然这场仗跟他们没什么关系。还有一些跟她一样也在逃亡,见她还算和气,而护卫她的还有罗刹士兵,于是就有些谄媚的对她点头搓手,跟在了马车后面。

  他们只是想借点光,看看跟在她的马车背后,是不是能增加点活下去的几率。

  窝窝没有阻止。

  “人生百年,纷纷扰扰,我看腻味了。”车内,洪龙围着火狐裘,懒散的笑道,眼内一片怅然,“还好我洪某人虽然不够幸运,却足够聪明,如今急流勇退,以后啊,再也不参合进来了。”

  “洪大人,你回了中原想做点什么?”窝窝问道。

  “什么都不想。”洪龙轻笑道,“我这辈子,是是非非的事情想的太多了。现在,我再也不想沾那些阴谋诡计,王朝霸业咯!”

  说完,他敞开狐裘,将窝窝一把揽进怀里,热气呵在她耳畔,宠溺的笑道:“跟我隐居去吧,每日温饱思淫欲,淫欲完思温饱,人生岂不快哉!”

  “你这色魔啊!”窝窝伸出手推之。

  “哈哈哈!这个称号不错,以后我洪某人就以色魔之名横扫一屋!”洪龙哈哈大笑,抱起窝窝,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目光半是温柔,半是认真。

  “窝窝,我不跟你保证什么。”洪龙笑道,“那些甜言蜜语的东西,我说的太多了。不过接下来的话,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今时今日,苍天为证,你是第一个听到的人,而我洪龙,这辈子只求这么一次。”

  “求?”窝窝瞪着洪龙,确信这个骄傲自大的色龙的确不是求人的料,换做她,从来没算自己求过多少次了。

  “对。”洪龙眯着眼睛笑道,“我要……”

  洪龙果然是一根傲骨,从来没求过人,如今要求,老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马车猛然一停,车外有人惊恐的吼:“罗刹人杀来了!大家快跑啊!”

  洪龙蹙眉,掀开帘子一看,只见数十名穿着罗刹服的男子叽里呱啦的吼着冲了来,所幸手中并未握着火器,而是弯刀。

  “呆在车里!别往外张望,这些人我对付的了!”洪龙仓促的嘱咐好窝窝,就要往外冲,却牵动了体内内伤,止不住咳嗽了好几下。

  “不行啊!你内伤都没好,不如赶快赶车逃吧!”窝窝扯住他的袖子说。

  “逃不了啦。”洪龙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感动,拍了拍窝窝的脑袋说,“你放心,我不会拼命,杀几个吓吓他们,把他们逼走了就行了。等我回来还得继续求你,呵!”

  笑完,洪龙跳下了马车,车外两名哥萨克骑士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马车孤零零的留在原地,旁边是几具中原人的尸体。

  前头的罗刹士兵见他出来,笑着挥舞手中的弯刀冲上来。

  洪龙哈哈一笑,长袖一抖,卷起地上几个雪团就甩了过去,却如子弹般将来犯者砸的倒地不起。

  那群罗刹士兵顿时被吓住,唯有几名胆子大的冲了上来,挥舞手中兵器与洪龙战成一团。

  “咦?”洪龙打着打着忽然觉得奇怪,这几个扣着帽子,沉默战斗的士兵使的居然是精妙的中原武功。如果是一个月前,他没受伤的时候,杀这几个人还不在话下,偏偏这时他身负重伤,于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居然半天分不出胜负来。

  直到他一道掌风将其中一人的帽子扫下来。

  月光之下,露出那人的脸,黑发黑眼,黄皮肤,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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