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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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豪峰:“多出来的那个人。”

  瞿清时点头:“对,太爷爷被护士这么一说,也不打草惊蛇,他和平时一样该干嘛干嘛,但是暗中观察着,发现这个人确实很不一样。”

  “第一,这人食量奇大。那个时代嘛,吃饭没油水,饭量大也是有的,可是这人一顿能吃三个成年人的量。”

  “第二,这人视力奇差,可以老远就认出走过来的人是谁,却分不清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用脸对着他还是用屁股对着他。”

  顾豪峰插嘴:“他是用其他方法分辨来人的吗?”

  瞿清时点头,继续道:“第三,也就是最可疑的,这人白天浑浑噩噩老是睡午觉,晚上却精神的很。我太爷爷晚上回去一思索,心里一咯噔,心想不会救上来一个老鼠精吧!”

  “他这个念头一上来,越想越睡不着,连带着回想起那个人的脸都觉得贼眉鼠眼,浑身不舒服起来。况且弄一个鬼打墙出来的道行肯定不浅,说不定还真化成人形混上来了!”

  “我太爷爷心想得有个办法试试到底是不是老鼠精,在家里想了个通宵,于是第二天一早又去了医院,跑到那人的病房,跟他室友聊起天来了。”

  “他室友就是那天一起下洞的人,我太爷爷很自然的就把话题扯到盗洞里,说起那天救他们的过程,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那人。”

  “室友也很配合,问他后来那老鼠的下落呢?我太爷爷说:‘被我们用网兜住了,送给附近村民了。’”

  “室友一拍大腿,说这么大的老鼠,应该扒了皮给孩子做件衣裳,能做两个小马褂呢。

  我太爷爷就说了:‘怎么没有?那村民转头就把两只老鼠送到猎户那儿去了。我跟你说啊,咱那个猎户可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猎户,他擅长在动物活着的时候,活生生把他们的皮扒下来!’

  我太爷爷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着,果然见那人一言不发,神色阴郁,在听到活扒皮的时候浑身抽了一下,那眼神好像要把我太爷爷活吞了似的。

  室友不停的惊叹。我太爷爷再接再厉,继续道:‘还不止呢。你知道皮要从哪儿开始剥最好吗?那还是那猎户说的,说从眼睛哪儿开始剥,这样才能保证整块皮都完整无缺,取下来像个套子似的。’

  太爷爷一边说,一边看到那人身体前倾,面露凶光。

  太爷爷又说:‘这还不止,你知道那猎户最有名的绝活儿是什么吗?是把动物活生生剥了皮,也不弄瞎它们的眼珠子,让那些动物活生生看着自己的皮被一点一点剥下来,皮整个剥下来动物还活着,受尽折磨,凄惨叫声不断……’

  太爷爷还没说完,那人再也忍不住,猛地扑了上来,把我太爷爷扑倒在地大叫:‘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人,还我孙儿命来!’一边大叫一边头一仰,脸上以鼻子为中心开始长毛,牙齿变尖,皮毛尽现,人头迅速变成一颗老鼠头,朝着我太爷爷的喉咙咬了过来。

  我太爷爷早有准备,掏出枪连打三枪,稍稍阻止了老鼠精的攻势,可还是被一口咬在了肩膀上,留下两个血窟窿。外面的警察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对着老鼠精就开枪,那老鼠精身中数枪居然不死,突然调转攻势跑向那个室友,我太爷爷一看急了,对着他的头就是几枪,老鼠精哀嚎一声,身体迅速扭曲变小,最后从衣服堆里钻出一直巨大的硕鼠。

  那硕鼠比盗洞里看到的更大上一圈,硕鼠跳上窗台,口出人言:‘瞿一玮!我两个孙孙好不容易修成如今这样却为你所害,我咒你断子绝孙永世不得安宁!’说着跳下窗台跑了。

  两个警察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还傻站着,太爷爷一声令下:‘追!’

  于是三人追了出去,直追到野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走散了。

  太爷爷一个人在荒郊野岭不觉有点害怕,再加上那只硕鼠本事也大,就决定先回去,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找不到回去的路,山脚底下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座破庙。

  太爷爷从小到大从未听说过山脚底下有破庙,但是那个时候太阳已经下山,路也找不到,他没办法,只能在庙里留宿一晚。只是我太爷爷一进庙,抬头就瞧见庙正中央便是一直鼎。”

  顾豪峰:“九鼎之一?”

  瞿清时点点头:“对。

  我太爷爷当时不懂这些,只觉得这鼎造型古朴稳重,尊严若神,三只足牢牢与地面黏在一块儿,仿佛天地化身,让人忍不住要顶礼膜拜。

  我太爷爷被这只鼎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他看了良久,自然而然的帮鼎抚掉周围灰尘,清掉蜘蛛网,掏出仅有的干粮做贡品,再拿野草扎了个笤帚,开始打扫。

  没扫不知道,一扫吓一跳,鼎的后面的地上居然有个大洞,那洞直径五十厘米左右,深不见底,我太爷爷看看那宽度,心想不会是那老鼠的老窝吧。

  太爷爷不动声色,继续扫地,结果又发现墙角一个洞,庙外头一个洞。他绕着庙转了一圈,检查没有遗漏的了,便在两个洞口前点了野草熏,自己守着一个洞。

  一会儿,只听洞里传来吱吱的叫声,一只大老鼠冲了出来,太爷爷眼疾手快开了枪,大老鼠当场毙命。

  然后接二连三的不断有老鼠出来,太爷爷一枪一个,枪枪毙命,老鼠尸体在旁边堆了一个小丘,枪管子发烫。正在这个时候,洞里传来了尖细的人声:“大爷放过我的儿孙吧,我们可再也不敢了。”

  太爷爷一听,是那个硕鼠,就叫他把如何修炼的细节一一说来,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这帮老鼠精,专门吃人!”

  顾豪峰:“吃人?”

  瞿清时继续道:“自古以来秦始皇墓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盗墓贼去偷,为首的这只硕鼠不知从哪儿得了机缘,练了点道行便打起这些人的注意,使点小把戏,弄个鬼打墙便能把这些人吓的六神无主,再趁机攻击,一举拿下。

  娴熟了之后便带了儿孙一起去,把儿孙们也灌的肥头大耳,这次不巧,正吃着呢,下面又下来了人,声势浩大看起来不好惹,那硕鼠情急之下不顾自己孙子,变成人形,被一起救了上去。

  我太爷爷一听老鼠居然吃了那么多人,气极:‘你们吃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有脸让我放过你!今天不弄死你们我不信瞿!’

  硕鼠跳起来:‘你要敢弄死我,我就咒你生不如死断子绝孙!妻女尽被人侮!’

  太爷爷喝道:‘我是不是断子绝孙还由你个老鼠说了算?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断子绝孙还是我断子绝孙!’说着枪口伸进洞口开了几枪,只听那个硕鼠大叫一声,从洞里跑了出来,朝太爷爷扑了过来。

  太爷爷连开几枪,那硕鼠的皮毛如同天然的防弹衣,一点作用都没有,□□里的子弹全部打完,硕鼠嘿嘿的笑着:“等把你吃了,我就化形成你的样子,回到城里去,吃掉你的父母,侮辱你的妻子,嘿嘿,你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硕鼠说完扑了过来,爪子一伸就带下太爷爷身上一块肉,没几下,我太爷爷就被抓成血葫芦一样。正当太爷爷心生绝望的时候,他突然一抓抓到硕鼠的尾巴,猛地一甩,居然甩到了鼎里。

  鼎内光滑,硕鼠爬了几下没有爬出来,又化成人形想要跳出来,也未能成功。硕鼠放软了语气:“你把我放出来,我们两个一笔勾销。”

  太爷爷:“谁跟你一笔勾销!我今天非要弄死你!”

  硕鼠:“你除了困住我又奈我何!我这便叫我的子孙前来救我。”说着,喉咙里发出高亢的声音,传出野外。

  太爷爷心想要是让他传出循序,他的儿孙能淹死自己,急的抓耳挠腮,突然看到鼎,心生一计。

  他跪下朝鼎磕了个头:“情况危急,借您一用。以后必以身回报!”

  说着从外面捡来了枯枝枯草,拿火折子点了火,移到鼎下方。

  硕鼠惊恐道:“怎么那么热,你在干嘛!”

  太爷爷道:“鼎在古代本来就是烧汤烹肉用的,今天不过拿他烧你罢了。”

  硕鼠惊恐至极,咒骂不已,后来鼎越来越热,又开始求饶。

  太爷爷完全不为所动,直到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没有。

  太爷爷灭了火,爬上去一看,硕鼠已经完全成了一肉块。

  太爷爷深知冒犯了鼎,他把硕鼠清理出来,用清水把鼎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又磕了个头,赔了不是。

  第二天,太爷爷把老鼠尸体装在麻袋里带了回去,引起轰动,无数人过来看热闹,老鼠皮都发给老百姓回去做褂子,百姓都说这皮好。

  太爷爷得了嘉奖,又升了官,他也不忘当日承诺,隔两三天便回那座破庙,给鼎上贡品,清扫屋子,这一扫,居然扫到了解放后。

  后来他遭人举报,小将们闯进他家问他破庙在哪儿,要他带着去把封建欲孽砸掉。他受尽折磨也没说一个字,一下子从一个干部变成一个扫牛棚的。

  后来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男的穿着以前的衣服,衣袖飘飘恍如仙人,看不清面容,说是前来跟他道别。

  仙人说他是九鼎之一,镇国重器,并非什么烧汤烹肉的。那天烧鼎,他本欲降罪,但那群硕鼠把窝造在他身边,不仅吵闹还吃人,本就是困扰,他烧鼠也算是帮他解决了一件事。后来他天天前来服侍供奉,仙人的气也渐渐消了。

  如今天下大乱,他嘉赏太爷爷未说一个字,给了他一个护鼎功臣的称号,并给他一个与文物交流说话的能力,希望他能发挥该能力,保护文物不受乱世之扰,该能力世代相传,生生不息。

  最后仙人说,我就要云游,你可将庙的地方说出,不必再困于牛棚了。

  我太爷爷醒了之后,带着小将们一起去了破庙,只见那鼎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一个破庙了。”

  瞿清时说完,火锅店客人稀稀拉拉,都快走光了,两人结了账走出来,顾豪峰说:“这鼎姿态还挺高,明明是想让你们瞿家世世代代为文物服务,还用‘嘉赏’这词。”

  瞿清时不满:“怎么了?我瞿家心甘情愿。”

  顾豪峰问:“为什么?”

  瞿清时想了想:“有什么能力负什么责任,既然这世上只有我们家听得懂文物的心声,那么就尽可能帮他们实现愿望吧,不然还能有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不好意思

  第22章

  瞿清时在北京待不了几天,又要回去洛杉矶。临走前他怕他爸无法照顾好自己,找了稳重的黄花梨圈椅,让他提醒他爸每天做饭。

  他爸爸:“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到大的,还照顾不了我自己?你放心去吧。”

  ——瞿清时的妈妈早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婚了,原因是她可以接受自己老公和文物对话,但不能接受自己儿子和文物对话,这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像个外人。

  因为是和平离婚不是闹的很难看,所以平时也时不时联系,但是生活都是靠自己的。

  瞿清时还不放心,特意买了很多速食饺子在家,嘱咐他记得吃饭,这才踏上去美国的飞机。

  他们还像往常一样去周围人家收二手家具,两人开着轻卡,车里放着公路音乐,顾豪峰问:“你说我们还会遇到像上次那样的事吗?”

  “你说那种刺激的?”车里开着暖融融的空调,瞿清时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是别了吧,像那样的事情一辈子遇到一次都够了,不然得累死。”

  “也是,”顾豪峰说,“可是这附近的都被我们收完后怎么办?换地方?”

  瞿清时:“所以这不是来到跳蚤市场了嘛。”

  佳德跳蚤市场位于洛杉矶郊区,全天开放,场地极大,商品琳琅满目,从价格高昂的手工刺绣到成套卖的锅碗瓢盆,吸引了不少人来这里淘宝。他们的顾客向他俩推荐了这里,说这儿是整个洛杉矶规模最大最棒的二手市场,于是两人查了导航,直接开了过来。

  两人停好车,踩着雪往市场走,可能是临近圣诞节的关系,市场格外热闹,彩灯和丝带装点着大门,孩子们从他们身边尖叫着跑过。

  一进门的地方都是摆摊的摊头,有人家自己织的围巾手套,玻璃制品之类。往里面走才是固定的门店,有卖二手家具的,黑胶唱片的,广场中间居然还有个喷泉池,一个圣诞老人坐在喷泉池边上跟小朋友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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