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个对讲机,没想到它发出的声音竟是如此悦耳。
但在它响起的同时不就代表著——她战栗的朝那具对讲机走了过去,闭上眼,决绝般的按下通话键。
“喂。”蕾儿十分心虚,心想对于她的冒昧。莫语凡可能会破口大骂。
“我的消炎药呢?”但这竟是莫语凡开山的第一句话,而她一点也听不出他是生气还是不在意。
“带来了。”她胀红了脸回答。
“拿过来吧!”莫语凡短促的说完,结束了通话。
蕾儿脑袋嗡嗡然,心慌得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她缓慢地走向行李袋取出诊所的处方药、血压计、温度计、包扎伤口的药包等等,硬著头皮跨出房门,朝他的房间而去。脚步愈是接近,她心跳的频率愈是紊乱,而就在她准备敲门之时,却发现他的房门是开著的!
那女人明显的已不在房里,但房里多了一个男子,那男子高大俊逸肤色白皙,半长的发整齐的以皮绳束在脑后,通常男人畜著过长的发,总会让人感觉放逸不羁,但那男人的气质却是非常独特出众,有著如同贵族般的优雅。
那男人正和莫语凡坐在左侧的小客厅中,莫语凡穿著黑色睡袍,闲适地一边享用早餐,一边看著桌上的手提电脑,两人低声交谈著什么,而那男人首先发现了门外的她。
“我想……是你的小护士来了。”他告诉莫语凡。
蕾儿听见了,而莫语凡就在此时抬头朝门口看来,瞧了她一眼,她心头一紧,急忙地垂下火红的脸。
“我去忙了——对了,语瑄说过些天会来台湾一趟。”那男人对莫语凡说。
“她要来做什么?”莫语凡问。
“关心你受伤了,来看你嘛,现下除了莫老太爷,谁不知你龙体违和。”那男人略带促狭地说著。
“我看她关心的不是我。”莫语凡无所谓的耸耸肩,意有所指地道。
那男人牵动唇角悠然一笑,而那笑意有些酷、有些无奈。他不再多说只道了句:“我走了。”
“宇森——”莫语凡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下午给我电话,可能要你去查一笔帐。”
“没问题。”
宇森笔挺的迈开大步朝门口走来,经过蕾儿身边时,他礼貌性的对她点个头。
蕾儿只是立在原地木然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他就是宇森,莫语凡的亲信。不经意中她发现那叫宇森的男人有一双惑人的深悠眼眸。
就在宇森离去后,莫语凡注意到蕾儿多看了宇森两眼,两道浓眉不自觉地揪住了。
宇森确实有张令女人著迷的俊脸,但傻子才会迷上那张脸,而他的小妹莫语瑄可能就是下一个小傻子。
莫语凡不耐的声音划破僵占的气氛。“你被谁罚站?”
蕾儿没有开口,低垂著眼眸紧张莫名地走向他,将一小包药丸放在他的桌上。
“这是你的药,餐后半小时服用,服用前得量血压和温度,还有你的伤口必须换药……”她尴尬地说著,不敢去正视他,也不敢随意乱瞟,她刻意对那张相隔不远的零乱大床视若无睹。
“你在和地板说话吗?”
蕾儿缓缓抬头看向他,瞥见他眼中冷酷的嘲笑。
“去倒水来吧,吃完药我想先擦澡再换药。”莫语凡收回目光,将桌上的餐盘推到一边,将视线集中在手提电脑上。
蕾儿随著他的目光转移,看到了电脑里尽是成串的、令人看了咋舌的数目她竟沦落到必须照顾这个“吸金恶魔”的地步!
这样的认知刺伤了她自己,但不管他是任何人,有著什么样的身分,对做为一个护士的她而言,病人就是病人,她必须一视同仁,尽责照顾。
蕾儿再次的提醒自己,走向一旁的茶几倒来一杯水,放到他的桌上,为他打开药包,然而双手却颤抖个不停。
“吃药了。”她说著,莫语凡很快的把药往嘴里倒,喝了水。
这时一名女仆进房来清扫了,女仆人首先整理那张零乱的床。
床单很快被铺平了,但蕾儿深刻得起了绉褶的记忆却是铺不平的。
“我去准备水帮你擦澡。”蕾儿收回水杯,低声说。
“嗯。”莫语凡头也没抬,应了一声。
蕾儿匆匆的进到光洁宽敞的浴室,在洁白的椭圆形浴池里放满了水,返回到莫语凡身边。
“可以擦澡了。”蕾儿的声音又低又轻,像微风吹拂的落叶带著悄然的气“嗯。”莫语凡轻应,他关上电脑缓慢的撑起自己,单脚站立。
蕾儿发现他的脸色突然发白,判断他的伤口仍是相当疼痛的。她没有多想,本能的伸出手帮助他,全力以赴的以肩膀支撑著他。
“伤口疼吗?”她询问,他胳臂上的重力落在她小小的肩上。
“还好。莫语凡低声应,没有拒绝她的扶持行走了几步,没想到两处的伤痕却令他疼得流下冷汗,性子也急躁了起来。”你个子太小了,去叫宇森来。“
“我很有力气,你别急,一步一步来。”她轻声安抚,尽全力的支持著他。
莫语凡低头去看她,看见她冒汗的额,脸颊红扑扑的,发现她真有毅力;于是他收敛了脾气,忍耐地用比老牛走路还慢的速度,走进浴室。
他坐到浴池畔,粗嗄地喘息,蕾儿也气喘吁吁地挥汗。
“你还不合适做剧烈运动。”她这么说纯粹只是出于善意,并未多想,而他却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蕾儿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双关语,一时脸臊热了起来,沉默不语,深怕多作解释只会愈描愈黑。
对于她的贸然,他竟没有怪罪或责难她,这令她颇觉意外。
莫语凡迳自解开睡衣的盘扣,蕾儿见他附右臂因胸口的伤痕牵引而无法抬起,主动轻柔地帮他褪下衣袖。
“你挺热心的。”莫语凡赞许,通常他不随意赞许人。
“我只是尽本分而已。”蕾儿淡然地说。
莫语凡默默地瞅了她一眼,他满意她的热心,却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蕾儿挽起衣袖拧了湿毛巾开始为他擦拭。“温度可以吗?”她问。
“刚好。”他答,有份提不起劲儿的慵懒。
她手上的毛巾顺巾他纠结的古铜色背肌直下他矫健的腰杆,就她所见过的男性体魄,他算是相当健美,而且……性感的。
她的手指一个不慎滑过他的肌肤,这轻触令她心头泛起奇妙的浪花,悄然地红了脸。
忽然一个男女纠缠的裸露镜头侵入她的脑海里,她清楚的忆起方才他和那女人欢爱的画面。
第五章
她的脸颊烘然臊热,手指微微颤抖,心情像初秋的天气一点也不稳定。
水温的热气使浴室变得白蒙蒙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她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她低下头去本要在浴池里清洗毛巾,蓦然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也看见他完美的体格的倒影,一阵突来的,莫名其妙的心慌让她手中的毛巾扑通一声落进了水里,水花溅上来淋湿了她的衣襟。
莫语凡一回眸,正好瞥见她慌忙的从水底将毛巾捞起。
“怎么了?”他见她似乎有些紧张过度,见她这模样,让他想起先前她莽撞地闯入他房间,瞧见他和女人欢爱的情景——他忘不了她惊愕得瞪著美丽如烟波的大眼睛,一副羞窘脸红的模样,和逃命似的背影了……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令他百思莫解。
“没……什么!”蕾儿把毛巾拧干,开始擦拭他的手臂、他的胸膛,雪白色的毛巾和他古铜色的结实胸肌形成强烈对比。
勉低著眼睫心神不宁的,手指打结似的不灵活,一不小心她竟往他的伤口上刷过,他眉头蹙紧了,表情跟著紧绷,脸色别地惨白。
“对不起,对不起……”蕾儿连忙道歉,知道自己弄疼了他的伤口,还好有纱布隔著,否则……“小心点。”莫语凡只是警告,反常的温和。
蕾儿点点头,重新拧了毛巾,这回她专注地、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尤其在伤口周边她是特别的轻柔而仔细。
莫语凡缓缓舒开了眉宇,默默地凝视她,看见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儿顺著她细白的颈项滑了下来,滑进她被水打湿了的衣襟里。
他的目光锁在她雪柔似的性感颈项之间,她衣襟下微湿的衣料变得透明,他似乎可以透视里头柔柔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细细的蕾丝肤带。
她柔嫩的女性特质直接撩拨了他的心,明知她不是他可以随意侵犯的对象,他却禁不住有一亲芳泽的绮想。
他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定神。
他忽来的喘息,令正专注于工作上的蕾儿不由得一惊。“我……又弄疼你了吗?”她问,无辜地注视著他。
“没有。”莫语凡把视线往上移,移到她可人的小脸上,望进她如烟如雾的眼眸中。
突然有一股奇异的电流,毫无预警地从他们交接的视线中散开了来,弥漫在空气中。
不知从何而来的羞涩飞上她晶灿的双眸,也不知哪来的多情停在他的心上,两人突然很有默契的同时欲言又止,这样奇妙的情愫流转了好半晌。
“好了,你去外面等著吧,其余的我可以自己来。”莫语凡朝她伸出手。
蕾儿怔怔的交出手中的毛巾。“伤口不要碰到水”
“知道。”莫语凡不经心的应著,眼睫低垂不想泄漏感情。
蕾儿安静地走出浴室,这才发现自己一颗心狂跳不止。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浴室里传出一声浑厚的叫唤:“桑小姐——”
蕾儿第一次从莫语凡口中听见他这么正式的称呼她。“你好了吗?”她在门外应声。
“是,麻烦你。”他居然多礼地这么说。
蕾儿进到浴室里,扶著他从浴室里一步步的走了出来,为他的伤口换上新药。
一天下来蕾儿感到有些累,虽然莫语凡算是个十分合作的病人,而她的工作其实算是轻松,还有许多闲暇的时间,但扶著他上下楼、搀著他四处走动,这令她颇有“压力”。
夜晚她送了最后一次药给他,今天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了。
她回到自己房里,放下总是盘在脑后的发髻,进到浴室里梳洗,她将波浪般长及腰的发刷洗得又香又柔,又泡进久违了的浴池纾解疲倦。
这个房间,总令她有回到家的错觉。
当然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但令她惊奇的是这大宅到处都变了样,只除了这个房间。
为什么?
她很想知道,但……她没资格问。
她在浴室里头逗留了好久,出了浴室穿上睡衣,从抽屉里取出一包药,吃了药,才躺上床睡神就向她招手,而她也舒服得沉沉睡去。
也许因为累,也许是因为这床曾是她的,她没有半点生疏,有种特别的温暖,伴随著她进入梦乡。
莫语凡亲自和宇森对完最后一笔帐后已是半夜三点了,这个月结算进帐约三百亿。
宇森离开后,他满意地独自一人在房里抽烟,如果这时手上有一杯冰凉的威士忌,那就再好不过了。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宇森又进房里来了,手上拿著两只杯子和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宇森将杯子放在桌上倒进威士忌,美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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