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也许没有未来。”蕾儿不知自己为何要告诉他,但话说出口后,长久以来的抑郁似乎获得了解放。她虚脱地闭上眼,泪水扑簌簌地掉落!回忆是虚无的,生命是空洞的,也许五年,也许十年……活著对她而言是那么缥缈而悲哀。
“那又如何!”即便此时此刻莫语凡对她疼惜万分,但口吻仍是一派冷酷。
蕾儿隔著泪雾,凝望著他不可一世的冷峻表情,心想她的心事摊开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她的自怜只会获得他更多的嘲笑罢了!
而今夜她的矜持,对他而言又有什么价值?
她所重视的家产、自尊、骄傲都因他而失去,而如今为了救人,她的贞洁又算得了什么!
蓦然间她揪在衣襟上的手松开了,宽大的衣服滑落在脚边,她像没有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怎么了?”莫语凡讶异她的举动。
“任凭处置。”蕾儿凄清地说著,眉儿有淡淡的忧郁,洁白无瑕的小脸挂满泪痕。
“我不想抱著不情愿的女人上床。”莫语凡用审视的目光瞥她。
“我没有不情愿。”
“你心底不情愿。”
“不,我心甘情愿和你做这个交易。”
她真当这只是个交易!“很好,成交了。”莫语凡咬牙切齿地回答她。
四下是昏黄的色调,稀微的光源来自遥远的小客厅那盏抬灯。
在莫语凡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蕾儿生涩且僵硬的任他狂野地吻著自己,当他把唇附在她胸前的柔波上,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而他的唇带著几许轻狂及野蛮,一点也不温柔,然而她只静静地躺著,掩饰著自己的慌张。
很快的他提高她的腰肢,单膝抵开她紧闭的双腿,进入了她,她紧张得额际冒出冷汗,但他没有察觉,以他愤怒的情绪开始狂肆地奔驰。
她没有作声,只是紧闭著双眼流下痛楚的泪。
“在祷告吗?”莫语凡轻嗤,因她的毫无反应而愤怒。
蕾儿微美眸,颤抖地对他说:“可不可以轻一点?”
“没有女人会这么要求的。”莫语凡嘲笑她。
“可是……”蕾儿生涩地欲言又止。“我有点想昏倒的感觉!”
莫语凡当场有了警觉,他放慢了速度,直到让一切静止下来。“你身体不舒服吗?”他的语气不自觉放柔和。
“我觉得痛……很痛……”
莫语凡伸手扭开床头灯,注视她苍白的小脸,留意到她的泪,而他往床上一瞧,赫然发现她处子的痕迹!
他以为她故意不做任何反应是不情愿,没想到她竟是——第一次!
“老天!”他惊叹一声,十指刷过紧绷的头皮,他完全没想过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对不起。”这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说这句话,而且还是对一个小女人说。
他默默的在心底宣示——在他强烈的注视下蕾儿别开了脸,他的自光令她莫名悸动。
莫语凡无言地低下头吻去她的泪,吻她的颊、她的鼻尖,他的吻绵密温柔得像在安抚一个心爱的天使,包含著许多从来不曾透露的情意。
“为什么说这三个字?”蕾儿问他。
“我想说什么,谁也管不著。”莫语凡轻抚她细致的下巴,对她一笑。
蕾儿对他和悦的笑容感到匪夷所思,因为那和他话中的内容一点也不搭调,而他深切的眼神再度令她心头一颤。
他的唇又烙在它的唇上,爱怜地探索著她的,所有的张狂气焰都烟消云散,他给她的是他所有的温柔,而这份恶魔般的温柔竟比狂放的索求更令人心悸、神魂颠倒。
蕾儿感到双颊懆热、心跳加速,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吻少了掠夺,却多了一份令人意外的柔情。
而她竟一点也不厌恶他的吻,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受他的牵引,蕾儿试图对他的撩拨不为所动,但当他温柔的唇移至她胸前的蓓蕾上,唇齿吮住她敏感的花蕊,灼烫的舌迂回的旋绕,缓慢地舔舐,缓慢得像在和时间厮磨,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她的自制力处在崩溃的边缘——“啊……”她轻蹙眉儿,娇柔呻吟。
莫语凡满意她的反应,继续以他老练精湛的爱抚技巧逼她走向疯狂的境界,他要她和他一样投入,他要她忘掉所有,他要她从此刻起美眸只看得见他,耳朵只听得见他,心中只有他。
莫语凡的唇离开蕾儿完美迷人的年轻酥胸,开始在她美妙的曲线上漫游。
蕾儿心底如浪翻飞,他的唇像释放热力的火苗,更像当空烈日,而她被他的吻所灼过的肌肤,就像要燃烧起来那般滚烫,他的唇每移一寸,她的腹下就激荡起阵阵的热浪,不断冲击著她的意志,她紧咬著唇瓣,紧张得十指抓著零乱的被单,深怕自己就要陷落在他令人迷眩的挑逗下。
“准备好了吗?我的甜心。”莫语凡用唇饱宽完她动人的寸寸肌肤,在她的耳畔柔声问道。
一个前所未有的燥热奔流过蕾儿的全身,热潮在她的颊上形成美丽的红晕,这时她才意识到他一直停留在她双腿间的昂然并未离去,此刻更胀满了她的柔软!
她没有回答,只是羞怯地垂下眼帘。
“不必怕,放心的享受这一切。”莫语凡软言轻语,体贴地在意她的感受。
“你都是这么对你的床上的女人说吗?”蕾儿眼睫轻掩,不想在他惑人的眼眸中迷失了自己。
“不,我没那么多嘴。”莫语凡扯了一个调侃的笑,开始缓慢地律动,在她湿暖的深谷中探寻一份美妙的契合。
但他发现她仍一直处在紧张状态。
“放轻松,你会发现这个交易其实是物超所值。”他的表情有些酷、有些嘲弄,语气却像温柔的耳语。
蕾儿静默地垂下眼睫,不表示任何意见,不再让他有调戏她的机会。
莫语凡也沉默了,只是放送给她疾如风、快如电的力量,他的速度就像夏日午后的一场太阳雨,温暖中有著滂沱的气势。
在急遽的大雨后紧随而来的是缠绵动人的细雨,诉说著纰尽的似水柔情,他不自禁的低下头吻她,他希望她忘了过去的所有,不再为情苍白、为爱烦忧,他希望她忘了病痛、忘了诅咒,不再化成海鸥心碎的啁啾,因为他早已爱上了她!
在他强悍的力道、劲猛的韵律之中,蕾儿仅存的一丁点自制力早已消失殆尽,他所带来的冲击力她根本抵抗不了,现下的她连自己的心都已守不住了。
为什么她对他没有感情,而他却可以激起她内心缠绵俳侧的感受?
她竟眷恋著他怜爱般的温柔、一颗心像是突然长出了羽翼,飞蛾扑火似的要朝他奔去?
她找不到答案,却看见了他凝视她的双眸——他深邃的眼放射著奇异的电波。她来不及闪躲,所有的心绪被他黑眸底神秘的漩涡狠狠地卷入,她无法求援,因为那黑潮已完全将她吞没。
夜变得漫长、变得块丽,但这究竟是欢愉还是罪恶,她己无力分辨了。
早晨的阳光和煦地照在莫语凡的大床上,枕边的人儿夜半就已离去,但她身上的香甜却布满一室。
他神清气爽地醒来双臂枕在脑后,想著她手指打颤地穿上他的睡衣急欲离去的模样。
想著当他问她后不后悔时,她嫣红的美丽小脸顽固地别开了。
而临走之际,她竟不忘关心他的伤口,这让他的心暖暖的。
想著,莫语凡的笑意浮上唇边,他起身穿衣,脸上仍挂著笑,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莫语凡轻快地问。
“我,有要事。”是宇森!
“待会儿餐厅见!”莫语凡隔空对宇森说,愉悦地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莫语凡下了楼,进入洁净明亮的餐厅,餐桌上有各式饮料、各式三明治,还有一壶冰鲜奶及培根蛋、水煮蛋、新鲜蔬菜沙拉等等。刚晨跑完还没换下运动服的宇森,已迳自先行享用早点。
“难得哦,一早就见你微笑。”宇森打从莫语凡一进餐厅,就发现他不寻常的表情。
“昨天那女人呢?”宇森感兴趣地问。
“什么女人?”莫语凡扬了扬眉目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果汁,这时餐厅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袅娜的身影,两个大男人同时往门口望去。
“早安。”蕾儿眼睫低垂地道早安。
“早。”宇森和平时一样对蕾儿颔首致意。
莫语凡啜了一口果汁,他没有开口,双眼直盯著蕾儿。
蕾儿默默地走动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安静地取用餐点。
宇森没注意到任何异样,又继续了方才的话题。“老大他们不是送了一个美女来贺寿吗?”
宇森此言一出,蕾儿突然手一个不稳,正往杯子里倒的果汁洒了出来。
“走了。”莫语凡含糊地回答,很快的递给窘迫的蕾儿餐巾纸,蕾儿低著头接了过来,急忙地将桌子拭干。
“走了?我在院子里晨运没见人从屋子里出来啊?”宇森怀疑地问,敏感地发现跟前的两人僵硬不自然的举止,似乎和平常不一样。
“你一早说的‘要事’就是这个吗?”莫语凡冷削了宇森一句,回避了他的问题。
而莫语凡像在维护什么人似的发飙,逃不过宇森擅于观察的双眸,他俩打小就相识,也许是相识的时间太久太久,莫语凡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宇森都可以窥出他的心思。宇森暗自惊异,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瞅了莫语凡一眼,又瞅了蕾儿一眼,他发现今早这美丽的小女人脸始终低低地垂著,难道……
宇森暗笑,投给莫语凡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话题一转道:“莫老太爷的秘书一早来了电话,要你下星期回澳门一趟。”
“爷爷要我回去做什么?”莫语凡慢条斯理的切开盘中的培根,而蕾儿拭净桌面后,心神不宁地喝著果汁。
“他要你回去相亲。”宇森耸肩优雅地吃著法式三明治。
“相亲?!”这像是一个劲爆的消息,莫语凡手上刀叉同时一震。
宇森沉默地看著莫语凡对这两个字的“反应”,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么事可让他莫大少爷震惊的,但他险些失控的反应分明是震惊,宇森可以理解莫语凡是因为有了心上人,但是莫老太爷向来令出如山,不可违抗,若是莫老太爷根本有意促成婚事,那么这一来一定会和莫语凡的心意相违。
“秘书说对方是上海黑势力龙头老大黑崎的独生女黑百合,黑百合是鼎鼎有名的混血美人,也是黑老大唯一的继承人,而重点在她的外公佛罗仑斯是义大利的地下总理,黑手党都得受他牵制,佛罗伦斯对黑百合不仅是疼爱有加,名下许多产业更过继给她接管,若你娶了黑大小姐,那对拓展欧洲的生意很有帮助。”宇森愈说莫语凡眉间的刻痕就愈深。
“哼。”莫语凡嗤之以鼻。
“大约就这样了。”宇森悄悄地看了蕾儿一眼,发现她居然毫无任何反应,相反于莫语凡的阴沈,她看来像是事不关己——唉!女人真是最没良心的动物了。
“请慢用。”蕾儿喝完了果汁离开餐厅,照例的上楼去准备工作。在蕾儿离去后餐厅里一片静默,宇森在声东击西之后问了句:“别跟我说昨晚被送进来的女人就是桑蕾儿。”
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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