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与那些所谓名妓滚到了床榻上翻云覆雨,也总觉得有些兴味索然。
他的月娘,表面上并没有这些妓女更放得开。
且只说样貌,也不见得个个都比不上她。
可她骨子里散发的那种诱人的气息,那自然而然的风流态度,却没一个女人比得上她。
「驾!」
卫子卿骑在快马上,扬鞭催动马蹄,疾驰入城。
想到他就要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小月娘,他马上就可以把那可人儿紧拥在怀中。
像离开之前那样,把她与自己揉为一体。
卫子卿的小腹就升起一股热气,整个人都快乐地绷紧了。
他提前回来,是他根本无法再等待,无法再承受相思的苦楚。
他要给月娘一个惊喜。
她,一定在痴痴等他回来,就像他那样思念他吧。
卫子卿进了府门,不让任何人通知月娘。
把马匹交给家仆,便拎着衣摆,急匆匆赶去他的房间。
他的月娘在做什么?刺绣还是织锦?
或者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房间里发呆?
又或是懒洋洋地睡下午觉?那可一定是一副绝妙的海棠春睡图。
卫子卿一步抵上平日的三步,向来稳重不疾不徐的他,终于体会到急切的滋味。
到了房门口,那里依旧像平时那般私密静谧。
卫子卿本想大声呼唤她,可手一搭在门上,他又变了主意。
轻轻地,静静地,从背后抱住她,看她欣喜若狂的表情。
卫子卿自信地笑笑,决定就这么办。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推开虚掩的房门,又放缓放轻了脚步走进大厅。
「嗯……哦……啊……嗯」月娘不在大厅。可大厅里却已经听到了她那熟悉的,压抑的情欲美声。
卫子卿心里震动一下,月娘偷人?不可能!
就算她敢,这府中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来碰他的女人?
(bp;卫子卿不愿相信耳朵听见的,于是他如鬼魅般向内室走去,不发出一丝声响。
或者,只是月娘太想念他,太想念他给予她的情欲乐趣,所以才——卫子卿不断安慰着自己,可这安慰还没落实,眼前看到的场景,便把他的自欺欺人,变成了天大的讽刺。
他那亲爱的手足兄弟卫子璇,正跪在榻上,腰肢殷勤耸动,从背后插着他最喜爱的女人——月娘。
卫子璇耳聪目明,卫子卿刚刚踏入内室,他眼角余光就已瞟到了他。
可他没有惊慌,更不愿停止。
他反而加大了力量,也加快了速度,享用身下这可爱的女人。
被看到?那又如何?这事被发现,还不是早晚的事。
与其拖泥带水,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若大哥因此而嫌弃了月娘,那倒是更遂了自己的心。
卫子璇唇角微掀,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月儿,爱不爱我?舒不舒服?」
卫子璇刻意问着,用胯间那柄弯刀搅动着月娘。
「哦……哦,爱,璇,又来了,我又要丢了……」
月娘闭着眼睛,专心感受那肉棒给她带来的欢愉。
她沈浸在高潮濒临前的痛苦和愉快,眼里心里就只有卫子璇,根本想不到卫子卿会提前返回。
卫子卿听到两人的私语,看到两人的私情,觉得心似乎裂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是冲上去暴打他们一顿?
还是像个懦夫一样,悄然离开这里,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是他的亲弟弟,一个是他的枕边人。
他舍不得,也下不了那个狠手。
可如果要他装作不知道,也是不可能。
因为卫子璇已经在跟他对视,他早就知道他进来了,不是么?
卫子卿比谁都了解自己狂傲不逊的弟弟。
他那样跟他对视着,也无非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看到卫子璇大腿侧面那道深深的疤痕,卫子卿也只能这样看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当他们在少年时期,跑到卫府的后山一起去玩乐。
卫子卿一个不慎,险些堕入山崖下,那看不到头的深渊。
是他的亲弟弟卫子璇,冒着跟他一起掉下去的危险,死死抓住崖壁上的一棵老树,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肯放。
他们才有机会,被砍柴的樵夫所救。
但卫子璇却被崖壁上尖锐的石头所伤,他的大腿外侧,留下了那么深那么长的一道疤,就是为了救他。
他们兄弟间的感情本来就好,经历那件事之后,手足情就更为紧密。
卫子卿向来冷淡,可惟独对这个弟弟,他想要什么,他都尽量去满足他。
尽管有时那东西他也爱,他都愿意割爱,只为了弟弟喜欢。
可月娘呢?月娘,他可以给他吗?
他可以割爱吗?
会,痛吗?
卫子卿眼神越来越黯然,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他不能奢求他那随心所欲的弟弟,能够不被美色迷乱,而忘了人伦。
可他的月娘,竟真地这般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么?
他仍是静静地,鬼魅一般地径直走到床榻边。
月娘和卫子璇的肉搏战,已经越来越激烈,到了要命的关头了。
两人都忘情地大叫着,放肆地摇动着。
卫子璇故意在气他,试探大哥的忍耐极限。
这世上如果有一件东西,是他卫子璇不能顾及大哥的心情而非要不可的,就是月娘。
但在卫子卿眼中,他们的身子几乎是静止的;而他的耳朵,也似有了天然的屏障,瞬间什么都听不到。
他拒绝听到那些让人心碎的声音。
月娘再一次高潮了。
她伏着美丽的身子,头软软地搭在手臂上,张着嘴紧闭双目,剧烈地喘息。
今天,她脸上的红潮格外刺目。
让卫子卿的眼睛,都染成了红色。
一只手,凉凉的大手,搭在了月娘的脸颊上。
月娘心里一惊。
因为卫子璇的两手,还黏在她的乳房上不肯放。
那这只手,会是谁的?
她已经猜到那答案,可又实在不想面对那答案。
于是她,一点点,缓慢地,张开一双湖水般的双眸。
就看到了,卫子卿。
「卿……你……我……」
月娘看着卫子卿冷若冰霜的脸,一身的热度瞬间消退。
她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更无从辩白。
他都看到了,看到了她在卫子璇身下癫狂的模样。
他并没有强迫她,她甚至还一再在迎合他。
她,还有什么可以说?
卫子卿冰冷的手,仍温柔地抚摸月娘的脸颊。
他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卫子璇已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也不露声色地回看着他。
卫子璇不说话,不辩解,就只是看着他。
似乎在他看来,他做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子璇,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想跟月娘说。」
卫子卿淡淡地说。
他波澜不惊的神态,让月娘更为惊恐。
他应该打她骂她不是吗?他该给她一记耳光来泄愤不是吗?
可他竟只是抚摸她的脸颊!
当她,刚刚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得到解脱之后!
「卿,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月娘还是无力地哭了。
她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苍白。
卫子璇披上外衫,坐起来有条不紊地系好衣襟:「大哥,我要月娘。你一路劳苦赶回来,是应该跟她谈谈这事。但是,别为难她。」
「我心中有数。」
卫子卿把卫子璇的靴子向他脚下踢了踢,就是在逐客了。
卫子璇套好靴子,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看月娘,又对着卫子卿说道:「大哥,对不起。不过……她,我要定了。」
说罢,便扬长而去。
现在,室内只有卫子卿和月娘两个人了。
那气氛凝重而尴尬,两个人都可以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
「你,叫他璇?」
卫子卿坐在月娘身边,轻轻执起月娘的小手问道。
她叫他璇?她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他们是如何勾搭上的?又怎样在短短半个月内,好到这种程度?
「我……」
月娘语结了,只有默默点点头。
没错,她是无耻地把卫子璇当成了情人。
否则,她怎么会那样称呼他?
卫子卿冰冷的大手一用力,月娘听到自己的手指关节,发出了爆裂一般的声音。
「啊!——痛!」
月娘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他捏碎了。
她痛得倒吸一口气,孱弱的小手在他手中抖着挣扎着。
可卫子卿只是牢牢地钳住她的小手,继续平静地说:「大声叫吧月娘。你想要卫子璇回来救你,是不是?你想要我们手足相残,是不是?你想让卫府乃至整个京城的人美文社…://w,都知道你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是不是?」
月娘看到卫子卿惨白的脸已经渐渐涨红,知道他满腔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着。
刚才他隐忍,不是因为他原谅自己,或是不在意这事。
而是他顾及着与卫子璇之间的兄弟情谊,所以才隐忍不发的。
月娘流着泪,深深锁着眉头,用力咬着她娇嫩的嘴唇。
把所有痛苦的呼喊和呻吟,都吞入腹中。
她不恨卫子卿,她甚至不恨卫子璇,她只是恨她自己。
恨她自己果真是个荡妇,辜负了卫子卿。
至于卫子璇,她甚至也觉得是自己勾引了他。
都是她的错。是她,让兄弟两人的感情有了裂痕。
她是个害人精,她不想再害他们了。
她不想看到他们,为了这样一个自己而起争执。
那,不值得。她,不配。
「很疼,是不是?月娘,如果你觉得疼,你就该知道,当我看到你跟我的亲兄弟在欢好的时候,我的心……要比你现在这点痛,更疼上一万倍!」
卫子卿抬起月娘的下巴,直盯着她看。
他说话的语速开始加快,他眼睛里的愤怒,开始一点点弥漫开来。
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叫做月娘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可以让他如此魂牵梦萦,也可以让他这样暴跳如雷。
「对不起,是我,是我不好……」
月娘缩着肩膀,垂下眼睛不敢与他那双眼睛对视。
「你,主动去勾搭他的?」
卫子卿不甘心地问。
他要知道所有的细节,他要知道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不是。不是这样的……」
月娘越说越伤心。
为什么她要被生在卫府?为什么偏偏她又一再被人觊觎?
「那是怎样,说!」
卫子卿逼近了她,一只手狠狠地抓住她的乳房揉捏着。
他这次是真地巴不得捏碎了她,把她全身的骨血都捏碎。
免得自己再为她痛苦,免得她又让卫府鸡犬不宁。
月娘任他这样对她,因为她心中有愧疚。
只是那钻心的疼,让她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她忍着痛,低声地说:「那天,他,来这里。我还在睡,不知道他来。后来……后来他,就……就强要了我。」
「哪天?哪一天?」
卫子卿继续追问着。
他宠爱呵护到心里的弟弟,究竟怎样地夺了他的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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