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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事业,只有事业。
事业才是衡量男人的标准,别的都不算数。爱情尤其没意思——我何必耿耿于怀?
想来想去,很久没看午夜场电影,不如去看本电影放松放松。锁上公司门,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影院。
墙壁贴着海报,今天播映《午夜凶铃》。
买票进场,随便拣个后排座位。观众很少,除我之外,只有三对情侣,其中一对穿成熟的衣服,但看脸就知道还是高中生,正相互亲密拥抱;另外两对则陷在阴影里,看不清状况,不知道有没有偷偷摸摸干坏事。
我单枪匹马,看上去像个倒霉蛋。
《午夜凶铃》这种悬疑风格的老鬼片,只要看过两遍以上,马上变成搞笑片,我索然无味地等最后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脑海里不知怎么,又闪出那个女人的影子,实际上从森林公园回来的第二天,她给我发过一条短信:“楚襄,酒醒了吗?”
掂着手机,我踌躇很久。
有点搞不清楚,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答复。觉得她大概会说得更明白些,然而整整一个星期过去,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果然她并不重视。
古罗马有个身兼苦修哲学家的皇帝,叫玛克斯?奥勒留。留下了斯多亚派哲学最后一部典籍《沉思录》。前不久我刚买了中文版收藏。
书里有这么一条:“你有理性吗?我有。那么为什么不用它呢?因为一旦理性发挥它的力量,你还能需要什么别的东西吗?”
被同个人拒绝了两次,现在是不是也到该拿出理性的时候了。
抬头看一眼荧幕,离贞子钻出来还差段时间,我无聊站起身,离开电影院。
凌晨街道相当萧条,所有小摊小贩都撤得干干净净,毫无目的乱晃半天,走进一家空荡荡的麦当劳买了杯饮料喝,感到心里也空荡荡的。
我摸出手机。
先拨一个给bp;拨一个给。关机。不可能有生物钟,肯定出发去采风了。
继续拨,打给关泽。很快被接起了。
“你好。”
“嗨,关泽!就知道你没睡,这么晚干嘛呢?”
“原来是你啊。”电话那边有点惊讶,问道,“你怎么换手机号码了。下周出差去日本,剩点事处理,还在加班,有事吗?”
“没事,聊聊天嘛。”我笑呵呵,“你也出差,礼拜几?”
“周三。”他说。
“嗨,咱真有缘!”我登时兴高采烈,“正巧,周三上午我去北京,不如搭你的车去机场,省得拦出租啊。而且这么久没见,怪想你的。”
关泽显然顿了顿。
“小楚,最近你的经济状况怎么样?”
“什么?”我耳朵猛地竖起来了,很警惕,这人是不是想来讨债。
“哦……”他语气又顿顿,慢条斯理地,“那么,你跟你的‘八年啊’分手了。”
我瞪起眼睛,有点不可置信。这人太聪明,迟早会吃亏,不知道“难得糊涂”才是世间真理吗!再说我没分手,正式建交的国书从没被批准,谈什么分手。
“在哪儿瞎逛?请你吃夜宵。”他说。
十几分钟后,空阔的马路悄然驶来一辆黑漆漆的车,又悄然停下来了。我颓丧地拉开副驾门,把座位上堆的外套和文件夹“嗖嗖”扔到后座,钻了进去。关泽手放在方向盘上,转头瞄我一眼,微微一笑。
我觉得他笑得很慈祥,仿佛深更半夜领回一只流浪狗。
“去哪家店?”
“不是你请客吗?”
“我一般在家吃点心。”他想了想,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很快开到市中心,停在璀璨的斐丽酒店门口。穿制服的泊车生把车开走,蓝色旗袍小姐满脸微笑,把我们引向西餐厅。
这变态,夜宵还上大酒店,反正他有钱,我不吭声。
餐厅明显是法式的,挂了好几幅莫奈的仿制品,音乐优雅,位子很空,只有弎小日本聚在角落嘀嘀咕咕,还有个大块头老外正跟年轻中国女子吃饭。见状我不客气,随便翻菜单,点了个锡兰红茶和歌剧蛋糕。
“周三去北京出差?”关泽要了杯咖啡,边喝边闲聊,“你最近好像挺忙。”
“还行。”我乐呵呵地说,“公司几个项目时间紧嘛。”
“去几天?”
“两三天吧。”
“宋敬学前几天好像找你几次,说有事,不过你原来的手机一直关机。无缘无故,怎么突然换号码了。”
“没换,最近事多,没时间理朋友号,工作号开的。”
关泽一听,忽然轻声地笑,说:“你跟你的‘八年啊’究竟发生什么情况,连手机都关了,上星期小安来我家吃饭,还说你们处得挺好,一起看电影逛公园,‘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与幸福之中’,才没多久,说分手就分手?”
我越听越不耐烦:“陈小安怎么什么都跟你们八卦啊!”
“太太们很关心你。”
“少来!”
关泽用手稍微松了下领带,故作热情,说:“上次我在春宜商场的食堂见过你的‘八年啊’,没觉得特别出众,不然就这么算了,帮你另外介绍一个,绝对更漂亮。”
这话真不中听,我忍不住心烦。“绝对更漂亮你自己留着啊!现在的富人不都时兴养情妇吗?”
“这么说你还不准备放弃,打算愈挫愈勇,屡败屡战?”
被他“啪”一下问到中心点,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有点垂头丧气地喝口水,含含糊糊地敷衍:“不知道,再说吧,反正现在忙。”
关泽看着我,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趁这个机会,你为什么不试探试探她。”
“试探?”
“你的‘八年’叫什么名字?”
“不是给你介绍过吗?”
“对不起,忘了。”
“徐欢欢!”
关泽点点头,表情淡淡,出谋划策:“比如你可以告诉徐欢欢,公司经营很不理想,失败破产,卡宴被我卖了,你打算上吊。”
“什么?”
“又比如,哄骗她,说公司派你去北京,从此扎根首都,再也不回来了,让她看着办——相比较这条似乎靠谱点。”
我张口结舌,抬头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这变态似笑非笑,很镇定的样子,居然一点不脸红,难怪房地产开发商在社会上的口碑仅次于政府贪官,这就是原因啊!
“嗨!关泽,我从来不骗人,尤其是女人。”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策略,兵不厌诈,谎言只是催化剂。再说你不必亲自出马,可以迂回,陈小安不也认识她吗?派小安去游说就行。”
“……”
这时服务生端上餐点,我叉一块蛋糕,埋头就吃。怎么会认识这种人,灵魂空虚,思想卑鄙,只懂使诈,只会耍不正当竞争手段。虚伪,真虚伪!
“陈小安做事靠得住吗?”
“嗯,也许吧。”关泽也往嘴里送了口蛋糕,若无其事地说,“她不是挺精明的么。”
“我感觉关泽你更合适。”
“帮帮忙,我又不认识你的‘八年啊’。”
、2
我偷偷去了趟红太阳路17号。
陈小安正蹲地上码书,好几摞公务员考试复习指导、大学英语四六级参考教材、高考模拟试卷之类,两个月顾不上,这儿基本被她改造成考试书店了。
听见动静,她抬头一看,见我就笑眯眯打招呼:“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指导工作啊?”
“嗨,小安。”
我把手插衣兜里,四下张望,觉得难开口。大概犹豫不决的样子被发现了,她显得有点疑惑,问道:“你有事吗?”
“没事。”
“没事?”
我嘴里胡说:“来看看营业状况怎么样,反正书店你得照看好,别弄亏本,否则年终没钱办年货,就去你家过年。”
“放心放心。”
“唔。”
眼神上下扫着一排排书架,我忽然觉得,沮丧极了。
关泽只会出馊主意。
其实我这种人跟他不一样,我仁可以托孤,廉可以寄财,从来很正派,不像他使起坏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再说徐欢欢不是傻子,诈一下就懵了,她真会在乎吗?
已经决定理性了。强扭的瓜不甜。
双休日加班,还要跟老陈开最后的碰头会,商量去北京的各种细节——现在北京最重要,先搞定,别的事等回来再说,指不定遇上个北京妞,就把徐欢欢丢到后脑勺了。
踱到柜台后,一屁股坐下来。
陈小安眯眼瞅着我,表情活像发现老鼠的猫。
她忽然慢慢站起身,拍怕手上灰尘,说:“对了,你怎么会没钱办年货,最近不是忙得连手机都不开了吗?傻人有傻福,赚大钱了吧!”
这女人根本不会说话,难怪写的小说不吃香。心情不好,懒得理她。
谁知她不依不饶,又问道:“楚襄,最近你和徐欢欢怎么样了?”
“跟你有关吗?”
她走过来,把胳膊支在柜台上,目光炯炯地观察我,满脸不怀好意。过了会儿,居然自顾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觉得徐欢欢人挺好,半点花花心肠都没有,你可别不当一回事,见异思迁,在外面乱搞。”
“……”
“徐欢欢挺配你,真的,你们纯良纯良,两个人都放心。”
“……”
“长得也漂亮,身材哦。”
“……”
“所以要珍惜嘛,别再挑肥拣瘦了,看准徐欢欢,就行!……楚襄,你走了?”
我掉头钻出书店,闷闷不乐地站在红太阳路的人行道上。
不远处的车站,那个残疾乞丐仍在凄凄惨惨拉二胡;戴红袖章的老头儿吹着口哨,比着手势,把自行车流引到路的另外一边去。
对面是红太阳新村。
我只瞄了一眼,便招手拦出租车。
女朋友而已,很稀奇吗?大丈夫青云当自致,何必求知音,难道还怕打光棍?看bp;我当即回家拖出旅行包,把出差需要的衣服物品胡乱塞进去,整装待发。
周三天气不坏,春光和煦。
按计划搭关泽的车去机场,一切都十分顺利:跟同行的三个同事会合,换登机牌登机,准点起飞,然后准点降落在首都机场。
北京方面的品牌经理是个三十来岁的职业女性,姓赵,当初送简报,开br会议的时候见过,彼此算认识。这回她亲自接机,把我们送到酒店。
于是当晚请赵经理吃饭,了解了一些对手的情况——比稿邀请函总共送给三家公司,除我们外,其中一家放弃竞标,另一家则号称国际4。
我一听就觉得有戏。
对方说到底是民营企业,目前急于突破平台期,心理当然希望广告公司可以出奇制胜、休戚与共。显然4不行,4最擅长锦上添花,提案的时候搞几个金光闪闪的老外,动不动模式、360°、……黑话一堆,能把人转晕。双方的沟通力、理解力、心态环境相差太远,总之不合适。
酒过三巡,赵经理忽然举杯,笑吟吟跟她手下介绍:“楚总监当初留学德国,是‘哲学系’的海归高材生。”
我登时微笑,这娘们儿在“哲学”上加重音,以为我听不出来?我谦逊道:“不敢当,哲学是广告的祖父,文学是广告的父亲嘛。”
“听说广告圈特别讲究资历,没在4待过就不敢谈出身,真的吗?”
“赵经理肯定不看武侠小说,名门正派一般都不是主角。”
“哈哈,楚总监真幽默。”
“在赵经理面前,不知不觉就变得会说话了。”
“希望这次贵公司竞标成功,双方合作愉快。”
“请赵经理多照顾呀。”
我干掉了一杯红酒。
我忽然觉得,这世界上没一个女人不麻烦,全和徐欢欢差不多,不过徐欢欢比这个赵经理可爱,起码更漂亮更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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