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芳张了张口,没继续说。
“您先回家吧,等你孩子身体恢复再说。”
陈芳松了口气,看许八夕的样子,是不打算追究她去店里胡闹的事情了。
陈小宝昨天下午中暑,陈芳只给他吃了点药。
没想到今天一早又趁他不注意,偷吃了过夜的西瓜,陈小宝这才开始吐。
这一切都可以嫁祸在许八夕身上。
陈芳一直知道许八夕,许盛的儿子,木讷胆小,小时候就算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他也不敢告诉许盛。就站在她家前面这条街上哭。
昨天和那人谈完,那人分明承诺,如果这事办妥,陈芳一直以来见不得人的身份可以转正。
想到这,她放下陈小宝,锁上门,匆匆朝楼下走。
到了街上,陈芳神色紧张地左右瞧了瞧,然后拐进了开着门的朱家包子铺。
一双脚紧跟着停在外面。
许八夕端着手机勾了勾唇,目光落在半掩着的门前。
低低笑了。
没想到还真被他拍到了。
如果不是前世曾遭遇过非人的虐待,许八夕或许就这样原谅了诬陷他的人。
可他向来不是个好人,不对,应该是从确认自己重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决定不再做任由别人随意欺负的人。
人活一世,难得随心自在。
别人都欺负到他许八夕头上了,怎么还能相安无事的一起经营?
互相照顾。
呵。
去他.妈的相互照顾。
许八夕吹着口哨,推开了周万福的店门。
打印机的墨香和干燥的纸的气息充斥着他的鼻子,加上不断吹送的冷气,许八夕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处理的怎么样?”周万福从他进店就围上来,不停的问东问西。
“就那样。”许八夕喝了一口刚拿出来的啤酒,嘶了一声,“我不习惯喝啤酒,给我拿瓶芬达。”
“还真以为劳资伺候你呢。”说着,从冰箱里翻出一瓶冒着水汽的橙色饮料,扔给他。
许八夕拧开盖,瓶里的气体争先抢后的钻出,他狠狠咽了几口,扬起的脖颈上喉结并不明显,白皙的下巴上依稀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阿胖,帮我弄点东西。”许八夕突然说。
日,又给他改外号。
周万福灌着啤酒的动作一顿,扯了扯脸皮,迟疑地开口:“东西?该不会是什么……药吧?”
“想什么呢死胖子!”许八夕锤了他一拳不疼不痒,“我让你给我去买两套高清拍摄装备,最好是那种针孔摄像头,我有用。”
“……猥琐的一面终于暴露了,是要去哪里偷拍小姐姐?”
“只有你这种没有媳妇的才会天天想着偷拍吧?”许八夕呵呵笑了笑:“实不相瞒,我喜欢男人。”
“我擦,那我的菊花——”
“很安全,你放心。”
周万福只当他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撕开盒饭,抽出一双筷子递给许八夕,他吃了一口菜,问道:“那今天这事你就这么算了?”
许八夕喝着芬达,狼吞虎咽了几口饭,他从早上饿到现在,眼前都发黑。
“算了?”许八夕的腹中稍有饱意,这才幽幽吐了口气,半眯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阴狠:“让我做不成生意,还诽谤我东西有问题,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在正中目标前就算心里震怒也要表现的不动声色,打蛇打七寸,一旦切中要害,杀伐决断,绝不留情。”许八夕脑海里又响起来那道温柔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像是捏着许八夕的软肋,让他身上的汗毛不禁竖起,却又不是恐惧。
见许八夕愣怔,周万福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怎么了?”
许八夕回过神,摇头:“朱涛遇到这辈子都许八夕算他倒霉。交代给你的东西记得帮我准备好,我今晚要用。”
周万福看到许八夕脸色沉沉的样子莫名后背一凉,他咽了咽口水,点头:“兄弟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他突然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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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开谢:媳妇你变了。怎么办,这样糙的模样我想想都石更了。
大姨妈折磨的我痛不欲生,这章错字超级多,欢迎捉虫。
_(:3)∠)_
第八章
周万福在这方面路子比许八夕要广,几个电话的事就把事情搞定。
临近傍晚,快递公司就把设备送到了许八夕家门口。
八夕菜馆大门紧闭,卷帘门上贴着一张红色4纸,加黑加大的字迹印在上面:暂停营业。
许八夕不想周杨参与这些事,提前给周杨放了假。
紧闭的大门内,时不时传来几声男人的抱怨声。
“我靠靠靠,老八,我在这里爬上爬下,你坐那边玩电脑?”周万福臃肿的身躯似要把窄小瘦弱的折叠踩趴,他说话时梯子晃了晃,吓得他连忙噤声。
许八夕头也没抬,淡淡吐道:“我学文科的,不太懂电子设备,谢谢你了,万福哥。”
“……”周万福嘴角一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总觉得许八夕回来后性格大变,却又具体说不出哪里怪异。
“你用来防小偷?”周万福觉得许八夕这钱花的冤枉,虽然防患未然是好,但许八夕的店里好像没什么值钱的。
“不是。”许八夕摇头,“捉奸。”
周万福倒吸一口气,将最后一根线固定住,低头破口大骂:“许八夕你他.妈有病吧,劳资不干了。”
许八夕这才抬头,视线落在亮起的红色暗点上,不急不慢的问道:“你真能,这都装好了吧。”
周万福洋洋得意的拍拍胸脯:“那可不,就差门口的隐形摄像头了,线已经全都接好,周哥办事,稳妥。”
“哦。”许八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可以回家了,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
许八夕你是个魔鬼吧?
周万福扔下手里剩余的线段,吭哧吭哧爬下楼梯,气呼呼的从后门离开。
许八夕叹了口气,捏着酸胀的眉心。
从下午开始,他的头一直胀痛,好像是要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样,让他莫名的感到不安。
许八夕拉起卷帘门,搬起折叠梯,爬上去将最后一个摄像头装上。
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在他头顶,脚下瓷白的地板反射着刺眼的光线,许八夕昨天没有休息好,他下梯子时晃了神,脚突然踩空,大脑空白的瞬间,猝不及防的从梯子上仰面跌落。
砰——
许八夕本能地护住脑后,却仍重重的摔在地上,剧烈撞击带来的疼痛和眩晕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蜷缩着身体,不敢妄动。
谁知,很多未曾见过却让他倍感熟悉的画面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中快速闪现。
许八夕一窒,倏地睁大双眼。
那张冷峻的脸,竟然是——
街道上偶尔有车辆走过,认识许八夕的顾客见他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仰躺在地,好奇地走过去,犹豫着问:“老……老板?你没什事吧?”
许八夕的眼睛这才得以对焦,他微微抬眼,见到一张有印象却并不熟悉的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从鼻腔里闷出了一个“嗯”。
那人见许八夕没什么反应,又关切的问:“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话说着,就蹲下身伸向许八夕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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