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要喝些水,我去给你倒些来。”
“好。”
写完药方后,傅天下走出房间把药方交给了平阳并嘱咐:“那位姑娘醒过来了,我给她把过脉,已脱离危险无性命之忧,接着你就按药方给她煎药,两个时辰后到我房间叫我过去帮她针灸,我先回去睡会。”
“好的,傅大夫,我知道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身心疲惫的傅天下便回自己的房间瘫倒在了床上。
得知傅天下经过一天一夜才把翠浓救了回来,傅红雪不禁有些佩服:“傅大夫医术真是高明,从昨天翠浓的伤势看来怎么也不像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缓解过来的。”
对面的连城璧喝口茶,回道:“他说能救的,一般都是一天或者两天就能让患者脱离危险。”
“可他很劳累啊!”
“从阎王爷手中把命抢回来哪有那么容易,这都是常态。”连城璧淡淡说道。
“也对,但他年纪轻轻的医术这么很厉害,你是从哪找到这样的人才?”傅红雪有些好奇的问。
“小时候在药王谷认识的,他是神医的徒弟。”
闻言,傅红雪有些感叹:“难怪他医术这么厉害,不过话说回来,你小时候怎么会去药王谷,受伤了?”
连城璧轻描淡写道:“是啊,出了些意外。”
听他这么说,傅红雪想起上次看他资料时那一连串的意外。看来当年世界要扼杀他时,他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轻易的活了下来。
“很严重吗?”
“嗯,差点丢了性命,不过幸运的是我娘没有放弃我,千方百计找到神医求他救我性命,我才活了过来。”
“幸好,你活下来了。”
连城璧看了看傅红雪,慢慢收回视线,不自觉的倾诉道:“其实我小时候经常会发生各种意外,以非常诡异的方式,仿佛要置我于死地似的。”
傅红雪静静的听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去接。
“有几次我都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说着,他笑了笑,“还记得我第一次发生意外受伤时,就有几位术士到无垢山庄来对我娘说我是灾星降世,妖邪之辈,日后必会造成生灵涂炭,于世间所不容。还让我娘尽早放弃我,说我早已犯了天怒,天罚即将降下。而且很快的,我就不断的发生各种意外,仿佛应验那位术士的话般。”
“然而你并不是那几位术士口中所说的奸邪之辈。”扼杀别人就算了,这世界还会找托也真是一言难尽。
连城璧抬眼看他道:“我知道我不是,但我现在多少能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说那些话,大概是他们看到了什么吧。”
傅红雪一听,内心警铃大震:“反正我现在眼中的连城璧,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精通乐器,博览群书……是个会发光的人。”
连城璧不禁失笑,眉眼之间跃动喜悦之色:“傅少侠说话可真是动听,我也甚是认同。”
傅红雪见他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禁也乐了,喃喃自语道:“真是……这就是个浑身光茫的人啊!”
“傅少侠大可放心,我并没将那几个术士的话放在心上,你不必担心我会为此难过。其实说真的,那些人并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而且在母亲的庇护下,我成长得很好。”连城璧说着,对上他的眼:“只是刚才和你说着,不知不觉就提起这件事罢了。”
“我很好奇,伯母是什么样子的?”
“我娘亲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她明事理,辩事非,外柔內刚。在我爹去世后独自一人撑起无垢山庄,起初她对我很严厉的,但后来我出事后,她没再对我强硬过,而是以更温和的方式教我。”说起母亲,连城璧神色中都透着尊敬:“而且小时我发脾气时,她还会边哄边耐心询问我原因。”
“你还会发脾气?”
“我是普通人,当然发脾气。”
“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会不会气很久?”
“不知道,这种假设的问题我怎么回答你。”
傅红雪突然说道:“其实现在要去无垢山庄,我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为什么?”
“我好像除了武功高强,长得俊逸外并无其他长处。而且……”还瘸……
连城璧笑道:“你是我无垢山庄的座上宾,并不用担心这么多,而且我家多年无新客了,我娘见我难得有同龄的朋友,会很高兴认识你的。”
难道这就是物以稀为贵吗……
“对了,翠浓姑娘醒来有一段时间,我们要不一起去看看她?”连城璧提议道。
“好啊,走吧。”刚好看她什么情况……
说着,俩人起身往翠浓的房间走去。
【噫?原来翠浓醒了啊?】
你怎么突然又出来了!
【之前发现翠浓时我就想出来说话,但怕你问我她发生了什么,我又回答不上来,就不出声。】
还真行啊你!
【一般般啦,对了,你对路上遇到她这事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虽说翠浓受伤晕倒在地的地点有些巧合,但以她半死的状态来说应该不是有预谋的。
【那估计是她去做任务时被人反杀了吧,这可怜的姑娘。】
先看看她什么情况再说吧,也许之前她会留意我也是因为我武功高强的原故,必境在无名居里我曾露过一手,再加上边城像我这般身手的也不多,会被留意也正常。反正傅红雪是来复仇这事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快联想到。
【好吧,那就先去看看……】
☆、情况
傅红雪和连城璧来到翠浓的房间时,她正坐在床上准备喝药,而客栈老板娘则坐在床边饶了一勺药递至她的唇边喂她。
翠浓喝了下去,苦得皱眉,五官刹时变得有些扭曲。
傅红雪见这么个画面,忍不住道:“这样喝药不是折磨吗?翠浓姑娘你不如一口气喝完比较畅快些。”
翠浓闻言抬眼望去,就看到两位丰神俊朗的男子正向她走来,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个熟面孔,顿时有些愕然:“傅公子?是两位救了奴家吗?”
“是连公子派人救了你,我并没出什么力。”说着,傅红雪看着她问道:“姑娘是怎么知道我姓傅?”
翠浓一愣,眼神微微闪烁了下,笑道:“之前叶公子有提起你的名字,奴家不经意间便记下了。”
傅红雪似笑非笑道:“叶开一直习惯叫我红雪,怎么跟姑娘提起我的时就说起了全名,难不成是在说我坏话?”
“叶公子并没说你的坏话,具体是怎样提起的奴家也记不太清了。”她冷静的回答着。
傅红雪见此有些了然,没再继续问下去。
“如今姑娘感觉可好些了?”连城璧在一旁边听着,继续问道。
“劳公子挂心,奴家已经好很多了?”
连城璧微微笑道:“冒昧问一下,姑娘为何会身负重伤的晕倒在路边?”
翠浓看了两人一眼,垂眸道:“那日奴家有事外出,意外遇上好几个恶人,他们想要留住奴家,奴家不肯,一番缠斗之下那些人动手了,将奴家打成重伤。奴家为了活命,便死命逃跑,后来逃到没有力气了,便晕了过去。”
“姑娘如果不愿说,在下也不会逼你,何必随便编个故事来搪塞我。”连城璧淡淡说道:“而且就姑娘当时的穿着,伤口分布的位置,以及你的伤势多少能推出一些信息,你这样随口应付,是把在下当傻子了吗?”
翠浓沉默的坐着,一言不发。
客栈老板娘也僵在那里,不敢出声。
“也罢,看来今天是打扰到姑娘休息了,告辞。”说着,连城璧抬眼之间看到床边客栈老板娘手中拿着的药碗,对平阳道:“你去外面的杂货铺买些蜜饯过来吧。”
“是。”平阳回道。
坐在床边沉默着翠浓神情有些松动了,却依旧一言不发。
傅红雪在听到连城璧让平阳买些蜜饯来时,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
这细节挺暖心的啊,看翠浓的样子好像有些戳到心里了。
再想到她刚才一勺一勺的喝药,傅红雪不禁说道:“翠浓姑娘你先休息吧,等下平阳买来蜜饯,你就一口气把药喝完接着用清水漱一下口然后吃几块蜜饯,这样就能从苦味中缓过来,比你现在一勺勺喝好多了。”
“谢谢。”
连城璧看着傅红雪,道:“我们走吧。”
“好。”
俩人渐渐离开了房间,翠浓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自己越发的可怜。
从小就得不到父亲的重视,还是个万人唾弃的□□,并且还要作为暗探不要命的帮父亲执行任务。为什么她的人生从未有过一点光……
蜜饯很快被送来,她拿起药碗将药一饮而尽,随后拿起蜜饯一口一口往嘴里塞,边吃还边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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