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叶打断他,“就盖姑姑那边吧,那里是祖上选的地址,几次泥石流都没事,说明那里是得上天庇佑的福地。我看了,风水也不错,还有几座坟地,平常人都不敢靠近。”
这时候,一对中年夫妻结伴上山,顾叶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不由的叹了口气,从面相上就已经看出来,他们就是田思慧的父母。
这对父母看着眼前这个被烧毁的宅子,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出声。特别是田思慧的妈妈,整个人瘦的不行,气色非常差,脸色苍白,眼眶青黑,眼睛通红,头发乱糟糟的,一看这个废墟,整个人都不行了,跪坐在地上,摸着地上的土,边哭边捶着地面,哭的嗓子都哑了,“孩子,我的孩子!那些畜生!”
她丈夫想把她拉起来,拉了两下没有拉动,自己也坐在了地上,眼圈通红,也崩溃了。
顾叶他们看到这里,无奈的走过去,一人一个把人扶起来,“你们就是田思慧的父母吧,节哀!”
顾叶已经感受到装在口袋里的瓶子蠢蠢欲动,他摸了摸那个瓶子,让躲在里面的田思慧别着急,生离死别,弄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命里的劫。
田思慧的爸爸看着三个年轻人在这里,防备的问:“你们是谁?”
顾叶解释:“这房子我朋友的,他出门几天,回家房子没了。”
听到这里,田思慧的爸爸眼里的防备才消失了,看得出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顾叶劝道:“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们,而是犯罪的人渣,他们都会得到惩罚的,节哀。”
顾叶把那个瓶子拿出来,递到田思慧的妈妈手里,“实不相瞒,我是个玄术师,你们可以在网上查一查,我叫顾叶。这个瓶子你们带回去吧,它可以保佑田思慧灵魂安康,下辈子投个好胎,一辈子无忧。”
田思慧的妈妈茫然的摸着这个瓶子,手指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哪怕只是一个念想而已,就凭这句祝福,她也要把这个瓶子带回去。他们夫妻二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个伤心之地看一看,就是感觉这里有牵挂,不惜爬山上来也要看一眼,拿到这个瓶子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就好了很多,“谢谢你们。”
解承劝道:“走吧,别来这里了,伤心之地,何苦呢?”
这对父母不听劝的坐在这里,手里攥着那个瓶子,看着这一片废墟,一脸茫然。没了女儿,未来的人生,都失去了目标。
顾叶摇了摇头,对解承和仡侨隽道:“我们走吧。”
这时候,一阵清风吹过,在顾叶身边绕了两圈,顾叶嘴角勾起来,挥了挥手,小声说了一句:“丫头,下辈子长点心吧,走吧。”
顾叶他们刚下山,就遇到警察带着一个人上来,上山的路只能靠脚走,且路不宽,顾叶拉着解承和仡侨隽站在一旁,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人,待他们走到身边后,疑惑的问:“来认现场的?上面有对夫妻,也是认现场的。”
警察疑惑的问:“你们是?”
顾叶指了指仡侨隽,“这房子是他家的。”
仡侨隽冷脸问:“是你烧了我的房子吧?”
焦广轩脸色难看的道:“那房子那么旧,我哪知道有人住?”
仡侨隽眸色冰冷的看着他,手指头动了动,顾叶抓住侨侨手腕,“孩子,冷静,他要被判刑的。”
“即便是他死,也不能赔偿我的东西,有些东西不是钱能衡量的,我也不需要他的赔偿。”侨侨另一只手捶在焦广轩的心口上,力道不重,“我不需要你的赔偿,我不缺钱。”
仡侨隽说完就走了,没再说别的,他这个举动弄的警察和焦广轩一头雾水,被烧了家,竟然如此冷静的吗?
顾叶哭笑不得,到底是姑姑养起来的孩子,也不是个吃气的。
焦广轩被带去指认犯罪现场,恰好赶上田思慧的爸妈也在,看见他,这两口子顿时红了眼睛,疯了一样冲上去,想要把这个人渣打死,警察拦都拦不住。
听到远处传来的哭喊声和惨叫声,顾叶嘴角勾起来,“这时候带他来指认犯罪现场,这警察是个人才。”
解承好奇的问仡侨隽:“你刚才捶他那一下是什么意思?你给他下蛊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仡侨隽冷漠的道:“我要让他噩梦缠身,心脏绞痛,只要活着,一天都睡不安稳。”
顾叶摊手,一脸高深的道:“没办法,这时候遇到他一定是因为劫数,这是上天的安排,老天让他还债,谁也拦不住。”
解承看着他俩,哭笑不得的道:“……你们家,都是狠人。”
仡侨隽嫌弃的问:“我们家?谁跟他一家?”
“啊!”解承反应过来,“说错了,我还以为你俩是一家养出来的兄弟,某些方面很像。”
顾叶嫌弃的冷笑两声,“呵呵!”
仡侨隽同样嫌弃,对着顾叶:“呸!”
顾叶:“!”
解承无语,得了,又开始了。
很快,这个案子的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被抓,因为破案又快又好,警方还得到了上面的嘉奖。只有那晚值班的人才知道,送来这封信的人,真的是非人类!这封信的来历,在警局里成了未解之谜,因为小鬼送信这种说法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他们宁愿相信有高人暗中帮助,也不相信有鬼。
案子交给警察处理,顾叶找人帮着仡侨隽盖房子,还要特意给他弄个养虫子的房子。好的是寨子里好多人可以帮忙,山上就有木材,还有这么多的竹子都可以用,请了个会盖房的师傅,带着这些人一起盖,速度也挺快。
开工之后的一天,顾叶接到一个电话,是郁择打来的,“宝,我来接你了。”
顾叶被吓了一跳,“什么?你来了?!”
郁择含笑的道:“到山下了,东西有点多,上山有点慢。”
顾叶站起身,兴奋的道:“我去接你!”
解承看他跑了,喊道:“顾叶你去哪儿啊?”
顾叶边跑边道:“郁择已经到山下了,我去接他!”
“卧槽!郁哥来了?”解承懵逼的,竟然亲自来接人,郁哥这么沉不住气的吗?
听到郁择来了,仡侨隽眉梢挑了挑,看着顾叶乐颠颠地跑远的背影,眼神无比嫌弃。
“解承?”
“嗯?”
解承疑惑的望过去,仡侨隽竟然主动跟他说话。
“那个姓郁的家里人,对他好不好?”
解承反应过来,是问对顾叶好不好,他笑了,“如果不好,顾叶他爸妈能同意他俩在一起?放心吧,比亲儿子还亲。”
仡侨隽撇撇嘴,没再说话,不过,眼里的神情不难看出来,即使嫌弃顾叶,还是难掩眼底的担心。解承无语了,这俩人到底是关系好,还是关系不好?
顾叶跑了一半,接到郁择,看到郁择身后这些东西,顾叶懵了,“这都是什么?”
郁择雇佣了不少人搬运这些东西上山,买的都是死者用的东西,跑车、别墅、飞机、坦克、猪马牛羊……甚至是花轿、马车、鬼仆……现代的、古代的都有,男女用的也全面,数都数不清。
顾叶哭笑不得的问:“你这是给谁带来的?”
“给你姑姑,再给你师父也送一些。”郁择搂住顾叶的腰,把跑出去一个礼拜都不知道回家的人紧紧地搂在怀里,“以后不能放你出来了,不来接你,就不知道回家。”
顾叶感动的抱住郁择,跟姑姑的关系,他跟郁择提过几句,没想到郁择记在了心里,亲自来了。对他好的人,郁择都记在心里,顾叶笑道:“本想着明天就回去的,我想你了。”
郁择捏了捏顾叶的鼻子,“还算有点良心。”
顾叶抿着嘴笑,“以后得靠你养呢,不敢没良心。”
郁择被逗笑了,拉着顾叶的手,俩人一起上山。
看到他们俩,仡侨隽依旧嫌弃,俩人一起嫌弃。看到郁择带来的那些东西,仡侨隽更嫌弃了,“你是要买下一座城吗?这哪里放得下?”
顾叶摊手,“反正这里光秃秃的,不会引起火灾,一会儿烧了就完了,你干吗说他?”
“你……”仡侨隽嫌弃的指了指后面,“完事后你们都走吧。”
顾叶本想吐槽两句,狗侨这么无情,怕郁择吃醋,忍着没怼。
顾叶说好的,走的时候请姑姑一个神位,他也简单,就用冥纸折一个,写上姑姑的名字后,傍晚摆在墓碑前,烧香,上供,感受到那一丝鬼气,顾叶嘴角勾起来,“姑姑,这是我的爱人,郁择。”
郁择惊讶的扭头看向顾叶,看他眼里的认真,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虽然无话,看顾叶的眼神却满是宠溺。
以前顾叶在对旁人介绍的时候,说是男朋友,现在面对亡故的长辈,却郑重的说是爱人。
顾叶把东西一件一件烧完,念叨:“让我师父帮您整一下,你俩看着分吧,都是我媳妇儿孝顺你们的。”
郁择无奈的看了顾叶一眼,占这种小便宜就高兴了?
顾叶笑眯眯的,心里美。
郁择也惯着他,随便他胡说八道,把这些东西烧完了,顾叶帮着仡侨隽把这里打扫干净,“晚上也住不开,我们走了,侨侨,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仡侨隽嫌弃的挥挥手,“赶紧走。”
顾叶无奈,就特么没句好话讲。
看着顾叶下山,仡侨隽下意识的走到路边,看着顾叶他们的背影,走了大概五十多米,顾叶突然回头,看到仡侨隽正望着他,顾叶坏笑着喊道:“侨侨,爸爸走了!你就望着爸爸伟岸的背影吧!爸爸去给你买橘子啦!”
仡侨隽:“……”
郁择把顾叶的身子转回来,“别皮了,走吧。”
顾叶信誓旦旦的道:“我不回家,我要去买条狗!”
郁择失笑,“受刺激了?”
顾叶生气的不说,“就要买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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