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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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菜差点飞了出去。「皇月,我想那应该叫水煮吧。」

  「水煮?」没听过,满天的问号在空中飞。

  「有在饮食控制的人才需要吃这样,你太瘦了不需要。所谓「炒」,就是在锅里放油,油热后再放食材下去炒。」苍云晓再度倒油入锅,放入切好的青菜。

  「哦。」皇月受教地点头。

  「那糖醋排骨是不是在锅子里倒油后,将排骨丢下去,然后加糖,再加醋。是不是?」皇月举一反三。

  「皇月。」苍云晓将锅盖盖上,弯身把火转小,转过头看他,一脸的严肃。

  「我说错了吗?」俊美的脸庞微侧。这次他记得要放油了呀!

  「你不会作菜无所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也会好好喂饱你。」他一脸慎重,只怕皇月趁他不在家时心血来潮下厨做饭。好吃与否是无所谓,但烧掉厨房与伤了自己可不是件小事。

  「可是,这样你会很累喔!」

  「没关系,我喜欢煮饭给你吃。」宠溺地摸摸他的头,苍云晓掀开锅盖。

  皇月倏然涨红脸,没预料他会说出这种让人脸红的话来。

  美丽的凤眼细看他再度将食材下锅、起锅。看着苍云晓充满自信的侧验,他忽然觉得晓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不一会儿,标准的四菜一汤上了桌。

  「怎幺了?」苍云晓擦擦手,轻轻拂上细致秀丽的脸庞。皇月他就连发呆也好看得令人屏息。

  他眼里的认真与关怀,让皇月微微一笑,没注意苍云晓的失神。

  「没事。」抓下在脸上游移的手,皇月以手当筷挑了块糖醋排骨送上口。「好烫!」吸吮着手指间的酱汁,皇月慢慢嚼着。

  苍云晓连忙拨开他唇间的手,捏着他的下颚,凑近脸瞧着他的唇舌。

  「有没有烫到哪里?」长茧的指头抚着皇月的唇摸索,探入一指轻触他的舌。

  「没有!」皇月答得飞快,泄怒似的咬了仍在他口中的手指一口。

  晓怎幺可以若无其事的对他做出这动作!

  这种情人间的举动!

  苍云晓缩回手,炯亮的黑瞳直盯着鲜盛红嫩的薄唇瞧,手指间净是酥麻快感。而脑子里也不断迥响

  苍云,你恋上他了

  ***

  皇月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似乎陷入沉思却又直揪着他不放的男人。还好电铃响起,他连忙闪去开门,躲开莫名出现的沉静。

  「方小姐?」皇月莫名地看着门外的女人。

  「我找苍云。」方茵睨他一眼,停了声,径自推开他进屋。

  俊美脸庞浮上困惑。她看他的眼神为何带着轻蔑与不悦?他意了她吗?

  方茵旁若无人的闯入,在客厅里找到自厨房走出的苍云晓,劈头就问:「为什幺?」

  「什幺为什幺?」双手环胸,苍云晓站立客厅中央,顶天立地的硕长身躯冷冷绷紧。

  「为什幺要留在台湾?为什幺要回绝我爸的提拔?为什幺不跟我回美国?为什幺要拒绝我?」每一句的为什幺都含着极度的愤怒与不甘。

  她是不甘呀!苍云晓宁可放弃大好前程不要,就是不肯跟她走!

  「皇月,回房去。」苍云晓不看她,径自向不明所以的皇月命令道。

  「可是」方茵意欲不明,他不想丢下晓一人。

  「上楼。」冷冷的语调含着不悦。

  皇月咬着下唇,闷闷地听话转身踏上楼中楼设计的楼梯。

  「怎幺?这幺心疼他?」方茵阴郁地挑衅。

  「这是我的私事。」她管太多了,苍云晓亦冷言回答。

  「苍云,留在台湾这种小地方有什幺好!我爸聘请你回美国担任总经理还不够好吗?凭我们企业和美国商界人士的关系,你可以在美国商界迅速占有一席之地,继续待在这种地方,只会埋没你的才能!」由于苍云晓的无动于衷,方茵激动地分析。

  「我已经接受东方集团的聘请,妳的好意我心颔了。」

  在这个东方集团改朝换代的时间里,就算有再好的机会他也不会离开。他必须在此时塑造皇月的身分,建立一个以皇月为首的智囊团,以奠定皇月日后掌权的地位与权力。

  「每个人一辈子的努力莫不是为了更有钱更有势。虽然东方集团在台湾独占鳌头,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想成功打进美国市场,没有两、三年是根本办不到的。我们家在美发展将近二十年,让你进入美国商业名流简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爸爸给了你机会,是不想浪费你的才能,苍云,跟我回美国好吗?」

  方茵劝说着,不想让苍云晓埋没了长才,更不想放弃嫁给他的机会。

  「我放不下皇月。」他感激方茵父亲的看重与赏识,却更不能放下最珍贵的宝贝,尤其是在他还理不清对皇月的感觉时。

  「你就只在乎他!」方茵不敢相信他宁愿放弃大好前程的原因竟是为了他的小侄子!

  「你的前途呢?你不要你的前途了吗?一个孩子就足以让你放弃大好的人生吗?」

  「我想这就不劳方小姐费心了。」苍云晓冷淡回答。

  「他只是你的侄子而已,你对他末免太好了?」方茵疑惑地低叫。「苍云,听我的话,跟我回美国去。东方家人那幺多,还轮不到你穷操心!」

  「妳回去吧,我绝不会丢下皇月的。」他答应皇月一辈子待在他身边,绝不离开。

  「皇月、皇月,你的脑子里只有皇月!」方茵突然歇斯底里地哭叫着。「你宠着他、护着他,只是更突显他的无用而已!他是你的包袱、是你的绊脚石、是你飞黄腾达的阻碍!」

  「妳说够了吗?」苍云晓冷拎的玻鹧郏嘟钤诙钌咸?br/

  「不,我还没有说够!你不想听没关系,可站在楼梯口的那个人可心知肚明得很!」

  苍云晓倏地回过头,愕然看着站在楼梯间的皇月。他听见了多少?

  方茵豁出去地说着。「在英国只花了四年的时间,你不但大学毕了业,也同时拿了企管博士与财经学硕士;到美国四年,为我们方氏企业赚进的美金何止数亿!你却为了一个小侄子,宁愿放弃一切!他不是你的包袱是什幺!他不是你的阻碍是什幺!他不是你的绊脚石是什幺!」

  「住口!」苍云晓转过头瞪向她低吼,一向在外人面前没什幺表情的俊颜抽搐着。

  他不在乎失去了什幺,他只是不想离开皇月!

  皇月站在楼梯间,脸色苍白地按压胸口。

  好痛!好痛!分不清是气喘发作的前兆抑或是心痛,满脑子都是方茵说的话。

  原来,为了陪在他身边,害得晓失去所有

  是他,是他,都是他害的!

  拥着疼痛的胸口,美丽苍白的脸色张皇。他无意识的踉跄一步,却在下一瞬踩空,直直从楼中楼设计的楼梯口凉了下去。

  「皇月!」眼睁睁看着他滚下来,苍云晓心魂俱制地用力抱紧他。

  「我不是你的包袱」皇月压着胸口,急速喘气。

  「你当然不是!」苍云晓吼着,抬手拭去皇月滚下楼时咬破下唇留下的鲜红血渍。

  「我不是包袱」皇月无意识的不断重复,随即让疼痛淹没一切,陷入昏迷。

  「皇月!」烧红的黑瞳倏地抬起头瞪向早已吓呆的方茵。

  「妳最好保证他没事!否则,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妳!」

  ***

  急诊中的灯熄灭,苍云晓随即迎上前去,拉住从急诊室走出的人。

  「怎幺样?皇月有没有事?」满满的心慌几乎让他窒息,他却只能守在门外等待。

  「没事了。」身为东方家家庭医师多年的主治大夫,拍拍将近高了他一颗头的男人。「到底出了什幺事?」

  「皇月从楼梯凉了下来。」苍云晓深吸口气,试图压抑狂乱的心跳。

  「难怪。」医生摇摇头。「可能是因为他气喘发作,一时没注意才从楼上摔一下来。皇月身上有多处擦伤我都替他包扎好了,右脚的伤势比较严重,有骨折的一象。另外,他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如果他醒来想吐的话不用太紧张,那是脑震荡的正常现象。」看着一脸认真听他说话的苍云晓,他好笑地道:「别紧张,皇月真的没事了,你可以进去看他了。」

  「谢谢。」苍云晓道谢后,推开病房的门。

  俊秀美丽的脸蛋在白色床单相照映下显得格外苍白。苍云晓走近他,轻轻抚上细致欲冰冷的脸颊细细摩擦。

  甜甜曾说,他对皇月的疼爱与宠溺已不再是他自以为是的单纯父爱。直到皇月在他眼前跌落,那害怕失去他的疼痛心情才让他倏熬了悟,他对皇月的关爱早在他不知不觉中变了质。

  这就足以解释,为什幺他喜欢皇月替他等门的样子,为什幺只要是皇月睡在他身边他就莫名地感动不已,为什幺他总是失神地盯着皇月美丽无瑕的睡脸瞧,为什幺他总不自觉地瞅着皇用的美丽红唇这一切不合常理的举动,都有了一个十足震撼的解释!

  那全都是因为他爱上他!

  在八年前,他可以很肯定的说,他对皇月完全没有任何遐思;然而八年后的今天,他却得向自己坦承他真的爱上他的小皇月了!

  一开始,他对皇月真的只是单纯的父爱付出,所以当他离开皇月独自到英国求学时,虽惦记着与皇月的约定希望能早日归国而镇日埋首书中;却仍是交了女友。

  他可以和女人亲吻、拥抱、甚至做爱,但感情总在他的忙碌下而不了了之。

  然而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真正牵动他的心思,他总是合则聚,不合则分的随缘态度;而如今,他对皇月的渴望却早已凌驾一切。他希望能陪着皇月一辈子,分享他的喜怒与哀愁,参与他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这是他在其它女人身上从未有过的强烈占有欲。

  他不容易动心,所以一旦真的动了心便是一辈子的死心眼;而坦承自己爱上皇月的事实非但没有让他惊慌失措,反而让他心中一片坦然。也许,早在潜意识里,他就有预感如此了。

  什幺时候发生的他并不十分清楚,为何会爱上皇月他也不想探究,而皇月滚下楼,当他意识到可能会失去他时,那种「没有他绝不独活」的念头强烈地让他心痛欲绝,他甚至可以十分笃定地确认——

  他爱皇月,而且爱得很深、很深。

  好苍白呀!带茧的拇指轻划过无血色的薄唇,心中溢满怜惜,而拇指就停在皇月唇上按压,希望能红润它。情难自禁地,苍云晓俯下身,以唇贴上皇月的。

  冰冰的,甜甜的,不满足仅仅的唇瓣相贴,有如鬼迷心窍般,他开始伸出舌亲舔,然后用力的吸吮与啃舐,直到惨白唇色染上魅惑的艳红。

  疼痛让昏睡中的东方皇月缓缓转醒。睁开眼帘,恰巧只瞧见苍云晓深吸口气的离开他的唇。

  「痛」皇月低吟。他觉得全身都痛,尤其是柔嫩的唇瓣更是疼痛,他忍耐的再度咬住下唇。

  「别咬。」苍云晓伸手撬开他的唇。「摔下来时咬伤的,有点痛,忍着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

  皇月侧头闪过他的手,再度闭上眼。他不想面对晓,这样就不会想起昏迷前听到的话。他想装做没听见,让晓留在他身边;可是他真的不愿成为晓的包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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