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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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教室门口和他面对面。顺势我依靠在墙边看着他不说话。

  他首先打破了沉默,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开口说:“听说你在跳舞时从台上摔下来了,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他说我,就拉起我的手臂想要查看我哪里伤到了。

  我随即打掉了他快碰到我的手,我说:“我很好,没受伤。没其他的事情我先进去了。”

  我头也没回进去了,而我在转过头的刹那,我的余光看到他脸上是失落,以及一闪而过的歉意。

  好几天我故意和莫小北错开,请原谅我的敏感和任性。

  因为你是我心中在意的少年,而在我受伤的那一刻你没有在我身边让我很失望。因为你是我心中在意的少年,而我在期盼和你一起演出一起努力生活的时候你撇下了。原来,你的心中没有我。

  我很难过的想着,一路上眼泪很不争气的掉下了。而这个时候有个不长眼的男生从后面跑上来,他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搭在我的肩上。

  “你就是那个从台上掉下来的那个女生吧!”

  我转向一边,把他的手从我的肩上挪开。然后趁他不注意擦掉了眼角的泪痕。

  “我不认识你!请离我远点。”

  “我叫蓝宇。现在我们算是认识了!”

  我从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男生,一时间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要用什么言语回击眼前这个自信满满的男生时,他突然拉起我的手跑了起来。

  “你放开我!”我试图挣扎,他却抓的我更加紧了。

  我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等下你就知道了!别说话,边跑步边说话不好。”

  落儿:过去(4)

  现在回忆起来,我觉得我那个时候傻透了,就这么让他拉着我的手,他的体温贴着我的体温。除了莫小北以为那时我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紧紧拽着手,而且还是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

  他把我带到一个很漂亮的大宅子里,院子里种满了很多好看的花。我楞在那里,不知道他带我过来是为何。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瞧瞧我在屋里看见了谁,我看到了蓝裳从里面走出来。

  “落落,欢迎你来我家!”蓝裳穿着白色的格子裙子,那一刻我觉得她就像是一个公主,阳光不算强烈,却恰如其分的落在她的眼眸间,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而同样是站在阳光下的我更贴近于一只丑小鸭,没有人爱,也没有人喜欢。甚至每天过着不被人注视的生活。

  我很想跟蓝裳打招呼,可竟然面对她甚好的家室胆怯了。我知道蓝裳家有钱,可从来没想过她是一位真正住在城堡里的公主,货真价实。

  我慌张的撒腿就跑。一口气就跑上了两三米,我站在马路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闪过不容察觉的哀伤。

  那么美好的少女,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

  有那么一份对某个少年的淡淡痴迷,却在撞见公主似地蓝裳之后,我连想的念头都被一并击垮的风雪里。

  那天,想来是我最悲剧的一天。也许是我太过失魂落魄,也许是外面的光线太刺眼,以至于我完全没有注意到红灯,一只脚已经踏在了车辆驰骋的马路中央。那时候我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以及我对着光线飞舞起来的身子。那种感觉里夹着一阵刺骨的疼。

  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面容有些沧桑的女人。只看了她一眼我就知道她是谁了。虽然过了那么多年,可她的长相一直在我记忆里挥之不去。梗在喉咙里的那声“妈妈”在对上她的眼眸后,生硬的出不来。

  好多次好多次,我练习了一遍又一遍的“妈妈”。希望有天我见到她时我能很自然的扑进她的怀里。用世界上最甜美的声音叫她,只希望她不要把我送给别人,不要让我离开她的身边。可这些年我所努力的称呼渐渐被我遗忘。在我最窘迫、困顿时我希望她能出现,可迎接我的是苍白无力的想念,想念过后艰难的生活还得继续。

  我以为我这个年纪的孩子是不会有恨的。只是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恨是什么,还没有可对应的人让你恨。只要那个让你爱到深处的人闯进你的记忆,那么这种深埋在心底的种子因为爱而恨上了。

  我安静的低下了头,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她是谁,我不认识她。”

  我感觉到空气略微的颤动了一下。我相信我的声音她听见了。

  她说:“我是张严生的妈妈,你以后可以叫我张阿姨。严生,就是那天把你从舞台上救下的男孩子。对了,那天你演出的时候我也在。”

  她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的心早已经波涛汹涌。如果她再坚持那么一会会,也许我就会扑进她的怀里让她带我走,让她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可她没有,她提着的包包走了。

  我和她其实是同一类人,内心其实很渴望爱,可那颗胆怯的心让我们一次次做了逃兵。她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她离开的那颗,我就知道我以后不可能再有机会喊她妈妈,她只允许我叫她“阿姨”。

  我亲爱的少年莫小北终于有了他喜欢的女孩,而我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落儿:过去(5)

  原来那天在我悲伤的时候,悲伤的不止有我一个,还有张严生。

  我的母亲,经过过年的策划终于等到了张海生说娶她的一天。

  张严生很反对张海生和我母亲的婚事,可不管他怎么反对,张海生已经铁了心要娶我母亲。

  于是,这个世界上终于多了一个和我一样悲伤的人。

  那天张严生喝了很多的酒,开着很快的车。而我就这么跌跌撞撞成了他撞击的对象。

  他救过我一张脸,却差点要了我整条命。

  这个世界,多么戏剧而又巧合。

  他讨厌我母亲,而我亦然。只是我的讨厌中掺杂了更多道不明说不清的爱。我讨厌被她抛弃,却又不得不爱着她。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是我的亲人之外,我一无所有。

  于是我和他因为公同的“讨厌”,走到了一起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也成了自蓝宇以后第二个我的“绯闻男友”。

  只有我自己清楚像我这样的灰姑娘是配不上那么优秀的王子。毕竟在现实世界里,童话故事是不存在的。

  我坐在草坪上,听着耳畔吹来的徐徐凉风。滑过我的耳边,声势浩大着呼啸而过。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安静更好,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自然的魅力。我的心随着地上随风摇曳的嫩草越来越平静。

  我没有同龄人那般拥有十六七岁最美好的梦想,没想过要考什么名牌大学,没想过以后要住怎样豪华的房子,我只想要一个家。有我爱的、爱我的人就足够了。现实往往是最简单的希望成了不可瞭望的奢求。

  这片校园某个角落的草坪是我心灵的秘密基地,没有人能聆听。可在我一次次旷课出逃到这里,终于有一次被人发现了。发现我这个秘密的人是张严生。

  “原来你在这里。”他看到我时说的云淡风轻。明明是一个偷窥别人秘密的人,却说的理所应当。让我心口堵着的气没处发泄。这就是张严生,总能很好的掌握我的脾性,在我抓狂、暴走的边缘让你从一只气鼓鼓的皮球沦为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我没去理会他。只管一个人躺在草坪上。抬头是一片蔚蓝的天空,耳边的徐徐微凉的清风。如果生活能像蓝天的云朵那么纯洁干净,那该多好。

  “你在想什么?”张严生学我的样子和我一同躺在草坪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你没课?”我忍不住问他。

  “有啊!”他笑着看着我。

  “那你怎么不去上课。”

  “你不是也没去上课吗!”他一脸奸笑的看着我。

  好吧,我承认我多嘴,被他有机可趁。我努了努嘴,看着他不说话。

  “哈哈,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不出的。外面兜风去吗?”他朝我眨眨眼睛。还没等我同意就拉起我的手往外跑。

  假如在后来的后来,他不是以我哥哥的身份出现,那么我一定会喜欢上这个优秀的男孩子。他完美的让你无可挑剔。他温柔的可以融化你心底那道用寒冰筑起的高墙。这就是张严生,世上独一无二的少年。出现在我最卑微的十六岁。

  落儿:过去(6)

  校园里最近又多了一个令人关注的消息,那就是我和名远董事长的儿子张严生走到了一起,而这件事情的真实度只有我和张严生心理清楚,这些不过是传言,我和张严生清清白白。他对我就像妹妹的关心,也许是出于他把我撞到后的愧疚心理,在我康复之后他一直挺照顾我的。

  张严生带我去他家里。他们家不是很气派,却很温馨。一跨进张严生家自然而然就见到了我的母亲。她跟我打招呼,她说:“落落,欢迎你来我们家。”她抚摸我的头发,那一瞬间让我觉得时光倒退到了十多年前,我的妈妈会帮我梳很好看的羊角辫,然后用墨黑的头绳把它们扎的很有精神。

  张严生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我用手轻轻推开了我母亲的手。

  回去的时候张严生出门送我,我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我说:“张严生,以后我再也不想去你家了!”

  他问我:“你和云姨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她。”

  “沈梓落!”他突然有些生气的叫我的名字。我抬头看着他,他眼睛上面的眉毛已经皱在了一起。

  我很讨厌他看我的那种表情,迎上他,我用最歇斯底里的声音说:“她是我的妈妈!这下你满意了吧!”像一道旧伤口被曝在了阳光下,很疼很疼。

  他的眼睛里有惊讶,不安,忧虑还有一点同情的目光。

  他是在为我而感动可悲么?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自我的嘲弄,我说:“张严生,请收起你的同情心。”我大步离开。

  张严生后来来找我,我关上门不见他。他没有错,错就错在我是一个自卑而又敏感的女生。那些过去的秘密无人问津,当有一天有人逼迫你把它们都说出来时,那些结痂还没痊愈又被狠狠的撕裂了。那会有多疼。张严生不是我,所以他不懂我的疼。

  莫小北看着我说:“落儿,你应该见见他。”

  莫小北说,我这样就想一个任性的姑娘,我这样有多少多少的不好。反正那天他数落了我很多。

  我气呼呼的瞪着他,我说:“莫小北,你收了张严生多少好处,让你这么帮着他。”

  莫小北开始帮我乱搭红线。他说:“我没有帮他,我说的是实话。你这样下去会和张严生错过,张严生是个很不错的人。”

  “要喜欢你自己去喜欢,我不会喜欢他的。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我是你哥。”

  对啊,莫小北比我大一岁,他是我哥哥。这个从小被我隐去的称呼,原来在他心里他是我哥,我是他妹。我说:“我不想做你妹妹,我喜欢你莫小北。我不想做你妹妹!”第一次我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他听见了,明显的楞了一下。

  他说:“沈梓落除非你离开这个家,不然这辈子你就是我妹妹!”

  我的眼泪大朵大朵地掉了下来。亲爱的莫小北,以前你对我的好难道紧紧出于兄妹之情吗?还是我从遇见你以后就得了妄想症。

  我和莫小北破天荒吵得很凶。这是第一次他生我气。

  第二天放学回家,独单的一个人踢着路上的石子,想着前天他说的话。我整个心情糟透了!我在路上被张严生拦下。张严生说:“上车!”

  我没理会,继续往前走。张严生索性从车子里出来,然后把我拖进了车里。

  他说:“和我们一起住,可好?”

  我看着他,一时失去了言语。

  “我没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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