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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苏洛晨听出这词曲是《玉树后/庭花》,难道这女鬼是名歌伎?

  既然女鬼已经来了,那他也得出来迎战。于是苏洛晨轻轻地抱起已经睡着了的小狐狸,将它放回客房的床上,再为它设了一个最强的守护结界,最后走出门来,大喝一声:“何方妖孽在此作祟!”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响起一个凄厉的女声:“又来了个天师呀,还望天师大人速速离开,莫要妨碍妾身办事,天师大人若不听劝,可别怪妾身心黑手狠!”

  说罢,一阵阴风化为利刃向苏洛晨袭来。苏洛晨一闪身,险险躲过,那风刃擦过他的衣袖打在他身后的石头上,竟将石头被劈成了两半。

  苏洛晨这下终于明白之前那些天师为什么都会被吓跑了,实力强大的鬼和妖都有很强的隐藏能力,比如妖可以随意释放或隐藏自己的妖力,而鬼则可以任意现行或隐形。

  苏洛晨天生阴阳眼,一般的鬼魂只要他想,便随时可见。可今日遇到的这女鬼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可见其实力相当强劲。

  不过苏洛晨并不怕她,凌霄派是最强的天师门派之一,自然比那些野路子要厉害千万倍,阴阳眼不行那开天眼总可以吧?

  于是苏洛晨掏出一张符咒覆在双眼上,念到:“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符咒化作一道金光消失,苏洛晨立刻开了天眼,看见了眼前的女鬼。

  眼前的女鬼一袭白衣,披头散发,飘在空中,她的面色惨白,身材瘦的如同皮包骨,手腕和脚腕处还不断地往外滴着血。

  苏洛晨见状对女鬼说:“看姑娘这样临死前应该受了不少苦,让我猜猜,姑娘可是来找徐家人报仇的?”

  女鬼答道:“妾身的事和天师大人无关,妾身劝天师大人还是尽早离开,莫要将自己的性命搭在这里。”

  苏洛晨坚定地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天师既然答应了徐员外,就定要将此事圆满解决。”

  女鬼阴笑了一下,说:“妾身早已将丑话说在前头,看来天师大人不听劝,打算自寻死路了!”

  说完女鬼的头发突然像利剑一样向苏洛晨袭来,苏洛晨迅速抽出佩剑,一剑将其斩断,可瞬间又有新的头发刺了过来。

  苏洛晨边挥剑边说:“姑娘的武器难道是头发?那三个受害者全身上下一滴血都不剩,却没有任何伤口,应该就是被姑娘的头发刺中后被吸干了血而死的吧?头发刺入身体伤口和毛孔一样大,所以仵作验才不出来,对不对?”

  女鬼笑着说:“天师大人聪明。”说完又增加了头发的数量。

  这女鬼的头发太多而且好像怎么也斩不完似的,于是苏洛晨抽出一张符咒,念道:“乾坤无极,风雷受命;龙战于野,十方俱灭。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说完手中的符纸化作一只金龙长啸一声向女鬼迎面冲去,那女鬼凄厉的喊了一声,便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玉树□□花》是南朝亡国之君陈后主陈叔宝所做的一首宫体诗,写的是嫔妃们娇娆媚丽,堪与鲜花比美竞妍,其词哀怨靡丽而悲凉,后来成为亡国之音的代称,后世由歌女们广为传唱。

  唐代诗人杜牧所作的诗《泊秦淮》就有写到: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用到这首诗是为了给出女鬼是歌伎的线索,方便晨哥查案用的。

  第21章迷失的天师大人5

  “该死,竟让这女鬼跑了。”苏洛晨暗自咒骂一声。他断定这女鬼没有被他消灭,因为他刚出手时并未用尽全力,他也没打算灭了这女鬼,只是打算将其打伤,询问她一些事后将想办法其超度。

  这女鬼死的极惨,而且她杀人目的极其明确,绝不多杀无辜,因此苏洛晨猜测她的死肯定和徐家人有关,才会化为厉鬼回来报仇。

  苏洛晨才不相信什么“仁善之家”的说法,他原来可不是没见过表面上做慈善暗地里以此敛财坏事做尽的人。因此他不打算灭了这女鬼,而是想留她一命询问她有何冤情的,可这姑娘犟的很,什么都不说还给跑了。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让苏洛晨觉得很奇怪的是,这女鬼看起来才死了没两年,即使她是惨死的厉鬼,不修炼个百八十年也达不到如此强劲的实力,因此苏洛晨打算抓住她问问怎么回事。

  第二天,徐员外来询问情况,苏洛晨据实相告,没办法,徐员外只得请他继续住下。

  苏洛晨想查明女鬼的死因,可徐家人口风紧的很,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过他昨天听那女鬼唱了一曲《玉树□□花》,唱的还相当好,说不定是哪家青楼的头牌。

  成安县不算很大,总共就三家青楼,苏洛晨料想那女鬼受了伤不修养个五六天也不会再来徐家作祟,于是他晚上等小狐狸睡着后将它安顿好,然后换了一身十分骚包的衣服直奔当地最大的青楼惊鸿阁而去。

  惊鸿阁不愧是业界翘楚,楼内灯火辉煌,香烟缭绕,歌舞升平,十分的热闹。

  苏洛晨一进门老鸨立马注意到他,便拧着水蛇腰摇着美人团扇过来招呼道:“呦,这位小公子,您是来打茶围呀还是吃花酒呀?”

  苏洛晨笑了笑,答道:“给本公子开个雅间,本公子就是想听听曲儿。”

  老鸨向苏洛晨抛了个媚眼,说:“听小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这是第一次来咱们惊鸿阁吧,小公子贵姓啊?”

  苏洛晨答道:“免贵姓顾。”

  “原来是顾公子啊。”老鸨招了招手,吩咐道:“海棠、倩儿,快来招呼顾公子!”

  “来啦。”

  海棠和倩儿过来将苏洛晨领到二楼雅间,海棠取出一把琵琶,倩儿为他斟茶。

  “不知顾公子想听什么曲子?”海棠问道。

  “海棠姐姐就弹您最拿手的曲子吧。”

  于是海棠为他弹了一曲《阳春白雪》,这是海棠的拿手曲目,她将这首曲子弹的清新流畅、活泼明快,十分好听。

  一曲听完,苏洛晨笑着鼓了鼓掌说:“海棠姐姐弹的真好听,不知姐姐可否给在下唱一曲《玉树后/庭花》呢?”

  《玉树后/庭花》是时下青楼最流行的曲子,几乎所有的歌伎都会唱,海棠当然也不例外,便给他唱了一曲。

  苏洛晨听完有点惋惜地说:“姐姐这首曲子唱的也很好听,但真比不过方才那首《阳春白雪》。”

  海棠也知道这首不是她的拿手曲目,于是说:“这首曲子奴家唱的不熟,到是叫顾公子笑话了,奴家再给您换一首《汉宫秋月》吧。”

  “不忙不忙。”苏洛晨连忙说:“姐姐弹了两首曲子也累了,快过来喝口茶歇一歇吧。”

  等海棠放下琵琶坐过来后苏洛晨问道:“本公子先前听说惊鸿阁有位姐姐《玉树□□花》唱的非常好,据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本公子原本打算来欣赏一番,不知说的是哪位姐姐?”

  海棠想了想,答道:“如今惊鸿阁的姑娘没有哪位的拿手曲目是这首歌。”

  倩儿比海棠来的早几年,她沉吟片刻道:“如今是没有,不过原来有位名叫红玉的姑娘,她的拿手曲目便是这《玉树后/庭花》,顾公子听说的应该就是她吧,不过红玉两年前就嫁人了。”

  苏洛晨听到有线索十分高兴,但还是装出一副有些失落的样子说道:“嫁人了啊,那还真是有点可惜呢。”

  于是他又和两位姑娘聊了一会儿天,海棠和倩儿见苏洛晨长得十分俊俏,说出话来又讨人喜欢,而且也不像别的客人那样一副色咪咪的样子还总是动手动脚,他和善有礼,还总是笑盈盈的,因此与他聊的非常开心。

  之后海棠又给苏洛晨弹了几曲,苏洛晨临走时给了两位姑娘些赏钱,便带着一身脂粉气回徐家了。

  苏洛晨刚一进门,只见一团白影突然向他迎面扑来。小雪狐扑到他身上闻了闻,小鼻子一皱便开始用嘴和爪子扯他的衣服,苏洛晨想八成是他身上的脂粉气熏到小狐狸了,于是赶忙脱掉外衣扔到一边,然后才敢抱小狐狸。可小狐狸还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对他又抓又咬,咬了一会儿又蹦到一遍不理他。苏洛晨见状赶忙过来哄它,又是说好话又是给它顺毛儿,哄了老半天小狐狸才勉强不生气。

  第二天晚上,苏洛晨穿了一身夜行衣潜入徐员外的房间,用迷香将正在睡觉他和徐夫人迷晕。

  待他确定此二人晕过去后,才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他要的东西:卖身契。

  徐员外家大业大,家中仆人婢女有很多,因此卖身契也不少,苏洛晨一份一份的看,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一份。这份卖身契撰写的时间是两年前,与红玉姑娘嫁人的时间相符,而且卖身契上面的名字写的是林红玉,想必这林红玉就是倩儿口中所说的那位红玉姑娘。

  除此之外,他还找到了林红玉的户籍以及徐员外和老鸨的交易记录。于是他将这三样东西誊抄一遍,将原件放回原位之后潜回客房。

  第二天一大早他告诉徐员外他出门有事要办,然后换上便服抱上小狐狸依照林红玉户籍所写的地址去了她的老家。

  林红玉家住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苏洛晨找到她家,发现屋子早已荒废多年,他问了隔壁的村民,村民告诉他四年前村子发了一场大水,林红玉的父母在田间干活时被大水冲走,后来林红玉离开家这屋子就荒废了。

  不过那人还说,林家和住在不远的杜家十分要好,杜家的小儿子杜康平和林红玉青梅竹马,当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后来不知怎的婚事吹了,让他去问问杜家人或许有收获。

  于是苏洛晨又去了杜家。他敲了敲杜家大门,开门的杜康平的母亲杜李氏,苏洛晨向她表明来意:“杜夫人您好,在下是林红玉的远方堂哥,这次外出经商奉家父之命前来拜访她的父母,可听邻居说他二老已经仙逝,堂妹也不知所踪,在下听说林堂妹和杜家二郎关系甚笃,便想来打听打听堂妹的下落。”

  听到杜家二郎,杜李氏的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平儿他...他已经去世了。”

  杜李氏将苏洛晨请进门,给他倒了杯茶,哭着向他讲起了前些年发生的事:“平儿从小就很聪明,是我们家唯一的读书人,他爹和大哥每日辛苦挣钱供他读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出人头地。平儿读书也十分刻苦,十六岁那年乡试时他就中了举。我们家和林家关系一直非常好,平儿和林家姑娘也时常来往,他二人的婚事也是我们双方家里默许了的。

  “谁知三年前我们村发了一场大水,林家姑娘的爹娘都死了,她家的田地也被大水冲毁了,林家姑娘拿出家中所有的积蓄葬了父母,从此一贫如洗。我们家当时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平儿他爹想着林家如今只剩红玉一个人,本来说好的嫁妆也让她拿去葬了父母,便自作主张找红玉把亲事给退了。

  “平儿知道后很生气,和他爹大吵了一架,他爹说:'你吃的穿的用的包括你读书的钱都是我出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吵架!'平儿听到这话过了几日便收拾行李进京赶考,想得个功名回村娶红玉。可是,这一去便杳无音信,直到半年后才有官府的人来告诉我们,说平儿在赶考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已经...已经被杀害了!”

  苏洛晨郁闷地叹了口气,唉,竟被山贼杀了,又是一条死路。

  苏洛晨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只得向杜夫人告别。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看样子天黑之前肯定是赶不回徐家了,没办法他只能先找地方住下。

  苏洛晨想到林家的房子荒废多年早已无人居住,便决定在那里凑合一宿。苏洛晨回到林家,发现林家的房子虽说荒废许久,但设施倒也齐全,于是他打扫出来一间屋子后带着小狐狸住了进去。

  晚上他和小狐狸睡的正香,突然,被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惊醒,那声音从门外传来,很轻,却透着一股寒气,只听那人一直在重复着说:“玉儿,玉儿,是你么?是你回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1、《汉宫秋月》、《阳春白雪》和《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渔樵问答》、《胡笳十八拍》、《广陵散》、《平沙落雁》、《十面埋伏》并称中国古代十大名曲,都非常好听,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听一下。作者本来想给海棠弹的曲子起几个好听有诗意的名字,无奈书读的太少,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只能向国粹致敬了。

  2、打茶围和吃花酒是清代八大胡同□□的行话,所谓“打茶围”,就是嫖客亲自或派人到妓院去点名叫□□,或者与□□一起喝茶、聊天,再或是听善唱的□□弹唱一曲;而“吃花酒”则是古代人和朋友去青楼聚会或者谈生意时一边喝酒一边请几位□□作陪来活跃气氛。因为本文没有时代背景,所以这些词就乱用啦。

  第22章迷失的天师大人6

  苏洛晨打开门,见到一个书生站在门外,这书生相貌清俊,身着青色长衫,但他那苍白到毫无半分血色的脸和半透明的身体表明他是一个鬼。

  苏洛晨朝书生笑笑,说:“阁下是杜家二郎吧,在下顾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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