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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黎愣了愣,问道:“我方才的表情有如此吗?”

  他方才是想到了那日在彩云居的元珩……

  “对啊!”温欲雪愈发兴致勃勃,双眼都放出光芒来,“怎么,有喜欢的姑娘了?”

  玉黎轻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这种表情是在想喜欢的姑娘?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问题甩给温欲雪,倒让温欲雪闹了个大红脸,道:“你知道的,我在寺里长大,到现在也没完全还俗,怎么可能去喜欢姑娘……”

  玉黎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正说着,碧笙进来了,手里拿着个盘子,盘子上是新折来的芍药花,一壁进来一壁对二人道:“奴婢方从外面回来,有个老婆婆在那里卖芍药花,奴婢瞧着煞是好看,就买了几枝回来,少爷您看,要不要找个瓶子供起来。”

  玉黎不爱养花,又嫌芍药“妖无格”,因此道:“你自去处置了便是。”

  “诶,碧笙,给我可好?”温欲雪拿了一支在手中把玩,“我母亲很爱花,新修的公主府花儿还未栽好,更未见过芍药,我带回去给她装点几案。”

  “郡爷喜欢拿去便是了,能得公主喜欢,倒是芍药的福气。”碧笙笑着,大方地将盘子里的花悉数递给温欲雪。

  玉黎拈起一子,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碧笙道:“我交代你的事,做得如何了?”

  碧笙闻言,笑道:“我做事,您还不放心吗?”说着,压低了声音道,“我果然在胭脂店碰上了李府小姐的婢女,也把秋华有孕抬作妾室的消息放出去了,现在单看那李府小姐性子如何了。”

  “如此就好。”玉黎扬起唇角,“只要她不是太傻,应该是不会嫁给玉玄了。”

  一个官宦人家的嫡女,明知自己未来的夫君品行不端就算了,在知道自己嫁过去之前的一月,自己未来的夫君还在与婢女苟且,甚至在自己嫁过来时都怀有了身孕……这是多么大的羞辱!若李氏小姐真肯如此忍辱包羞嫁过来,要么是李铎成真得已经不要脸到了一定境界,要么就是李氏小姐自己也是个攀龙附凤之人。

  对面的温欲雪见两人商量着事,问道:“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做坏事。”玉黎戏谑道。

  温欲雪立刻明白过来,笑了笑,又道:“你一说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上回太子遇刺的事。”

  “查明白了吗?”

  “哪里查得明白,那个什么凤来仪舞坊整个舞坊都人去楼空,刺客又都死了,只能象征性地抓了为庆王介绍舞坊的人,那人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个替罪羊。”温欲雪说道。

  “有人有备而来,为的就是泼脏水,怎么可能留下把柄?”玉黎说到这,也觉得元珩的处境着实是危险,他与宁王交好,静王不能拿宁王开刀,就想剪除他的羽翼,首先开刀的就是元珩,他可不管元珩是不是哑巴。想至此,他问温欲雪道,“那太子有没有说什么?比如还是怀疑九皇子殿下之类的?”

  “那倒没有,因为很快六月份是太后寿诞,所以太子正在操办千秋节的事,哪有这功夫来纠缠,不过心里肯定堵着便是了。”温欲雪说着,想起来最近在长乐公主那里听到的事,又说,“说来也奇怪,我母亲这几日去太后宫中,遇见九皇子了,说九皇子最近心情不好,你知道的,九皇子向来待人妥帖,很少拿自己的不高兴给别人脸子看,不过这几日我母亲见了他,他总是闷闷不乐的,他又不会说话,母亲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人诬陷他这件事。”

  玉黎闻言,原本看着他的眸子缓缓垂下,用细密的睫毛掩去了自己的思绪。

  他自然知道,元珩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温欲雪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思考,便也不疑有他,径直说道:“其实做这件事的人也太过歹毒了一些,九皇子已经不能讲话了,又当不成太子,对别人能有什么威胁?为何还要去栽赃他?听我母亲说,贤妃娘娘为人也是很贤德的,很少与别的娘娘争宠,所以才得了封号‘贤’字,母子俩都不是什么咄咄逼人之人,怎么还有人看他们不顺眼呢?皇室中人的心思,也实在是太过冷酷了一些。”

  玉黎闻言,冷笑了一声,道:“便是寻常百姓家中,为了争家产,也能生出许多歹毒心思来,更何况是在皇室?”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心想,元珩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能说话,否则,他的处境可要危险十倍百倍!毕竟现在太子等人还未将他视作对手,哪怕有除去之心,说不定也只是因为宁王,可一旦他能说话的事为太子等人知道,他又如此优秀,也许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

  第84章神女之泪

  李氏的小姐果然不愿嫁给玉玄了,因为没过几天就传出来消息,说李府小姐因为不愿嫁给玉玄都离家出走了,李铎成怕得罪玉府,因此一力瞒下,不过纸包不住火,消息终究还是传到了玉府。

  其实此事根源还在玉府,玉章辞心中也有虚,不过被如此下了面子,更何况对方还是比自己低太多的小官,他仍是很生气。

  玉黎便去劝他,大意是说李府不知好歹,过错是他们的,外人只会以为李府背信弃义,李家小姐无理取闹,绝不会说玉府的不是,再说玉玄也不是娶不到妻子,再挑便是了。

  玉章辞以前看轻玉黎,不过现在倒是很看重他,对他说的话也会有一定的考量,因此听了他的宽慰,倒也看开了些,觉得玉玄未来也不会成为玉府家主,娶谁家女儿其实也并不是很重要。李铎成的女儿能找得回来最好,找不回来,再挑一个就是了。

  更何况,如今玉玄的妾室冯秋华已经有了身孕,娶妻倒也不怎么急了。

  玉黎见玉章辞有了主意,便径直告辞了出来,出了正院的门口就碰上了许久不见的玉绾。

  玉绾穿了一身蝶戏水仙裙衫,人有些消瘦,不复以前的珠圆玉润,不过倒让她看起来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她见到玉黎,面上露出几分怨毒来:“又是你,你又在父亲面前挑拨离间!”

  玉黎睨她一眼,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唇角是讥诮的弧度:“愚蠢之人才听得进挑拨之语,父亲如此英明,你觉得他会被人随意挑拨离间?还是你以为父亲是愚蠢之人?”

  “你……”玉绾向来唇齿伶俐,不曾想面对玉黎,竟也有张口结舌之时。美丽的面孔涨得通红,怒道,“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以为在玉府你能一手遮天吗?我迟早要将你踩在脚底,让你生不如死!”

  她被禁足之后,发现她的份例总是被人克扣,到如今该有的东西竟然还缺斤少两,让丫鬟去跟管家周礼理论,结果周礼理直气壮地说没有短她的东西,告到新夫人萧氏那里,萧氏竟说没有证据也不好随意决断,她简直快被气死了。

  玉黎仍是冷冷地笑着,走近玉绾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得罪我,否则,你什么时候嫁,嫁给谁,我就没法保证了。”

  说着,低低地笑了一声,大步离去了。

  萧文鸾非常识相,知道玉黎的手段,所以尽量不使自己与他起冲突。而且,她也不喜欢秦氏留下的两个子女,一心想着自己再生一个嫡子取而代之,好坐稳了玉夫人的位置,享百年富贵,因此,她怎么可能去帮玉玄和玉绾呢?

  玉黎将冯秋华安排到玉玄身边之后,几乎算是控制住了玉玄……他通过冯秋华的手,每天都给他一点一点地喂五石散,五石散始于魏晋,人服食以后会大量发热,就会使人感到热血亢奋,做事倍感有劲,但问题是,五石散吃多了会上瘾,而且,长久地服用,会死人的。

  五石散是本朝禁药,玉黎还是让乌夜啼花了大价钱从城东南的黑市上买来的呢。

  他想,萧谨言废了,玉玄已被他控制在手,就剩玉绾还未收拾,她不是很喜欢攀龙附凤吗?若是让她嫁给一个又丑又窝囊的男人,会怎样?

  ……

  这一日,玉黎在自己房里写文章,写得正投入。

  前几日他去找陆景融,让他看了自己做的文章,陆景融便对他指点了一番,指出了不少毛病来,比起张思任,他的确更用心一些。

  得了写文的要领,玉黎近日很有写诗作文的想法,时不时就要动手写上一篇。

  他正写到酣处,突然听到管家周礼的声音道:“三少爷,贵客来了,您快来迎吧!”

  玉黎停下笔,还以为是哪位贵客,抬头一看,却见元珩正走进来,面上笑意盈盈的。他吃了一惊,随即忙反应过来,将狼毫搁在笔山上,上前给他行礼:

  “参见九皇……”

  礼行到一半,已被一只手扶住,玉黎抬起头,便见元珩冲他笑了笑。

  玉黎便作罢了,只侧头对管家道:“周管家,叫人沏壶热茶上来。”

  “是。”周管家应了一声想走,突然想起来什么,犹豫地问道,“等下老爷回来了,要不要他来拜见九皇子……?”

  玉黎闻言,抬眼看元珩,见元珩冲他摇了摇头,便对周管家道:“不必了,九皇子寻我,也只是私事,不必闹得这么正式。”

  “是。”周管家忙下去了。

  跟着元珩来的水龙吟也退了出去,守在房门口。

  “你怎么突然来了?而且还如此明目张胆地来找我?”玉黎给他搬了张椅子,让他背对着窗户坐着,以免让人看到他在说话。

  元珩笑着,语气有几分委屈:“你又不来见我,我只能来见你啊。”

  他一个人在那边生闷气生了小半个月,还以为玉黎总会有那么一点点想他,可是乌夜啼说,他每天吃好喝好,还去陆景融那里跟他探讨为文之道,压根就没想他,他就更生气了!

  真是好生气喔,可是还是要来见他。

  玉黎心中觉得好笑,但还是不动声色道:“你本就招人忌讳,如今再来玉府,难免会让人以为你和我父亲结党营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到时候若是有人说点什么,你就更撇不清了。”

  “他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呗,反正很快他们就会知道我是来见你的,又不是来见你父亲的。”元珩说着,想起什么来,欢欢喜喜地从怀里拿出一件物什送到玉黎面前,“你瞧瞧,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蓝宝石?”只见葡萄一般的一颗蓝宝石静静地躺在元珩的手心里,不过那蓝宝石甚是晶莹剔透,很是少见。玉黎好奇地伸手去拿,谁知那东西竟然是软的!拿在手里如同一团软绵绵的面团,手感润滑,甚是奇异。“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是软的?”

  元珩看着他惊奇不已的样子,笑道:“这是天祀国特有的奇珍异宝,虽然软,但是却撕不烂捣不毁,天祀国的人叫它‘神女之泪’,据说能招福辟邪、趋吉避凶,很是难得的。”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将荷包也递给他,“你把它装进去,日日佩戴在腰间,定然能够保你平安顺遂的。”

  “给我?”玉黎疑惑地问着,随即不仅不去接荷包,还把那“神女之泪”还给他,“如此价值连城之物,我不能要。”

  “我说给你就给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元珩说着,将神女之泪装进荷包里,随即硬是把荷包塞给他,“我父皇见我最近几日心情不好,故而特意赐给我让我开心的,他以为我是因为上次刺客一事才不开心,其实我是……”

  元珩说至此,却没再说下去,只笑了笑道:“你拿着便是了。”

  此等身外之物,我怎么会看在眼里?能让我开心的,只有你。

  玉黎知道他未说完的话,心中一软,终是没再拒绝。

  第85章不欢而散

  元珩眼见他正写文章,又问他道:“陆先生指点你了吗?都说了什么?”

  玉黎便将自己最近日写的文章拿给他看:“他说我的文章蔚为大观,但是字里行间有些戾气,让我平心静气,写的时候要‘风动、帆动,心却不动’。”

  元珩闻言,低头看了其中一篇的几句,末了道:“的确,有些词句过于尖刻了……写诗作文的峻峭尖刻,不在于词句,在于文章所要表达之主旨,有些文章,词句含蓄、引而不发,抑或平淡质朴,然而所要表达之意却十分尖刻,譬如唐朝之白香山,他的《卖炭翁》,词句朴实,直书其事而其义自见,不也是千古名篇吗?”

  说着,见玉黎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着将稿纸递给他:“不过已经很不错了,比起以前深有进步。”

  玉黎接过稿纸,笑了,道:“多谢元先生指点,学生受教了。”

  元珩见他打趣自己,俊俏的小脸带着些许调皮和揶揄,甚是灵动,不觉目光又深情起来:“你既要谢我,想好怎么谢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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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琢玉 分卷阅读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