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见他不听话进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个浑小子,不是叫你不要进来吗?师父师娘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祁夫人见他还是进来了,眼睛也红了,哽咽道:“黎儿,你不用管我们,快跑,快跑啊!”
玉黎抬眼向上看了看,努力没让眼泪落下来,他没有回答祁六一夫妇的话,对对面的黑衣人道:“好了,反正你们的目标是我,我都已经自投罗网了,可以放过我师父师娘了吧?”
黑衣人闻言,将一个小瓷瓶扔给他:“把这个吃下去我们就放人。”
玉黎忙接住小瓷瓶,拔出塞子往手心倒了倒,便见一颗棕色的丹药滚进了手心里,他不动声色地抬头,问道:“不过在吃之前,我想问你们: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绑了我师父师娘来威胁我?你们是受什么人指使?”
黑衣人抱着剑,冷冷地说:“这个你无需多问,快点吃下去!”
“黎儿,不要吃!不要听他们的话……”
“你个浑小子,快给我滚,我们用不着你来救,你快滚回去!”祁六一夫妇见他真的要吃,都忍不住出声阻止他。
玉黎看了他们一眼,心中是无限的感激……祁六一夫妇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种生死关头,却比亲人还要亲。
另一个黑衣人见他如此,以为他犹豫了,立刻拔剑出鞘,将剑刃对准祁夫人,不耐烦地催促道:“快一点,否则我可不知道这一剑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玉黎抬眼看他,怒极反笑,只是那笑容极是阴冷嗜血,看得人有些毛骨悚然。他一边冷笑着一边点头,道:“好,好,算你们狠。”
说着,一仰头就将那颗丹药吞了下去。
“黎儿!”
玉黎没有理睬祁六一夫妇,面上云淡风轻,一点都不像是吃了毒药一般,他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好。”为首的黑衣人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放了他们。”
两个黑衣人一剑挑断祁六一夫妇身上的绳索,呵斥道:“快滚!”
祁六一夫妇怎么可能抛下玉黎独自逃命,玉黎见二老一副要跟黑衣人拼命的模样,忙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师父师娘,你们快些走吧,不要辜负了我,快点,走啊!”
祁六一会意,拉着祁夫人要走,祁夫人不愿,被祁六一低声喝道:“我们只会连累他,快走!”
祁夫人转身看了一眼玉黎,眼中带泪,不情不愿地走了。
大殿中一下子静下来,玉黎也镇定了一些,问道:“我方才吃的是什么?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小倌馆里最烈的春药,玉公子觉得味道如何?主子吩咐了,既然玉公子如此喜欢男子,就让玉公子享受一下‘千人骑万人尝’的感觉。”
见玉黎瞳孔瑟缩,他笑得愈发得意:“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带你去京城最大的小倌馆春来阁,让你和京都的风流公子们好好快活一下,能睡一睡未来的皇子妃,这些公子们想必也是十分乐意的吧?”他说着,朝着玉黎逼近了一步。
玉黎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却不见任何害怕惶恐,他甚至还能笑出来:“玉绾便是你们的主子,抑或是玉彤?总之便是这二人,或者秦家人……玉彤不会如此大胆动用庆王府的人,想来你们定然是秦国公府的人了吧?”
见黑衣人眼中露出一丝杀机,他笑得愈发灿烂,黑亮的眸中光华灼灼:“知道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会去找她的。”说着,竟径直转身要走。
黑衣人万万没料到他会如此镇定地“逃”,立刻上前企图拦住他:“站住!”
玉黎已经走到了门槛边,听到背后的动静,突然转过身来,抬手指着他们,目露凶光,十分骇人:“杀了他们!”
五个黑衣人都被他的那阴冷如厉鬼一般的眼神骇了一跳,还未回过神来,便见不知从什么角落里出来的、如同光影掠过一般的黑衣人闪现在他们眼前,他们都还未来得及起势,银光一闪,浑身都没了知觉。
这便是皇室的暗卫,寻常时候如影随形,关键时刻一击必杀。
第100章阴狠算计(下)
玉黎刚出城门,便在荒无人烟的树林中,被四个黑衣人拦了下来。
四个人单膝跪地,低眉颔首,甚是恭敬:“属下奉九皇子殿下之命来保护皇子妃,请皇子妃不要孤身涉险,不要为难我等。”
玉黎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一声……元珩居然一早就派了暗卫暗中保护他,而且还对他的称呼还是“皇子妃”,他都还没嫁呢!
犹记得那次他问他要暗卫,元珩还问他:“你知不知道,能让我分侍卫和暗卫之人,得是我的皇子妃才行?”
一语成谶!
他看向跪着的那四人,道:“你们跟在我身边,也不算是孤身涉险。我自有主意,不会将自己至于险境的,等下你们按我命令行事,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明白吗?”
四人互相望了一眼,最后还是恭敬地低首:“是!”
……
玉黎最担心的就是祁六一夫妇的安危,所以千方百计地想让对方先放了夫妇二人。对方让他吃下药丸,他亦料到不会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毕竟他人都在他们刀下,要取他性命不过瞬息之间,何必多此一举?因此他便十分听话地吃了下去。
待对方放了祁六一夫妇,他又想确定幕后主使,因此故意试探他们,观察对方听到玉绾玉彤时的表情,结果如他所料,他便再也无需顾忌,直截了当地叫暗卫下手杀人。
看着一地的尸体,玉黎眼睛也不眨一下,对几个暗卫道:“今晚半夜把他们给我丢进秦国公府里,其中一个扔到玉绾房间门口,或者干脆她床边,让她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是。”
玉黎抬腿出去,恰好看见元珩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见到他,忙冲过来抓住他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他:
“黎儿,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祁六一说你吃了一颗药,什么药?是不是毒药?”说着,急得眼睛都红了,好似要哭出来似的,把手伸到他口边,“你吐出来,快吐出来,快点吐出来……”
玉黎见他心急如焚的模样,突然觉得他的样子甚是可爱,禁不住笑了出来。
元珩见他笑,心里没来由地一突,却是更加没底了:“黎儿,你别吓我,你到底吃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叫人给你去配解药,你不会有事的,我绝不会让你死的,黎儿……”
玉黎抬头看他,眉眼温柔,眼角甚至还带一丝艳丽之色,红唇微扬:“别担心,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我可能要提前与你行周公之礼了……”
元珩也许是看他那张漂亮而风情万种的脸看呆了,也许是被他的话弄懵了,居然一时间愣住了。
玉黎伸手轻抚他的眉眼,唇角含笑:“怎么,不愿意要我?”手顺着脸颊慢慢落下,顺势抱住他精壮的腰身,玉黎将自己埋在他胸前,面颊正一点一点红起来,“好像开始发作了。”
元珩一下子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怀中人紧紧抱住,眼中喜忧参半:“我带你回去,不知这药有什么作用,万一伤着你……”
说着,一把打横抱起玉黎,正转身要走,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玉黎说:“不行,不能就这样回宫……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对了,去松涛别院。”
说完,对一旁候着的侍卫命令道:“水龙吟,你立刻去传召柳千载,命令他一刻钟之内赶到松涛别院。水云游,去跟祁六一夫妇报平安,只说黎儿毫发无损,为确保安全,已被我带回检查身子了。”
“是,主子!”
玉黎被他抱在怀中,脑袋发胀,整个身子都烧起来,元珩的说话声也只听得见些许朦朦胧胧的只言片语,睁眼闭眼都是元珩的脸,可是越想他,身子就越热,身子越热,就越想他……
元珩用自己的披风将玉黎裹在怀中,在乌夜啼的帮助下上了马……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让别的人碰此时的玉黎,可是此时的玉黎浑身发烫,又软又无力,根本无法上马。他甚至听到了玉黎正轻声唤他的名字:
“元珩,我想你……”
元珩的下身一下子鼓胀起来,连耳朵都开始红了。为了驱散脑中旖旎的念头,他狠了狠心,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霎时,一股尖锐的疼痛蔓延在口腔里,他猛地抱住了玉黎。
玉黎不知他做了这些,只努力将自己往他身上磨蹭,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若是元珩不在,他绝不会如此放肆,说不定会用自残来阻止自己发作,可是现在元珩就在他身边,元珩独特的气息充盈他的口鼻,他是根本忍不了的。
即使他已经竭力在忍耐……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他不知道元珩要带他去哪里,只知道路好远,仿佛怎么走也走不到。
他难受却得不到满足,委屈得要哭,只好说话来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只是一开口,就全部化作了撒娇痴语:“元珩,我好难受,我好想你……”
元珩听在耳中,又是心疼他又是为他所撩拨,安慰他道:“黎儿别怕,我在你身边,马上就到了,再忍一忍……”
玉黎却是哽咽起来:“你骗我,你不喜欢我了。”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发疯,恨不得日日都陪你在身边……”
“那你为什么不抱我,不亲我,不跟我行周公之礼?你分明是不喜欢我了……”说着说着,玉黎又想起前世的萧谨言来,心中委屈更甚,仿佛变心抛弃他的人是元珩似的,又哭又骂,“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讨厌你……此生你若敢负我,我定要亲手弄死你,折磨你,让你跪在我脚下求我……”
元珩哭笑不得,哄他道:“好好好,我绝不负你,等到了地方,我就与你行周公之礼,抱你,亲你,好不好?”
玉黎的思绪已经混沌不堪,情欲实在是把他折磨惨了,他想也不想,口不择言道:“我现在就想要!元珩,你快亲我,摸我这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元珩身上摸来摸去,火热的小手在他身上乱摸一气,若不是他实在解不开衣裳扣子,恐怕元珩的衣衫都要被他解开来。
他不好受,元珩也被他弄得难受极了,若不是舌尖上的痛楚和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他还不是时候,恐怕他真要在这荒郊野外把玉黎就地正法了。
就在玉黎快要崩溃的时候,松涛别院终于到了。松涛别院是元珩在京郊的一处房产,因为这里松柏掩映,杳无人烟,因此被元珩作为一处私密住处,有些人不方便在青桐书院见,便到这边来召见。而这边的下人侍卫,则都是他的心腹死士,算是他最安全的去处。
“到了,我们到了!”元珩一边抱着玉黎一边往别院的卧室里走,他满头大汗,眼中激动,也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玉黎说。
侍女见二人来,立刻一齐打开卧室门,迎二人进去。
元珩大步进卧室,忙把玉黎放在床上,此时的玉黎已经满脸通红,眉角眼梢春意盎然,眸子春水盈盈,迷离茫然,菱唇红润得异常,身上的衣衫因为磨蹭和撕扯,早已凌乱不堪,半边香肩锁骨已经完全遮不住了,乌发和雪肤,愈发显得画面香艳起来。
元珩血脉喷张,恨不得把眼睛都贴到他身上去,但是想到柳千载马上要过来为玉黎诊治,连忙将床帐放下,以免春色外泄。
果然没过多久,柳千载匆匆而来,连礼也来不及行,就被元珩一把拖到床前:“少废话,快给黎儿看看!”
柳千载伸手搭在玉黎那只雪白纤细的手腕上,不久,道:“回禀主子,皇子妃这是中了暖情药,药性甚烈,如同虎狼。属下这边有药可缓解,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元珩问道:“那若要治本呢?”
“唯与男子结合可解。”柳千载红着脸低下头去。
“那会不会对黎儿身体有害?”元珩最关心的是这个,否则他早就把玉黎拆穿入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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