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这一身很好看。”
“不行!那是我的传家宝!”应枫舍不得用。
金澍好说歹说,他才肯将盒子翻出来,金澍再亲手把胸针给他戴上,抱着他的肩膀,将他转过去,面对镜子,微笑:“这样就刚刚好了。”
应枫的头发前几天刚剪过,额前有些碎碎的流海,头发剪得极为清爽利落,却又不是过分短。本就将他好看的脸型全都显了出来,搭上这么一身精心搭配的衣服,别提有多帅了。
金贝贝还高兴道:“枫枫爸爸好像新郎官哦。”
金澍还很认同地跟着笑出声,应枫往后伸手,一把捂住金澍的嘴。
金贝贝看到爸爸被另一个爸爸“打”,笑得更高兴。
父子俩的笑声中,应枫穿上大衣,特别英姿飒爽地出门去市政府开会。
应老师今儿异常帅,学校里的几个老师看到他纷纷被震住了。
不仅如此,还真被金澍说中了,无数女老师偷瞄他。
应枫全程低头,他就不该听金澍的!不该穿得这么张扬!金澍自己是大明星,习惯了,他不习惯啊!
偏偏这会还特别长,是要开一天的。
中午时,也是在政府食堂吃饭,休息完了,下午继续开。
应枫只是个小老师,原本没人盯着他,他坐在后排,当真早睡着了。但今天由于他穿得太帅,哪怕是这个时候,还有很多女老师偷偷看他。
他连睡觉都不敢。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五点多,总算是开完会。应枫赶紧撤,他要赶回家看颁奖典礼的直播。
他大步走出会议厅,身后有人叫他:“应老师。”
应枫一愣,回身看,竟是金嘉月。
金嘉月倒还是那副样子,慢慢悠悠地走到应枫面前。
“你也来开会的啊?”应枫问。
金嘉月点头。
“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看到你了,只是往你身边靠的人太多,我就没去。”
“……”应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送你回家?”金嘉月问。
“好啊。”应枫对金嘉月没什么敌意,金嘉月也是金澍的哥哥,那天金嘉月到底是帮了他忙,他欣然应下。
金嘉月不会开车,是司机来接他。
他身体不好,车内空调温度打得特高,一上车,金嘉月脱了外面的外套。应枫嫌麻烦,暂时没脱。
金嘉月和他聊天:“他今晚要参加颁奖典礼。”
“你也知道?!”
“是啊。别看我爸爸嘴上说他当明星丢人,实际上比谁都关心他,参加什么活动,他秘书都帮他记着呢。演的电影,哪回不看个三四遍?他看得懂吗?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被他儿子骂,不骂他骂谁?”
“……”应枫无言以对,难怪金澍说金嘉月是个神经病。
“他肯定在办公室里偷看颁奖典礼呢。”
应枫想想那个场景,觉得也挺好笑的。
金嘉月与他说话,应枫却觉得越来越热,金嘉月道:“你也把外套脱了吧,我身体不好,不能受凉,的确是太热。”
应枫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也只好先脱了长大衣。
大衣太长,脱都不好脱,他脱完,手拢了拢,将大衣放到一旁。转身正要继续说话,却看金嘉月正盯着自己胸前看。
应枫也低头,是那枚枫叶胸针。
他正要再抬头,金嘉月已道:“你到底还是收到了这份礼物。”
???
应枫看他。
金嘉月叹了口气,收回视线,换了个姿势,看向车前方,喃喃道:“都不容易啊。”
应枫忽然想到上次在金家见到金嘉月,金嘉月曾说过一句“你也算是得偿所愿”,当时他也觉得奇怪,但没多想。
却不知为何,此时他又想到那句话。
应枫眨了眨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金嘉月叹口气:“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啊。不过既然重新在一起,也是天意,往后都要好好的。我们都希望他和贝贝能过得好,他们是真的很喜欢你。”
“重新在一起?”
金嘉月回眸看他,显然也不明白应枫的话,这句话是有什么值得提出疑问的吗?
应枫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再低头看胸前的枫叶,他想了半天,指着枫叶:“这,这个——”
“这是他给你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啊,我还记得你是九月十号的生日,贝贝和你是同一天,对吧。”
“…………………………”
第66章
金嘉月的车到底停在半路,应枫从车上跳下来,往回跑。
金嘉月回头看,自言自语,难得反思:“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反思完,他再看,应枫连外套都没拿。
他再难得反思:“我似乎办坏事儿了?”
他觉得,他得给金澍说一声,可是金澍的手机在助理身上。此时颁奖典礼现场,金澍刚走完红毯,入座,助理小施也正往休息室走,场内是最热闹的时候,小施没听到手机响。
应枫下了车开始狂奔,往今晚颁奖典礼的现场狂奔。
他知道在哪里,那儿很远很远,可他此时竟然忘记这段距离到底是有多远,没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他几乎是凭本能在往那个方向跑。直跑到他几乎喘不过来气,他的双腿再也抬不起来,他才缓缓停下脚步。
他茫然地抬头看路牌,他还记得他十八岁时刚来南安。
身置陌生的城市,却要立刻开始打工,不怕吗?
怕啊。
他也才十八岁,也是第一次离开家。他也不是一来就立刻找到工作的,也曾辗转面试过,当时他也曾如此般站在马路上,抬头看着路牌发呆。路牌是清晰的,文字也是明了的,那是城市中存在数年的一条条街道,可于他而言就是陌生。
就如同他十八岁时候的人生,有录取通知书,有他等待要念的大学。
未来如何走,仿佛都有方向。
可他总是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他十八岁时找到的第一个方向叫作金澍。
可他生命中失去的第一条道路,也叫作金澍,也在他的十八岁。
哪怕是最痛苦与绝望的时候,他也从不后悔他曾那样追逐过一个人。
可是此时,他害怕,他特别害怕。
他怕他好不容易找回的路,终究只是通往虚无与欺骗。
他抬头看路牌的时候,天空开始往下飘起细小的雪花。
有雪花直接落入他的眼中,他闭眼,眼睛到底是酸涩的。
他伸手拦车,上了出租车,直接去现场。
一路堵堵停停,好不容易停在人满为患的会场门外。
突然走下一个他,本也不引人注意。可今天的应枫,到底是得金澍精心打扮过的应枫,哪怕这一路的狼狈与魂不舍守,从阴影处走到灯光下,到底是引人看向他。
此时围在门外的基本都是粉丝,手上拿着自家偶像的各式横幅与灯牌。
应枫没有任何精神去看这些,他直直往里走,被保安拦下,要求出示邀请函或者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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