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

+A -A

  《拒绝被恋爱挟持理智的常先生》作者:淘汰基因携带者

  文案

  俞扬扶着他踏着水花慢悠悠地走,低缓说:“想不到你对数学这么有兴趣。我记得费曼说,对于物理学家,‘物理像做爱,数学像自慰。’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数学。”

  常周不假思索说:“费曼至少忽略了一种情形,对于没做过爱的物理学家来说,由于他不知道做爱是什么样的,所以物理和数学对他来说,都是自慰。”

  俞先生顿足,“你没有做过爱?”

  常先生对自己感到绝望,分明是填补逻辑漏洞,为什么又打开了另一个?

  ------------------------------

  我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攻你真的不爱我?

  内敛过敏精受(常周)浮夸骗人精攻(俞扬)

  这是一个关于理性恋爱的荷尔蒙含量十分可疑的故事……

  全文背景架空,更期不定,有更必粗长。

  另外,作者拒绝承认这是一篇主攻文,毕竟全文围绕俞先生转,但俞先生围绕常先生转==

  每章的内容提要和作者有话说是相互配合吐槽用的,与正文基本无甚联系。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俞扬,常周┃配角:贺吟川,柳卿云,董升升┃其它:

  第1章

  文史楼藏在大学里偏僻的位置,正门敞对着一条南北向的窄得局促的柏油路,路右面是几丛正值馥郁时节的茉莉,路左边是文史楼那攀了矮矮一层斑叶薜荔的青砖墙。当年的土地规划使得主门无奈受了阳光的冷落,学生们又大多由南面侧门进出,从西面三层露天咖啡馆垂下来的那几枝珊珊可爱的黄蔷薇,就唯有孤芳自赏了。

  倘使有人这时从楼下经过,俞先生爽朗的笑声便会传到他的耳朵里,略一抬头,还能看到那位校庆才请得来的俞先生,正把那只夹着未点燃的香烟的手搭在护栏上,从黄蔷薇后头露出几缕混血儿标志性的淡色发丝。或许正在咖啡馆偶遇了俞先生的学生要听得清楚些——

  “为什么这样问?原来我是如此不堪一击的脆弱形象,我感到难过。”俞先生不正经地蹙着眉,和对面年长的女士调笑。

  那是俞先生同父异母的长姐俞柳教授,她敛着一双忧心的眼睛,低声道:“我向来是不为你操心的,是你的助理,说你最近读的书,不是宗教就是哲学,我是研究这个的,病急乱投医误入歧途的人可不少……真的没有胡思乱想?”

  “一个物质上已经站在金字塔尖上的典型成功人士,究竟有什么可胡思乱想的?再者,病急乱投医总好过讳疾忌医,”俞先生想起祖屋后山的墓地里,那张阴测测的年轻脸孔,表情沉静下去,端起咖啡杯闻了闻,被一股甜甜的奶味震慑了嗅觉,瞬即又放下了,方摇头道,“不必为我担心,那只不过是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俞柳失笑,“打发时间?你哪来的时间去打发?你的助理说你每天至少工作十个小时,比我还忙。”

  “究竟是哪一位助理?”俞先生倒并未有太多不悦,反而是无奈起来,自嘲道,“我的工作就是反反复复地审阅文件、计算、开会,都是简单的重复劳动!”

  邻座窃听许久的学生忍不住遮掩着眉头暗笑,俞教授瞥了一眼,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劝道:“无论如何,‘执陈方不能药新病’。与其读这些抱残守缺的古物,倒不如尝试些新的东西。也许——你应该考虑结婚,有了家庭人生会丰富许多。”

  俞先生猝不及防,俞柳小心翼翼试探道:“卿云如今是在戏剧学院还是昆剧院?”

  “柳卿云我可不敢招惹,她这人有暴力倾向。”

  “净瞎说!”俞柳斥道,“人家是唱闺门旦的,又不是武生!”

  “千真万确!”俞先生的视线逡巡在桌面上,装出可怜模样,意有所指道,“你知道当年方淮和秦榕的事情实在让我心有余悸,我一直想找个温顺点的人。”

  俞柳讶异俞先生仍然在意那件事情。她妄图开解,俞先生又是何等精明的人,匆匆看表、起身、道别,一气呵成,“我的飞机还有两小时起飞,看来今天只能如此了。这次回国太匆忙,下次我一定回家看看惜安和吟川。”

  俞柳也惦记着,“是要回家看看了,吟川每天小舅舅长、小舅舅短地念叨,你再不来就山,山恐怕就要去美国就你了!

  “不过——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俞先生一作思量,才发现下次估计就是圣诞了,暗道今天怎么就没有一个顺遂的话题?嘴上糊弄着“相聚有时”,心里又忍不住愧疚。俞柳不是没有预期,也不说穿,只是忍不住多叮嘱几句生活事宜,才与他道别,“我也该回办公室了,约了学生见面。”

  俞先生将信用卡递给店员,转身笑对俞柳道:“传道受业耽误不得!俞教授不如先走一步?”

  俞柳眼角纹路轻漾,“三十五岁的人了,也不稳重点。”

  “您一共消费了五十二元,请签一下字。”是拔高而紧张的喉音。俞先生见怪不怪地微笑,在凭单上草草签下了“俞扬”二字。

  车就停在文史楼北面的小广场上,俞扬坐进那台不起眼的商务用车,司机正要启动,一个身影不紧不慢挡了过来,一抬头,便看到车前盖上趴了个人,灰扑扑的外套上架一颗深埋下去的脑袋,左手攥一只铅笔,右手覆在一小沓4纸上,看样子是在写什么。司机正要下车驱赶,俞扬摆手制止了他。司机不解地回头看俞先生,俞先生似乎在观察那个人,他只好也陪着等。

  许久那年轻人也没有离开的迹象,只是时而不时地撑在车上微微直起脊背,对着纸张稍作审视,继而又趴下去书写了。司机不由回头提醒道:“先生,您的飞机……”俞扬拿出了本薄薄的法语册子在读,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像是在做什么演算的青年——一头凌乱的短发映着低斜的夕阳熠熠而动,看着就是学生模样。俞扬不知怎的就想由他继续,低声吩咐道:“再等等。”

  外面的年轻人幕天席地拿车做书桌,司机很怀疑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否则那屁股一会儿朝左撅,一会朝右撅,想也知道从背后看去不是什么雅观的画面。过了半小时有余,他终于完全抬起头来,皱着眉揪了一把头发,似是很懊恼。俞扬也抬起了头,那张白生生的脸就映入了他眼里,怏怏悒悒,实在不是什么好看的神情,然而俞扬试图多捕捉一秒,那年轻人已经将铅笔收回口袋,快步走了。

  俞先生头一次背着新闻媒体做了一回默默无闻的慈善,又气闷又好笑,将手里难得连续翻了好几十页的书放回包里,阖目靠在后座上,对司机道:“走吧。”

  常周将额发向后捋,夹着那叠纸钻进一条木芙蓉树下的小道,脚下映着红绿的池水稍稍拂去了方才的烦心,让他的思维终于肯从无休无止的计算中出来,走入春天去。绿波间一只黄绒绒的小东西飞速划着水,跌跌撞撞爬上岸,脚蹼噼噼啪啪踩在石板上,歪头停在常先生前方,“呖呖”叫了两声。常先生的眼睛亮得像个小孩,蹲下身捡起那只小鸭子。两只小爪子踩在掌心里的感觉取悦了他,他向四周望了望。这时,碧桃树中间爬出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甩了甩满头的花瓣,惊喜叫道:“终于找到你了!你究竟去哪里淘气了?”常周指了指身后,“它从那边武装泅渡过来的。”男孩看清了人,掩藏起手肘上的泥土,腼腆地保持距离,“常老师。”常周将鸭子送回他手里,男孩赤红着脸和他握手,吞吞吐吐撇清说,这是隔壁张教授家走失的。常周点点头,“嗯。你只是帮忙寻找而已。”

  回到家,常先生的物理研究院同事兼室友问他“今日如何”,他扬了扬手里的稿纸说:“一如往常,毫无进展。”

  刘梁反扒着沙发背冒出头来,一张娃娃脸上残留着未刮干净的须根,活像团没裹匀芝麻的糍粑。他操一口细声细气带尖团音的普通话,袅娜婉转,“今天怎么不唱你那‘袅晴丝吹来闲庭院’啦?”

  “生活的趣味成于放大和夸张,败于纠缠和反复。”常周洗过手,将一只三明治放入微波炉,“刘梁,我再一次建议,我们需要寻找一位会做饭的室友,在避免营养不良的同时,有效地发挥厨房存在的价值。听说生物系的周老师一直想搬出教职工宿舍,你觉得如何?”

  “那也要看包租公同不同意啊。”刘梁岔开腿坐在茶几旁嚼着坚果,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你那篇论文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发表?”

  “别提了。上月底被高舫拉去帮忙,又耽误两周。”

  “又是这个高秃子!”刘梁破口大骂,“不过是本科时教了你一门量子力学,还真拿自己当老师!现在你们可是同事!”

  常周倒不是好长舌的人,又最不喜背后置喙,懒懒敷衍道:“下回我找他商量吧……”

  凌空一面镜子悬在面前,刘梁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他后面,扶着他的肩膀促狭道:“看看你这张脸,杏儿眼细鼻梁小尖下巴,看着就欠欺负!你说你怎么搞研究,啊?”

  常周缩了缩肩膀,故作正经地嗔道:“难不成铜铃眼、赤发黑眉、张牙舞爪才是物理研究者的标配?怪事!这么多年我原来一直在犯方向性错误,难怪研究毫无进展!不行,我明天就去向所里申请经费,赴小区隔壁‘奈美儿整形医院’整容;你拿着这个结论去向钱院长邀功,以后招聘,务必要按图索骥,照着年画上的赵公明找!”

  “浮夸!十足的浮夸!一点也不符合基础物理研究者的作风。”刘梁哈哈笑了一会儿,视线像蛛丝般在空气中游荡,全粘在常先生挺直的脊背上。常周站在微波炉前转身,“对了,续租的事情怎么样了?”

  “包租公答应下周日晚上谈,还是那家云南菜餐厅,记得啊。”

  “萧先生居然能迁就你的口味从艺术区千里迢迢跑去市中心吃辣?看来这房租还可以再跌一跌……”常周慢条斯理道,取出三明治,经过客厅时,刘梁蓦地反应过来,一脚过去毫无轻重,竟把人直接踹趴在地。

  常周不可置信地捂着腰站起来,委屈道:“又怎么了?”

  刘梁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收回脚,含混道:“不要污人清白,常博士。”

  俞扬抵达肯尼迪机场时是中午,难得的独自出行让他疲倦不已,落地便收到无数通来电提示,打开通讯工具里的助理小组,三个一级助理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为老板哀叹。俞扬接通语音问:“发生了什么?”

  率先说:“老板,你要做好准备,千万不要动怒……”

  “你见过我发脾气?”俞扬不以为意,“说吧。”

  正欲开口,董升升截住话题,换了一口台湾腔浓重的中文,再次铺垫道:“这一次真不是投资损失那样的小事啊……老板你要做好心理建设,千万不生气吼……”

  俞扬气乐了,“投资损失是‘小事’?”

  更加气愤的是,“你们怎么回事?说好的助理小组里不能背着我说中文!为什么要联合起来伤害我的感情?何,他们说什么?”

  何其青用港式英语数落道:“三个月了,你的中文居然没有丝毫进步,我为你感到羞耻。”

  频道里一时鸡飞狗跳。俞先生痛心疾首,果断关闭通话,三十秒后重新开启,在一片自省的静默里淡淡道:“升升,你来说。不准说中文。”

  董升升“”了半晌,何其青嫌弃道:“你考托福还是考雅思啊?我来说。老板,还记得那个牛皮糖吗?那个年轻政治明星。”

  “汪湖溪?在国内搞同性婚姻那个?”

  “是。他再一次找上门来了。”

  “叫接待。撵人不是他目前唯一的用处吗?”

  插嘴道:“谢谢。我感到无上的——”

  “闭嘴。”何其青打断他,“老板,他手里有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可能……涉及你的隐私,我们一致判断应该等你回来亲自处理。”

  俞扬接收到一张模糊不清的图片,接下来是长久的无言。董升升哆嗦着安抚,“不生气吼,不生气吼……”

  忸怩道:“老板,我觉得这照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亲吻……即使公布出去,也只不过帮你出个柜而已嘛……”

  “我不是同性恋!”俞扬吼完这一句,猛然发现身后一圈嘈杂声被喝止了,转过头,迎上几只手机镜头,和一张呆滞的亚裔脸孔。俞扬懊悔不及。

  原原本本地重复老板的话,“你不是同性恋。”

  俞扬宣告他将报复助理的明嘲暗讽,不吝让他感到恶心:“来吧,老板。小皮鞭我已经准备好了。”

  “何其青,给他看我们的合同。如果合同持续期间雇员对雇主有任何非分之想,雇主有权立即终止合同,并且不偿付任何补偿金。”俞扬面无表情结束通话,拖着行李箱茫然地张望,以他的身高,一层人墙根本挡不住他的视线,可是他转了七百二十度也没有看到自己的车在哪个方向,他感到自己是一只沸水里的活鱼。

  作为俞先生的法务专门助理,真想对他科普这个条款的可疑效力——请问,有哪位法官能界定“非分之想”的含义?红头发的美国人为亚洲人的隐晦悲叹不已,回头问另外两位助理:“为什么他总是反复地强调这一点?”

  董升升忽然面露羞怯,“欲盖弥彰啦。”

  叫何其青的胖子把玩着俞先生收藏的瓷猫,换了港普说:“非也。俞先生介系有被爱妄想症。看见没有,就者个模样,他还不放心。”

  学了三个月中文的似懂非懂,“他说什么?”

  董升升望着他,坦白道:“他说你丑。”为亚洲人的直白瞠目结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