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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太子夫夫看得比较认真,伙计略显得意地介绍道:“这些都是我们张记的新产品,其他地方再见不到的。两位公子买了自己用,或是给小公子买,都是很合适的。”

  “这颜色也太花哨了些,给小孩子用真的可以吗?”阮檬装作从来没有听说过彩蚕的样子,面带好奇地打听道。

  伙计拍拍胸脯打包票道:“这是彩蚕吐丝纺的彩线织的彩绸,颜色都是天生的,小孩子用最好不过了。我家东主晚年得子,这两天正摆流水席庆祝满月,少东家身上穿的就是这个。”

  卫谦闻言兴趣更甚,专心致志地挑拣起来。旁人买东西还有个货比三家,比价格比花色都是基本的,卫谦却没这样的烦恼,他看上什么都让拿走,不一会儿就堆起了高高一摞。

  阮檬一开始还在抱肘看热闹,他们家不差钱,卫谦喜欢什么买什么,买个高兴就好。

  可眼看卫谦不小心就要把贵客区给搬空了,阮檬觉得他不阻止一下还是不太好,待会儿该把侍卫当搬运工用了:“团团,你悠着点,我觉得这些衣裳够软软穿到周岁了。”

  卫谦满不在乎,连个正眼也没给阮檬:“周岁算什么,我还想买到三岁呢。”

  骤然遇到个如此豪爽的大客户,可把那名伙计给高兴坏了,他认准了这个家里卫谦说了算,更加殷勤地给他推荐和介绍,然后卫谦真的买够了足够做出软软穿到三岁时衣裳的布匹。

  不怪这名伙计看人下菜碟,实在是彩绸定价不菲,在名气没有打响之前,销量实在不容乐观,好不容易遇到个卫谦这样只凭喜好不差银子的大客户,当然要哄得他多买点了。

  因为卫谦一次购买的布匹太多,张记布庄答应送货上门,所以太子夫夫空着手进去的,也是空着手出门的。

  临出门前,伙计塞给卫谦和阮檬一把喜蛋,说是东主有喜,大家同喜同乐。

  卫谦欣然接受了,还四下看了眼,发现出门的客人甭管有没有买东西,手上都是拿着喜蛋的,便笑道:“这法子倒是不错,花钱不多,大家伙儿都能跟着喜庆喜庆。”

  阮檬也笑道:“你要是喜欢,咱们将来也学一回。”不就是喜蛋吗,他全京城的百姓都发,每个人至少一对。

  “这要是个皇孙,你爱怎么发怎么发,保证没人管你。可要是个皇孙女,大约就得低调点了,只能宫里发发喜蛋了。”家有皇位要继承的人家,生男生女可比普通人家意义重大多了。

  “慧通大师不是说过了吗?你我儿女双全,福泽深厚。”阮檬知道卫谦在忧虑什么,便把慧通大师的话搬了出来安慰他。

  卫谦握着手里的喜蛋,沉默片刻方道:“就算儿女双全,顺序也是很重要的。”

  就说张记布庄的东家张家,张老爷子和张老太太生了五子二女,谁说起来都是福气大得很。

  可到了下一代,张家的子嗣那叫一个艰难,卫谦不过听旁人说了几句,都有点替他们着急。按说张家五个儿子,不说每家都给张老太太生个孙子,有个两三个总不稀奇。

  谁知从三十年前张大太太进门算起,张家五房人,合计生了三个孙女出来,孙子一个也没。

  为了求个孙子,张家这些年什么法子都用过了,求神拜佛,修路筑桥,可就是生不出来。如今,张五太太都是奔四的人了,张老太太每天哭着死后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可还是没办法。

  到了去年底,张大太太老树开花,年近五十的人了,竟然有了身孕,可把张家上下给乐坏了。

  上个月,张大太太生产,虽然过程艰难了些,好歹结果是母子平安,张家总算有后了。也难怪张家人如此大肆庆祝,实在是大孙子来得太不容易,五房人就只这一个宝贝疙瘩。

  卫谦简直不敢想,这样的经历若是放到皇家,该是怎样一番景象。要知道,除了张四老爷惧内,房里一房妾室都没有,他其他几个兄弟都是妻妾俱全的,可生不出来就是生不出来。

  阮檬隐约猜到了卫谦在担心什么,可他想说,前世卫谦承受的压力可比张家恐怖多了。

  太子无子,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也就是卫诚懒散不问政事,君谨又早早出继了,不然只怕有人就要上折子,让皇帝改立太子。

  当然,卫诚和君谨都是有儿子的,这也是满朝文武忧心忡忡可还没有彻底慌了神的底气所在。

  阮檬伸出手,握住了卫谦的手,轻声道:“我觉得我们儿子很乖,就算不是软软,也很快就会来的。”

  “但愿如此。”卫谦不过是一时触景生情,被人开解了也就没事了,还笑道:“反正布匹已经送回去了,我们到处再逛逛,不必急于一时。”

  第036章毒性

  从张记布庄出来,阮檬和卫谦毫无负担地继续在街上逛。他们也没什么固定的目标,看到什么是什么,不知不觉也买了好几箩筐,几名跟随他们的影卫都快拿不下了。

  阮檬抽空看了眼,卫谦买的都是些不值钱但是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比如拨浪鼓啦,阿福娃娃什么的,几乎全都是小孩子的玩具,还是宫里不常见到的那种。

  阮檬见状开玩笑地说道:“团团,你买这么多东西,软软一个人可用不完。”

  卫谦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回道:“用不完就用不完,软软还有弟弟妹妹,以后可以接着用。”

  阮檬闻言偷笑不已,却没再说什么。虽然卫谦很乐意这么做,可他还是希望软软是个男孩子,这样他们以后也能轻松一些,不然卫谦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至于卫谦买的那些东西,阮檬倒是觉得无所谓,他高兴就好,他又不差银子。

  只有随行的影卫们比较郁闷,他们从小接受最艰辛的训练,百里挑一选出来就是为了到皇帝和太子身边效忠,现在被太子殿下当成小厮用,心情实在是有点复杂。

  两人一路买买买,最后实在是影卫们拿不下东西了,卫谦才宣布告一段落。

  晚饭还是在桑阳县上用的,地点是阮檬推荐的,他说他今日刚跟人打听到的。事实上,阮檬根本没有打听过,这是他原来就知道的,不过是趁机说出来罢了。

  阮檬的推荐很合卫谦的心意,若不是想着严蒲说过,就算胃口好了也不能吃得太多,免得把胎儿养得太大,卫谦觉得自己能把面前的四菜两汤全部都给消灭干净。

  吃过晚饭,阮檬和卫谦准备回到船上,阮檬边走边问道:“团团,我们明天是按照原计划出发吗?还是多停留两日?”

  卫谦显得有些犹豫地道:“暂且多留一日,我有些事情还没搞懂,弄清楚了再说,反正我们也不赶时间。”

  然后阮檬又问道:“既然要住两天,晚上在船上是不是不太方便?桑阳县看起来不算很小的样子,我们现在包个客栈也还来得及。”

  卫谦这回没有再点头,他说既然没有提前安排,那就住船上好了,反正他们的船很大,各色东西都很齐全,住着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于是阮檬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慢慢走着回到船上,权当是消食了。

  阿蜜一行人比他们先回来,他们是在船上用的晚膳,这会儿正围坐在一起,翻看阿蜜今天采购的战利品。

  同样是买买买,阿蜜的风格明显和卫谦不一样,哪怕顾陌说过了,不管阿蜜买多少东西,他都会掏银子的,可阿蜜下手还是比较收敛的,只挑了自己喜欢的颜色和花样。

  卫谦看到阿蜜买的那些东西有点意外,同样都是那些货色,他怎么觉得阿蜜买的反而比他的更精致。

  阿蜜笑着回答,她是一样一样仔细比过了才决定要买什么的,卫谦估计是看到顺眼的就都要了,最后的结果对比起来,她的不够精致才是怪事了。

  卫谦接受了这个说辞,然后问道:“阿蜜,你常年做针线活的,对这些东西比较熟悉,你觉得这个彩线彩绸正常吗?”

  之前布庄的伙计提到云锦,卫谦豁然开朗,立马就想到了一件事,张家是有野心的,他们大约想把彩绸也做成贡品,就像当年的云锦一样。

  无论什么时候,人们对皇室的崇拜都是存在的,什么东西一旦成了贡品,立时身价百倍,张家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算很奇怪。

  只是和云锦的珍贵程度比较起来,天然彩绸似乎要逊色许多,至少卫谦可以想象,在云锦还是贡品的年代,普通人在街头绝对是看不到它的存在的。

  彩绸虽说还不是贡品,定价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消受的,但和云锦比起来,还是很接地气了。

  阿蜜想了想,咬唇道:“我原以为所谓彩线彩绸颜色应该是比较素雅的,今日看了才知道,颜色竟然这般鲜艳,据说下水也不褪色的,实在是反常了些。”

  阮檬迟疑了下,皱眉道:“都说田三发现了彩蚕,还扩大了养殖规模,可彩蚕究竟是如何培养的,我们却是一点都不了解。”

  在阮檬的印象里,彩绸虽说没能成为贡品,可由于本身的特色和品质,还是风靡了好一阵,后来由于他离开了中原,所以这股风什么时候散去的,阮檬还真不清楚。

  不过若干年后,陈王太妃病重,阮檬陪着含山公主回过一次渝京,却再没见到有人身着彩绸了。

  “我们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我先拿些彩线和布匹回去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玄机来。”阿蜜本身没有看出什么古怪,可见卫谦如此重视,还是忍不住帮他分忧。

  卫谦从小深知术业有专攻的道理,颔首道:“阿蜜,那就有劳你了。”到底是堂妹,让人帮忙可以,态度还是要客气点的。

  阿蜜却被卫谦吓了一跳,惶恐道:“少爷对奴婢有救命之恩,为少爷分忧是奴婢该做的。”说实话,卫谦对她的态度已经好得不像话了,阿蜜身在局中整个人都是很忐忑的。

  卫谦闻言微微蹙起眉头,他不是故意不告诉阿蜜她的身世,而是说来实在话长,他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就想着不如让阿蜜先跟着他们,彼此熟悉些了再告诉她真相。

  但是现在想来,卫谦又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够妥当了。不管其他人如何对阿蜜客气,她都是把自己当侍女看待的,他们对她太好了,她只会感到不安,并不会真正和他们熟稔起来。

  与其如此,他不如先把真相告诉阿蜜,总归是卫家的郡主,早晚也要认祖归宗的。当然,卫谦并没有急到马上就把真相和盘托出,他打算稍微组织下语句,过两天再把这事儿告诉阿蜜。

  时辰不早了,卫谦很快就让众人散了,除了阿蜜拿了彩线彩绸回去研究,红杨也拿了好些。除此之外,卫谦吩咐了东方聿,尽管撬开田五的嘴,他总觉得他们还有什么重要信息漏掉了。

  东方聿办事一向很有效率,第二天就来找卫谦回话了,说是终于撬开了田五的嘴。

  “情况如何?说来听听。”卫谦对东方聿的勤勉十分赞赏。

  只是东方聿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他说田五说了,彩绸什么都好,只要掌握好了技术,培养彩蚕不难,后续的纺线织布也都不难,除去前期的研究投入,成本并不算高。

  但是有一点,彩绸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养彩蚕时药物控制必须十分精准,否则就会遗留毒性。

  第037章兄妹

  “彩绸有毒?”听到东方聿的禀报,卫谦与阮檬异口同声,同时皱了皱眉。

  相比较而言,阮檬的语气比卫谦显得更急切些。他们之前的确对彩绸有所怀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可谁也没往有毒这件事上想,不然也不会亲自去挑选小半天了。

  如今想来,阮檬实在有些后怕。他和卫谦对彩绸都是很好奇的,说买来给软软做衣裳,那是随便一说,宫里的孩子反而不敢用太新奇的没经过很多人用过的物件,因为冒不起这个险。

  可彩绸本身的质量问题,他们是真的没有怀疑过,还想着那些东西研究过了就能分发下去,也算是出门路上买的特产了,好歹是个纪念。

  但是东方聿这话一说,阮檬顿时有点慌了,他们今天挑选布匹都是亲自动手的,他也就算了,不过随意摸了几下,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可卫谦现在是特殊时期,真的没有关系么。

  比起阮檬,卫谦担心的方向又有所不同了,田五说彩绸可能有毒,他是如何发现的?自己发现的,还是他哥田三发现的?张家人知道么?田三的死因是否于此有关……

  “不是所有彩绸都有毒,而是养蚕时下药的比重必须掌握精确,但凡哪个步骤出了岔子,又有可能产生不好的后果……”东方聿反复审问了田五多遍,他才吐出了这些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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