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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杜郞渚的扇子摇摆的飞快,神色也从一开始的慎重转为兴奋中隐含警惕,“不曾想新任教主的野心叫我等措手不及!”

  东向燕轻笑着意有所指道:“这不才是西方魔教教主的样子吗?”

  “您说的是。”杜郞渚顿了一下,失笑着拜了下去,以他为首西方魔教尽皆归顺!

  若鲸吞大越山河需要以大辽国为祭品,那么这些邪魔恶鬼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听完这一整个“故事”,司空摘星慌忙喝口酒压惊,心有余悸的道:“这些人可都是习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的,你这样玩也不怕后头无法收尾。”

  东向燕拨开花生米的皮,闻言笑道:“我不怕这个。”

  “你就是胆子大,本事也大,”后半句司空摘星是嘀咕出来的,然后他忽然好奇道:“三块牌子,一块是神秘人给你的,一块是黑珍珠临死前交给你的,那最后一块是从哪里来的?”

  东向燕眨眨眼睛,莞尔笑道:“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名为——银钩赌坊!”

  在东向燕的“故事”里面,不乏刀光剑影,也不差醉酒神迷,好似天底下所有的精彩都发生在他身旁,而他总有各种各样似是而非的办法将麻烦解决,化成一个个轶闻趣事。

  好比说,银钩赌坊的匾额被他用一颗石子打下来,摆明就是要在赌坊背后的当家头上动土。

  酒色财气,能和这四种任何一项沾边的,少说也是一方势力,银钩赌坊显然就是本地的地头蛇,大名鼎鼎,客似云来!

  每天不知被丢出去多少破落汉,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福气到了赚个盆锅满,当然最后的赢家还是要指庄家,也就是赌坊。

  东向燕这样□□裸的找茬,不用说,经验十足的赌坊很快派出人来处理这个没眼力的醉汉。

  当时确实喝个“酩酊大醉”的东向燕仅用两根手指教他们做人,用的正是陆小凤的成名绝技——二指禅!

  “错了,是灵犀一指!”东向燕坐在打手叠起来的人山抗议道,手里的酒壶还是朦胧的醉眼都由不得来人不慎重。

  最终赌坊的大当家出来了,前簇后拥,格外有派头的冲东向燕拱手客气道:“阁下可是大名鼎鼎的陆小凤?”说着还犹疑的看了眼他光秃秃的嘴唇上面以及凌厉张扬的眉峰。

  对不上号是吧?

  呵呵,东向燕怒,对不上号还乱叫!

  第85章晋江文学城

  司空摘星听得拍桌大笑。

  “居然被认错成陆小鸡……哈哈哈——我能笑一年!”

  你承包了我整年的笑料。

  东向燕好像从他脸上看出这样一句话来。

  “好了好了,随随便便笑死了我会很困扰。”说话间,颇为记仇的将温好的酒贴到司空摘星脸上。

  “嘶——!好烫!”司空摘星揉着脸皮,格外不满的抱怨道:“烫坏我的面具怎么办?”

  “赔你一堆材料。”

  司空摘星:“……”

  东向燕半张着一只眼睛把玩着酒杯,神色悠远好似飘到远方,因而那眉目深刻清俊,映起窗外的雪别有孤高的气质。

  ……

  “你认错人了。”打下招牌的人好似恼火的说道,银钩赌坊的当家蓝胡子确认他是认真的,神色不禁再慎重三分,“那不知阁下是何人?”

  东向燕避而不答,酒壶在手中翻转,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男人,尤其是男人!喝醉了之后不去醉卧温柔乡却跑来赌场是为了什么?”

  蓝胡子谨慎道:“当然是想要回本,或是……”

  “或是想要大赚一笔,把下一次烂醉如泥时的银钱赚回来。”

  东向燕当得了大越皇帝,也能做好隐世高人,如今伪装起一位酒鬼也是惟妙惟肖。

  蓝胡子眯起眼睛:“客人若是想赌,大大方方从正门口进来,场子里也不会有人不长眼轰客人出去,但您打下招牌就太过了!”

  “哦?你能拿我怎么办?”东向燕此时的笑容活脱脱一副有恃无恐的嚣张。

  “你——!不要太不知好歹!”蓝胡子背后的一众小喽啰终于忍不住冒出头,张口就是呵斥东向燕的嚣张。

  他们既然尽了本分,东向燕是个好心肠的人,不会故意无视他们,让这些小人物下不来台。

  “我说啊,识时务是给弱者用的,我要是动手,你们觉得这间赌场能有几个人活着出去?”

  好似不经意吐出的威胁,语气轻的犹带风中飘过的酒气,神色浓的正被酒醉笼罩,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烂酒鬼的模样,可偏偏是这样的人闹事起来,蓝胡子却是怕的!

  蓝胡子冷起脸,好歹也是地头蛇,大场面见过不知多少若是在这里怂了,恐怕将再也压不住手底下人!

  “说笑的吧?”周遭不少看热闹的人心里头都闪过这样一句话,明显没有蓝胡子的清晰认知。

  也或许是因为威胁之时,东向燕周身的威压仅仅是在蓝胡子和一帮喽啰身上扫过。

  所以赌坊的人说不出话的说不出来,往日狐假虎威的张狂更像是萎了一样,仅有大当家蓝胡子勉力支撑。

  “您若是想来玩,银钩赌坊不能更欢迎,哈哈哈——”弱气了一句半句,蓝胡子马上提起中气大笑起来。

  笑声缓解了双方之间僵硬的氛围,东向燕轻盈的从“人山”上跃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酒壶在手里一转,就好像武器一样破空而去,直直挂在赌坊门口的一根冒头的钉子上。

  被葫芦擦脸而去的小喽啰等众人看过来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脸完好无损,并没有在那一道悄无声息的风声中撕破面皮。

  东向燕对着那人呵呵笑道:“放心,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那人:“!!!”

  我不信!

  先前没说清楚前,大家还有理由把他的威胁当做过耳清风,但此时见过他毫无知觉的突然动手,谁也说不出他是虚张声势这种话了。

  蓝胡子以自己一流高手的实力保证,刚刚那一手精妙到即使是自己也做不到其中三分火候!

  提,转,抛,没一下都恰到好处,分明门口还有无数个人头,但他愣是能寻出一条笔直的空隙,以最短的距离,最快的速度,再将粗陶的葫芦稳稳挂在上头,期间除了风声和视线什么都没有惊动!

  不,或许视线也是他刻意为之,为的就是震慑住我!

  思及此,纵使蓝胡子再怎么沉稳也生出几分心惊胆跳之感。

  此人……难道是哪个对手找来的高手?

  银钩赌坊家大业大,赌这一行利润之大不知遭了多少人眼红,若有人故意请人来踢场子蓝胡子是信的……

  “喂,给个准话。”

  一道声音打断他的思考,沉默不语的蓝胡子快速反应过来,望向大大咧咧走过来,全身上下少说有三十几个破绽的东向燕,但是有刚才那一下子,他确定自己是不敢动手的。

  “若客人想赌,银钩赌坊敞开大门做生意,断没有将人往外赶的道理!”

  经过此人的蛮不讲理,蓝胡子这时的和气待人倒成了难能可贵。

  是个人才啊!东向燕如此想到,飞过去一道似笑非笑的眼神。

  闹了这样一出,想也知道蓝胡子不太可能把他和普通人放到一起,但若将他随随便便丢入贵宾用的赌局倒也容易出差错。

  罗刹牌重要,但赌坊的牌子是根基决不能有变!

  蓝胡子牙一咬,还是将东向燕带到了玉天宝那一桌。

  区别于一楼的喧闹,二楼房间虽少,但各个都是大赌局,一桌筹码少说几百两黄金,多玩几局,任凭你是不是大富豪,保证一干二净的出去。

  “是个好地方啊!”

  东向燕保持自己傲慢的作风,刚进去不久就坐上主位,两条长腿顺势撂到赌桌上,轻慢蔑视的眼神稍稍转了一圈,立刻拉了在场所有人的仇恨。

  “砰——”玉天宝双手拍桌,厉声抗议道:“这货是谁?刚刚不是蓝胡子你和我赌的吗?”

  蓝胡子无奈赔笑道:“这位大行家也想赌,思来想去,也只有玉公子您有本事和他玩一局了。”

  玉天宝被恭维得蛮爽的,但是平时大爷惯了的人最受不了有人在自己面前摆架子。

  “好歹让他把脚丫子挪下去啊!蓝胡子!”

  蓝胡子苦哈哈的笑着,一对上东向燕的眼神,不等对方视线有何变化,他自己先惧怕的收回目光。

  以他的地位而言,他这表现已然算是失态,可是有一件事不得不提起来。

  其实在十几年前,他曾遇上过一个神秘人!

  黑发红衣,傲绝红尘!

  那时不过是一次偶然,对方神秘莫测的身手就险险要了自己的命!

  现在思来,还要多亏那人心情好,不然的话,他恐怕活不到这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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