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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款待,啊呀,刚刚突然有朋友传信过来说宫咳咳……家里有要事,必须让我回去一趟,所以在此别过!”

  楚留香习惯了东向燕的风风火火不觉意外,倒是木道人一脸的欲言又止。

  东向燕仿佛没看见,牵起马走出一段距离翻身上马,速度一下子从缓步转成了奔驰,仿佛利箭一般穿入远处的雪白天地。

  木道人:“这……”

  楚留香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别担心,他就是那个性子。”

  木道人困惑又有些不安:“可是……”

  “哦,对,不管他和你说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吧,”楚留香嘴角噙着莞尔笑意,“东向燕是个爽快的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像是言辞威胁什么的,大多都是在消遣人。”

  “消遣!”木道人一时气笑,回想自己刚刚的忐忑不安,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完全不想被那样一个人盯上!

  自古以来可驾奴鬼怪者,无不是一方英豪,木道人自认自己早没了当年的雄心壮志,绝不愿结下这么一桩恶债。

  深深一叹,木道人亦是修行多年的前辈高人,放松之后神情自然跟着恢复道骨仙风的舒然。

  楚留香见状笑道:“喝一杯吧?”

  木道人欣然许之。

  马蹄踢踏大地,地面细小的石子在急速的奔跑中不断颤抖,直到奔驰的人离开为止。

  “吁——!”

  两手拽紧缰绳用力勒紧,骏马的上半身完全直立才勉强从急奔中停下脚步。

  东向燕环顾四周确认这处实在是一个空旷无人的好地方,嘴里暗暗道:“好!”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黄符。

  纸张还是朱砂全部混入了金粉,他用这些材料做媒介,施展许久不曾使用的御灵术。

  顿时方圆百里的鬼灵蜂拥而至,东向燕骑在烈马身上向他们道:“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们了。”

  鬼怪大半没有神智,有神智的自然不会反抗。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下一刻甩动的缰绳直接让马匹踏出一步,东向燕两眼大睁,马蹄的下一步落的不是地面而是天空。

  “居然真的成功了,我这也是第一次啊!”他略带兴奋的叫道,但是马匹脚下仿佛有祥云一般让它顷刻间化身志怪传说中的神马,一下下落足皆往天上去。

  不过光是如此还不行,东向燕将自己的内力传入马身,施展马上轻功,一人一马开始跨越山岭,所到之地皆有山灵,幽鬼相助。

  东向燕一面走来一面从袖子里丢出藏有自己血的小物件,不知不觉,千里路程始于足下,时间不过度过区区半天!

  “好马儿,想来这次经历在你的马生中也是值得吹嘘的一笔了。”东向燕玩笑让马匹和自己在长安城附近落地,当然也是保证没有人发现的前提下。

  入城之后刚刚接近宫门就被等待已久的人拉走,褪去鱼服换上龙装,东向燕直接被顾惜朝打包送入御书房任由文武两党大臣消遣。

  翻开几本奏折,确信惜朝已经把该留的东西放在这张桌子上,他开始一心两用的整理最近朝野上下的变动,外加支棱起一只耳朵捕捉两方大臣的对话。

  不出意外,果然是因为大辽。

  “够了。”

  东向燕托腮打着哈欠,龙目含威的扫过他们。

  明明都是在大朝上数一数二的重臣,却愣是噤若寒蝉,活似有人压下他们的脊梁,恭恭敬敬的弯下自己的腰,在这名年轻的帝王座前臣服。

  傅宗书忍下眼中的不甘,却因为这个姿势不用对上东向燕的眼睛感到安心。

  空气中浮动着不安的氛围,东向燕轻佻的笑声接着传入他们耳际。

  “朕又不是老虎,何必这般怕我。”

  “陛下,”刘柏年咬咬牙,上前一步躬身道:“大辽往边境增兵乃我军斥候亲眼所见,若置之不理,恐会酿成大祸!”

  傅宗书当下不屑道:“刘大人是否过于谨小慎微,增兵一两百还是增兵,增兵一两万也是增兵,何况边关与长安距离甚远,中途出现什么误传也是很有可能的!”

  哼,陛下发威我不敢说话,但你一个老柏树我岂会束手待毙!

  刘柏年银牙暗咬,愤愤怒斥:“傅大人是何居心?大辽狼子野心天下可见,你却装作一无所知,难不成是暗藏叵测,居心不良!”

  “刘大人此话可过了,”傅宗书一系的党羽立刻有人出头道:“傅相与刘大人同殿为臣,岂有忠奸之分?尤其这还是在陛下面前,望刘大人慎重行事,莫要招惹口舌是非!”

  刘柏年无言以对的张着嘴,东向燕看着一幕默默想着,左相不善言辞的毛病真是许多年也没有长进。

  一见刘柏年哑口无言,傅宗书大为得意道:“刘大人,大辽对我国虎视眈眈虽然是事实,但一无证据,二无事实,擅自调动军队不仅劳民伤财,还会给百姓传递不安的信号,而且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儿,若辽国仅仅是日常驻军更换却因为我国的行动误当成战争打响的信号,这等大罪,刘大人,试问你担得起吗?”

  刘柏年被傅宗书的气势迫的后退一步,到这里东向燕就知道,这一局看来是傅宗书胜了。

  刘柏年神情颓废,望过来的眼神简直是在说——老臣无能,竟让奸相误国,耽误陛下大事,万死难辞其咎!

  东向燕无声撇开目光,左相干嘛含情脉脉的,搞得好像和朕有奸情似的?

  事实证明,眼神……那真是不能代替语言的东西!

  第96章晋江文学城

  呼出口气,这场倒霉官司打得不止是大臣们累,刚回来就被赶鸭子上架的东向燕更累!

  只是当他看见前来禀报事务的顾惜朝时,摸摸自己的良心,确定那玩意儿还是在的。

  “辛苦你了,顾卿。”东向燕眉眼弯弯的夸赞道。

  顾惜朝但笑不语。

  东向燕琢磨着夸奖没用,那给个甜枣。

  清清嗓子,他笑道:“顾卿近日来可是评价不低,连刘柏年这样的文臣之首都向朕说了你的好话,看来官位看情况又可以提一提了。”

  顾惜朝垂眸敛目的道:“为陛下尽忠是臣职责所在。”

  好吧,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东向燕头疼的屏退周围,接着用哄小孩的口气对顾惜朝道:“怎了?朝廷里有谁让你受委屈了?”

  顾惜朝当即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回去。

  东向燕非常没有自知之明的点出好几个名字,最后指向自己。

  顾惜朝之前越来越无语的视线一下子认真起来。

  “……”东向燕低咳一声道:“不好意思,家族遗传。”

  顾惜朝听不懂,但他知道,自家这位陛下一丁点儿反省的心思都没有!

  “陛下,纵观中原历史,也不曾有那位皇帝会丢着皇位不管,跑去江湖一浪……微服出巡半年有余!”

  你刚刚是想说一浪半年吧?东向燕的视线渐渐倾斜了。

  顾惜朝说了半天光见他走神不禁抬高音量唤道:“陛下!”

  “好了,惜朝,”东向燕笑道:“朕出宫也并非全是坏事。”

  见顾惜朝还是那副含怒的表情,东向燕搔搔脸颊道:“其实朕出宫确实是有要事的要处理。”

  顾惜朝不近人情的道:“那陛下您处理完了没有?”

  “呃……没……”

  东向燕避开顾惜朝越发犀利的目光,讪讪笑起来。

  “各种原因,各种原因,何况,你看,一听你说辽国不是那么安分,朕这不就回来了吗?”

  顾惜朝深深一叹:“有些时候真希望陛下您能多些自己是千金之躯的自觉,你若出事,无论事大事小,都会朝野震动,事关重大啊!”

  “朕当然知道,不然为什么练出这一副好身板!”东向燕颇为自豪的拍拍胸口。

  顾惜朝已然无语。

  东向燕讨好的笑笑,左手在自己下巴上捏了又捏,表情也渐渐沉稳下来。

  “我不在这些日子,傅党有何动静?”

  提及正事,顾惜朝拿出状态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东向燕几乎是刚说完他便正色道:“陛下您放任他这么多年,微臣思来想去,确认陛下想通过他确认辽人的动向,辽人的这枚棋子在大越已然成了废棋,在我们这方却能起到极好的作用。微臣不负所望,专门盯了他一段时间,很快发现几个会定期与他密谋的大臣。”

  留下傅相这个人,这些年倒是得了不少消息,也通过他往辽人那边儿放了不少真真假假的情报,想到这里,东向燕若有所思道:“文臣?武将?”

  “遗憾的是两方皆有,”顾惜朝沉稳道:“掌銮仪卫事大臣之子,宣抚使陈啸天,指挥史蒋泽林,文臣……”

  “不用说了。”东向燕懒得听下去,确认两边皆有大辽的人就够了,“继续盯紧,用饵把人都诱出来,说起来,你还记得当年那个九幽神君吗?”

  顾惜朝回想一阵才恍然道:“您是说隐贤村时假冒傅相客卿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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