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花道和流川都吃了一惊。
“……三井寿?”田冈老师也被他们的反应吓到了,“怎么了?”
“没、没什么。”花道和流川镇静了一下,两人心里都在感叹:不愧是三井……
田冈老师看两人怪异但又明显不想再深究的表情,定了定神继续念:“仙道桑去医院进行脑部例行检查,三井桑去医院复诊膝盖,他们偶遇,仙道对三井一见钟情,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流川声音冰冷。
“倒也不是,有一点然后,”田冈看着纸上的内容,“三井和黑社会帮派有一些私交,听说他受了情伤,兄弟们带人来找仙道的麻烦,领头的那位叫堀田德男,结果……他对仙道一见钟情……然后……就真的没有然后了。”
“哦哦哦!”花道目瞪口呆。
“藤真健司。”田冈老师又翻过一页纸,“仙道桑的本职工作是一位剧作家,藤真先生是著名的电影导演,两人为了一次剧本改编而见面,藤真对仙道一见钟情……然后……”
“又怎么了!”花道简直要疯了。
“总之,后来藤真先生和另外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助理结为灵魂伴侣,特地跑去美国领了结婚证。据他和私密友人透露,选择那位助理,完全只是因为对方的发型和仙道一模一样……”
连流川都忍不住包子脸叹了口气。
“泽北荣治。”田冈老师惋惜地摇头,“这位最伤心了。他是在小公园里打篮球的时候偶遇仙道,仙道输了比赛,却赢了泽北的心。无奈……你们知道的,就没有然后了。据说第二天,当仙道微笑着说‘你好,北泽君,请多指教’时,泽北当场就泪流满面……之后他伤心欲绝地去了美国,再也没回到日本来。”
花道和流川虽然还是热腾腾地坐在沙发里,但心里都寒冷得好似身处西伯利亚。
“还要再听么?”田冈老师看看下面一沓纸,皱起眉头。
花道和流川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所以,为了两位好,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田冈老师放下茶杯,语音里有了送客的意思。
“这么说来,根据这份名单来看……”听不出话外音的花道托起下巴,“仙道的性取向倒是一直很稳定?”
“……这倒是呢。”田冈无力地扶额。
“很好。”流川突然恢复了元气,低声下了决心。
“即便这样,你还要追求他?”洋平瞠目结舌。
“那当然了,那可是本天才看中的男人!”花道指着拉面店的天花板下决心。
“来来来,这次来赌他会失败几次吧?”
“好,一定要打破国中50次的记录!”
“大赚一笔哈哈哈!”
这是损友们按照惯例的不怕死举动,已经拿出本子开赔率了。
“混蛋!”花道吼叫着要给他们头槌,大楠、高宫和野间嘻嘻哈哈地笑着四散逃跑。
“哼!”花道双手撑着桌子,恼怒地喘气,“而且洋平,你知道吗,那狐狸也喜欢仙道,我怎么可以输给那狐狸!”
“花道……”洋平把脸埋在手里,声音虚闷,“也难怪他们要赌……你知道流川那家伙是富二代吧?”
“那又怎样?”花道嗤之以鼻。
“是啦,那是不怎样,但是……”洋平把头抬起来,改用手托腮,“重点不是你因为喜欢仙道才追求他吗?不是要和流川争输赢啊。”
“所以我既追求了仙道,又打败了狐狸,不是一举两得?”花道双手抱胸,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陶醉。
“你已经打败我了……”洋平趴倒在桌面上。
前日下了一天的雨,仙道窝在家里哪儿都没去,今天也仍然在家里写作。微湿的空气和阴灰色的天让人心情倦懒,仙道很想爬回床上睡到天昏地暗,但是……
“仙道先生在不在?你叫的外卖到了!仙道先生!”
仙道摘下耳机和眼镜起身去开门:“来了来了,您好……”
“这是你叫的鸡丝冷面,凉拌裙带菜和明治烤串,一共753円。”红头发的外卖伙计咧着嘴笑,热情如火。
“呃啊,可是,我并没有叫过外卖啊……”仙道呆呆地看着那一盒食物。
“怎么会呢,一定是记错了啊!”花道拍拍食盒。
“可我真的没有叫过啊……”仙道看看花道,又看看手表,“即便叫外卖,也不会在早上九点吧……这……”
“先生,别开玩笑了,如果不是你叫的,我怎么会有你家的电话和地址?”花道把外卖单递到仙道面前,“喏,你看,是不是你的?”
“这……确实是我的……可是……”仙道困扰地抓了抓头发,“我记性差到这地步了么?”
“既然是你的就赶快收下吧。”花道把食盒往仙道怀里塞。
“哎这……”仙道无奈地捧着一盒食物,皱着眉不知该笑该怒,他认命道,“那么请稍等一下,我去取钱——”
“不用了。”花道手一挥,一笔勾销。
“诶?”仙道吃惊地把嘴张成一个小圆圈。
“这次就当作送你的。”花道慷慨地摆手,“我叫樱木花道,记住我的名字!”
“这个……”仙道任花道自说自话把名字写在外卖单上又塞进自己口袋,两手都捧着食盒,无法阻止。
“就这样了,回见。”花道拍拍手,转身离开。
“喂,先生!”仙道徒劳地对花道的背影喊了一声,只看见那头红发消失在视线里。仙道对着怀里的食盒笑出倒八字眉形,“就算是免费的,谁能在早上九点吃下这么多东西啊……真是伤脑筋……”
午后天气放晴,地面也干了,写作告一段落的仙道在吃完那份鸡丝冷面后决定出门去采购。
闲适的街道上行人稀少,仙道半开车窗,享受微风吹拂脸面的清爽。
下坡路尽头拐角处突然冒出的自行车毁掉了仙道所有的好心情。
“啊啊!危险!”仙道急刹车,魂飞魄散地冲下去看伤者,“这位先生,你不要紧吧?”
对方眨了眨困乏的眼睛,好像是刚醒来似的,整个人都在状况外。仙道扶着他站起来,对方腿脚灵便,看不出有受伤。
“先生你……”
“流川枫。”
“诶?”
“我叫流川枫。”流川略显锐利的眼角向上挑,像有激光射线从睫毛上发射到仙道脸上一样。
“我,我叫仙道彰,这个……”为什么骑车的时候还在睡觉的质疑被流川的眼睛逼退了回去,仙道小心翼翼地问,“你不要紧吧?”
流川摇头,仙道坚持:“虽然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但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请放心,医药费我会承担的。”
流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一旁歪倒的自行车,仙道醒悟过来,态度越发诚恳:“您的自行车我也会赔的,请不用担心。”
“松下定制的16倍变速公路车。”
“诶?”
“全球限量3台。”
“……”
流川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清晰、性感。仙道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头昏脑涨。
自四月以来,仙道家的门每天被至少敲开一次。
“我叫樱木花道!”
“流川枫。”
这样每天上门拜访的战略展开了一周左右,仙道仍是维持开门时愣一下,然后用温吞水般的笑容问“你好,请问你是……”如此的状态。
每天都保持着新鲜感的仙道并不会拥有超过24小时的困扰,可苦了他的邻居。
“投其所好啊,花道,投其所好。”洋平坐在柜台后面,一边指挥大楠、高宫、野间去扫地、洗碗、擦桌子,一边闲闲地翻看记录本,“先搞清楚仙道喜欢什么吧我说。”
“哦哦。”花道认真地做着记录。
“还有,你要努力啊,”洋平捏拳上举为花道“加油”,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离破记录还差得远呢。”
“混蛋洋平!”
仙道难得有一个悠闲的下午,他兴致勃勃地打开门,就看见两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站在门口。一个有着一头醒目的红头发,近看好像一颗大草莓。另一个眼睛和下巴都尖尖细细,看起来像是只刚变成人形的狐狸。最重要的是两人都一脸杀气。
仙道眨眨眼睛,欢快地笑起来:“两位,下午好,有什么事?”
心里却在嘀咕:我没有欠过黑社会高利贷吧?这两位是不是走错门了……
“诶?你这样子是要出门么?”花道指了指仙道手中的渔具。
“是呢,想去湘南海岸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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