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嘴角轻挑,走近他,身形秀雅的认萍生不得不仰头看他。遮蔽月光,轻易的将的他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那双黑玉的眼里就只映出自己。
“所以——萍生,千万不要想背叛我。”
“呼呼,我还以为我这次表现得很忠心,原来教主还是不信我吗。”
语气里除了随心的温和,没有任何杂质,湖水湖烟,无波无痕。
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不惜代价的来救他,又为什么能在那个瞬间,不加思考的推开他,似乎一切都没有理由……还有他那不知死活的微笑,又好像从来就不知杀戮为何物一般。
“认先生,从今天起,你就是翳流首座了。”
这是他想要的吗?
迎上他的眼睛,水波不兴……因何而救,因何而杀,因何而仁,又因何而残,就任他心绪游戏,为什么……不为什么……
南宫也迷惑了……看不透的认萍生……
雾满拦江,是该前行,抑或徘徊……可此时的犹豫,又何尝不是徘徊……
根本……没得选择吗……那么……
“萍生,你的礼节呢。”语气中透出寒意与暖意交织的暧昧。
认萍生向着他跪下,没有一丝勉强或不甘,一双眼睛仰望着他,好像是心悦诚服一般。“独步乾坤,顺生逆死,万教一承,唯吾翳流。”
没昏头到相信他,但却无法不上瘾,爱看这个已是首座的男子,仅在自己一人之下,臣服的跪在自己面前,似乎一切都可以任由他掌控……
——
转而将目光投向星空,挚友临死前指点的方向,自己的黯星。但那旁边是什么呢……南宫就算只是粗通星象,也看得出来,那是一颗充满着变量的晦星——
栖身闲淡,晦迹南宫,霸业成空,遗恨无穷。蜀道寒烟,渭水秋风……
第二章佳人
波面铜花冷不收,玉人垂钓理纤钩,月明池阁夜来秋。
江燕话归成晓别,水花红减似春休,西风梧井叶先愁。
波面铜花冷不收,玉人垂钓理纤钩,月明池阁夜来秋。
江燕话归成晓别,水花红减似春休,西风梧井叶先愁。
也真是吃力……
慕少艾神形俱懒的靠在树上,隐身于繁茂的枝叶闲,偷一个闲……
他一般都很闲,但那是认萍生的闲,而非他慕少艾的闲。忙人看起来都是一样,闲人却是事态万千,装起来就更累。
那层伪装还要一直伪装到心,无形无影,经日不卸。
南宫如刀一样的视线,又无时无刻不在剖析着他,瞒不过,干脆装神秘,反正若他真的看穿自己,那想必不会让认萍生在这个世上多留存一刻。
所以也就不担心了,还活着,就是安全。能一直活下去,就是成功。
只是——不可让人觉察,自己却不可不提醒,只怕坏事做多了,最后改不回来,逼上梁山,假戏真做可就血本无归了。
“啊呀。”一声娇吟,黄莺出谷,乳燕归巢。
认萍生投下目光,树下站着的是一个如她的声音一般姣俏可人的女孩子。两人的目光相撞,女孩立即跪下,“首座大人。”
哎呀呀,被发现了吗?
认萍生施施然从树上落下,衣襟翻飞都华美如舞。“起来吧,不必多礼。”
不管是认萍生,还是慕少艾,对漂亮的女孩子始终是很好的,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的恶习,隐瞒不了,伪装不来。
如果不是在翳流,他一定会请教姑娘芳名,然后动口不动手的调笑,贪看美女娇羞的红颜。
可翳流里的女孩个个出落如清香的花朵,却也如花朵般无名,为仆为奴,不被当作人看待。他纵有惜花之意,也是无可奈何。
一夜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女孩子想站起来,长发却勾住了旁边的树杈,认萍生一笑,贴近为她解发,“别动,不然会弄痛你的。”女孩子低头,柔美的颈线,一片妃色,淡淡幽香。
他怎么会看不出,这发结分明是人为缠上的。但这种女孩子的小手段,又何尝不是一种可爱。
娇小玲珑的身躯,投入他的怀中。
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求生的无奈……在人命如草芥的毒窝之中,没有一个靠山,小孤女要如何保证自己还有明天……怎不令人怜惜……
女孩子甜蜜的发香散入冷风,无可奈何花落去……袅袅的紫烟蜿蜒如蛇,取而代之的是怨毒之气,罂粟般的魅惑,一丝丝的杀人于无形……认萍生从女孩的柔发闲抬起眼睛,暗暗将自身的药香从骨髓中渗出,布及四周。
“呼呼,教主大人。”正视着面色阴郁的南宫,倚树而坐的认萍生倒是一点也没感到不自在,他毕竟还是比较君子的,虽说是男女授受不清,但还未到见不得人的程度,“亲自来找认某有事吗?”
“认先生真是好兴致。”南宫冷眼看着依偎在认萍生怀中的女子,“什么样的尤物能让你青眼有加,本教主也很感兴趣。”
“教主说笑了,不过是一些随性的消遣罢了。”笑,“喝酒与偷香,只要不过量,都是消遣而已,教主又何必生气呢。”
“哦?我也想尝一下认先生的余香呢。”
南宫的压迫感,却是无比粗暴的将女孩从他怀中夺走。
“今夜妳就陪本教主共度吧。”
“哎呀呀,这样好吗……”认萍生牵住女孩子柔若无骨的酥手,聊胜于无的抗议罢了。
南宫对他的反击却出乎意料的激烈,手指扣住他的下颌,猛地抬起,四目相视,茫然对上狂暴,“认萍生,你要明白,连你自己都是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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