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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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曲越是欢快,在空阔的房间里越是惊悚。

  这里除了安乐和那只鸡之外没有别人。

  公鸡听到了声音,明显变得焦躁,安乐一时不查,让鸡从怀里跳了出去。

  这只鸡刚才还算安静,现在却像被打了鸡血——这么形容一只真正的鸡好像有点不对,大公鸡狂躁地扑棱着翅膀跳起来,用嘴去啄安乐。

  安乐狼狈地躲避着攻击,感觉非常崩溃。

  奇怪的乐曲与笑声仿佛就在耳边,似乎有许许多多的人围在旁边,一边敲锣打鼓一边嬉笑着围观安乐与公鸡。

  安乐分神去看,房间里还是没有其他人。

  这种又嘈杂又安静的诡异感觉让安乐后背发毛,他转身往里面跑,公鸡腾空而起,两只鸡爪踩在他的背上,安乐没站稳,摇晃几下,往前扑去,要命的是他手里还抓着那瓶山西陈醋,为了支撑自己,最后他一手拿醋,一手撑住,膝盖着地,跪在了地上。

  安乐:“……”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停止了。

  公鸡在安乐背上耀武扬威地喔喔叫了几声,安乐缓慢地抬起头,就看见他们一人一鸡正对着中央那个“囍”字。

  他妈的,一不小心对着红双喜拜了拜。

  跟一只公鸡拜堂是什么体验?

  谢邀,不想再提。

  安乐满头黑线地爬起来转身,公鸡知道他生气了,像完成了任务一样从他的背上跳下来,迈开两只爪爪一溜烟跑到房间边上的暗处。

  安乐气呼呼地骂道:“跑这么快,把你爪子剁下来做泡椒凤爪!”

  公鸡闻言躲到桌子下,死活不出来。

  安乐懒得跟一只鸡计较,房间又恢复了安静,刚才嘈杂的声音仿佛是错觉。

  一定是那个古怪助理在外面放歌吓唬他。

  安乐喘了口气,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除了那些大红的装扮,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不过安乐记得他刚进屋的时候,那些红布鲜亮得像崭新的,可现在再看过去却是很陈旧,感觉像放了很多年,灰蒙蒙的。

  等他走到房间尽头的时候,借着昏暗的烛光,他在墙上看到一扇门,刚才怎么没发现,他迟疑几秒,轻轻推了推门。

  没想到门一推就开了。

  安乐从门缝里往里看。

  原来这是一个大套间,里面是一间卧室,卧室面积很大,但没多少陈设。现在已经是傍晚,再加上窗帘全部拉上,整个房间黑乎乎的,只有一盏床头灯提供着柔和的光,照着中间的床铺。

  床上躺着一个人。

  安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好?”

  没有得到回应,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到那个人的身份。

  安乐走进房间里,慢慢靠近床铺,在床边站稳,低头仔细端详躺着的人。

  那个人闭着双眼,鼻梁高挺,五官立体细致,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出眼部线条的美好,只不过脸色泛白,薄薄的嘴唇没有血色,反而有种透明感,让他看起来像莹玉做成的一样。

  ……这么帅的吗。

  躺在床上的人完全没有安乐想象中的虚弱枯槁,除了苍白了点,其他看起来都很正常,好像只是睡着了。

  这张脸与其说帅,不如说是精致,安乐头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如果安乐没认错,这个人应该就是他那位病重不起的“丈夫”,蒋鸣玉。

  第2章嫁衣与醋2

  安乐看见蒋鸣玉的样子,顿时觉得有点可惜。

  这么漂亮的人居然命不久矣,然后又觉得这个人要是个妹子就好了,那他对于结婚的事举双手赞成。

  安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顺手把那瓶醋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等他目光扫过柜子,顿时哭笑不得。

  床头柜上有一个果盘,里面装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虽然他连女朋友都没交过,但好歹也参加过亲戚的婚礼,也知道这些点心是谐音“早生贵子”的意思,结婚的时候都会准备这些东西在新房里,讨个彩头。

  他们都是男人啊,不用连这种细节都这么讲究吧。

  接下来安乐做了一个自己也想不通的举动,他伸出手,放到蒋鸣玉的鼻子下面。

  还好,有气……

  他竖起食指在蒋鸣玉的脸上戳了戳,看着自己的指尖陷进白玉一样的皮肤里,被他戳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反应。

  挺有弹性的,再戳两下。

  也不知道这个人得了什么病,安乐凑近蒋鸣玉,跟他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轻声说:“对不住啦,大兄弟,我不是医生也治不好你,别怪我找机会跑路。”

  他想了想,又说:“反正你这么有钱,应该也不介意分我点跑路费吧。”

  蒋鸣玉自然无法回应,安乐还觉得不过瘾,勾起他的手指跟他拉了个勾,说:“好的,你同意了。”

  安乐这才满意,找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信息量太大了,几个小时前他出门去吃火锅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穿越,一般穿书不应该是看过原剧情吗,他当时捡到那本书,还没来得及翻开就过来了,这又是什么道理?

  他想着想着就有点累,刚才在囍字面前磕了个头,起身便有些头昏眼花,他以为这是穿越后遗症。

  安乐揉了揉额头,或许这一切只是个梦,等他梦醒来,还能吃上火锅。他已经想好了,要点五盘肥牛卷两盘虾滑,还要金针菇红薯片油豆腐冻豆腐鱼丸酥肉牛百叶等等等等。

  把空调打到最足,看着包裹着花椒与芝麻的红油翻滚,再来一打冰啤酒,完美。

  安乐这么想着,迅速地跌进了睡梦中。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在刚才那个喜堂了,幽暗的房间里,喜烛垂泪,红色的布从屋顶上坠下来,像血色的瀑布,微微抖动似乎真的有液体在流动。

  怎么又回来了呢,他记得他在蒋鸣玉身边睡着了。

  墙上的囍字仍然在那里,安乐盯着那个字看,看久了红色快看成黑色。

  眼睛都看疼了,安乐愁苦地转身,猛地对上一张人脸,差点叫出声。

  那个人面色惨白,嘴巴血红一团,黑色的瞳仁占满了眼眶,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安乐。

  安乐没想到房间里还有别人,一时之间被吓得不轻,动都不敢动。

  那人也没动,烛火晃晃悠悠投射在它的脸上,显得它脸色白得像纸,反倒是它身上的衣服非常鲜艳。

  它穿着大红的衣服,金线描云、锦缎如霞,衣服上的花鸟虫鱼,无一不精致,明艳华贵,流光溢彩,看着像是大户人家明媒正娶用的新嫁衣。

  凤冠霞帔配上那张惨白无物的脸,安乐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阵发凉。

  红烛虽然暗淡,安乐还是分明地看到,这个人或者叫这个东西,没有影子。

  安乐很想跑,可是腿一点都不听使唤,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感觉到彻骨的寒冷,这种冷意很奇怪,冷得皮肤紧缩血管僵硬,仿佛下一秒就要冻得皮开肉绽,让血液筋骨从皮下暴露出来。

  那个东西手里拿着一个销金红缎的盖头,红得像火,可那只手粗糙而痕迹斑斑,跟身上华丽的衣服一点也不搭。

  就在安乐瞪着它的时候,那个东西动了起来,冲着安乐缓缓举起手,把盖头往安乐的头顶上盖。

  眼见着红布就要落到他的头上,安乐咬紧牙关,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候一股酸味飘过来,绵长却不刺鼻,后味还有点苦中带甜。酸性提神,安乐一个激灵,脑子里瞬间清明了起来。

  “喔喔喔!”

  安乐猛地从椅子背上直起身体,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他迷茫地眨眨眼,看着面前沉睡着的男人发呆。

  这个帅哥是谁来着,长得怪好看的。

  他缓了半天才想起来,他穿越了,躺着的人叫做蒋鸣玉。

  安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刚才那个诡异的场景原来是梦啊,而将他从噩梦里叫醒的——是外面那只鸡。

  雄鸡一唱天下白,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阳光,看来是天亮了。

  他竟然在椅子上从昨天傍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还做了个可怕的梦,一想起那个东西安乐就浑身发冷,他搓了搓胳臂站起来舒展身体。

  他随意地往床头柜一瞥,顿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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