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霖确实在洗澡。
他从回来后就没有洗过,这两天沈蔽日不在,他也没让洪逸和王钰跟着。整天就瘫在床上发呆,什么事也不想做,就连害他受伤的那件事也提不起精神来查。
因为他发现自从吻过沈蔽日后,自己就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只是轻轻触碰到嘴唇的吻分明没有任何情//色的意味,但他的脑子却不受控了。从那个吻开始不断臆想着,把沈蔽日困在这张床上,看他在自己身下再次沉沦,甚至穿上那件大红喜服,主动向自己索求。
每每想到这样的画面,俞天霖就觉得身体燥热无比,迫切的想要占有。偏偏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把松竹送来后就不管他了,这两天来不但不来看他,就连慰问的电话都没有。
他知道沈蔽日忙,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其实不算亲。沈蔽日对他的照顾都是源自旧时的情谊,是兄长照顾弟弟的心态。是他心思不正,才总觉得这样不够,想要更多。
可是他又该用什么办法去告诉沈蔽日他是喜欢他的?他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沈蔽日接受自己,而不是惊吓到逃离,再也不肯出现在他面前?
这两天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就跟来宜州之前一样,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沈蔽日看似温柔,可性子刚烈,除了慢慢接近,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让他也爱上自己之外,任何一种办法都可能造成他们之间永远的分离。
这样困难的局面摆在他面前,真是胜过了以往任何一次艰险的任务。俞天霖翻了个身,浑浑噩噩间又睡了过去,醒来后就发现那里不听话了。
他在黑暗中看着窗外的月色,渐渐想起了刚才做的梦又是与那个人有关的。
那个人被他压在浴室的墙上,被他用水泼湿了身子。那身白色的长衫半透了起来,将那柔韧的腰线勾出了诱人的形状。他伸手握住,那人痒的在他怀中不住的发抖,嘴唇扫过他的脖颈,就像一片羽毛,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他忍不住了,胡乱的脱掉了衣裤,拄着拐杖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头冲湿自己。
他用的是冷水,但直到洗完了那感觉还没消下去。他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猩红的眼眶里依旧缠绕着浓烈的渴望,他放弃了,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用并不顺心的左手开始抚慰心里的苦涩。
沈蔽日走到虚掩着的浴室门前时,听到的便是他发出的粗喘声,以及在水声之下,那像是错觉般,低沉沙哑的“云深”……
第11章俞司长,沈先生在上头解压呢
沈蔽日以为自己听错了,正犹豫着该不该出声,便听到里面又传来了更急促的喘息。依旧是呢喃着他的名字,却因为带着欲//望的缘故听得人面红耳热。
他慌乱的后腿了一步,终于明白过来俞天霖在干什么了。
他自己也是男人,知道俞天霖会有这种需要是正常的。可是俞天霖为何要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唤他的名字,还越叫越……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依旧往耳朵里钻的“云深”就像一曲魔音,听得他心慌气短了起来。胸膛里像是沸着一锅水,羞耻与愤怒不断冲击着,令他根本没有颜面再站在这里了。
他转身下楼,叮嘱佣人们不准提他来过的事,带着松竹赶回了沈府。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很难看,沉默的盯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松竹鲜少会看到他神色这样阴郁的,大着胆子问了两次出什么事了,他都一言不发。
到家后,他也没让松竹伺候,门一关就把自己困在房间里了。
“大少爷,您还没用晚饭,我去给您端来吧?”松竹在门外叫道。等了许久都没人应声,只得在廊下守着。却不想这一守就是一夜过去了。
鸟儿在枝头上迎着曦光鸣叫时,紧闭了一夜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松竹靠在廊柱上打盹,听到声音便睁开眼来。沈蔽日已经换了件暗紫色的长衫,脸色并不比昨天好到哪去,一看就是又熬夜了。
松竹上前来,担忧道:“大少爷您还好吧?”
沈蔽日冷静了不少,神情淡淡的:“没事。”
“那您现在是去用早饭吗?”
见他抬腿往院门走去,松竹忙跟上。沈蔽日头也不回道:“不吃了,商会的事还没处理完。你等等去铺子里跟林掌柜交代一声,下午招待秦老板的事让他来,我就不过去了。”
“是。”松竹应了声,又道:“大少爷,您昨晚就没吃东西了,早上要是再不吃点会受不住的。要不我让厨房给您做一碗燕麦牛奶吧?”
沈蔽日爱喝牛奶,以往忙到没时间吃东西的时候,松竹就会给他冲一杯燕麦牛奶来垫肚子。但如今他心情不好,根本没有食欲,就让松竹别折腾这些了,直接去了商会办公。
今天上午他要见两名外省来的商客,对方打算在宜州开办一家规模不小的制衣厂,今天是来初步了解情况的。沈蔽日一门心思都放在这件事上,不知不觉就谈到了中午。那两名商客很感激他的帮忙,坚持要请他去宜州最好的洪庆饭店吃午饭。
这种饭局他通常是推不掉的,就跟着对方过去了。那两名商客出手阔绰,点了一桌子菜肴,还上了三瓶高纯度的金鹊桥白酒,又叫来了几个伺候的女服务员。
他从昨天晚上就没吃过东西了,本不该碰这些的。但那两人盛情难却,他又心烦,就不想顾虑那么多了。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把胃药吃了,回来后便开始喝酒,对那些辣菜也不避忌。等这顿饭吃完后,他脸颊通红,人已经醉了七八分了。
洪庆饭店在宜州是响当当的名号,连政府招待宾客都会选在这里。可想而知这的服务员个个都是肤白貌美,身材好脸蛋娇的。那两名商客见他醉了,便叫了两个最漂亮的扶着他,在楼上开了个房间让他休息。
不知是不是提前吃了胃药的缘故,他难受的没那么厉害,反倒是许久不曾喝过这么多白酒了,头晕得很。那两名服务员一左一右的搀着他,进了507号房间。
他走着走着就开始腿软了,绊了好几下才倒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前一重,随即便是一股庸俗的香水味灌进了鼻子里。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视野有些模糊,但是能看出来环境是陌生的,而他身上正压着一个穿大红旗袍的女人。
他吃力的分辨了几眼才认出这是洪庆饭店的女服务员,对方趁他迷糊的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解开了他领口的盘扣,开始往他的腰下面摸去了。
他依稀能感觉得出来这服务员在做什么,可金鹊桥的后劲十足,他手软脚软的,推了几下都没把人推开。那服务员拿了两位客人的小费,知道要怎么伺候他,见他还有力气推自己,便让一旁的同伴按住他的手,用力扯下了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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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前
“松竹,外头有人找你。”一个梳大辫子的丫鬟跑进沈蔽日的院子,对着站在荷花缸边上喂鱼的松竹道。
松竹放下手里的鱼食,疑道:“谁找我?”
“不知道。他说自己姓俞,还给了赏钱让我悄悄把你找出去。”丫鬟如实道。
松竹听到这里便明白来者是谁了,立马溜到后门去。俞天霖的车子果然停在巷子对面,他拄着拐杖靠在车门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抽着。
松竹跑了过去,刚到近前就听俞天霖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昨晚云深来找过我了?”
沈蔽日并没叮嘱过松竹不能说,他便点头道:“是啊,大少爷昨晚去了您那,后来很快就走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直接就走了?”俞天霖的神色比刚才更焦虑了。
松竹如实道:“傍晚六七点吧。那时候您在房间里,大少爷上去找您,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他就下来了。小的还想问您是不是跟大少爷吵架了,他脸色可难看了,昨晚回来后就闷在房里,不肯吃饭也不肯说话。”
俞天霖今天睡到了十点多才下楼吃早饭,结果没看到松竹,就问了荷妈。荷妈便说昨晚沈先生来过,把松竹带走了。
俞天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就问了大概的时间,现在听松竹又说了一遍就可以确定了。沈蔽日之所以那么生气的走了,也不跟他打招呼,可能就是发现他在浴室里……
想到这,俞天霖就再也等不下去了。松竹说沈蔽日一早就去了商会,他立刻让司机开去了宜州商会的办公楼,却没见着人。叶琪说沈蔽日有应酬,跟客人去吃午饭了,他就又赶到了洪庆饭店。
这一路耽搁着花了不少时间,因而等他到的时候,洪庆饭店的午市已经结束了,就连定了包厢的客人们都走光了。
他拄着拐杖行动不便,就让司机叫来了经理问话。洪庆饭店的经理在陈震则的生日宴上见过他,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哪敢怠慢,直接告诉他沈蔽日喝醉了,在楼上的客房里休息。
俞天霖二话不说就要上去,没想到经理伸手拦住他,神情暧昧的解释道:“俞司长,沈先生在上头解压呢,您这会儿上去怕是不合适。要不我给您开一桌茶席,您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他那边完事儿了我就请他下来。您看如何?”
第12章你就考虑考虑我吧
俞天霖的脸色本就不好看,如今更是阴沉了下来,眼中的怒意毫不收敛。看得那经理头皮发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是他自己要解压的?”俞天霖忍着火气道。
经理战战兢兢地回答:“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钱是和沈先生一起来的那两位付的,还叮嘱我要准备好解酒茶,等结束了就端上去。”
俞天霖听完就不再浪费时间了,让经理把钥匙拿来,转身就往楼梯去。他也不要人扶,拐杖拄在腋下依然行动矫捷,很快身影就消失在楼梯尽头了。
经理不敢得罪沈蔽日,更不敢得罪这个有后台又神秘的俞司长,只能扯着僵硬的嘴角,招呼那位司机同志坐下来等。
俞天霖一口气上了五楼,在四楼的转角看到走廊尽头有一对男女在调情,女的穿着的就是这里的大红旗袍。他立刻联想到沈蔽日也在干这档子事,步子迈的更急了。
等到了507的房门口时,他毫不犹豫的就把钥匙插进孔里,打开了门。
里面没有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他穿过走廊,柔软的地毯掩去了他的脚步声,直到了卧房门口才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一个女人坐在床上,正压着沈蔽日的双手,另一个则扯着他的裤子,要帮他脱掉。
看到担心的事还没发生,俞天霖重重的松了口气,立刻呵斥那两个女人住手。
那两人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进来打扰,见他手里还拿着房间钥匙,也就不敢再逗留了,匆匆穿鞋走人。
临走之前,扒沈蔽日裤子的那位被俞天霖拦住,被迫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等她惊慌的出去后,俞天霖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那个醉眼朦胧,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归了位。
他借着拐杖的力道坐在了床沿,摸了摸沈蔽日的脸,心痛道:“怎么喝的这么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沈蔽日醉了七八分,虽然手脚不受自己的控制,但还是有些清醒的。特别是在看清了俞天霖的脸后,脑海中条件反射的钻出了那段丢人的记忆。
他推开俞天霖的手,挣扎着想要从另一侧下去,被俞天霖拉住了脚踝。他踢了几下,没把那只手蹬开,反倒被那手的主人一拽,两腿大敞了开来。
他叫了起来,这样劈开的幅度太大了,腿根的筋被绷着,疼得他闭上了眼,本能的捂住了那里。
俞天霖赶紧放开手,想要看他怎么样了,刚靠过去就被他推了下:“走开!”
“云深哥,你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事。”俞天霖把拐杖一丢,蹭上床就要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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