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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平安也知道纪言这是在逗他,大声道:“二哥!二哥肯定可以做对!”

  “没错!”纪言顺水推舟,“就是你二哥!”

  “那……表哥?叶鑫仁哥哥?韩志哥哥?肖发民哥哥?”

  这是把他知道的那几个人都说了一通,纪言本身兴致就不高,坐下来把今天的事情全部都跟他说了。

  每次纪平安问什么事情,纪言都不会因为他年纪小就敷衍他,反而像对待大人一样,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纪平安一直觉得,全世界那么多哥哥,自己的哥哥是最好的那一个。

  “那哥哥要收两个徒弟吗?可是韩志哥哥可以静下来心来好好学数学吗?”纪平安说着咧开小嘴笑了笑,“我上次去书房,偷偷看了哥哥准备的书,看起来都好复杂哦!”

  纪言闻言故作严肃的样子,“好啊,平安,你现在学坏了!”

  但其实他心里是高兴的,平安还小,调皮捣蛋些很正常,现在这样,比最开始特别乖的样子好多了。想想纪长谦也是这样,纪言忽然有种好好的孩子都被他带坏了的感觉。

  不过跟纪平安聊了这么一会儿之后,纪言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收徒的事情他也想明白了。

  韩志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不适合学数学,总有些别的东西适合他。

  闻奕现在大概率是在书房里,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也是在书房里陪着他,但刚刚的事情历历在目,纪言心里有些逃避。

  犹豫不决之时,当归忽然过来了,一张通红通红,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师爷,许大人醒了。”

  这是纪言之前交代过的,若是许平敬醒了,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他要问问是什么人要他的命啊,他又是去查了些什么。

  纪言在白露的搀扶之下慢慢走了过去,平安也跟上了,他时常去宋神医院子里玩耍,对床上躺着的那个哥哥也有些好奇。

  纪言到的时候,看见屋子里许平敬自己拿着药碗在喝药,何友文在一边坐着看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许平敬跟他算是早期认识的,见了他也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像朋友似的,淡淡地笑了笑,“你来了。”

  纪言忽然有种许平敬在这里等了他很久的错觉。

  何友文坐得近,纪言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有些心虚,点了点头,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按照许平敬的性格,他大概率都会说很好,没想到他竟真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语气也有些撒娇的意味,“这里不太舒服,又痒又疼。”

  何友文忽然站起来,低着头,“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就逃跑似的走了出去。

  纪言叹了口气,在何友文刚刚坐的地方坐下,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

  许平敬像是听不懂似的,疑惑地看着他,“我真的又痒又疼,很不舒服。”

  “好,一会儿我去给你找点药。”

  许平敬放下碗,神色正常了不少,“我这是不是欠你一条命啊?”

  “当然不是,你救了我两次,我还欠你一条命呢。而且……”纪言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这次的事情也和我有关吧?”

  许平敬醒来之后知道这里是临仙宫,他就知道自己肯定瞒不下去了,闻言点了点头,“不过总算是有些收获,找乞丐去闹事的人和江南那些刺客是一伙人。”

  纪言一愣,“我实在是不明白是谁跟我这么深仇大恨。”

  许平敬神色淡淡地,“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可能不是冲着你来的吗?”

  其实两个人都很清楚,纪言怎么可能没想过。

  ——

  自从怀孕之后,纪言洗澡洗头发的频率就都降低了,现在距离上次洗头发又过了四五天,即使是冬天,纪言也感觉自己忍不下去了。

  因为现在大着肚子,一个人不方便,纪言就找了周一周二在一边站着,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慢慢洗好了头发。

  有了一头长发之后,纪言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干发巾这种东西,他特地买了强力吸水版的,效果很不错,连续使用两条之后就干了大半了。

  房间里开着地暖,不怎么冷,纪言一个人坐在床上有些出神。

  忽然门被人推开,闻奕估计是得了消息,进门就径直走过来用内力给他烘头发,暖乎乎的,时不时还会按摩几个穴位,很舒服。

  从他进门到头发烘好,纪言都没对他说过一句话,闻奕有些摸不准,慢吞吞蹭上床去一把将眼前的人搂在怀里,“吧唧”亲了一口纪言的嘴唇,就将脑袋埋在纪言颈窝里不动了。

  闻奕心里是有些慌的,在旁人看来他什么都有,权势、地位、金钱……但他很清楚,这些都留不住纪言。

  若要说有什么能让纪言看得上眼的,怕就只剩下一个他了。他知道自己对纪言来说是特殊的,目前为止,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傲娇的就是这一点了。

  所以,现在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安抚好纪言,不知道怎么做,将人抱住就好了,之前这样都是很有用的。

  但今天却有些不太对劲,纪言一直没有回应他,一动不动的,跟丢了灵魂似的。闻奕心中一跳,悄悄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好像没有生气。

  他怕自己看太久会被纪言注意到,赶紧又低下头来,闻着纪言身上的牛奶味,深深地吸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里,闻奕就好像一个等待判决的罪人,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其实纪言这次并不只是气闻奕被人逼着纳妃,也不只是气自己莫名其妙就背了锅,他更气闻奕的态度。

  在闻奕眼里,他好像就是个易碎的花瓶,受不得一点儿伤害,所以他应尽了所有的力气将他保护起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全部都自己一个人扛着,无论他怎么问,闻奕也不愿意告诉他。

  可他也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啊,这么点事情,有什么不能知道的?他又不是那种叽叽歪歪的娇气男人,干嘛要将他保护得这么好呢?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什么事情都要偷偷扛着。

  他本来铁了心要给闻奕一个教训,让闻奕牢牢记住,以后知道有事要跟他说,但现在见闻奕这样,纪言忽然就心软了。

  纵横驰骋,傲睨天下,大楚的皇帝,分明是这样一个人,却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似乎离了他就不能活了。

  就这么过了许久,闻奕忽然感觉自己头上一重,就像纪言来到他身边的第一天一样,闻奕忽然就松了口气。纪言的手心又轻又软,他下意识蹭了蹭。

  紧接着,他听见了一声叹息,像是无奈又像是心疼。

  “他们怎么就见不得你好呢?”

  第80章

  “我看纪公子就是要给他亲弟弟贴金吧,说什么收徒,还弄这么大阵仗,搞了半天还不是落到纪长谦手里。”

  “亏我以前还那么敬重他,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这有什么难想的?你忘记那日的题了吗?那根本就是个错题!”

  “说不定纪长谦一早就知道答案了呢!你们没听说吗?纪公子来国子监的那天早上,纪长谦是从宫里出来的!”

  “只是可惜了叶鑫仁咯,堂堂一个算数天才,也斗不过纪长谦有背景。”

  “......”

  各种风言风语传得夸张,但纪长谦就跟没听见似的,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他哥哥早就有了自己的决断,他好好等着便是了。

  叶鑫仁也十分平静,虽然不断有人为他鸣不平,但他也都一并推脱了,即使被人说不识抬举,他也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

  唯有韩志,他要疯了。

  韩志赖在纪长谦座位旁边不肯离开,“纪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是死是活给个痛快吧!”

  纪长谦深色淡淡的,“等着就好了。”

  正好上课了,先生已经走了进来,韩志没办法,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纪长谦的确有些担心,但并不是为收徒的回去。昨日哥哥在街上遇见的那件事情几乎已经人尽皆知了,那句“求纪公子同意皇上纳妃”更是杀人诛心,这个法子若是成了,对幕后之人便是一举多得,毁了他哥的名声,顺带着给皇上带上了一顶沉迷美色的昏君帽子,还能离间一下哥哥和皇上。

  但哥哥是什么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怎么可能这轻易就让他得逞?

  但纪长谦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哥哥现在心情怎么样,他现在怀着孩子,凡事都需要注意一些。

  纪言当然没中计,他还在跟闻奕讲道理呢。“我昨日才和你说过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没有。”听纪言提起昨天的事情,闻奕赶紧表忠心似的摇了摇头。

  昨天在他使用了耍赖**之后,纪言很快就原谅他了。只不过纪言一再提醒他,他并不是一个见不得风雨的花瓶,日后有什么事情,两个人都要开诚布公的告诉对方,不能瞒着,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

  他们是一体的,应该相互扶持,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一畏的保护。

  也是再听了那些之后,闻奕才知道纪言气的是什么,不禁心中一阵暖意。

  他的言言,就是上天派给他的宝贝,永远都能戳中他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

  纪言看见闻奕有些走神,气得掐了把皇上的脸,不过动作还是很轻,闹着玩似的,只能语气严肃一些:“那你告诉我,你把那些人怎么了?”

  “关进刑部大牢了。”闻奕说着垂了垂眼眸,好像十分不甘。

  那些人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这本没什么,这么些年来,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被人误会、被人说闲话,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他从来不在乎。但这次不一样,这些人偏偏要将纪言拖下水,这是他不能忍的。

  他不肯纳妃,与纪言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他只是不愿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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